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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件救人的事情中,不但香港有媒体质疑,救人者是不是中共干部,那《新华北报》也是在轻描淡写地报道两句之后,抓住一个疑点喋喋不休——既然某人是代表天南某单位去地北交流去了,怎么这周五的上班时间,会出现在风景区呢?
所幸的是,地北这边是力挺陈太忠,当天晚上,宫华就在电视里表示了,这是我们会议方安排的,为什么这么安排,不便透露,他不屑地反问一句,如果陈主任是打着交流的名义来旅游的话,他在救人之前,也会有所顾忌吧?
“现在陈主任还躺在监护室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这个时候提出这样问题的人,其目的……我有点不太能理解。”
地北的支持,让《新华北报》哑火了,这是同时对两个省份的挑衅,不敌是正常的。
但是同时这样的现象也说明,有人为搏出位,真的是不择手段,而他陈某人做出这种事了,就要摆在公众面前接受监督——哪怕是部分监督,总是必须有的。
所以说,哪怕再不情愿,陈太忠也必须直面这个问题,于是他闷闷不乐地叹口气,“我还想尽快把工作捡起来呢。”
“先静养吧,”秦连成对这家伙的固执也很头疼,他很想说一句,没有你,别人也能把工作抓起来,但是再想一想,现在文明办好不容易气象一新,断断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纰漏,于是他笑一声,“真要遇到棘手的事情,你的那些人肯定会去找你的。”
这句话一说,就相当于秦主任认可陈太忠在文明办的势力了——“你的那些人”,一般的一把手,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副手这么说话?
也就是两人相处得太久了,秦连成知道,小陈确实挺尊重自己,而且经过一番磨练之后,小家伙目前做事也很有章法,所以他也不怕给小陈划一片势力范围。
“什么我的人,我们都是协助主任工作的,”陈太忠干笑一声,心里也是暗叹,哥们儿这次整的动静真的太大了,搞得老秦都承认,我有自立门户的能力了。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微妙,他甚至由此想到了吴言从章系中游离出来时,表示出的那份兴奋和喜悦——不管是谁,只要小有成就了,也不愿意自己头上有一个巨大到不合适反抗的婆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太忠就安心养病了,趁着这段时间,他将找来的针状焦的资料细细地筛选一遍,又做了总结归纳——这是个水磨工夫。
随着他变得深居简出,媒体对他的关注也就变得逐渐地淡了,尤其是科委这个办事处,基本上不买任何人的账,许纯良认准了的事情,分管领导又是陈太忠的同学宋敏,真是什么侥幸心理都不要有。
倒是凤凰科委的其他副职,有了接触陈主任的机会,许主任也鼓励他们前来问候,“太忠一个人闲得无聊,有空的话,大家就去看看。”
就是这么不知不觉间,就走过了六月来到了七月,由于某人这次的事迹过于震撼,在这样巨大光环的笼罩下,曹福泉都没再往文明办怎么伸手,而文明办的发展脚步,也是坚定而稳健,没什么人不开眼到去抵挡历史的洪流。
七月一日是党的生日,今年还是建党八十周年,陈太忠“伤势过重”,不能参加这个活动,但是这并不妨碍省委强调他的“先进事迹”。
建党八十周年,天南省党委也总得拿出来一点够份量的东西,就算杜毅再不情愿,陈太忠泥石流中勇救大学生的事迹,也省委重点宣传的对象之一。
看着事件亲历人柳青云站在那里汇报,曹福泉心里真的是有点不自在,会后他就想找潘剑屏说一下,这陈太忠的挂职快到了——下一步文明办的工作,得有个安排吧。
但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最后他隐约猜到了一点眉目,于是第二天的时候,他先给秦连成打个电话,“我了解一下,陈太忠是什么时候开始挂职的?”
“现在他伤成这样,秘书长,咱们还是先关心他的康复速度吧,”秦连成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总不能这时候把人推出去。”
尼玛,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曹秘书长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据他的了解,陈太忠恢复得还算不错——省人民医院定期要给陈主任做检查的。
这种情况下,陈太忠每天都老老实实地窝在房间里,那就是想借这件事,继续在文明办赖下去了——省委总不能在他伤还没好的时候,把人推回凤凰吧?
秦连成听到他放下电话,也是冷冷一笑,他叮嘱陈太忠不能康复太快,那可不仅仅是一个缘故,他会合理利用每一个机会,这个变数早算在心上了,只不过此事不合适跟小陈说。
官场里从来就不缺少这样那样的算计,再近的关系,有时候也不能明说,对他而言,小陈留在文明办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不但能冲锋在前,还能抵挡来自办公厅的觊觎——甚至可以说,他还是潘部长和秦副部长之间的一块缓冲和枢纽。
但是对小陈来说,再在文明办挂一年的话,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他想再往上走,总还是要有适当的任职经历的——虽然这一两年内,这家伙再往上走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对陈太忠生出点内疚,于是抬手又拨一个电话,“小陈,怎么样,这两天好点没有?”
第3162章声威赫赫(上)
陈太忠最近过得真不算有趣,白天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在打坐修行,到了晚上,倒是能留下个分身,悄悄地出去会一下自己的女人。
像汤丽萍、李凯琳之类心思少的,少不得就要问一问,你的身体都大好了,怎么外面还说你的伤势重?陈太忠但笑不语,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别人自然是不好再问了。
然而他整理针状焦的资料,也是在晚上,又要逐字逐句地校对,所以彻底整理完资料,就到了七月十号。
这时候他也不想再拖了,于是借中午午休做幌子,穿墙出去变个样子,找个地方给邢建中打电话——当然,声音也是必须变的,“邢总你好,你托陈主任买的货,我已经买到了……小陈现在什么样子,你也知道,我直接把货给你送过去吧。”
“我托陈主任买货?”邢建中先讶异地重复一句,想到自己这个手机,就没几个外人知道,他才恍然大悟地回答,“哦,谢谢啊,不过这个……要买?”
“价格你跟陈主任谈,我只管送货,”陈太忠故作神秘,好歹要冒充有关部门的人嘛,“今天晚上,你就在碧涛的办公室休息吧,到时候我去找你……”
“请问……”邢建中刚想说我还在张州,你几点过去找我,不成想对方直接压了电话,说不得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这些主儿行事,还真是没有章法。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找到东西了,这就是天大的好事,于是他匆匆地料理完手边的事情,就赶到了凤凰,抵达碧涛的时候还不到六点。
邢总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待对方,就把助理什么的都推到办公室外面了,一个人呆在里面,想一想之后,又跟专门为自己做饭的大厨说一声,多备点净菜,随时准备动手做饭,到最后,他还吩咐了门卫,只要是找我的人,你就把电话转给我。
这个命令一下,邢建中今天晚上就热闹了,现在很多人都想找邢总,出货的进货的、放贷的化缘的、推销的合作的,但一般时候,邢总又哪里是那么好找到的?
邢建中接电话一直接到八点半,才没了什么人骚扰,但是那有关部门的人却是不见去向,这下他也不等了,点了三个菜一个汤,一碗米饭,又打开一瓶啤酒,慢条斯理地吃喝了起来。
邢总的酒量不算太小,所以这一瓶啤酒只是起个放松的作用,由于心里有事,他喝的也很慢,九点钟才喝完第一瓶,这顿饭也就结束了。
叫人把碗筷收拾走,邢建中又呆坐了一阵,感觉想得实在头疼,说不得又打开一瓶啤酒,心事重重地灌下一口之后,正要放下酒瓶,猛地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侧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电脑桌前的转椅上,居然多出一个人来。
这人来得真是无影无踪,好悬没把他吓一跳,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狐疑地看一眼门口,又看一眼窗户,心说不愧是有关部门的人,“你是……送货的?”
“是送货的,”这位点点头,此人身材适中,胖瘦适中,相貌……也适中——简直就是那种扔进人堆就找不见的主儿,真正是标准的不引人注目,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就是皮肤黑了点,说话带一点不知道哪里的口音。
人虽普通,说话却是不普通,黑脸膛很直接地发话了,“不要再喝酒了,今天晚上你会很忙,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我才来得比较早……不会有人再进来了吧?”
对陈太忠来说,他来得确实比较早,往常这个时候,他还没睡呢,今天早早地上床休息了,希望不会有人生出疑心吧。
这会儿来还算早?邢建中听得颇有点无语,不过想到自己面对的人基本上属于那种非人的存在,心里倒也释然了,打个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要他别再放人进来,天大的事情都推到明天——今天我喝多了,就算是章尧东找我,也是这话。
邢总不是没有想过,眼前这人若是别有用心的话,自己这个安排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撇开陈太忠的因素不提,只冲人家能这么诡异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想做点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真的是太简单了。
放下电话之后,他甚至拿起眼前的大号玻璃壶来,专门去冲了一壶茶,“明前的毛峰……我就喜欢喝绿茶,一起喝点。”
等他将茶洗好泡好,转身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一叠纸,黑脸膛面无表情地发话,“这是你问题的答案,旁边这个U盘,是现场工艺生产的录像。”
邢建中拿起这叠纸之后,就再也没有放下,只看这二十几张纸,他就用了整整两个半小时,其间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真的是看入迷了——陈太忠都要花十几天时间来整理的资料,哪里有那么简单的?
看完文字资料之后,他想也不想就打开电脑,开始看U盘上的录像,这一看又是一个小时,这还亏得是很多场景他都直接快进了——毕竟陈太忠不是专业的,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拍了进来,这实在太正常了。
等他看完这些之后,就过了十二点,茶都凉得不能再凉了,但是邢总不介意,他很遗憾地抖一抖手里的纸张,轻叹一口气,“可惜啊,还有小二十个问题,没有答案……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些资料会极大地缩短我研发的时间。”
“别急,还有呢,”黑脸膛送身边的手包里摸出一副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然后才从手包里慢慢地往外掏,那是十格一盒的塑料盒子,他足足掏出了二十多个盒子,“这是原材料、中间产品、尾渣和生产材料的样品,上面有标签,至于说鉴定……你不要太懒啊。”
“哈,有这个足够了,”邢建中一把抓过几个盒子,细细地看起了标签,然后又抓起了其他的盒子,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很坚决地点点头,“有这些资料,那就足够了。”
直到这个时候,邢建中才反应过来,人家为什么说自己今天晚上会很忙——现在就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然而眼下,他心里还有太多的疑问要问,根本舍不得休息,“看起来,您对这个针状焦的生产工艺,也很了解啊,很多东西都给到点儿上了。”
“一般般吧,”陈太忠大喇喇地点点头,心说这东西其实也不难搞,花了哥们儿一个来月的功夫而已,我要是不当官去搞这些,真的比你强得不止一点半点。
“那有些地方,我不是很了解,咱们能探讨一下吗?”邢建中谨慎地开口了,其实他能感觉出来,对方就是个二吊子——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接受过系统学习并且亲身实践过的人,其专业性肯定比学了一个来月的人强。
然而对邢总来说,中国这种大环境里,这样的半吊子都不多,全国有没有五百号人都不好说,这黑乎乎的家伙虽然不是专精一项,但是对整个系统吃得很透,大方向把握得很好,想到这还是有关部门的人才,而不是专业人才,他真的生不出半点轻慢的心。
他唯一担心的,是这个资料并非是这个黑脸膛整出来的,那么,要通过此人跟别的专家沟通,那真的还挺麻烦。
眼见对方毫不含糊地点头,他心里登时就是一喜,“请允许我冒昧地猜测一下,其实……你们收集到的资料,绝对不止这么一点,只是有人把认为有用的资料拿给我了,不知道我这个猜测,对不对?”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陈太忠继续点头,这才是他今天亲自过来的原因,陈某人偶尔也有装神弄鬼的兴致,但是今天他来此地,是专门推了跟湖滨小区众女的联欢——如果没有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