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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壮着胆子说完,等了一阵之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她怔了一怔之后,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
“没有骗你吧?”陈太忠其实有点好奇,一字眉是怎么表态的,不过蒋君蓉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你倒是真神了,”蒋主任扫他一眼,眼神妩媚而动人,她的心情确实不错,“总理还夸我了,说我有勇有谋。”
“有勇有谋?”陈太忠听得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要不说这官大到一定的程度,真的就不用太在意小节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反倒是他身边的秘书之类的,根本不考虑下情,就随便地发号施令,“这倒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唉,总算是过了这一关,”蒋君蓉长叹一口气,“接下来,就看西门子的人识相不识相了……他们不会真的撕毁合同吧?”
“撕毁了又怎么样?”陈太忠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态,他很不屑地表态,“事情又不是咱们挑起来的,就算拼个两败俱伤,也不能任人揉搓。”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西门子的人继续郁闷,等到了二十九号,他们实在无法再等下去,找到蒋君蓉,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如果明天还不能提货的话,我们就要考虑单方面中止合作了。
再等一等好吗?蒋主任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她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拖,我的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们再等两天。
我们不可能无休止地等下去,西门子的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做为一家老牌跨国企业,他们见识过的各种花样太多了,所以就逼着蒋主任表态,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结果。
摊牌的时刻,终于不可避免地到来了,蒋君蓉左推右拖,发现自己实在是躲不过了,终于断然表态,既然你们不认可我的努力,也不肯体谅我的苦衷,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去跟许纯良下通牒吧,答应不答应都是他的事儿,我不管了!
她这前所未有的强硬,搞得德国人很是吃惊,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不妙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不但是羞刀难入鞘,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他们别无选择——没准许主任迫于压力,还真的就答应了。
遗憾的是,许纯良的态度,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强硬,他在电话里表示:你要单方面中止合同?随便,但是我要强调一点,这是你们试图单方面改变合同引发的后果,所以我不认为这是合法的中止,我认为这是毁约,你等着我起诉你吧。
这个表态一出,西门子的人再也没有转寰余地了,第二天就是周五,要是没有什么突破,就不得不推到周一去了——这时间真的是耽搁不起。
所以当天晚上,西门子的人忙碌异常,有联系国内厂商的,也有跟沃达丰沟通的,更有联系国外厂家的。
然而,商场如战场这话,真的不是白说的,沃达丰传来的消息很不乐观,从去年开始,这个通信业巨无霸投入了数百亿美元,拍下了英国、德国、荷兰、意大利、西班牙等多国的3G牌照,市场有传言,这天价的拍卖费用可能拖垮沃达丰。
这个传言的产生,有多重因素,但是毫无疑问,英国人急于向股东和投资者证明——我们的发展是积极健康、卓有成效的。
所以对这个定制机,沃达丰要得很急,在一个月之前,他们还没有如此强烈的需求,但是随着谣传愈演愈烈,他们必须要推出一系列的举措,来维护自己的形象。
换句话说就是,沃达丰决定严格规范定制机的交货时间,而不是西门子想的那样——万一事不谐,还可以再拖延一两个月。
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不过德国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于是他们表态说,由于你们单方面决定压低收购的单价,导致我们的生产出现了一些问题。
所以,现在你们只能在时间和价格二者之间选择其一,要么保证时间,要么保证价格,两者不可得兼。
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沃达丰一听是这样的情况,那是相当地不满意,你不同意降价就早说,现在才跳出来,这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吧?
很抱歉,这是我们的代工厂家出了问题,他们不肯接受新的价格,西门子并不害怕说出自己的苦衷,如果不换一家的话,那就只能保持原来的价格。
那是你们的问题,沃达丰虽然很注重公众形象,但是在同合作伙伴的沟通中,并不掩饰他们的财大气粗,事实上,粗鲁和傲慢正是英国人的特质:我们不会为你们的错误买单,两者必须同时保证。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可能会让大家质疑贵公司的支付能力,德国人冷冷地亮出了刀子:想让我们自己支付这笔费用?门儿都没有!
这一番沟通,用了差不多一天时间,周五下午四点多,许纯良已经从凤凰赶回了素波,他先到了科委办事处,约了陈太忠商量对策,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子的人找上门来——好吧,就按照原来约定的价格,我们购买你们的手机。
对于这些跨国企业来说,唾面自干真的是小事一桩,用阿尔卡特的董事长缪加的话来说就是:哪怕再无理的要求,我们也可以尝试提出,不试一试的话,怎么又知道不行呢?
许纯良还没做出反应,陈太忠就冷冷地表态了,“原来约定的价格行不通了,由于材料、人工和水电费的上涨,我们决定,每台机子的售价提高两欧元,大家先签个补充协议。”
西门子的人登时傻眼,他们这次来素波的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西门子通信中国公司的副总和财务,还有一个是随行的翻译。
这副总登时就发作了,你知道我们替你们向沃达丰施加压力,费了多大功夫吗?你们这倒好,坐地起价——“这就是你们对合作伙伴的诚意吗?”
“因为我先看到了你们的诚意,”陈太忠微笑着用德语回答,“而且必须指出的是,我们国家正面临着巨大的通胀压力,非常感谢……是你们给了我们涨价的理由。”
副总这是真的恼了,你们中国人也太奸诈了吧?不过下一刻,他看一眼许纯良,“许主任,昨天你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道这位,到底是谁?”
“这是我们科委的副主任陈太忠,”许纯良微笑着回答,对于太忠的越俎代庖,他是由衷地高兴——因为他做不出来这种事,“他的建议一向都很有道理。”
“我想,贵国总还是有讲理的地方的,”副总咬牙切齿地发话,不过,想一想此前遭遇的种种推诿,他实在是不便直接拉下脸来,“你们这是公然违反合同,这个状我可以告到国务院。”
“随便你告,”陈太忠无所谓地一摊双手,对方能放下面子这么快找回来,那就是有机可乘了,比赛不讲理,他怕得谁来?
但是他能这么搞,许纯良不能看着他胡来,许主任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于是他咳嗽一声,“这样,补充协议是要签一个的……”
“重点强调一下,你我双方不得单方面改动价格和数量,否则的话,违约方要支付对方合同总金额的百分之五十做为违约金,还有,你要多支付十万台的保证金。”
“保证金……没必要吧?”副总皱一皱眉头,他对协议主体没有异议,大家都折腾不起了,可是对堂堂的西门子来说,交保证金未免有点欺人。
“你差一点就让我们把货砸在了手里,”许纯良淡淡地回答,“所以这个保证金,我是必须要的,恕我直言,西门子并不是一个令人放心的合作伙伴。”
“这是沃达丰糟糕的品质导致的,”副总轻声嘟囔一句,“好吧,我想明天就可以签补充协议了……周六可以加班吗?”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颜面扫地、非常没有成就感的协议,为了尽快处理掉这个麻烦,他甚至不惜建议加班,虽然这也是他一向痛恨的。
然而,就在周日,这个副总回到北京之后,禁不住又抱怨一句,“天哪,协议签得早了。”
第3101章突发事件(上)
这个周日,是四月一日,是西方传统的愚人节。
就在这天,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事,在中国南海,美国侦察机恶意撞毁中国战斗机,战斗机飞行员失踪,美机迫降海南某机场。
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斥责,说就算是愚人节,也不能开这么恶劣的玩笑不是?然而接下来中美双方的行动表明——这不是愚人节玩笑。
西门子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是懊恼,因为这正是中国人需要德国人友谊的时候,这种跨国大公司,最擅长利用各种国际形式做文章了。
这是他们的小算盘,但中国人不干了,这么操蛋的事情也能发生?在别人家门口,撞了别人的飞机,关键是美国人没事,中国人失踪了,一时间,群情激奋。
撞机事件是发生在上午,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美国人发现此事无法私下了结,于是率先将此事捅了出来,京城这边消息灵通的人多,但是对于下面地市,那基本上就是傍晚了。
陈太忠原本能早一点知道消息的,但是好死不死的,他借这个周日,去了一趟东临水,去看李凡是怎么花那两百万。
别说,李凡是还真的开始动了,冷库已经开始建了,新卡车也买了回来,村委会大院翻修了一下,居然把阅览室建立了起来,虽然只有寥寥的几百本书和杂志,但也殊为难得了,尤其是晚上这里的电免费,谁家舍不得点灯的,孩子可以来这里学习。
李村长很自豪地表示,他已经跟村里的乡亲商量好了,每个周末开一次会,还会邀请专家来讲课,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大家集思广益,尽快地探索出一条适合东临水发展的道路。
农民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出来,还真是不得了,陈太忠心里暗暗地感慨,这东临水连例会都搞起来了,而且这个会议是自发的,不是形式主义。
说完这些,他又去看市林业局圈出来的树葬陵园范围,这里是丘陵地貌,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到最后,他的手机因为电量耗尽而关机了,他却是没有注意到。
四点多的时候,陈太忠往凤凰市回转,李凡是原本还要留他吃饭,但是陈主任表示,这不可能,我现在要回的都不是凤凰,而是素波,哪里有时间再待下去?而且——东临水现在百废待兴,你不要太铺张浪费。
在快到素波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然后才猛地想起,自己的手机居然有两个来小时没响了,这不正常,结果拿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手机没电了。
待他换上新的电池之后,这下就不得了啦,电话哗哗地打了进来,第一个打进来的人是刘晓莉,她非常激愤地表示,关于南海撞机事件,同事们都很愤慨,明天的报道该是个什么基调,还请陈主任你指示,“……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头版和二版全部都留着呢。”
这马上七点了,你们的头版和二版还都留着?陈太忠有点纳闷,是打算明天开天窗了?“这个……什么撞机事件?”
“您不知道?”刘晓莉真是要多惊讶有多惊讶了,于是她将事件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遍。
“什么?”陈太忠一听,登时就恼了,他在上一世里,对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一事,有非常明确的记忆,但是这个撞机事件,印象就模糊了一点,眼下听得此事,禁不住勃然大怒,“这你们还犹豫什么,谴责啊,头版和二版,全部用上。”
“但是我们头儿刚才跟厅里和宣教部请示了,上面说,要服从党和中央的指示,”刘晓莉闷闷不乐地回答,“说可以表示愤怒,但也要适当地控制一下。”
“这还控制个茄子,”陈太忠真是要多恼火有恼火,“《天南日报》要控制,你们是商报,代表了广大民众的声音,不满意就要大声喊出来。”
“但是我们手上的资料不够充分,填满两个版有难度,”刘晓莉实话实说,“现在我们只能断定,确实是撞机了,其他的都不能确定,您是搞宣教的,关于消息渠道的管制,肯定不用我多说了。”
“先写嘛,不会叙事你还不会抒情?”陈主任做出了指示,“以我在巴黎的经验,那些国外媒体得不到及时的消息,就拿抒情文章来凑数,或者资料文章也行啊,比如说南海自古就是中国的……关键是,你立场正确就行。”
“行,我发动大家写,”刘晓莉认可了他的解释,不过下一刻,她又提个要求出来,“您帮我们再搞一点内幕吧,报纸嘛……干货越多越好。”
“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呢,”陈太忠不会随便答应的,于是他表示,“刚才手机没电了,这撞机的事儿,我都是才听说,等我打听一下吧。”
他打听消息,自然是要找北京的,不过,这个电话才挂,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来电的是警察厅长窦明辉,“哎呀,太忠,南海发生那么个事儿,王刚的引渡,怕是要有变数。”
王刚的事情,引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