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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扯淡,天南日报又不是他家的,”蒋省长气得脏话都出来了,不过下一刻,他就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算了,这个事儿你不用管了,回头我跟他说吧。”
领导做出类似的决定,实在是秘书的耻辱,不过蒋世方和穆海波都清楚,穆大秘在同陈太忠的角力中,从来没有赢过一局,那么有这么个决定,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当天下午,陈太忠的办公室来了稀客,省纪检委的人,大家虽然都在一个大院办公,但是彼此之间真没什么联系,就应了老子那句话——“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纪检委来人,是打听张峰的事儿的,今天上午,李强正式被双规了,由于昨天晚上收到了点莫名其妙的东西,那就要调查张峰的去向,知道张峰在此之前跟文明办的陈主任有过接触,大家就过来问一问——这是程序,不得不走的。
陈太忠并不否认他见过张峰,但是再多的话也就没有了,而来的人也识趣,确认陈主任和张处长只是谈了谈曲阳黄的量产和粮食储存的结构问题,就站起身来告辞。
没人愿意和这家伙打交道,不说陈主任和许书记的儿子是众所周知的好搭档,只说蔡书记在的时候,监察一室的任长锁抓了这家伙一次,最后的结果是任主任精神失常——这个例子足以让所有人提高警觉。
粮食厅的事儿到了这一步,就算纳入正轨了,等到周一下午的时候,文明办的主任也定了下来,就是秦连成,与此同时,陈太忠接到了通知:周四上午,中央文明办有副主任带队下来考察,这是副省部级的领导。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他就为难地叹口气,“赵主任,我是晚上的票,要去北京办事。”
这赵主任就是潘剑屏的秘书赵丹青。
第2643章小忙(下)
素波去北京的火车,是下午五点四十的,陈太忠觉得还有时间,就去日报社见了一下窦革命,窦社长对他很客气,但也仅仅是客气,再多也就没有了。
陈太忠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今天他动身都有点晚了,从日报社出来,少不得捏个万里闲庭的法诀,赶到火车站,结果那边都开始检票了。
董瑜亮出面搞的票,肯定是软卧了,陈太忠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他闲得无聊,拎出两扎啤酒放在手边,拿了几张报纸翻看了起来。
车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个乘务员领着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走了进来,年轻人背着一个电脑包,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这时候,陈太忠已经在桌上摆上了炸鸡腿、牛肉、花生米之类的,边吃边喝了,他侧头看一眼年轻人,也没说话——小毛孩子嘛,有啥可说的?
不成想,这乘务员正安排年轻人放包裹的时候,门开了,又进来一个乘务员,后来的这位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瘦高打扮得挺漂亮,陈太忠换票的时候见过她——应该是负责这一节软卧的。
“喂,你把人安排到这儿,不合适,”后来的这位一进门,就不客气地发话了,“这是预留车厢,到前面找个空位。”
“我弟弟睡觉轻,”先来的这赔着笑解释,后来的这位却是不答应,“都跟你说了这是预留车厢,你懂不懂规矩啊?”
那位一看不是回事儿,带着她弟弟走了,这位却是就势坐了下来,冲陈太忠笑一笑,“那是新人不懂规矩,你别介意啊。”
“哦,没事,”陈太忠笑着摇摇头,然后冲小桌一努嘴,“一起吃点?”
“我看看有水没有了,先给您打一壶,”乘务员猫腰去晃一晃暖瓶,还是满的,于是站起身来,冲他一笑,“我去拿一下杯子。”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不但拿了杯子来,还拿了饭缸过来,倒是不客气地边吃边聊,事实上,她挺好奇陈太忠的身份,“能进这个车厢可不是一般人……你家大人干什么的?”
陈太忠怪怪地看她一眼,犹豫一下还是笑着回答,“我家大人都是工人,这个车厢的票,是别人帮我买的。”
“那你身份一定不简单,”乘务员看着他就笑,她跑车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年头家长是工人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而这个年轻人就能大大方方说出来,这份底气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一般吧,就是个小公务员,”陈太忠微微一笑,这女人的妆画得不算浓,一眼就能看出来底版不错,遇上美女,男人们都爱聊两句。
“真是公务员?”美女乘务员听得吓了一跳,她负责这一节车厢,当然知道预留车厢是给什么人准备的,要是领导家属也就罢了,若是公务员的话,怎么也得是个处长——或者实打实权力肥美的科长,“你这么年轻,就是处长了?”
“嘿,你们这等级分得倒是明白,”陈太忠听得就笑,他不想再谈这个了,于是就换个话题,“刚才那个乘务员,我看是有三十多了,怎么会是才跑车的新人?”
“这个啊,我们乘务组外包了一部分,”她犹豫一下,终是开口实话实说,“现在好多乘务员,根本就不是铁路职工……”
说起来这个,她是有点自豪也有点无奈,原来铁路系统这几年也是负担沉重,虽然人们说起来还是铁老大,工资和待遇也不错,但离退休人员越来越多,新招的正式工待遇也降不下去,所以铁路局领导就决定了……减负!
像这列车员改革就是一块,已经是正式工的,那就不用说了,但是不新招列车员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几个乘务工长发包。
也就是说一列客车,除了正式职工外,乘务员缺多少,直接跟工长要人——这工长其实就是中介人,不过是专吃铁路这一块的。
当然,这些干乘务员的也都是经过培训的,干得久了,一般乘客也感觉不出来其中差异,但是正式职工心里都明白,谁是正式的谁是临时的。
像刚才那个临时的,干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才能安排了她弟弟坐软卧——天南的经济不是特别发达,除了春运学生潮啥的,软卧一般都是卖不完的。
但是她安排她弟弟坐预留车厢,这就是美女乘务员无法忍受的了,我让你坐个软卧,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咋能跑到领导车厢来给我折腾呢?
不过,陈太忠可不知道后面的因果,于是听得就笑,“你俩关系不错嘛,对个临时工,你都能给她挤个软卧出来。”
“这哪儿是我的意思?列车长的意思,”美女乘务员悻悻地撇一撇嘴,看得出来,应该是还有点内情,不过她是不想说了,“我去洗一下饭盆,有空再过来……”
这一“有空”就到了晚上八点半,乘务员才推门走了进来,这个时候,陈太忠正在跟唐亦萱煲电话粥,他实在是很难有这么轻松的时候。
见她进来,他悻悻地挂了电话,心中对这女人就多了点怨念,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毕竟是阻止了闲杂人等的入内,他也不好太过当真。
乘务员也不是空手来的,端了一饭盆洗净的鹌鹑蛋大小的果子,是她刚才在站台上买的,“这种小沙果,就是现在这节令最好吃,再早再晚也就没意思了。”
果子的卖相不是很好,不过这些列车员整天东跑西跑,知道什么东西好吃,陈太忠倒是觉得,人家不想白吃自己的炸鸡腿和牛肉,就买了这东西来偿还,于是也不推辞。
小沙果的味道确实不错,又甜又沙还带一点微酸,两人边吃边聊,陈主任终于知道,女人叫董飞燕,一家人都是在铁路系统,不过遗憾的是,她姐姐的女儿,怕是进不了铁路系统了——系统在减负。
他打问明白了,乘务员可是不干了,一定要让他说出来他是在什么地方上班,他支吾一下,“我现在在省委。”
“是省委的领导啊,”董飞燕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这样,我姐姐的女儿学计算机应用的,现在没个干的,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工作?”
“省委哪儿是那么好进的?”陈太忠倒是有点佩服她的自来熟了,不过有些顺手的小忙,帮也就帮了,“让她去远望电脑公司去应聘吧,那是私营公司,老总是我的朋友。”
“那你给写个条儿吧,”得,这董飞燕还真是不客气。
陈太忠从包里摸出纸笔,先写下袁望的电话号码,又写上“同等情况优先录用”八个字,再签上自己的名儿,那就是齐活儿了。
董飞燕接过条子看一看,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疑问,不过对方答应得这么利索,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于是冲他微微一笑,“谢谢啊。”
“客气了,”陈太忠摆一下手,“火车上能撞见,也是缘分。”
拿了这个条子,董飞燕也是有点坐卧不安,借口出去给别人添水,站起来就走了,到了乘务室之后,才打个电话给自己的姐姐,她知道沿途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却是不知道这远望电脑公司算不算有名。
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外甥女儿却知道这家公司,一听就叫了起来,“这家公司可是厉害,前一阵我去应聘,初审就让淘汰了……我们系另一个班有个人被招进去了,工资挺高。”
“哦,那你跟你们同学问一下,他们老总的手机,是不是这个号,”董飞燕跑车多年,深知道火车上什么人都有,虽然说预留车厢里的应该身份都没问题,但是这年头骗子的骗术,可也高着呢……
听说女儿的工作有望,连她姐夫都接过电话,跟她聊起了起来,待听说她是从预留车厢一位乘客那儿拿了个条子,也是觉得有点不靠谱,“哎呀,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什么,省委陈太忠,你说他是陈太忠?”
“是啊,”董飞燕听得有点奇怪,她姐夫原本是乘警,因伤早早内休了,不过在局里人脉还行,实在是生了一个姑娘,要是小子的话,安排进铁路系统还是不难的,“你听说过这个人?”
“你们啊……就不看报纸,”做姐夫的苦笑一声,却是难掩激动的心情,“要真是陈太忠,去个私人公司算多大的事儿?天南省最年轻的处长……正处安排萍萍去政府也是一句话。”
“但是,这是我今天才认识的!”董飞燕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姐夫,人家跟我真的没啥交情,我就是请人家吃了两块钱的小沙果。”
“贵人,这绝对是贵人,”做姐夫的语重心长地发话了,“燕子,抓住这个机会……老天这也算开眼了。”
“老爸,我同学说了,袁总的手机,就是这个号,”一边,一个清脆的女声发话了。
第2644章夜话(上)
贵人,董飞燕见得多了,她负责的主要就是软卧包厢,别说处级干部,厅级干部她也见过不少,不过她承认,陈太忠确实当得起贵人二字。
她所见过的处级以上的干部,哪个不是身边一堆人围着,呼来喝去的?有些小跟班命令起她这个列车员来,也是趾高气昂的。
不过董飞燕也不吃这一套,只要不是系统内的领导,她不高兴就不买帐了,反正别人也奈何她不得,还有些领导,晚上喝了酒之后,愿意找她谈一谈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更有甚者就借着酒劲儿动手动脚了。
所以对这些领导,她看得很清楚,刚开始跟软卧车的时候,她还琢磨着没准能借此认识个大款高官什么的,不成想跑得时间越长,就越发现,这男人其实就没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些当领导的。
领导分好色不好色两种,好色的那不用说了,不好色的却多半都不好接近——人家身边有人服侍,而那些没人服侍的,多半都低调得很,人家不说自己是领导的话,别人都感觉不出来。
像陈太忠的表现,那就是典型的例子,包间里进人了,人家无所谓,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个小公务员,错非她姐夫在家养病,没事就翻各种报纸看,谁又能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看起来像邻家男孩儿的小伙子,居然是天南最年轻的正处?
时至今日,董飞燕是不怎么奢望遇到贵人了,但是人活着就总要有点念想,尤其这是通过惯例安排进预留包厢的乘客,她照拂一二,也不是就一定存了要得到什么的意思。
看开了人就是这样,别说是天南最年轻的正处了,就算最年轻的正厅,人家要拒人千里之外不好接近,那也是无缘。
不想陈太忠不但没什么架子,而且很随意地就帮她写了一个条子,这就让董飞燕心里感激不已,不好色的领导我倒是见过,随手就愿意帮人的领导,我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至于说陈主任只是介绍了一个私人公司,不但没将人介绍进企事业单位,还要注明“同等条件优先录用”,她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这才是真的随手帮人,要是条件再高一点,那肯定就是存了什么心思了。
所以她挂了电话之后,拎着茶壶给各个包厢加满水,就又回到了陈太忠的包厢,由于心情极好,她也没掩饰自己私下打听的事儿,“嘿,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名,天南最年轻的正处,连我姐夫都知道你。”
陈太忠一听说她打听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