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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2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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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点不差,但有时候还是比较大气的——这摊子是陈太忠折腾起来的,他不珍惜,那随便他去吧。

埃布尔一听这样的条件,登时就跳脚不干了,“你们太没有诚意了,我要找陈太忠反应情况,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投资者?”

“这个价格,是陈主任点头的,”这边临时谈判的人员面无表情地表示,事实上,他已经将自己手里的权限放到最大了——你投资一个亿法郎,我给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奢侈品销售,”埃布尔气得直敲桌子,“那么好吧,刘呢?我想我跟他还是比较容易沟通的,你们纯粹什么都不知道。”

“刘满仓目前不负责这一块,”这边明确地表态。

“那么,我只有很抱歉地离开,去其他省了,”埃布尔果断地表示了自己的失望,站起身离开了谈判桌,也离开了凤凰。

然而,这并不是事态的结束,随着法国人的离开,曲阳黄集团里流传出一个说法:法国人在离开的时候,不但说要换产品,还会在欧洲宣传凤凰人的不守信用。

曲阳黄现在的主要销售方向,就是国外,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人心惶惶简直是一定的。

“这个说法,确定是从刘满仓那里流传出来的?”陈太忠接到小董的电话后,一时间……明白了点什么。

“都是几个跟他比较近的人,”小董盯刘满仓,盯得挺负责,“我挺奇怪的,市里为曲阳黄争取权益,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这样呢?”

“人都是会变的,”陈太忠淡淡地回答一句,放下电话之后,沉吟好半天,才又拨一个电话,“你好,找一下殷市长,我陈太忠。”

一阵静默之后,殷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非常沉稳的那种,“嗯,你好。”

“最近这个刘满仓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对头,”陈太忠也很沉稳,并不多说什么。

“哦,你说,”殷市长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

“如果他能安静几天,也许我能从法国朋友那里,得到一些消息,”陈太忠的话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情绪。

但是殷放听出来了,这话里有浓浓的杀机,事实上陈太忠猜得不错,殷市长也注意到了曲阳黄那边的异常,更有人说,这是市里胡乱插手,导致法国人撤走投资的。

对这种情绪和传言,要说殷市长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打算暂时放一放此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传不到上面,这就不算大问题——毕竟是曲阳黄的成绩在那里摆着。

当然,此事里面必然有蹊跷,殷放甚至都猜出,可能是什么蹊跷了,不过这个时候计较,不免有委过于人的嫌疑,再被人利用的话,就真的不太好了。

所以面对这个电话,他先不表态,待听到陈太忠也有点受不了的时候,他波澜不惊地表态,“那好,我让他安静几天。”

这安静俩字,听起来中正平和,其实真的是血淋淋的,最简单地说,那就是不能让刘满仓跟外界有联系——否则的话,他跟法国人一串通,想问出什么就难了。

不过对殷放来说,这也是快刀斩乱麻的手段,而且有陈太忠的支持,他不怕调不动王宏伟——王书记打个招呼,反贪局出动调查几天,真的太简单不过了。

王宏伟跟殷市长一直保持着距离,这是凤凰市官场比较超然的势力,有人说是王系,其实是蒙系,还是老蒙系,陈太忠的根脚不在这里,但也算这一系的阵容。

其实再说白一点,有陈太忠的支持,只凭反贪局就能拿下刘满仓——殷市长高度关注,王宏伟会支持,田立平不会理会,刘满仓真的是插翅难飞。

殷放应该会满意吧?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若有所思地想,他不是不能直接找王宏伟,其实他要唐亦萱出面,找秦小方都不难,只不过,他担心殷放生出提防的心思,索性直接表态——大家各司其职,凤凰那边我不管,就是找法国人了……

埃布尔还真的没回法国,他来到上海玩了两天,正说今天刘满仓怎么还不打电话,就接到了陈太忠的电话,“埃布尔,我想知道一些东西。”

“哦,那你问吧,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掮客先生热情地发话。

“但是同时,我又有一点犹豫,是我问你好,还是让安东尼来问你比较好,”陈太忠并不着急发问,而是向埃布尔指出——我有点不高兴。

“哦,陈,你这么说,就太让我失望了,事实上,你盲目地提高收购价,我对你抱怨了吗?”掮客先生听得就叫了起来,“我没有给你增加任何的困惑——如果价格可以降一降,那么,我还愿意谈。”

“我不得不向你指出一点,刘满仓因为涉及严重违纪,已经被有关部门看护了起来,”陈太忠叹一口气,“我只是想给我的朋友一个机会……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朋友,但是现在看起来,你似乎不愿意珍惜。”

“哦,那么好吧,”掮客先生猛地听到这个消息,登时就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才发话,“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可以吗?”

你不是要想,而是要落实刘满仓的消息,我知道,陈太忠悻悻地撇一撇嘴,“好吧,谁要我珍惜你这个朋友呢?但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果不其然,他的电话挂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埃布尔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事实上,我是冤枉的,刘向我索取巨额贿赂,我不得不给他……”

按照掮客先生的说法,在黄酒节结束之后,由于曲阳黄不肯大幅降价,他又知道陈太忠不肯插手,所以就积极串联供货商,又假巴意思地去外地考察。

据埃布尔先生自述,他对曲阳黄的热情,从未衰减过,但你们坚持不降价,我就要施加压力,还是那句话,试一试不会损失什么,不试的话,怎么会甘心呢?

于是后来,就有了掮客先生拦腰一刀的砍价,但是刘满仓坚持原则。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刘满仓暗示了,那个啥……嗯,你懂的,然后掮客先生很懂事地塞了五万美元过去,表示事后还有。

他光筹集钱,就筹集了两天,然而就在这两天里,陈太忠居然过问此事了,不过刘满仓留有后手,就说那个啥……你可以购买我们集团的股份嘛。

曲阳黄的发展情况和潜在前景,没有人比刘总知道得更多了,两人很快就协商出一个看起来公正的价位,当然,从表面上看,刘某人一直是在抵制法国人。

那么这个谈判,也不能谈得太快,不成想才谈到第三天,殷放果断地出手,将刘满仓拽下马来,殷市长是阴差阳错的举动,但是这个决定,让一切都乱了套。

“切,说得你自己多无辜似的,”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埃布尔的话他不会相信的,起码不会全部相信,不过他也无意叫真,索贿和行贿,真的不太好判定,“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一共给了刘满仓多少钱,对得上的话,咱们还是朋友。”

第3244章缺失(上)

说来可笑,埃布尔只给了刘满仓五万美元,最多就是加了一块一万多元的欧米伽手表。

陈太忠觉得真有点匪夷所思,这就是驻欧办保洁员一年的薪水罢了,就收买了堂堂的曲阳黄老总?所以他又确定一遍。

埃布尔苦笑着表示,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这只是事先给的,事后肯定还会有的。

事后还会有多少,他没说,陈太忠也就不问了,受贿是罪名,受贿未遂可不是罪名,只要知道刘满仓收了那么多,就足够了,于是他吩咐一句,“你先在中国玩两天,需要你作证的时候,还要麻烦你。”

不得你同意,我敢走吗?掮客先生苦笑着叹口气,挂了电话,沉吟一阵才做出决定,“我想,我们该再次回天南了……”

刘满仓自打被反贪局请进武警招待所,始终少言寡语,被人逼得急了,他就反问一句,“你们要我交待问题,先拿出证据,告诉我哪儿有问题。”

刘满仓的问题说多不多,说少还不算少,不过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最严重的,就是一笔价值五万元的文具费,但是刘总交待说,这就是当初请托儿的费用,钱下不了账,所以随便找了张发票下账——这个事情,你们可以问田立平,他知道。

可是反贪局的人,又怎么会去问田立平?然后他们发现某些招待费用超标,又要刘总解释——刘满仓能解释的就解释,有些就直接说忘了,谁能记得那么多?

刘总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小问题,有些费用虽然有点出格,但绝对弄不倒自己,除非有人打算硬要“无中生有”。

所以,他绝对不会主动交待任何事,倒是不信了,你们从明面的账本上能查出什么文章——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是很重要的。

他这么想肯定没错,但是刘满仓接触类似的事件太少,他就没想到,反贪局拿出这么一大堆似乎有争议的问题,来让人解释,除了是要分析他的性格,捕捉各种漏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拖时间。

反贪局也有上手段的能力,就算不娴熟,跟别人取经总是会的,不过殷放知道某人别有渠道,就暗示先随便问一问——到了陈太忠那个地步的干部,话都不是随便说的,而且事实证明,法国人真的很卖陈主任的账。

王宏伟其实根本都不用他暗示,小董本来就是王书记的人,得知陈太忠早就盯上了此人,并且也在找证据的时候,王书记才不担心这点事。

刘满仓不知道这些缘故,他只是时刻提醒自己,回答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该说或者可能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并且他还时不时就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回答——事情都是小事情,但有的也容易引出祸端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的行为,居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等刘满仓想起来,其实我可以理智地问一问,要软禁我多久,这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程序的时候,就是第三天下午了——他是前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被人从家里带走的。

斟酌一下,他觉得这个问题可以问,那就问了,反贪局的同志冷冷一笑,“你确定没有什么该交待的了?”

“哼,”刘满仓冷冷一哼,也不多说,又来这一套,大不了再找个账本来,要我解释嘛,“我总得跟家人说一声,什么时候能出去吧?”

“你这也真是……不懂得珍惜,”这位叹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着门口的一位吩咐一句,“跟陈主任说吧,他态度死硬,请陈主任从素波过来吧。”

要说第一天是拖时间,第二天中午,其实已经不是拖时间了,陈太忠那边有确切消息传过来了,不过国内搞审讯的人,都是一个操行——不知道的时候瞎咋呼,知道了也不会及时通知,为的就是在某一刻猛地爆发,狠狠地打击被审讯者的侥幸心理。

如此一来,后面的讯问更加顺利,而且保不准又能咋呼出什么大鱼来,何乐而不为?

刘满仓也是如此,猛地听说此事居然惊动了陈主任,那真是晴天一个霹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田立平我是指望不上了,素波过来的陈主任——除了陈太忠还能是哪个?

田立平指望不上,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刘总在官场里的倚仗除了田市长,还是田书记,眼下没人管了——没妈的孩子,真的是根草啊。

更要命的是,陈太忠介入此事了,撇开陈主任的大能不说,那家伙和田书记,那可是准翁婿啊,想到埃布尔和陈太忠也交情深厚,刘满仓只能希望……法国人能像他们标榜的那样,有足够的商业道德。

接下来的时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于胸,此起彼伏,有懊恼、悔恨,有愤懑和不甘,还有些许的伤感和自怨自艾,当然,更多的是不尽的惊恐和觳觫——不会真的有事吧?

刘满仓从来没有想到过,时间会是如此地难熬,四十岁之后,他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现在闭上眼,都能想到他执掌曲阳黄帅印时候意气风发,那一幕,眼下想来是如此地清晰,又是如此地讽刺。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是他生命中最漫长的三个小时,这几天他经历了不少类似的手段,但是加起来也没今天的震撼,当推门响起时,他禁不住叹口气,一切……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然而悲催的是,推门进来的是反贪局的,那位端着个托盘,上面两菜一汤,还有一塑料杯的啤酒,“老刘,吃饭了,还想吃点什么尽管说……呀,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刘满仓照例不回答,招待所的饭菜还可以,反贪局在这一点上不克扣他,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过碗盏勺子都是塑料的,还没到了上手段硬来的时候,大家也愿意讲个人道主义精神,能和和气气地说清楚,又何必搞得血淋淋呢?

但是刘总没心思吃,他端起酒杯,慢慢地轻啜起来,不多时,一杯啤酒下肚,他提一个要求,“能给来点白的吗?”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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