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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根本不算傲慢——我就是这么吩咐你了,怎么,你不满意?
“呵呵,那可太谢谢陈主任了,”包局长笑着点点头,公子哥儿他见过不少,也习惯对方这种做派了,说不得顺口就问一句,“听说您跟段市长关系不错?”
“我跟素波市领导关系不错的,很有几个,”陈太忠笑一笑,并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又冲王思敏努一努嘴,用充满上位者态度的口吻发话了,“跟她叔叔关系也不错,老包,小王可是你的贵人。”
他本来不想扯起跟王浩波的渊源,不过不说这句话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不负责任的猜想,他不怕别人说自己私生活糜烂,但是没干过的事情,认了就太冤枉了。
再说了,王思敏是他的同学,陈某人从不吃窝边草的,这是个境界问题——而且不厚道地说一句,小王真的不是很漂亮啊。
“那是,”到了这个地步,包局长已经完全被陈主任压制得再没别的想法了,于是笑着点点头,“这时间也不早了,去洗个脚,再休息一会儿,陈主任你一定要赏光啊。”
“我跟袁总有事儿要谈呢,回头吧,啊?”陈太忠笑着摇头,哥们儿得看你的表现啊……
说清楚公交公司的事儿,真的很简单的,在离开酒店之后,陈太忠和袁望去了一家足疗城泡脚,在服务员将药水兑好之前,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欠你的钱?那可不行,”袁总气愤地摇摇头,他本人就在这方面吃亏不少,亏得认识了陈主任,才挽回了不少损失,听到这样的事,自是分外恼火,“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肯定不答应,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乌标,该怎么做,哥你只管说……”
有了这么个态度,当天下午,两人就见到了乌标,乌总听说来的“元经理”是北京某公司打前站的,也热情地接待了一下,大家山南海北地聊了一阵之后,方始转入正题。
乌总表示,目前他考虑的,是将线路总包出去,为期十年,公交公司现有的一千多辆大小车辆,全部折旧卖出去,要保证接收公交公司八成以上的在岗人员,还有就是……公交公司那些固定资产是不可能卖出去的,比如说地皮、办公楼以及其他附属产业等等。
“这不行,要买就全买了,”袁望得了机宜,肯定不肯答应这么搞,反正这是第一次接触,大家自说自话就完了,“要不就包二十年,十年的话,投进去的车辆回本都是问题,将来我们剩下的车你肯按市场价接收吗?”
乌标哪里会答应按市场价接收旧车?同样的车,公家来经营的话,新两年旧两年,缝缝补补又两年,六年就基本该报废了,而私人干的话,能撑到八年,胆子大敢带病上路的话,撑十五年都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接收过来的车看起来是好的,开几天就散架都正常。
这就是分歧了,还有分歧体现在承包金额上,乌标开价是每年两千万,陈太忠听得眼睛就是一瞪,“老乌,你不想包给我朋友就直接说,两千万……你这是穷疯了吧?”
乌总这么报价,肯定也有他的想法的,反正眼前这元经理,不过是打前站的,说不得笑一笑,“陈主任你这是什么话,有什么想法,咱都可以谈的嘛,有分歧不怕,只要咱们有解决问题的诚意,那就好说,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我觉得你以前吃财政补助,这是亏本行业,”陈太忠真要胡说起来,那也是有板有眼的,“改成私人经营的话,可能进入微利时代,你自己搞能一年赚两千万吗?我觉得有五百万就是上限了。”
“五百万那不行,我没办法跟大家交待,”乌标摇摇头,公交公司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他不比谁清楚?真要干好了一年赚个三千万都是可能的,“陈主任,我是很有诚意的。”
“你那个两千万就没有诚意,”陈太忠一边摇头,一边就站起了身,临走之际,还不忘丢个神识给对方,“这样吧,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再找你来。”
“我倾向于你公交公司打包卖,包括你的附属设备,对了……你要记住,这个公司我朋友不是一定要买的,你要是能给了我六百万,其他事我还真就没兴趣管了。”
袁望见状,也站起身走了,走出来上了林肯车,还笑着跟陈太忠说,“这家伙还真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哎呀,我看光收那些车辆,怎么也得一个亿左右……这咱赚什么啊?”
“扯淡,那是我跟他不太惯,也没给他上好处,”陈太忠对此嗤之以鼻,“这事儿,等荀德健来了,你再来跟他谈。”
他这么强势,就是要逼一逼这个乌标,丢那个神识出去,也是看这家伙还联系了别的公司没有——跟哥们儿玩这个猫腻?你还嫩点儿。
别说,当天晚上他就发现了异动,乌总跟两个朋友吃饭,说的也是这个线路承包的事情,“真要谈下来了,我跟小陈说一说,二包上几条好线路给咱们,他吃肉,咱总要喝点汤的,你们张罗点钱,多的咱也不说,千八百万的总得有。”
“千八百万……谁能有那么多钱?”一个瘦瘦小小、尖嘴猴腮的家伙发话了,这家伙叫刘风,好像是跟高管局的蓝河有点关系,可是听起来这家伙能力也有限,“只能考虑贷款了。”
“那就贷款嘛,”乌标淡淡地回答,“你先去张罗吧,这买卖不错,不算暴利但是年年有,也不受市场影响,你要错过这个村了,那不能怪我没关照你了。”
“既然要张罗这么多钱,那索性不如多张罗一点,”刘风也真敢说,“要不大家都想一想办法多弄点钱,跟陈太忠合搞一下,到时候咱控股,给他分红就完了嘛。”
“呵呵,”乌总笑一笑,没对这话发表什么意见,不过一边隐身窃听的陈太忠可是恼了,你小子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琢磨控我的股?
这个发现,让他越发地坚定了收拾乌标的信心,事实上,乌总想二包几条线路,这点小心思虽然恶心,总还在人的承受范围内,但是那个刘风说话,实在太也不着调了。
这年头股份制公司控股意味着什么,谁不清楚?更何况是公交公司这种不太好监控的服务行业?既想扛我陈某人的大旗操作此事,又想借用我的资金,到时候你还想控股……真当哥们儿是傻小子了?欺人太甚!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荀德健到了,袁望和陈太忠去接机,袁总对荀总,那是有一点小小的敬仰的,香港荀家的人啊。
要说袁望在素波,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靠上陈太忠之后,远望公司这两年发展得飞快,小两千万了,资产能超过他的人也就两位数。
然而,就这么一个成功商人,还是得仰望这荀家的私生子,没办法,荀德健的老爹手指头随便漏一漏,就给自己儿子划过去一千万美元,让他自己发展去。
袁总辛苦经营六七年,到现在连固定资产都算上,也比不上人家启动资金的四分之一,要不说人比人气死人呢?大家族还是有大家族的底蕴的。
那么,荀德健在袁望面前得瑟,那也是一定的了,这家伙从来也不缺得瑟劲儿,所以他这老板的样子,根本不需要装,纯粹就是那么回事。
“投入一个亿,一年赚两千万左右?”荀德健是这么评价公交公司的运营状态的,“很扯淡的买卖,看在是个长期的活儿的份上,聊胜于无吧……还不如把车都换成新的,提高票价得了。”
他是见识过不少资本运作的,眼光自然也高,而且这个比喻也恰当得很,这就像一个身家十万的主儿,搞个项目一年能赚两万,五年回本——按说百分之二十的回报率不低了,但是投资可以,还要费心费力地去管理,那就意思不大了。
所以说,拿自有资金来搞这个真的没意思,若是能贷款来搞,空手套白狼倒是还可以考虑,就按贷款利率是百分之十来算,撑过前面七八年,以后就是净赚的了,要不说这世界上就没有笨人呢?大家看问题的眼光都是类似的。
“好了,不扯这些了,”陈太忠知道这家伙话多,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跟他好好谈一谈,晚上可以一起吃饭,你想怎么吹随便你,关键要掏出他的底牌来。”
“晚上……不用了吧?”荀德健挠一挠脑袋,斜着眼睛看他一眼,旋即微微一笑,“我还想着怎么能跟蒋主任坐一坐呢。”
“蒋主任?”陈太忠皱着眉头看他一眼,方始反应过来这厮说的是蒋君蓉,说不得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来,“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别跟我说。”
合着你觉得我像鸡头吗?陈某人想到这一点,还真是恨不得捶这小子两拳,而让他这么恼火的原因,却是因为他还真的……收过小姐的保护费。
第2089章绑架
乌标对荀德健这个大老板也很满意,别的不说人家一张嘴就是“荀家子弟”,闭嘴也是“钱不是问题”,这些话有些是用广东白话说的,有些话却是用京腔说的,是要多地道有多地道了。
难得的是,这荀总不但认识陈主任,还认识高新区的蒋君蓉蒋主任,那可是蒋省长的女儿,所以此人的身份毋庸置疑,绝对不会是骗子。
整整一下午,乌标、荀德健和袁望是牛也吹了,事情也谈了,谈到六点钟,乌总请荀总吃饭那也是必然的了。
不过,话痨荀倒是摆起谱了,说是他请客好了,小地方不去之类的,乌总少不得又要解释一下,我这是公款消费,想去什么地方你尽管说好了。
袁望不做声,他是反应过来了,合着陈主任要自己跟在这厮旁边,并不是拾遗补缺的意思,而是要自己起个监督的作用,这荀总做事,有点不太靠谱——个性太张扬了。
总算是还好,荀德健也不缺做事的技巧,加上他的性子比较粗粗拉拉,符合大家的认知,所以居然从乌标嘴里掏出了更多的东西。
这也难怪了,他嘴里随便显摆几句家世,说一说北京认识的几个公子哥,再说几桩京城辛密,就让乌总生出了结交的心思,别的不说,哪怕借此结识一下蒋主任,也是好的啊。
乌标想的确实是参股北京公司,但是他不谋求控股——起码他没说要谋求控股,就说他能弄到一千来万,又能贷到差不多数额的资金,那就是三千万了,你要让我参股的话,那些车辆该怎么折旧,都好商量的。
参股之后,他不对公司进行管理,只是要求财务监督——事实上,他在公交公司干了这么些年,该有的猫腻都清楚,人头又熟,别人想瞒着他做什么,也不容易。
当然,这些都是他说的,等事情发展下去,结果也未必如此,对于这一点,连荀德健都看得很清楚——商场中从来不缺乏尔虞我诈,跟官场中的阳奉阴违有异曲同工之妙。
七点半的时候,酒席就散了,乌标建议找个地方消遣一下,不过话痨荀没有答应,说是自己才下飞机,要好好休息一下,事实上这也是他自矜身份之举:你请我玩我就去,那多没面子,好像我没见过世面一样。
“这家伙太贪了,陈主任,到后面他肯定还会提别的条件,”在港湾酒店的会客室里,荀德健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的眼界,“两成员工要下岗,这个事情没有他的配合,会不太好办。”
“员工下岗啊,”陈太忠轻喟一声,心说确实如此,公交公司员工的待遇并不怎么样,但是比一般的国企还是要强很多,十年以上的老职工,基本上一个月都能有一千五左右的收入,虽然比不上电力、电信之类的部门,却也不算差,而且胜在稳定。
这样的工作,让两成人下岗,搞不好的话还真会引出点事情来,想到这个,又想到此事中的变数,再想到段市长的表态,陈太忠终于心一横,将手机拿了起来。
凭良心说,陈某人不愿意因为自身的缘故、因为某些人的贪婪,而让国企职工下岗,国企的问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现在的公交公司运营状态尚可,他若是执意收购,损失最大的固然是那些公司领导和中层干部,但是一部分职工却是要受到无妄之灾——当然,这些人离开了铁饭碗,面前未始就没有更宽广的天空,人都是逼出来的嘛。
但是这些理由,并不足以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或者公交公司也该改制,但是此事不应该由他来推动,这不但因为他是个外行,更是因为他不想被人利用。
算了,还是问一问老黄吧,陈太忠之所以会这么干,可不就是因为黄汉祥的暗示?现在到了该拿主意的时候了,他要看看黄总有必得之心没有。
黄汉祥的手机在八点左右的时候,都是比较好拨通的,今天也不例外,当他听小陈说,吃下这个公交公司合适不合适的时候,就笑了一声,“行了,能拿就拿下来嘛,现在是国退民进,回头迟早有国进民退的时候,你再卖出去不就完了?”
回头迟早有国进民退的时候?陈太忠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头皮一麻,心里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