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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打击之后,能老老实实地回家相夫教子,这是我乐于见到的。”
“呵呵,言不由衷,”施淑华笑着摇摇头,“你真的太虚伪了,怪不得是恒北最年轻的实职正处,有你的支持,我争不过她……说正经的,能把高至诚放了吗?”
“高至诚?”陈太忠又愣了足有五秒钟,才冷冷一笑,“原来……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说什么斯嘉丽恒北的合作,说什么借鉴上市经验,这都是平常可以商榷的事情,现在巴巴地赶来商谈,终究还是有别的用意。
“其实这也是顺便的事情,赔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施淑华淡淡地回答,“我承认,是受了别人所托,但是你也有不知情的地方,你不该为难他太狠。”
“那是轻的,过两天,我打算安排他抢枪越狱,”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敢打我的人……吴近之的儿子我都不怕,会怕这么个鸟蛋?”
“那个事情我听说了,你真的很厉害,小荆很幸福,有你这样的宽广胸怀,为她挡风遮雨,”施淑华微微一笑,“但是,他是一号的人。”
“嗯……神马?”陈太忠才要得意地点点头,听到最后一句,登时就是一怔,接着不可思议地发问,“一号的人……你说高至诚?”
“严格来说,他的老板是一号的人,”施淑华不动声色地回答。
这个……有点不科学,陈太忠想了又想,就觉得这个事实超过了自己的认知,“被我关这么多天没反应,他能是一号的人?别人不说,马飞鸣跟我是有联系的。”
马飞鸣是脑门刻字的天子门生,高至诚真有这么大来头的话,马书记打个电话过来,陈区长铁定坐蜡——但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的老板是X办的,未必指挥得动马飞鸣,”施淑华淡淡地回答。
要不说,这施家的底蕴,真的不是白给的,X办里有些什么人,也只有相当靠近中枢的人才清楚,施家别看在恒北被边缘化了这么些年,但是上层的消息并不落伍。
这还真的……挺滑稽,陈太忠无奈地笑一笑,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高至诚在当时会说,有能力搅黄阳州的退耕还林——这个项目从郎主任的支持到马飞鸣的默许,从中央到地方,根本就是一号一条线下来的。
不过现在想来,只是理论上有这么个渊源罢了,高至诚这么说,无非是扯虎皮做大旗,看看眼下便知,别说搅黄退耕还林了,高总被关在北崇两天多了,也就是魏平安的秘书付知礼过问了一下。
嗯?慢着……魏平安的秘书?陈太忠又愣了一下,付知礼是魏秘书长的秘书,可秘书长本人,也是马飞鸣的大管家,也就是说,马书记还真的可能稍稍示意了一下,才会有那个电话。
不过那又如何呢?下一刻,陈太忠就将这份纠结丢到了一边,马飞鸣跟哥们儿单独聊过的,不是不能直接给我打电话,既然不是老马打来的电话,那我又何必在意?
说白了,还是某些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以为到了下面就能肆意妄为,却没想到哥们儿专治各种不服,陈区长想到这里,微微一笑,“抱歉,这个面子我不能给你,挨打的是区政府的人,还是我一手提起来的,我要不帮她出了这口气……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什么样的条件,你就可以放人?”施淑华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她对高至诚的处境还是比较清楚的,陈区长以为没人去解救,那真是错的,不止四五拨人过问此事了。
只不过,陈太忠现在也闯出了极大的名头,想捞人的主儿跟阳州地方上一接触,才知道红海公司是撞到了铁板上,市警察局不管;陈市长表明,北崇的事情我不插手;找到李书记,李强则是很不客气地回答,陈太忠那个人很护短,谁让你们先做错了?
小小的一个区长抓人走,居然在市一级层面找不到能说话的领导,可见这块铁板有多硬,施总接到这个请托的时候,就打算好了让对方开条件。
“让马书记给我打电话吧,”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想放他不难,有领导来打个保票,王媛媛受委屈了,先提了正科,两年红线一到,保证副处。”
“我跟马飞鸣不认识,说不上话,”施淑华苦笑着摇摇头,“我父亲跟高至诚的父亲认识,所以我接了这么个差事。”
“说不上话,那你就别管这闲事,”陈区长淡然地摇摇头,“还是多谈谈合作吧。”
“这个王媛媛,好像提副科也不过才两个月吧?”施淑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话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
“破格提拔嘛,处级以下,也算干部?”陈区长无所谓地笑一笑,对开奔驰的段老二,他只要钱,但是对高至诚……别看丫受伤不轻,也不是拿钱能解决的问题,拿官来换吧。
正好能缩短小王成长为小白的时间。
话音未落,院门就砰砰地响了起来,震动极大,似乎有人在捶门……
第3816章病急乱投医(上)
“这大半夜的,”陈太忠一听这响动,心里就恼了,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叫门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路数——区里真有什么急事,也肯定是电话先到。
不过当着施淑华,他不好表现得太过暴躁,于是微笑着站起身,“你待着,我去开门。”
“不会是找事的吧?”施总脸一沉,就摸出手机站起身,“我陪你去?”
“敢找上门闹事,他们会后悔的,”陈太忠很随意地说一句,事实上,通过天眼他已经看到了,门口站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还有两辆车——全是陌生人,不过他懒得去琢磨对方的来路。
正经是他不能让施淑华跟着,陈区长不怕群殴——他一个人群殴一大堆人,但是分心招呼自己人,那就有点麻烦了,于是他摆一下手,“你别跟着来。”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声音越发地大了,敲门的人力道真是不小,感觉整个铁门都在颤动,可以认为是十足十的砸门。
陈太忠走到门口,一抬手就打开了半扇门,而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手握成拳,正待继续砸门,猛地看到大门开了,这拳头悬在半空,就没有再砸下去。
开门的年轻人笑眯眯地发问,“是你在敲门?”
“是我敲门,”中年男人傲然地点点头,“怎么好好敲门你就听不……”
“啪”地一声脆响,陈太忠根本容不得他多说半句,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其力道之大,直将中年人的身子抽得转了一圈半。
“我跟你素不相识,深更半夜来砸我的门,”陈区长笑眯眯地发话,“不管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妈,就算你爹妈一起死了,也不该砸我的门……你报丧报错地方了。”
“你敢打人,”见到中年男人吃了一记耳光,旁边一个小伙子登时就不干了,挺着胸脯就上来了,不过,当他听到对方如此恶毒的咒骂,也禁不住微微一错愕,“你,你好歹也是国家干部……”
“滚远一点!”陈太忠根本懒得听他说话,抬手就是当胸一拳,去势不急但力道奇大,直接将人推得踉跄着倒退了七八步,而他的脸上,还兀自带着浅浅的微笑,“呵呵,也不知道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他虽然仅仅是一个人,可这一开门就气势不凡,面对十几个人,毫不含糊地主动出手,不但揍了两个人,出言也异常恶毒。
这股张狂样子,登时就激怒了来人,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中年人轻咳一声,缓缓地发话了,“等一等,大家先亮明身份……你就是陈太忠?”
“你这也叫亮明身份?”陈区长一抬脚,就待向对方走去,他之所以干脆利落地动手,想的就是你不表明身份之前,我随便揍,一旦表明身份,没准还真不好下手了。
不成想他才一动,那中年人早就防到了这一手,登时高声叫了起来,“我是省高法政治部副主任宋金柱,过来了解点情况。”
“哼,好大的官,”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却也不好再上前直接动手了,“想了解什么情况,上班时间去了解,现在下班了,我没有义务为你答疑解惑。”
他甚至连对方的来意都没有问,就直接拒绝,这就是陈某人的底气和傲慢。
他没必要知道对方的来意——他只需要知道一点,这些人大半夜的来砸门,没有电话也没有预约,这就是不怀好意,那么他无须客气。
搁给一两年前的他,没准还真要了解一下对方的来意,但是眼下的北崇势力已成,市里也没什么人敢动他的脑筋,所以他做事,也不再思前想后顾虑多多。
这就是伴随着势力的成长,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对于那些无法化解的矛盾,要来的早晚要来,躲也躲不过去,提前知道了还闹心,直面去应对就好了;而对于那些无足轻重的威胁,他又何必放在心上,搞得自己那么累呢?
陈某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才是心态的成长,学会对各种局面淡然处之了,他只是很确定,当初他就没去调查高至诚为什么敢拿退耕还林做要挟,后来也去没了解红海公司是什么背景,高家又是什么来路。
而眼下,他依旧是这个态度,我问都不问你们为什么来,想找我了解事情,那就去单位,哥们儿现在下班了,也就是说——下班之后你来骚扰我,咱们又没啥交情,打了你也白打。
“想找你了解一下高至诚情况,”宋金柱沉声发话,得,丫还真是为那厮来的,“这种事情去单位说,恐怕会带给陈区长你不必要的麻烦。”
“我最不怕的,就是各种麻烦,”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又抬手指一下对方,“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就来我家找我……凭你这么大年纪,级别还没我高,也有脸跟我攀交情?”
噗,宋主任气得好悬喷出一口血来,这话真的太侮辱人了,不但直接而且刺耳。
官场里如此赤裸裸不给对方面子的情况,确实极为少见,通常只有直属上级才敢对下级如此出言无忌,跨了系统而级别相差不大的,谁敢对省高法的人这么说话?
“我们不是想跟你攀交情,只是想了解情况,”一个中年女人冷冷地发话了,“身为国家干部,就没有休息的日子……你不该把我们拒之门外。”
“我就是把你们拒之门外了,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时间,”陈太忠知道对方的来头之后,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客气,他冷哼一声,“不服气你走组织程序。”
一边说他一边向后退两步,让出了大门,笑眯眯地发话,“我把门让出来了,有本事你们不经我允许就进来……谁不服气,可以试一试。”
那还用试吗,此刻闯进去,那就是私闯民宅了。
对于这种情况,传说中,住户可以使用任意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当然,住户的反应可能是正当防卫,也可能是防卫过当,这跟事实有关,跟住户的关系更大。
宋金柱分外明白这一点,看到对方居然敢让出大门,他禁不住提示一声,“别进去,咱们就在门外,进去了就被动了。”
“是啊,你们就这点胆儿,也就是砸一砸门,不敢往进闯,”陈区长站在门后,笑着摇摇头,“十好几号人,看这点尿性……裤裆里带把儿吗?”
这话说得极其恶毒,但是今天来的主儿里,虽然年轻人不少,可没几个没脑子的,大家早就看出了此人的强势,又有宋主任的提示,自是不会硬闯,有个把小年轻按捺不住,也被身边的人使个眼色拽住——这冲突一旦搞大,是大家的事。
“我是高至诚的母亲,”又一个中年女人站了出来,她直接走进门内,沉着脸发话,“想知道你们北崇为什么抓他,又为什么扣了他这么久……”
“滚出我的院子去,我跟你没交情,”陈太忠笑眯眯地一指对方,换个人进来的话,他直接就把人打躺下了,也就是听得此人是高至诚的母亲,他才能略略容忍此行为。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容忍,许多丑恶以母爱的名义被宽恕,所以他很明确地表示,“我数三个数,你最好退出去,别以为我不打女人,我眼里只有欠揍的和不欠揍的……荆以远对我的评价是,拳打南山幼儿园,脚踢北海敬老院。”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烟来,抽上一根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地吸一口气之后,慢悠悠地发话,“我现在开始倒计时了,三……”
“席阿姨,是你?”施淑华惊讶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二、你俩想说话,最好出门说,”陈太忠冷冷地倒计时,“一……”
“零,”就在他报出零的时候,施总已经拽着那中年女人,走到了门外。
“席阿姨你怎么来了?”施淑华看着身边的中年妇女发问。
“我儿子被莫名其妙地抓了,我能不来吗?”那席阿姨淡淡地反问一句,然后看陈太忠一眼,“你跟他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施淑华一边回答,一边就松开了她抓着对方的手,苦笑一声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