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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也是没能力,”陈太忠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他看一眼小王,眉头微皱,“你这卖房子开酒店,日子过得多舒坦,小宁也没进官场的想法,那是上杆子找虐呢,你知道官场有多可怕吗?”
小王可怜巴巴地看一眼王启斌,综合干部处处长只得又开口,“太忠,你跟段卫华,跟田立平关系都那么好,随便安排个人,是多大点事儿?”
“田立平现在是通德市长,”陈太忠看一眼王启斌,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嗯,马上就是市委书记了,这个我知道,”王处长点点头,“小王去通德上班也无所谓,她本也学了车也买了。”
“通德的王志君,是我扳下来的,”陈太忠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酒杯,好半天才轻喟一声,“启斌老哥……你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吧?”
王启斌登时语塞,王志君的事情,省委里都不少人知道,那女人原来是个殡葬馆的临时工,十五年就爬到了通德市委党群副书记的位置上,这次她被双规,翻出了往日的提拔过程,搞得跟她有关的那两位,都被人暗地里笑话。
他沉吟好半天,才侧头看一眼小王,“我觉得太忠说得不错,你玩一玩,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丁小宁也是一样没进体制……你何必搞得自己那么累呢?”
小王嘿然不语,沉默片刻之后,她点点头,苦笑一声端起酒杯,“陈主任,这是我胡思乱想的,对不住了啊。”
“嗯,”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也端起了酒杯,心说别说你也姓王,连你这相貌和身材,都跟王志君有几分相似——圆盘脸和略略丰腴的身材。
四个人吃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陈主任起身告辞——他赶了五场,肚子早就饱了,无非是汤丽萍还没吃饭,他等一等而已。
“家里还有点事情,”王处长见状,也站起身,表示今天得早点回去,小王挽留几句,然后就将这三位送到酒店后门——再远也就不方便了,容易被人看到。
这时候,王启斌才干笑一声,低声跟陈太忠解释,“太忠,我也不赞成她进体制,不过她闹腾得我头疼,才把你叫过来……她可是知道你厉害,你看你说一句,比我说话强多了。”
“王处懂得怜香惜玉,这才是性情中人,我做恶人也值了,”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他这话纯属瞎侃,看王启斌这个样子,他就有点明白,王志君当年是怎么混进组织的了。
不过,当初这小王还是湘香张罗的,陈某人和那某人合力,将洁身自好的王处长拉下了水,所以对今天晚上这件事,他也没办法多说。
真要说什么的话,他也只能感慨人心变得太快,以前的小王,只是新人求罩求包养,然后卖房子赚了钱,又开了酒店,现在的目标是越发地高了——居然想做公务员。
以陈太忠的感觉,这个小王的野心膨胀得如此之快,极有可能变为另一个翻版的王志君,别看她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人要变起来,那也可以日新月异的。
很显然,王启斌也是听到王志君这个例子之后,才下了决心,不招惹那么多的麻烦——省得将来被人戳脊梁骨。
陈太忠默默地开着车,好半天才无奈地摇头笑笑,顺便侧头看一眼旁边的汤丽萍,“要是搁给你的话,你愿意进体制吗?”
“搁在以前,我肯定愿意啦,有机会吃拿卡要,”小汤笑着回答,她以前真的很愤世嫉俗,“不过已经跟你在一起了,那就无所谓了……正经是在那些单位里,不能穿时髦衣服,也不能打扮得太显眼,那有啥意思?”
“嗯,没错,就是这样,”陈太忠点点头,小王那也是爱打扮的年纪,居然惦记着进体制,“幸亏我这人讲原则,把她放进来还真的麻烦。”
“其实啊,我看王启斌也不是被逼的,”难得地,汤丽萍居然点评起了王处长,“你要不坚持的话,安排了也就安排了,他绝对不会反对。”
“哈,”陈太忠听得就笑,他当然知道,王处长那么说,不过是表示两人的关系不会因此的产生任何的变化,至于老王说的“被逼”到底是不是真相——计较那么多也没用。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最终的结果,是现在这样子,”他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脸蛋,顺便开导她两句,“其实事情的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嗯,我知道了,”汤丽萍笑着摸一摸自家脸上的大手,轻声发话了,“好了,就这儿停了吧。”
自打陈某人接二连三地被出租车认出之后,他每天回湖滨小区,就要将桑塔纳停得老远,如果不幸又载了小汤或者董飞燕之类的人,他还要先将人放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然后自己再去停车。
于是小汤同学在进了别墅,信心满满地告诉其他人,说我是搭太忠的车回来的,他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成想这个“一会儿”,时间还真长,大家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才有钥匙声响起,然后陈太忠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打着电话出现在门口。
下一刻,他冷笑一声挂掉电话,嘴里还轻声嘀咕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第3016章进展(上)
陈太忠回来得这么晚,却又是接到了另一个电话,暂时住在警察厅招待所的赵女士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人藏头藏脑地打进了电话。
来电话的这位说了,只要你能现在回寿喜,到家的时候,最少给你二十万,以后每年十万,连给你三年,买你个不张嘴。
女人犹豫一下就拒绝了,然后她跟陪她的警察一说,这位冷笑一声,你还不算太笨,知道什么事儿能答应,什么事儿不能答应。
可女人又有点不甘心,她是一定要帮老公出气的,然而同时,孤儿寡母也有生存压力。
尤其是,她一开始住进招待所的时候,由于有贵人帮扶,她对破案很有信心,但是这么久了,也没听到有什么进展——她每天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学,就是无休止地认照片和辨声音,她心里也在打小鼓,这行不行啊?
其实,就算这案子能破了,杀人犯抓住了,她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杀人的这位,赔得出赔不出五十万?而法院会不会支持她这五十万的赔付请求?
在这种纠结的影响下,她琢磨再三,终于给陈主任打个电话,将自己的疑惑说一遍。
嗯?陈太忠一听就知道有戏了,你在省厅住了这么久,今天才接到电话,说明寿喜那边已经快扛不住了,冒险也要跟你获得沟通。
果不其然,他再给夏大力打个电话,就知道警察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只是,就在女人住进省警察厅的第二天,嫌疑人就突然间不见了踪迹,省警察厅已经外松内紧地撒网抓此人了。
省厅能这么快地锁定嫌疑人,还就是通过让赵女士辨认照片实现的,出事的那家迪厅被严格地调查,每一个被查到的人都没命地回想,当天晚上自己见过些什么人。
寿喜并不大,所以这线索也就一点点地浮出水面,而且警察们调查的时候,优先关注那些可能认识王家父子的主儿。
就在一点一点的排查中,一个小混混落入警察的眼中,这个人跟王刚能扯上间接关系,当天晚上,他似乎是在这个迪厅出现过,迪厅的老板和服务员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蹦迪的客人里,有人识得他。
这个时候,赵女士起了作用,她认出了这个男人甚至叫出了此人的绰号,然而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此人跟自己的老公认识。
那这个人马上就被重视了起来,不过省厅的警察办事,不会像那些三流的电视剧上演的一般,当着受害者家属的面,就能交换一个惊喜的眼神,然后说一句“果然是他”——保密原则那不是空口白话,所以赵女士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但是夏大力知情,原本他没兴趣了解窦明辉这里的动向,但是自打他从陈太忠那里得知了黄家的意图,那他不但要向许绍辉建议,也要关注警察厅的破案进度。
反倒是陈太忠自己,有一点尴尬,他和窦明辉都是黄家阵营的,但是阴差阳错的,他有问题还不便问窦厅长,只能来问夏书记。
天底下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奇妙,这并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现在的王刚,已经在省纪检委喝茶了,可是在外面,还有人知道了省警察厅的破案进度,这个现象也有点奇妙——保密真的太难了。
不过对陈太忠来说,这并不算多坏的消息,嫌疑人都找出来了,距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回到了别墅,然而令他崩溃的是,房间里的莺莺燕燕对发生在寿喜的事情兴趣不大,她们更关注的是——“我要你请的迈克尔·杰克逊,开价多少啊?”
而更不幸的是,陈太忠今天根本没功夫考虑这事儿,今天的干部约谈,是文明办最近工作的重中之重,他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总算还好,他也为这件事做了足够的准备,“明天我去素凤手机的生产线看一看,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文明办约谈的是张州市政协副主席,此人以前是某县的县委书记,因为不对江川的眼,51岁就被弄到了政协,虽然是升了半格,但是没了实权。
不过就算再没实权,他在政协也是属于中共界别的,跟那些民主党派或者商业、文艺界别的政协副主席比起来,也多少要多一点优势——最起码从理论上讲,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陈太忠对这个人没什么兴趣,直接就让别人问了,政协副主席的妻子是续弦的,拥有新西兰绿卡,很多人能确定这个,不过这主席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死活不承认,今天上午的约谈,将会给他致命一击。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主任打个电话,邀请蒋君蓉共进午餐,蒋主任一听是他,真是不尽的新仇旧怨涌上心头,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似乎能把电话线冻僵,“最近事情挺多,有什么事情,陈主任你直接说好了。”
“这个事情,电话上不合适说啊,”陈太忠叹口气,心说我懒得跟你叫真,你差不多点。
“不合适说的,那就不要说了,”蒋君蓉做事,也是相当果决的,她才不会卖陈太忠多少面子,“现在手机厂也一堆事儿,固定电话分厂那边的关系还没明确,我目前忙这个。”
素凤手机,是凤凰和素波共同开发的,虽然素波这边有截胡的嫌疑,事实上他们也不是轻装上任,直接摘桃子来的,他们的屁股后面,也是挂了两个油瓶的。
像这固定电话分厂的原型,就是素波通讯设备厂,原来是省邮电管理局直管的,后来一分为二,交换和传输设备一块,上交给了通地集团,而终端制造这一块,划给了素波市政府——这一块我们不要了,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吧。
只看这终端制造的性质,就能想到这厂子是怎么回事,不过就算价高质次,这好歹也是高科技性质的企业,而且,素波想不接也不行。
接下来,就是很富有戏剧性的一幕了,这个被剥离出来的电话交换设备厂,厂址在市区内,地方还不算太小,足有七十亩地,折合市价,差不多就是三千万。
眼下房地产业大发展,管理局也有点后悔了,说我们把这一块收回来吧,但是素波市绝对不答应——你们那些负担,我们市政府担了,消化这些职工,不成问题。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素波市看上的是这块地,那些离退休职工和在职职工,必须得给个出路,正好高新区搞这个素凤手机,那就端过去完了。
凤凰的手机企业,虽然是被素波兼并了,但是这兼并里面,很多资金,都是被类似的情况冲抵了,其中酸楚,真的不足为外人所道。
“你要是这么个态度,那我就直说了,”陈太忠也不想跟她虚与委蛇,“我最近在抓的文化节,可能有一点费用,需要你们素凤手机承担一下。”
“嗯……凭什么?”蒋君蓉先是沉吟一阵,然后猛地尖叫一声,“我们的手机,连样机测试还没完成,你凭什么给我摊派?”
“以你的智商,我跟你解释了也没用,”陈太忠冷哼一声,“你跟纯良说一声,准备出钱就行了……我跟你真的没话。”
“陈太忠,你会为自己的轻浮,付出代价的,”蒋君蓉气哼哼地挂了电话。
不多时,许纯良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不善,“太忠,怎么回事?蒋君蓉那人脾气臭,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招惹她干什么?”
“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倒是不想找她,可她老爹要找我啊,”陈太忠干笑一声,“纯良,这个事情我正在协调中,能成的话,你们出钱就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说明白一点,行不行?”许纯良人虽纯良,但是在官场里行事,那是属于暴力派的——底气十足横冲直撞的那种。
“就是跟素凤要点广告赞助嘛,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陈太忠清一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