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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商是北京来的!”刘东来先强调一下“北京”二字,告诉王波投资商不是普通的资本,“本来意向都差不多了,结果今天在酒桌上,说起今天的天南日报了。”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没胆子绑架党委!两人一直斗智斗勇了三年,王波大致也知道自己的搭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过两千五百万,就想要着要那的,咱涂阳是不富裕,但是也不是没见过钱……真要叫真的话,旧城改造的工程停一年,两个这样的项目也上了。”
旧城改造的工程……你敢停吗?刘东来才不会把这话当真,明年换届就开始了,这旧城改造又是党委和政府联合搞的,施工方也有来头,你停一停试一试?
当然,他也知道王书记这是在发牢骚而已,说不得又咳嗽一声,“那个投资商投资的前提,是……要拿走六个省的烟草总代理。”
“六个省的……烟草总代理?”王波听得眉头就是一皱,市里为卷烟厂会诊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太明白这句话的份量了。
市里不给卷烟厂投资,固然是因为资金紧张,而卷烟厂的设备陈旧老化,包装上不去也都是事实,但是还有一个致命的制约瓶颈,就是销售上不去。
打个比方说吧,涂阳的烟叶能卖到通德卷烟厂去,但是红彤彤香烟就是进不了通德——各地就是这么竞争的,烟叶不值钱,卷烟的利润那就太高了。
当然,后来的结果就是,涂阳宁可缩小烟草种植面积,严打随意贩卖烟叶的行为,也不让通德人好受了。
六个省的总代理啊~王书记的心真的就不能平静了,他虽是党委口的,但是对政府这一套也是相当清楚,一个省就算在俩地区站得住脚,六个省就是十二个地区呢,红彤彤在天南十四个地区里,也占不到十二个。
同理,他也想到了,香烟经过总代理过一道水,利润会降低不少,但是……种植面积上去了,农村经济上去了,然后就是其他杂七杂八的连带效应……
这一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投资商是“北京”的,代表着怎样的意味——人家不是装逼,是真正的牛逼。
刘东来这话也不是胡说,邵国立在酒桌上拍板,只顾着显示自己的牛逼,却是有点草率了,等后来跟陈太忠一蒸桑拿,发现自己可以做的地方,真的未必才是三个省。
然后他又听说,涂阳的烟就走不出天南省,而这边又想让他追加投资,他索性就张嘴又要三个省——至不济,韦明河能拿下青江,孙姐帮他搞定南方两个省,估计也不是很难。
反正这就是圈地运动,不管能不能成,先霸住了再说,也就是他顾忌着脸面,想着将来做不好的话,挺跌份儿,要不然,二十个省他都敢要。
但是偏偏的,王波就敢置疑这话,“六个省……他就算十六个省,也才投资两千五百万,我觉得这事儿,咱们还是看一看效果才好。”
等效果出来,黄瓜菜都凉了,刘东来心里很恼火,“我就是这么一个建议,现在干部家属的摸底调查,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两千五百万真的太少了,”王波见搭子将自己的军了,索性直接表态,“陈太忠不是见不惯蒙岭的那一套吗?蒙岭旅游区,再拉八千万过来,我就坚决支持文明办这个文件。”
“王书记您是这个意思,那我一定转告到,让他跟您来谈,”刘市长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家伙说话太噎人,我是有点扛不住。”
“喂,我说东来,这招商引资是你们的政的事务,”王波一听,就吓了一大跳,刘东来不愿意跟陈太忠打交道,他又何尝愿意去碰这么个主儿?“我这儿只是个承诺,谈的话还得你去谈不是?对了……蒙永旅游圈的事儿,一块办了,段卫华不就是他的老市长吗?”
“一块见他,”刘东来缓缓地发话,声音不高却是坚定异常。
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翻悔呢?王波听得颇有一点无语,他知道刘市长是打心眼里提防自己的,但是你不听话的时候,我才会抽一抽后腿,而且上次动那谁是上面打招呼了,你当真是我算计你,说话不算数?再说了,你调王振华我也支持了啊。
“规格有点过高了吧?”王书记是真不想见陈太忠,不过下一刻他也算明白了,跟陈太忠张嘴要八千万,怕是有点狮子大张嘴,那家伙要是真的炸刺,老刘怕是要心虚。
“规格高,正好表示咱们对精神文明建设的支持力度,”果不其然,刘东来是打定主意要坚持了,“反正这是省委的精神,王书记您有什么顾虑呢?”
“你跟他吹一下风,明天请陈主任来涂阳指导精神文明建设工作,我作陪,可以吧?”王波也没辙了,这八千万的条件是他自己提的,死活不出面也不是回事儿。
不过这也不是他趁火打劫,原本他就是打定主意要坐视的,上面没统一认识,是上面的事儿,他不想趟这趟浑水。
但是陈太忠肯给涂阳扔一个亿进来的话,他就有理由去站队了,我不站队的话,某人不给涂阳投资呐,而且不管上面怎么斗,要是能站进陈太忠这一方,自保起码无碍——杜毅再狠,在天南你大得过黄老去?
既然要站队了,那就是宜早不宜迟,王书记对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于是很干脆地决定,邀请陈太忠明天就过来指导工作——事实上,万一那想要投资卷烟厂的邵公子走了,那也是极大的损失。
“八千万?那太多了,”陈太忠接到了刘东来的电话,断然拒绝,“刘市长,你们愿意支持文明办的工作,我真的很感激,但是请你告诉我,蒙岭需要哪些投资,居然能达到八千万?”
“如果加上基础设施和游乐设施的话,八千万真的不多,”刘东来对市里的建设也很清楚,“想建好一个旅游区,三五个亿不算多。”
我愿意支持你们的建设,但是你不能把我当冤大头来宰,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声哼,“五千万,最多了,而且得财政收入担保。”
想当初蒙艺敲打他,也不过才榨出一亿五千万,后来杜毅又加了一亿,这两亿五千万,现在变成素纺的新厂址了。
省委书记才敲我一亿五,你涂阳对我的工作小小地支持一下,就敢往一亿上惦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当然,现在的一个亿,跟两年前的一个亿,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那时候正是亚洲金融风波肆虐的时候,国家紧缩银根经济硬着陆,四处都找不到钱。
现在嘛……头寸多少是宽松了点,现在找一个亿的难度,差不多顶两年前找五千万的难度——最起码从邵国立的表现就看得出来,两年前那家伙的手上,是真的紧。
反正,陈太忠虽然是要千金买马骨了,但是对一些超乎寻常的要求,还是不可能答应的,他认为涂阳的要求有点欺负人。
第2521章再辩
刘东来对这八千万也没做过多指望,要是两三个项目八千万,倒是说得过去,区区一个蒙岭,就要让人扔进去八千万,真是有点狮子大张嘴了。
尤其是这数额是王波定的,刘市长吃多了撑的,去跟陈太忠叫真?反正他的任务是吹风,接下来就是他表示,希望永泰那边,您也能帮着协调一下。
这个倒是好说陈太忠对这个要求不是很在意,首先永泰的书记楼宏卿是非常卖他面子的,其次就是……永泰若是敢不答应,他还可以找段卫华,甚至去联系伍海滨——商翠兰你好歹也是文明办的人,工作需要,你做一做你爱人的工作吧。
事实上,陈主任也很喜欢做这种协调工作,他认为这才是有意义的工作,也是他擅长的,而不是现在投资来换得对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支持,这种赤裸裸的交换,让他感到一些耻辱——要不是需要千金买马骨,哥们儿真的不带搭理你。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丝毫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所以挂了电话之后,他开始琢磨:这五千万我得去哪儿弄?
京城那帮子弟,那是不用指望了,都跟邵国立差不多的德性,不是赚大工程大项目的钱,就是转手倒卖“短平快”的那种。
丁小宁现在风头够劲了,却也不合适出资,而且她才融了邵国立八千万的资金,想来想去,陈太忠就觉得,怕是只有找甯瑞远了。
甯总接了这个电话,听清楚他的要求之后,也是有点头大,“我宁可赞助你五百万,也不愿意投资五千万……你也知道,我爷爷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我,不许搞产业多样化,老老实实地做制造业,要不然我搞房地产也不愁挣钱。”
我倒是忘了这个了,陈太忠想起来了,甯瑞远很早就这么表态过,而且瑞远对他的工作,一向也是很支持的,别的不说,只说赞助凤凰的申奥万人长跑,就出了一百万。
那么,他肯定不能要这五百万,要不成什么啦?搁了电话之后,他开始犯愁了——想我陈某人也会为这区区的五千万发愁,真是……
找支光明肯定也不合适,老支在陆海的摊子就铺得好大了,碧空那边也在上项目,他想来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给凯瑟琳,反正她手里钱多不是?
“钱多也不能乱扔不是?”美艳的普林斯公司女老板在电话里一声娇嗔,“万一打了水漂呢?我要抵押。”
“抵押没有,谁敢吞了你的钱,我出面找他算账,”陈太忠这是典型的内外有别,国内的资金,他就要财政抵押,国外的资金,他就不允许。
不过说实话,以外国人在国内的超国民待遇,谁吃撑着了敢昧外国人的钱?更别说凯瑟琳还有肯尼迪家族的身份,现在在北京也站稳了脚跟,他这么说话,不过是表个态罢了。
“我过去看一下吧,”别说,凯瑟琳还真有点做事业的劲儿,“风景好我就投资,风景不好我才不投,不过……倒是又能见到你了。”
“这个色鬼,”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挂了电话,心说这就是齐活了,普林斯公司的考察,肯定要有一段时间的,正好看涂阳市的表现——不能你说给你找投资,我一下就变出投资来吧,这需要一个过程。
不管怎么说,这边事儿就算搞定了,他打个电话安排一下,说是明天要涂阳视察,稽查办和调研处都派个副职吧。
如果能从涂阳打开口子,下一步稳扎稳打也就是了,陈太忠觉得这是一条思路,工作难开展,那咱就一个钉子一个钉子地拔,现在他需要再选几个目标。
林业厅和水利厅,嗯,还有科技厅,省直机关的工作很难做吗?他才不这么认为,这三个厅局,他都是有一定把握的。
他最先联系的,肯定是关正实,以前省科委破破烂烂的,穷得叮当乱响,不信能有几个干部家属能在外国办了绿卡。
然而,关厅长的回答,真的令他崩溃,“太忠,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你们文明办这个政策有点问题……科技厅的中层里面,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出国留学了,知识分子嘛,大家都很重视教育。”
“留学是留学,在国外有绿卡,是另一回事儿吧?”陈太忠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关厅长了,按说,他现在关系还在凤凰科委,是科技厅的下属,而他挂职的地方,却是在省委文明办,又隐隐能对科技厅指手画脚。
尤其是,关正实这话指责得,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人家孩子想多学知识,出国留学深造,错了吗,没什么错的吧?
甚至人家摆明车马,敢说我孩子就是有绿卡了,正经考出去的——没准还混了奖学金,觉得国外生活条件好,就千方百计地留下了,那又怎么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关厅,我觉得咱们该面谈一下,”陈太忠心一横,做出了决定,“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你现在过来吧,”关正实叹口气,“这两天厅里对这个文件,议论纷纷,尤其那些子女在国外留学和定居的,对这个文件抵触情绪很大。”
按说,这些靠真才实学考出去的孩子,又凭真本事留在国外的,跟那些花钱出去,又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办了绿卡的人,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其中很大一个区别就是,这些人走得高调,定居得心安理得,所以国内他们父母所在的单位,也都知道他们出去了——真是想瞒都瞒不住。
所以科技厅这边的反响,是最大的,能跟他们相媲美的,也就是省教委之类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了,陈太忠不明就里,一头就撞到了重灾区里面。
坐在关正实的办公室里面,听他陈述完这些事情,陈太忠沉吟一下,笑着摇摇头,“出国留学深造是好的,但是在国外定居,我不认为他们是理所应当的。”
关正实摇摇头,他不认可这个观点,“国外的生活条件好、优越,人家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力,做父母的……应该决定孩子的命运吗?”
“但是做父母的,应该有教育孩子学成回国,报效祖国的义务,”陈太忠冷哼一声,道理不辩不明,说着说着,他就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