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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问一下吧,”陈太忠也没说一定要管,问了这个人的名字之后,就压了电话。
然后他拨通了郭建阳的电话,郭建阳一听这个人叫邓大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帮子人都是煤老板和搞工程施工的,半混不混的,我跟他们不打交道。”
田立平管用吗?陈太忠很想问这么一句,不过想到罗汉就在通德挂职,他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这句话,“你帮问一下,能行的话,先把人放了。”
他挂了电话,罗汉就问他是什么事儿,待听说是赌博扣人,不光是他,连何振魁都摇头,“这种事儿多了,下面没什么娱乐活动,大过年的玩玩钱,尤其是玩这么大的,叫警察出面也不好用。”
“还是钱来的太容易,”罗汉笑一笑,一端酒杯,“不说那些了……来,咱哥仨难得聚一聚,太忠这大忙人能在咱们下去之前赶过来,那真是太给面子了。”
结果这菜还没动两筷子,郭建阳的电话打了回来,“头儿,人家不认我,说是您要来的话,就放人。”
“嘿,还蹬鼻子上脸了,”陈太忠火了,哥们儿我一堂堂的正处,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吗?“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来吧,明天要上班呢。”
“您等等,”郭建阳压低了声音,“现在……您说话方便吗?”
看着陈太忠拿着手机站起身,罗汉和何振魁对视一眼,何处长苦笑着摇摇头,“我看这个饭啊……八成又吃不成了,太忠也太忙了一点吧?”
“咱们……”罗处长的话说到一半,他的手机也响了,看一眼来电,他苦笑着拿起手机,“咱们可不都一样?找点私人时间真不容易啊。”
果不其然,陈主任接了这个电话之后,走回来就是一脸的歉意,他坐下拿起酒杯,“哎呀,不能多呆了,最多五分钟,我就得走人了。”
“永泰工商局老张找我办过事,”何振魁倒是挺热心的,“要帮忙的话,太忠你直说。”
“谢了,暂时用不上,”陈太忠笑着摇头。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罗汉一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不好再问了,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太忠,能不能找个合适的时候,帮我引见一下田老板?”
“这样不就好了?有话直说嘛,”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我不一定有时间,不过帮你打招呼没问题,到时候你说是我舍友就行了。”
“那麻烦你了,”罗汉笑着点点头,“我回去就抓一下局里的精神文明建设,到时候……可以主动跟田老板汇报工作吧?”
这就是投桃报李,罗处长不会在这方面出偏差的,何振魁看得一咧嘴,“羡慕死我了,唉……对了太忠,听说田立平可能接替李继白?”
陈太忠笑一笑不说话,罗汉也笑一笑不说话。
连着干了几杯酒之后,陈主任站起身要走了,不成想王浩波推门进来了,“我说太忠,还有小罗,你们背着领导公款吃喝……这可不好。”
“我敬您一杯,得赶紧走了,有事,”陈太忠二话不说,拿过酒来又满上,然后一饮而尽,“咱们回头好好喝。”
“等等,张老板要找你喝酒呢,”王浩波赶紧伸手拽他,“我们正吃饭呢,知道你来了,过去碰上两个再走……好歹这是水利厅的地方不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太忠只得又跟过去,张国俊喝酒的包间里,还有俩副厅长,人家不摆架子,对陈主任挺热情,他也只能挨个地敬酒。
喝了几杯之后,张厅长还要他坐下吃两口再走呢,他是实在不能呆着了,“急事儿,真的是急事儿,几位领导一定原谅我。”
按说,赌博这种小事儿,不会把他逼到这一步,但是郭建阳说了——扣人的那位,是给路桥公司施工的。
第2943章火速出动(上)
天南省路桥公司,是省公路局下属的企业,承接一些省内公路的建设——省外的也能干,但是这种活不好揽到。
郭建阳正要跟两个朋友喝酒,接到领导的电话后,就问一下身边的二人,“邓大军让人扣起来了,领导挺关心的,你俩谁能帮了这个忙,回头我给你们引见领导,也方便不是?”
郭处长现在也是永泰的名人了,在省委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跟着陈太忠,是陈主任一等一的亲近人儿,还能带着人进省电视台看演出,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跟他喝酒的这二位里,有一位还真是认识这些人,“建阳你这么说多见外,你开口了,咱们还能不管?领导什么的,那都是对机会再说的事了。”
这位打电话一问,就能确定扣下邓大军的是李黑头,而且姓李的宣布不接受调解,要我放人很简单,就是三个字儿——拿钱来。
这李黑头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混混,但是做事不太规矩也是一定的,他没有拘禁邓大军,只是不让他走,连电话都可以打——当然,周围肯定有看场子的小弟。
不过,听说是郭建阳的意思,李总也有点头疼,他让人把电话递给郭建阳,“郭局长,您的大名我久仰了,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我只是想让姓邓的把我的窑吐出来……”
合着这还是有因果的,去年邓大军赢了李黑头,当时李某人没有多少现钱,手上一个非法小煤窑折六十万,抵给邓大军了。
今年他手气好,把邓大军赢了个底儿掉,能搜刮的现金搜刮完了,还差八十万,邓总要求缓两天,李总坚决不答应——没钱你就把我的窑还我,“去年抵了六十万,今年我算他八十万,郭局长,您给评个理,我这要求过分吗?”
“评理什么的,我不是很擅长,”郭建阳不动声色地回答,“关键是邓大军搬出我的领导了,我也就是传个话,没别的意思。”
“你的领导?”这次李黑头还真的惊讶了,现在永泰不敢惹郭建阳的人里,鲜有不知道他领导是谁的,“你是说这是陈太忠……哦,陈主任的意思?”
“我在永泰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跟你们打过交道,”郭处长回答得明明白白,也是乡亲的情谊,“我这人就不掺乎这种事儿的。”
他说得明白,但是李黑头得信呢,于是就支支吾吾地表示,说你要是能让陈主任来一趟,我二话不说就放人。
郭建阳淡淡地嗯一声挂了电话,心里这不平之气却是发作了——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这要求损伤了两个人的尊严,一个是陈主任,为区区八十万的赌债,你要我们陈主任亲自来捞人,你还真敢想啊。
另一个受伤的,就是郭处长本人了,老子好不容易看在乡亲的份上,提示你一下可能很严重的后果,你居然敢怀疑我说的话?这真是是可忍而孰不可忍——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你这么直接说出来……也是有意要给我好看吧?
所以挂了电话之后,他不着急跟领导汇报,而是微微一笑,“看起来李黑头吃过邓大军的亏,被赢走了一座煤窑……他想把窑子要回来。”
“扯淡,”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谁?旁边这二位马上就补充了,“这是整顿以后,留下的合格的煤窑,建阳你知道,这还就是陈主任搞的嘛……”
前文有说,陈太忠在夏末秋初的时候,曾经突击检查过永泰的黑砖窑和黑煤窑,解救了不少农民工出来,也正是因为行动影响大时间长,郭建阳教唆人拦路喊冤,才阴差阳错地搭上了陈主任的线儿。
这李黑头的煤窑,就是山上随便开了一个口子,跟村长和当地的小痞子把关系搞好了,又把警察和煤管的人打点好了,那挖多少就是多少。
因为这是个三无小煤窑,他让出去就让出去了,而邓大军敢接,那是因为邓总也是永泰人,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也就是这么多?
但是今年以来,煤炭的价格一直在上涨,而且煤老板的供需位置也在微妙地转换,以前是求爷爷告奶奶地赊销,现在就是……不是熟人不赊欠了。
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了,虽然大家还没有经历到几年以后的现款提煤,甚至于先打款然后排队买煤的地步,但是只要是个明白人就知道,行情已经开始变了。
只冲这个变幻的行情,那个三无小煤窑就不止抵押时的六十万了,八十万赎回,那是再公道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这还仅仅是从行情上说的,具体到永泰,那又不一样,陈太忠一发话,永泰的黑砖窑和黑煤窑统统被列为打击对象,邓大军为了把这个煤窑保下来,是又求人又送礼,还花了一百来万购买了一些设备。
一百来万不算什么,但是搞一搞面子工程是足够了,尤其这永泰的黑煤窑,数量真的太多了,一个县里,查封五个小煤窑是政绩,查封五十个——那叫自抽耳光。
不管怎么说,邓大军是想尽办法保下了煤窑,而现在永泰只要是个能开采的煤窑,价格是多少,大家都知道,“……建阳你不要听他胡说,一个保两年开采的窑子,现在最少也得一百多万……还是不带设备的。”
保两年开采,就是两年的采矿权,这两年内,保证基本不会有人找你麻烦,这买卖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下到村民上到领导,都要打点——其实一切,还是一帮在灰色地带游走的人群所操持的。
合着这个李黑头在忽悠我,郭建阳听明白了之后,就越发地愤怒了,然后他就想起一个挺关键的环节,“这李黑头矿都卖了,这一年内咋又翻起来了?”
“人家手上四个矿呢,去年输了三个,”知情的这位出声回答——永泰地方小,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那俩矿都封了,就剩下他手上这个,和邓大军手里的了。”
姓李的手里剩下的这个,肯定是好的,没了的那俩就不说了,邓大军手里这个是力保才留下来的,郭建阳听得懂这些画外音。
但是,他还有一点不解——也是心中的那一点怨气使然,“这李黑头还做点啥买卖?三个矿都丢了,还能再扳回来?”
永泰县里,其实就没有秘密,越到基层就越是这个样子,李黑头翻身的秘密也很简单,他搭上了公路局的路桥公司,包他们的二手工程。
路桥公司的业务,是很肥美的,而这世界上的成功,从无幸致,李总原来能弄到四个矿,固然跟他身在永泰有关,但是同时也说明,他的人脉不可小觑。
而能包路桥公司的二手并且赚钱,那就更不简单了,转包公家的工程,未必有多难,难是难在结款上了,要知道,路桥公司虽然是出名的赚钱,但是他们甚至连职工的工资都不能保障——谁要不服气,去找省里,省里欠着咱们呢。
可是郭建阳一听是路桥公司,这火苗子腾地一下就上来了——麻痹的我不找你麻烦也就算了,你反倒是欺负我头上了?
有私仇吗?那真是没有,但是郭处长非常清楚的是,交通厅在梅林街那两栋宿舍楼,名义上就是路桥公司建的。
郭建阳这个人做事,也有点任侠之气,其实他挺看不惯城市里孩子的娇气——无非就是挡了一点阳光而已,莫不成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真的灿烂得起来?
其次,他也看不惯贾校长绑架学生家长的行径,有事儿你说事儿,撺掇孩子家长出面,还要造个无辜的场景,有意思吗你?
然而现下这个社会,不是讲道理的社会,不管有没有意思,别人都已经先下手为强了,他也就只能干看着了。
这些因果,还都是小事,反正交通厅的楼是停工了,按说大家也该满足了,但是郭处长是陈主任的贴心人,而陈主任在交通厅,也是有重量级眼线的。
不管是高云风还是那老书记,都将厅里的意思反应过来了——崔洪涛说了,暂时停工,但是看起来……没有将二十二层减为十七层的意思。
真的要减五层的话,不知道多少处级干部要受到影响,这个反应会相当地大——虽然很多处级干部,并不会在意这么一套房子,但是该有的反应,必定是会有的。
然而,交通厅没有传出这样的反应。
这也就是说,崔洪涛没有明确表态,放弃这二十二层楼,这个事实,让陈主任非常地不开心,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郭建阳感受得到。
尤其是,郭处长接到的举报材料里,关于这个路桥公司的料并不少,想找麻烦的话,真的不需要再收集什么了。
大家都知道,郭建阳是个正义感爆棚的主儿,这样的局面,他甚至都不需要使用什么手段——头儿,李黑头就是这么个人,他要见您,有没有什么想法那不好说,但是他确实是靠着路桥公司玩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儿也就是个提醒,您自己判断吧。
第2944章火速出动(下)
这秘书……或者说通讯员的可恨处,也就在这里了,郭建阳随便敲一句边鼓,就影响了事态的走向,夹带私货实在太正常了。
当然,对秘书来说,夹带私货的风险也比较高,遇上一个爱叫真的领导,很容易把自个赔进去,蒙艺不算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