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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都九点了,你联系她干什么?”能问出这话的,只可能是田甜,她跟蒋君蓉是真不对盘,甚至田主播能跟陈某人突破那层关系,也是因为受了蒋主任的刺激。
“正经事儿,”陈太忠一摆手,然后就拨通了那个手机号,哇啦哇啦把事情一说,“……回头《天南商报》要了解一下这个事情,你看着安排吧。”
这消息几乎在瞬间就传到了殷放那里,蒋主任说话善于抓重点,两句话就说完了,可是殷市长呆在那里,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抬手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发话,“欺人太甚!”
这评价是在说谁,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暴怒之后,殷市长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电话打给自己的秘书,“《凤凰日报》明天要发的稿子,你紧急通知他们撤下来……就是那篇关于特色养殖的报道。”
殷市长视察金乌的报道,前两天《凤凰日报》就登了,但是关于这个特色养殖,并没有多详细的报道,然后科委这边表示愿意协助的时候,殷放才指示写一篇专门的稿子——机关里出来的他,并不缺乏必要的谨慎。
这个指示是昨天发出的,由于殷市长重视,日报社的人今天送来了样稿,殷市长还亲自出手改了两处——毕竟他也是笔杆子出身。
秘书接到这样的通知,那是真的不敢怠慢,说不得立马打个电话,又驱车直奔日报社,表示领导很重视这个问题。
你电话晚来十分钟,机器就要开动了啊,日报社大大小小的编辑和记者们真是一头雾水,“撤稿子……然后补充点什么内容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面对轮值的副总编,做秘书的面无表情,“领导没有硬性指示,不过……你们总该有备稿的。”
明天就是今年最后一天了,你让我上备稿?副总编真是欲哭无泪,不过好在是新年里可做的文章也很多,大家挑拣两篇出来吧,总不能开了天窗。
不过这版面和版式,又得调整了啊~这殷市长也真会折腾人……
他们是这么想的,殷放也在这么抱怨——也真会折腾人,不过不同的是,他抱怨连个目标都没有,他该骂吕清平,还是该骂许纯良,还是陈太忠?还是……《天南商报》要来的记者?
事实上,他认为这几方就没一个好东西,而且这基层工作也太不好做了,新扎的凤凰市长很无奈地撇一撇嘴,凤凰这一滩水,还真是深啊……
第2847章门难进(上)
殷放的反应姑且不提,许纯良发完这一通牢骚之后,心里又生出了点害怕,于是就给自己老爸打个电话,他并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但是同时他也希望,自己的决定能得到老爹的肯定和支持。
科委本来只出了一个陈太忠,现在又出来一个许太忠许绍辉听到自己儿子的汇报,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你这做法简直就是陈太忠的翻版,太目无领导了。
不过许书记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别人这么做,他会评价没有大局感什么的,但若是他的儿子做了,他反倒会觉得欣慰——小良也会发脾气了啊。
一直以来,许纯良在家里都是乖宝宝类型的,许书记认为,这个性格进官场并不算错,但是只会忍让缺少豪气的话,想要独当一面也很难。
尤其是,许绍辉以儒雅而著称,本人就不是强势性格,因为不善跟人争也很吃过一些亏,由于有切身之痛,自然不希望儿子再重蹈他的覆辙。
所以他并没有批评自己的儿子,反倒是鼓励了两句,说没事儿咱占理呢,殷放他再拽出来谁,都扯淡,你又把事情捅给陈太忠了,以陈太忠那性子,肯定要有动作的。
然后小许同学就说,陈太忠现在也没啥性格了,居然要考虑市长才动过,不宜再动,不过他支持我,这是可以肯定的。
我儿子越来越像许太忠,陈太忠反倒越来越像陈纯良了挂了电话之后,许书记禁不住叹口气,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有些人性格的变化,真的人令人瞠目——唉,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了。
不过,许绍辉虽然跟儿子表示,这事儿无关紧要,但那只是为了鼓励儿子,事实上他不得不悄悄地为儿子善后一下,却还不能让他知晓,以免灭杀了难得鼓出的勇气萌芽——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所以他又给章尧东去个电话,将事情原委说一遍,并且不忘记强调,“……你帮着关注一下就行,年轻人嘛,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就是明明白白地要章尧东做好保姆的角色了,这种要求,对一向强势的章书记来说,有点意外,然而对许书记来说,又何尝不是呢?身为一个讲究儒雅形象的官员,也只有他的儿子,才能让他提出这种要求。
那么,保姆就保姆好了,章尧东并不介意,他掌控凤凰多年,这种事情搁在别的市委书记身上,或许有点压力,但是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尤其是许书记说了,小陈目前在帮小许操作,有那家伙的配合,章尧东端掉金乌整个班子都毫无压力——可能的掣肘因素,变成了助力,这不是简单的一减一等于零的问题。
好久没有借到过小陈的气运了啊,很奇怪地,章书记的脑子里,竟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这个时候,陈太忠也得到了蒋君蓉的回电,蒋主任把话说得很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转述给了殷放,殷市长也表示,愿意配合省文明办的工作。
说白了,殷放还是太要面子了,他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失察了,但是他还不愿意当众认栽,希望有民间报纸的记者来,跟他反应一下情况,然后他这边重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被蒙蔽了。
这殷放要面子,能要到这么个程度?陈太忠听得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当然,人家也给出理由了,“凤凰这边的情况有点复杂,有个民间舆论推一下,殷市长也就有理由关注了。”
他愣了一阵之后,冷不丁觉得双腿一紧,身下的董飞燕眼波迷离地看着他,“快动呀,望男姐他们还等着呢。”
“你这腿劲儿还真不小啊,”陈太忠又动了起来……
董飞燕今天是彻底地被震撼了,女人是相当注重视觉效果的,所谓豪门什么的,她也常在电视上看到,不过刻意的奢华,怎么比得上不经意间显露出的底蕴?
这个别墅里的摆设,其实有点乱——毕竟没有专门的人整理,但是每一个卧室,都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旁边大大的格子柜里,乱七八糟地摆满了化妆品。
那些化妆品看起来也不是很规整,但是里面从口红、眼影到粉底、护肤品,基本上没有几个是她见过的,而且数量和种类之多——任何一个房间的格子柜东西,都够开一个小型的美容院了。
而这些化妆品,有些打开包装了,有些没有,就是那么乱糟糟地扔着,她可以想像得到,任何一个女人进入任何一个房间,都能找到她需要的化妆品——而且,这屋子里的女人们,显然就是这么做的。
不过,想到自己也能进入这个别墅,董飞燕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这也算熬成正果了,要说她跟陈太忠一开始,还抱着“看对了眼游戏一下”的态度,现在的她却是觉得,不愿意舍弃这样的生活了。
正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有些东西陷进去容易,出来却难,万丈红尘中,诱惑实在太多了,迷失真的很简单。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还得去上两千年的最后一次班,不过这大致就是应付差事了,整整一上午,他不是在收别人送来的福利,就是在给别人送福利——这个时候,除非那些要紧事,一般单位也就没什么工作了。
不仅仅是一般单位,连一般的企业,过节的气氛也很浓,起码刘望男和李凯琳驾车直奔凤凰而去,她俩手上都有企业,一年忙到头了,这做老总的,怎么也该回去看一下员工。
刘晓莉就是搭了刘望男的车下去的——陈主任的荒淫,她已经很了解了,不过,人总是很容易被同化的,就算她是一个女权主义比较严重的主儿,也不能抹杀一个事实……陈太忠的私生活虽然糜烂,但那些女人都是自愿跟着他的。
这个时候,章尧东才刚刚知道,昨天晚上的时候,凤凰日报那里出了点状况,差一点开了天窗。
要说这宣教部是党委管,章书记一般抓得还算紧,不过说句实话,他实在太强势了,现在基本上都用不到日报的配合了,所以也不是特别重视,得到消息晚一点不算意外。
一听说殷放截下了那片稿子,他明白对方也收到了风声,他无意去判断,这消息是从什么渠道泄露的,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姓殷的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殷放做出的选择……很糟糕。
刘望男将刘晓莉带到凤凰市区之后,就不能再做得更多了,她跟陈太忠的私情,在凤凰也不算秘密,陈主任的情人,官场上大多人认可的是钟韵秋,但是道上人物都晓得刘大堂。
刘望男不介意这种风传,但也仅仅是不介意,要是让她开着美洲豹把本家的记者送到凤凰市政府门口,那可就有点张扬了。
所以刘晓莉是一个人去的凤凰市政府,走到门口之后,卫兵要她出示证件,然后指示她去旁边的屋子登记。
登记的屋子就是一间小平房,天气寒冷,屋里烧着电暖气,接待窗口关着,里面两位直到见人过来,才将窗口打开。
接过刘晓莉的记者证翻一翻,又问两句,等听说她是找殷市长的,这二位相互交换个眼神,“你跟殷市长有预约吗?”
“预约倒是没有,”刘晓莉早做好了准备,陈太忠跟她说得明白,殷放就假装不知道此事了,你去了解一下,他表示一下重视,这事情就齐了。
当然,为了不被堵在门口,必要的说辞还是要有的,“不过我在素波见过殷市长,您给帮着传个话就行了,《天南商报》的刘晓莉。”
她相信对方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刘记者也是走南闯北的主儿,商报虽然是社会性的报纸,但是挂了“天南”二字,在下面地市还是不少人肯认的——起码这是来自省城的不是?
而且凭良心说,下面的规矩没有上面那么严,不同等级的官场气氛也不同,很多人听说她见过某某人,倒也不怕多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但是很遗憾,这一套在凤凰市政府这儿行不通,殷放来了之后,特意抓了这一摊,说是市政府的门禁不行啊,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进放,不但体现不出来政府的威严,也严重影响大家的办事效率,而且还存在安全隐患。
要说殷市长这个思路,还是机关里的那一套,格外强调等级,尤其他是省政府下来的,恐怕去了素波市政府,都会觉得那里不够规矩,就别说下了地市。
规矩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十年前的凤凰市委市政府,连孩子玩耍都能不小心溜进去,随着有形和无形的隔阂逐渐地建立,最终会发展为壁垒森严。
反正能见到的老百姓越少,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越少,殷放是市政府一把手,管理一下政府内务,还不是顺手拈来?
第2848章门难进(下)
“这个是不可能的,殷市长今天一整天都会很忙,”门口的人断然拒绝,“要是没有预约,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刘晓莉这下就为难了,心说我们都是说好了的,于是脸微微一沉,“我找殷市长有要紧事,打个电话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影响了事情,你可要考虑后果啊。”
若论这面皮翻转的功夫,也是记者们的必修课,正是所谓的软硬兼施,没办法,就有这样的人,你好好说他不肯听,吓唬一下就可以了——记者的底气和素养,只在于前倨后恭还是前恭后倨。
“嘿,我就还不信了,”那位却是不吃她这一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什么野鸡报纸,也敢威胁政府工作人员……信不信我现在就叫卫兵把你抓起来?”
“行,你好样的,”刘晓莉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在距离市政府大门不远处,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切,打电话,”屋里那位不屑地瞟一眼,又坐了下来,这种事儿他见得多啦,“我赌她站不了半个小时就要走。”
刘晓莉没有殷放的电话,否则不会这么麻烦,所以她打电话的对象是陈太忠,电话一打通,她就哇啦哇啦地告状。
要说刘记者可是被关进过精神病院,那种抑制性药物打得她睡了醒、醒了睡的,整天迷迷糊糊,现在想起来,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所以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抓起来自己。
所以她告状的时候,难免就用了点小技巧,夸大自己的委屈,强调对方的恶劣态度——要不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呢?
“那行,我让爱国带你去金乌吧,”陈太忠一听也恼了,海角那边下雪了,姜丽质今天到不了素波了,他心里正憋屈着呢。
现在听说殷放居然阳奉阴违,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