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处长了,是……副主任陈太忠。”
“哦,跟他说我在工地呢,他愿意等就等,想过来就过来,”凌洛一听,来的是这位,又是淡淡的一哼,他听说过陈太忠。
彭苗苗前面来过几次民政厅,其中有一次就获得了凌厅长的接见,他对省文明办要这个实到款项单子的意义不太了解,要彭处长跟自己说一说。
彭苗苗也不想卖了陈主任出去,而且这是文明办的公事,过于强调个人因素,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于是她就表示说,听说很多允诺的款项,到不了账,这是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背道而驰的,文明办不能坐视。
她说的是实情,但是凌洛也得相信不是?他心说你文明办手再长,也管不到这个吧,拿这个东西做文章,莫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当然,这是惯性思维,他不知道文明办已经变天了——陈太忠的折腾,还没到了省级层面上,那么凌厅长拖着不办,那也是人之常情了。
不但不办,他还打听这是谁的主意,这个情况下,彭苗苗就扛不住了,要细算的话,就是马勉到了凌洛面前,那也难免要矮上一点,一个是副厅一个正厅。
彭处长作为一个区区的正科,能被凌厅长接见,仗的不过是文明办在接受宣教部管理的同时,也接受省委的领导——真要算来历的话,文明办虽然是副厅单位,来头却是要比省民政厅大,是两个文明里的一个呢。
凌厅长这么问了,彭苗苗当然也不会幼稚到说是谁发起的,她只是含含糊糊地表示,此事目前归副主任陈太忠分管,陈主任很关注此事。
“陈太忠不是凤凰科委的吗?”凌洛能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证明他对陈主任还是有相当了解的,“怎么就到了文明办了呢?”
合着凌厅长是靠着邝天林起家的,最后登顶这个厅长,是蔡莉帮着扶了一把,细算的话,是正林系的人马,而邝主任和蔡书记都是吃过陈太忠的亏的。
当然,吃亏的这二位不会去宣传,但是凌厅长对省里发生的事情也比较关注,所以他印象中,有陈太忠这么一号人——那家伙似乎不是很好惹。
这就是人情社会的弊端了,只要肯上心打听的人,多少都能知道点东西,尤其是凌洛这种人,他的钻营心很强,不是紧跟着一个人,甚至,他跟郑飞的儿媳妇简泊云关系都比较近——简大姐可是蒙艺的大姐。
但是简泊云这人太好面子,惹得急了敢给蒙书记甩脸子,而这凌洛年轻时虽然钻营心思极强,可是临到老了,反倒是看明白一些东西了。
是的,他也不求上进了,就求着平平安安在民政厅再做一任土霸王了——当然,等五十八岁的时候,能去人大或者政协再享受一下副省级别,那就更好了。
反正凌洛知道,陈太忠这人不好惹,但是你再不好惹,也不过是个正处,他正在工地视察,自然不可能回去接见这个正处——我也有根底呢,想见的话,你来工地见我吧。
事实上,新民政大厦跟民政厅是挨着的,都是民政厅的地,走路的话,用不了五分钟,他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五分钟之后,一个身高比凌厅长还要高一点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民政大厦的工地上,他面带笑容,走近了凌厅长一行人——凌厅长这一拨人有三十多个,很引人关注的。
凌洛正在四下观看,猛地见到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眉头微微一皱,也不说话,就这么目视着对方接近。
“凌厅长你好,”来人笑吟吟地走上前,伸出了手,“我是省文明办的副主任,陈太忠……很高兴见到你。”
“哦,是陈主任啊,”凌厅长其实已经认出了来人,不过作为一个正厅干部,对上一个正处,有点矜持是正常的,反正他也没有视对方如无物。
伸出手,如蜻蜓点水一般同对方握一握之后,他将手缩回来,不动声色地发话了,“我好像感觉……在哪儿见过你。”
厅长说话的本事,自然跟别人不一样,凌洛是真的见过陈太忠——不过,那是在电视上,他这表情和话语,真算得上是不卑不亢,既没有架子,却也没有讨好的嫌疑。
“那肯定是你记错了,”陈太忠笑一笑,他今天是抱着找事儿的态度来的,所以他从一开始,连个“您”字都没有,正处跟正厅这么说话,已经算得上是目无领导了,“我可以确定,咱俩没有见过面。”
仅凭着这么笑意盈盈的两句话,周围三十多号人就确定了:来者不善,是敌非友——最少也是找麻烦来的。
“哦,”凌洛无可不可地点点头,也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陈主任这么匆匆赶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正厅等着正处做出指示,这个说法有点怪异,但是围观的人都知道,这是凌老板挤兑对方呢:跟我说话都“你你我我”的,成,你是省委的你大,你说我听还不行吗?
“指示什么的不敢说,”陈太忠微微一笑,他就算再跋扈,也不会幼稚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贻人口实,“就是我们协调处小彭了解的那件事,想知道一下两年前抗洪救灾的捐款的到位情况。”
“这个东西查起来很麻烦的,我已经解释过了,”凌洛的眉头微微一皱,也是不怒而威的样子,“里面涉及的部门很多,光从民政厅了解,有点不够全面,也不够客观。”
“民政厅只是我们的第一站,该了解的情况,我们都会了解的,”陈太忠依旧笑着回答,“凌厅长你不会告诉我说,厅里连账本都没有吧?”
这话说得就很重了,捐款和救灾物资若是连账本都没有,那可是天大的麻烦,说渎职都是轻的——哪怕做假账,也得有账本。
陈某人没兴趣查那账的真假,他只想知道实到款项的情况,事实上,不管是谁,在这一点是不可能做假账的,明明收了十万,谁会说自己收到了二十万——那不是傻的吗?
“账本有,还很多呢,整理起来比较麻烦,”凌洛不动声色地回答,“涉及的相关部门也比较多,你得有他们的许可……要不,我把这些相关部门给你拉个单子?”
“我只想从你这儿得到到账情况,这个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陈太忠继续微笑,不过眼中却是掠过了一丝杀机,“我都说了,民政厅只是第一站,文明办不但要账本,还要尽快拿到……我们不想影响后续工作的展开。”
“那你让省里给我下个文吧,”凌厅长傲然地回答,都是官场中人,强调一下程序并不算特别冒犯,“要省委的文件。”
他搞不清楚陈太忠的真实目的,虽然对方说的理由,听起来也是靠谱的,但是这年头的官场,蹊跷事比正常事要多,多点提防之心,总是不会错的。
而且,凌洛大致明白陈太忠、黄家和蒋省长之间的关系——一厅之长的视野,相对还是比较开阔的,所以他不要省政府下文,要省委的文件。
蒙艺和杜毅肯定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而陈太忠当年是蒙艺的人,而且蒋省长是偏黄家的,某人想在杜毅那里想讨个文,还真的就难了。
他这要求不无刁难之意,但是随便拿到什么地方,都绝对说得过去——你文明办本来就是党委序列的嘛。
第2400章人为因素(下)
“宣教部的文件行吗?”陈太忠似笑非笑地发问,他不打算在此事上耽搁太多的时间,所以一直没怎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成想,对方一直不紧不慢地兜着圈子,最终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火……最后一句话的份量,他很清楚。
这个问题,就是图穷匕见了,姓凌的你到底打算不打算给我面子,不过很显然,凌洛不想给他太多的面子,于是,厅长大人嘴角扯动一下,勉强算是个笑意,“最好……还是办公厅的吧。”
“原来宣教部的文,在民政厅不顶用?”陈太忠见这厮非要找死,一时也恼了,不过转念想一想,他实在没必要将时间耽误在这种事情上,于是叹口气,“凌厅长,我们很着急要这个单子的。”
凌洛也被他这话激得有点受不了,什么叫“宣教部的文不顶用”?拜托,我是政府序列你宣教部是党委序列,根本就不搭调,潘剑屏就算是省委常委,他也管不到我这一片儿来。
而且文明办越着急要这个东西,他就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明知道陈太忠难惹,他也不打算松口,更别说现在在场的人有三十多个,都是民政厅和施工方的人。
当着这么多人,他要是冲一个小处长服软,那真的是威严扫地了,所以他点点头,淡淡地回答,“如果有宣传方面的需要,我们当然还是需要宣教部的指导的。”
不是出于宣传的需要,你就免开那个尊口吧……但是,我也没说就是不认宣教部。
这不软不硬的钉子,顶得陈太忠直翻白眼,他愣了一愣之后,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在离开之际,扫了两眼在建的民政厅大楼,意味深长地嘀咕了一句,“民政厅这个办公大楼,很气派啊……”
就气派了,你咬我啊?凌洛面沉似水,看着对方离去,转头又继续去视察工地。
他当然明白陈太忠话里的意思,这么大的楼,要说里面没点猫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猫腻,强行找出点毛病也不是问题,这话威胁的意思一览无遗——我惦记上你这一块儿了。
惦记就惦记呗,凌洛不在乎,起码他必须对自己说,我不在乎,这个时候是慌不得的,人要是一慌,就容易乱了分寸。
事实上,他也有不在乎的理由,这个大楼的土建,是省建来搞的,其他的施工,也有这样那样的人介绍,甚至几十万的内部装修效果图,都是建设部某副部长介绍的人搞的,陈太忠你真敢乱搅和的话,那要天下大乱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的,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回了办公室,就打个电话问省委宣教部的朋友,说这文明办找我要这个东西,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宣教部的人自然知道,文明办最近动作很大,细细一问之后,就告诉他,十有八九是文明办要拿那些口惠而实不至的家伙开刀了——“陈太忠最近的风头很劲,你别跟他对着干,这家伙现在都红眼了。”
红眼了吗?凌洛放下电话沉思了起来,一时间他有点后悔上午的态度了,但是这也怪不得他不是?在场那么多人,姓陈的你说话阴阳怪气的,我要是当时就允诺下来,你让我这个一厅之长的脸面往哪里放?
可是既然已经做了,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说白了,还是对以前那个彭处长的重视不够,没有将此事当回事,才导致了现在的被动。
他拿起电话,想跟自己的办公室主任交待一句,说文明办再来人的话,你可以适当地答应她,可是再琢磨一下——估计文明办不会再来人了。
那么,就只能让办公室主动联系文明办了,然而想一想,这有自打耳光的嫌疑啊,他沉吟片刻,拨通了荣军医院的电话,“小李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小李是荣军医院招待所的所长,交游广阔为人玲珑剔透——说白了,也是凌厅长手里干脏活的主儿。
李所长得了凌厅长的授意,就联系一下文明办协调处的彭苗苗,说是听说文明办想要这个实到款项的明细,我倒是能帮着想一想办法,私下给你搞一份过来。
其实这就是凌洛变相地屈服了,却又不伤及面子,相对那些找朋友传话的行为,他的行为不但低调,也不虞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凭良心说,陈太忠是很牛了,但是你再牛也不过是个处级干部,凌洛无意跟此人对等交往。
彭苗苗接到这个电话,很是有点意外,心说陈主任这还真的大能,上午出去一下,下午对方就巴巴地主动联系自己了。
于是她出去一趟,将此人接进了办公室,问清楚了对方的来历,心说这荣军医院是归民政厅管的,那个小小的招待所所长,大概是个科级干部,不过既然是有出处的人物,说的话就应该是可信的。
但是再聊两句,她表示无法接受对方私下递交文件过来——文明办要追查那些空口许诺的家伙,手里的证据必须得有可以公开的渠道。
当然,银行的回单复印件就是一个不错的证据,但是单次汇款不能代表什么,谁说不允许人家多次汇款了?
更何况要追究人家责任,怎么也得有个民政厅的授权——起码是有个合作的意向,文明办这边办事,才会更理直气壮,而这些想法,不通过正常渠道是走不通的。
李所长一听这话,也没辙了,于是走出房间去,给领导打个电话,将事情如此如此地一说,凌洛登时就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低声叹口气,“那你跟她说,让陈太忠再过来一趟,好好地谈一谈吧。”
李所长把话传过去,这就算完事了,彭苗苗去找一下陈主任,发现领导不在办公室,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将自己接待的情况说了一下,又请示陈主任,咱们怎么安排一下时间?
“嘿,他当我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