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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半准时来上班。”
他回到自家的小院,拿着钥匙打开房门,这一刻,他心里有点莫名的悸动,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就走进了王媛媛的房间。
小王睡得正香,她穿着紫色打底,红黄白花纹相间的睡袍,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远处的街灯斜斜地照进来,她胸前的衣襟有些松动,露出一抹映着月华的雪白。
“唉,”陈区长轻喟一声,转头离开,心说自己也真够无聊的,大晚上的,跑到女孩儿的房间里看人家睡觉,真不像个区长。
早晨八点,陈太忠还是准时来上班了,现在已经是腊月十六,过年的味道越发地浓了,来了办公室之后,就是各种年底的忙碌。
刚打发走了杨孟春,徐瑞麟又上门了,他将食用菌和蔬菜反季节种植示范点的名单报了上来,名单是经过初选了的,目前是六选四,陈区长看过之后,就说一家才五十万,这点小事你拿主意吧。
不过猛然间,他想到殷放视察的养牛场变成了租牛场,说不得又叮嘱一句,“资金一定要落实到位,还有后续观察也要跟上。”
“你的意思是?”徐瑞麟有点迷糊,先让我拿主意,又强调资金落实到位,这是个什么章法?
“没什么意思,”陈区长笑着把某事解说一遍,当然,人名和地名他都是略过了。
“哈,这个没问题,”徐区长也不是第一天当官了,马上就反应过来,区长指的是什么了,“我和小胡都会盯着的……对了区长,这个苎麻脱胶厂,我想春节前就动工,先搞一搞三通一平,把围墙建起来。”
北崇乃至于阳州的春节,是异常慵懒的,基本上从腊月二十三开始过小年,很多人就开始歇了,一直到正月十六之后,这才开始些许的忙碌,真要忙起来,就是过完正月了。
所以徐瑞麟这个建议,很有点另类,陈太忠倒是无所谓,“只要能找得到人,那就上手吧,不过要拿个方案给我,尽量照顾本地人,但是也要考虑成本控制。”
徐瑞麟出去,白凤鸣又进来了,他的眼里还有些许的血丝,看起来是睡眠不足,有意思的是,他此来的目的跟徐瑞麟一样,也是要年前动工——不是电厂,是卷烟厂。
“你们对年前动工都很有信心?”陈太忠这下有点奇怪了,“老徐是这么说的,你也是这么说的,施工队好找吗?”
“他那个施工队我不知道,我这儿好找,”白区长笑着回答,顺便又打个哈欠,“跟建委保持联系的施工队不少,其中有些人……咱们还欠着他们费用。”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区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前屯那儿基础设施不错,可以直接建厂房的,”白凤鸣笑一笑,也不在乎领导的表情,“赶早不赶晚,能盖多少是多少。”
“想用欠钱的施工队?”陈太忠直接点明了,白区长这么做,他倒也不是和反对,起码可以缓解某些方面的仇视,不过他也担心,老白是不是有点猫腻在里面。
“欠钱的好用,他们还想跟新一届班子保持好关系,以前的钱也有个指望,”白凤鸣的回答,倒是没有什么掩饰,“用生不如用熟。”
“还是招个标吧,”陈太忠承认,白区长说的这些话有些道理,不过一直用熟人,也有点不合适,就像移动和疾风的采购一样,偶尔买一些生手的东西,那也是必须的,“随便找一家新的施工队,一起参与招标。”
“新施工队一起参与?”这次轮到白区长不懂了,这跟他的地位和眼光有关,他没在正规企业干过,又是局限在北崇这小地方,就琢磨着区长的指示,是不是别有用意。
等听完解释,他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偶尔招一家新单位,确实能增强的危机感。”
看着他震惊的样子,陈太忠心里有点得意,知道什么叫先进的理念了吧?哥们儿我这交流干部来北崇,可不是只会打打杀杀。
得意归得意,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这个竞标,价格不是唯一的因素,工期、施工能力都要考虑,谁敢偷工减料,我是要追究民事甚至刑事责任的。”
“这个……”白凤鸣听到这话,就只能苦笑了,工程里面的猫腻谁不清楚?除了偷工减料,就是制造意外增加费用,这都已经成了惯例,但是区长居然要追究刑事责任,想来也不是随口说说的。
陈太忠也知道他为什么苦笑,想到自己上任以来,白区长一直配合得不错,他也不想给其增加太多压力,“凤鸣,我还是那个意思,在我没来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跟我无关,但是我来了之后,眼里就不揉沙子。”
“我明白了,”白凤鸣点点头,区长不但正气十足,而且对往事也不追究,再加上人家都说了,价格不是唯一的因素,那他自然就能放下包袱轻装前进。
跟随一个有责任心而且懂行的领导,是很令人轻松的,而且有钱的施工和没钱的施工,里面差别也很大,白区长有信心把事业干好的同时,个人也不会蒙受什么损失。
白凤鸣离开之后,谭胜利又赶过来,有意思的是,同样地,他也想在春节这一段时间里施工,区里和下面乡镇的学校,有些房子已经是危房了。
谭区长认为最好能趁着学生们放假的时候,修缮一下教室,哪怕是修缮一部分。
第3432章节前忙碌(下)
陈太忠面对这个说道,真的是啼笑皆非,在他的印象中,谭胜利这个异端整天没事,就琢磨着从自己手里抠钱。
不过再想一想,谭区长分管的口子,也只有不住地要钱的份儿,要是能挣钱,那才是稀罕,当然,这次他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危房是一定要修的,但是怎么修,该花多少钱,不是你谭胜利说了就算的,陈区长很直接地表示,然后他一个电话打给建委主任高博才。
高主任听说区长相召,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陈区长上任这么久,多半都是跟副区长们打交道,很少直接跟下面的行局联系,他非常担心是什么事儿发了。
总算还好,区长表示说,你派人跟谭区长走一趟,看看有哪些危房,应该怎么修缮,拿个方案出来——区里现在的经济还比较紧张,方案要做得可靠而且便宜。
发现区长不是很信任自己,谭胜利有点恼火,不过接下来陈太忠的话,就让他心情舒畅了许多,“现在只是缝缝补补,过两年经济好转了,校舍、教师这些,都要彻底地解决了。”
这些事情忙完,基本上就到中午了,下午的时候,陈区长没有坐在办公室里,而是一个人去了长途汽车站。
北崇的这个长途汽车站,建得非常地不科学,在城关镇毗邻前屯镇的地方,搞得有些长途车都直接绕行了,比如说从阳州市区到临云乡,不可能经过前屯。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车站主要是为城关镇服务的,其他乡镇只能靠后了。
陈区长此来,自然是要检查一下春运工作,北崇再落后,也是有人在外地工作和学习的,这年关了,必须要注意一下。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王媛媛一起,这俩男的高大女的英俊,还是颇引人注目的,几乎在半分钟之内,就有人认出,这是新来的区长,毕竟陈某人在分局门口当众露过两次面了。
面对众人热情洋溢的招呼,陈太忠笑着点头应对,然后就是王媛媛随机地找上几个旅客,用北崇方言问一下车次、服务、路况之类的东西。
陈区长在车站露面了!这个消息传开不到五分钟,运管办的主任就来到了现场,不过他不敢上前打招呼,再过两分钟,交通局局长也赶了过来。
“喝酒了?”陈太忠不满意地看一眼这两位,尤其是运管办梁主任,嘴里酒气冲天,“现在是春运期间……尽量少喝酒,耽误事儿。”
然后他就不管这二位了,继续找旅客了解情况,这时候就显出北崇人彪悍的好处了,虽然有人知道自己在跟区长交谈,旁边站着的还有交通局长和运管办主任,他们也不怕发各种牢骚,什么到点不走啦,什么哪里路况不好之类的。
在交谈中,主要负责沟通的是王媛媛,她头一次行使这样的权力,小脸有些微微的红晕,不过她的思维还算缜密,逻辑也非常清晰。
陈太忠却是一手执笔,一手拿着一个小本子,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时不时地在本子上记点什么,时不时又冲某些打招呼的人点点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悠闲得不得了,但是交通局长却是紧张得心突突突乱跳,有几次他想打断别人的话做解释,却不防陈区长冷冷一眼扫来,那逼人的目光,将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压了回去。
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葛宝玲过来了,葛区长一开始不想来,她知道陈区长有微服私访的习惯,自己去了反倒是显得害怕什么。
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区长还在那里,她就觉得自己应该过去看一看了,任由区长了解情况是一回事,长时间视而不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葛区长来了,陈太忠就不好一点都不搭理了,于是他笑着点点头,“我过来看一看,觉得汽车站放在这个地方……有点不伦不类。”
“区里有这个设想,往浊水乡那里放一放更好,”葛宝玲点点头,当年汽车站放在这里是正确的,但是随着北崇的发展,现在有点跟不上了,“不过,没钱啊。”
“你先拿个方案吧,”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发话,然后将手里的小本子递给她,“葛区长,这是群众们反映的问题,你一条条地过一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葛宝玲听说“拿个方案”,一颗心就不争气地跳了起来,心说我盼了这么久,总算是冒出一个项目了,至于说陈太忠往小本子上记的东西,她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心里并不是很在意,因为陈区长是个肯听解释的人,有错误,改了就行了。
哪怕是实在离谱的错误,她也不担心,说白了她只是分管交通口罢了——现在的交通局局长,并不算是她的人,严格来说,是前任张区长受了某些因素的影响,提拔起来的。
“陈区长的字真棒,”她先夸一句,然后才开始看,事实上也都是大而化之的问题,强调的是群众的感受,也不难解决,有些更是硬件因素导致的,“好的,逐条给您答复。”
正说着呢,一辆车启动了,是开往临云乡的客车,走了没几米,陈太忠喊一声,“嘿,停下来。”
运管办主任赶忙跑上前拦车,中年的车主下来之后,一脸的纳闷,“怎么回事啊?”
“你说怎么回事?”陈太忠沉着脸,一指车的排气筒,“你这车一启动就冒黑烟,跟乌贼都差不多了……就这也敢上路?”
“区长,这不是最近春运吗?”中年人赔着笑脸发话,他这跑客运的消息灵通,知道最近大家都说,区长挺亲民的,所以他不怕解释两句,“其实没啥大事儿,就是烧点机油,忙过这一阵我就去处理。”
“这不只是烧机油的问题吧?”陈太忠冷哼一声,表示自己不是菜鸟,“而且你这么冒烟,不但污染重,也影响别人的视线,容易出事……修好了再跑。”
“我这晚上就去修,行吧?”车主态度还算端正。
“不行,就现在,车里乘客下车换车,”运管办主任黑着脸发话了,心说你小子等一等再跑就不行?非要让区长抓个现行。
“你还好意思说我,”车主也火了,抬手指一指对方,“我就在咱运管办指定的修理厂修的车,他妈的修好几次了,一直冒黑烟,冒黑烟油耗大……你以为我愿意?”
“运管办也能指定修理厂?”陈太忠《“文》表情怪异《“人》地看着《“书》葛宝玲《“屋》,他才没兴趣去问一个小小的运管办主任,直接问自己的副手。
“有个推荐的修理厂,”葛区长也不否认,反正下面这些事,谁还不清楚?她扭头看向交通局长,“这个指定今天取缔,相关经过和处理结果,你出一份文字性的东西。”
“看来我考虑的不是很周全啊,光考虑乘客了,没考虑车主,”陈太忠冷笑一声,又看一眼葛区长,“这个春运的问题,我交给你了,要保证安全地、及时地把群众送回家……不许一辆带病车上路。”
“好的,”葛宝玲点点头,这个问题往年她也强调——毕竟是她分管的,出了问题就是她的责任,但是运管办总是敷衍了事,没有张区长的支持,她又不好硬来,现在陈区长发话了,她就有信心去抓一抓。
“做新车站方案的时候,跟白区长碰一碰,”陈区长交待一句,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要考虑将来发展的整体布局。”
要不说这个区长,不想管事的话,那就没有多少事,想管事就是管不完的事,陈太忠离开汽车站,又去了人民商场,看看春节之前,货物的筹备情况。
人民商场原本是县二轻局的产业,建于五十年末,很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