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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怎么知道?”陈太忠摇摇头,又松一口气,“总算能一个人住一阵了,走了……明天还有大活儿呢。”
这个大活儿,就是阳州物流中心挂牌仪式,次日上午,陈区长去高速路口接了谷市长,大家来到三轮的物流中心,区里的两个女性副区长,也全部赶到。
要说这物流中心,一开始属于交通局的管辖范围,是葛宝玲管的,上路查车之类的,也都是葛区长安排的,很是辛苦。
不过物流中心建设期间,区领导变动了,刘海芳管了交通口儿,好在是陈区长讲究善始善终,这一块一直是由葛区长来负责的。
但是物流中心已经建设好了,基建的那一部分好处,葛区长已经落袋了,现在的管理,就怎么都轮不到她插手了——所谓城头变幻大王旗,不外如是。
哪怕是不由交通系统管,也是计委的事,而计委,正是陈太忠亲自抓的。
不过就算她心里有数,也不能不来,刘海芳也是一样,心里不管怎么想的,总是要来关心一下——这里以后就是她名义下的地盘了。
这俩女副区长来了也就罢了,关键是操持这个事情的市长,也是女性——常务副市长谷珍,领导席上三女一男,那是相当地……那啥!
陈区长也觉得情况不太妙,感觉自己像在妇联开会一样,来了之后,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直到大家剪彩放炮的时候,他才硬着头皮顶上前。
所幸的是,彩带比较长,他和谷市长在中间剪,旁边也有人在剪——葛区长、刘区长和市交通局局长。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长长的绸带被一段段地剪开……
“市政府将物流中心放在北崇,具有深远的意义,”刘海芳很明确地表示,她继承了葛宝玲的摊子,要拿出一些新的魄力来,“我们三省交界的优势,一直没有发挥出来。”
三省交界的是阳州,谷珍心里轻哼一声,跟地北交界的还有敬德,跟海角交界的还有明信,倒把你北崇说得不能替代了。
谷市长也是本地人,还是固城人,一见花城人说大话,就会有一些本能的反感,更别说这个物流中心放在北崇,也是陈太忠逼宫所致,所以她的兴致不是很高。
不管怎么说,一番仪式过后,这个阳州物流中心就算成立了,然后领导们要参加庆功宴——眼下已经十一点半了。
陈太忠对此没有半点的兴趣,不过既然来了,总是要表示个姿态的,所幸的是,物流中心上的饭菜虽然丰盛,却也不算离谱。
午饭过后,陈太忠陪着谷市长走向汽车,其他人都很知趣地落后半步,不过就在即将路过金龙大巴的时候,陈太忠一伸手,就将谷珍拉到了身后,沉声发话,“等等。”
嗯?谷珍刚刚也喝了一点点酒,虽然不至于迷糊,但总是有点亢奋,“小陈你这是?”
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陈太忠眉头一皱,沉声发话,“好像有点问题。”
他是以气入道的,对各种气机的感受,最是灵敏不过。
下一刻,金龙大巴的旁边,就升腾一个火团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响,“彭~”
原来这金龙车旁边,还停了一辆奥拓车,都市贝贝,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猛然爆炸起火,不但爆炸,还冒出了四射的火星,就是汽油桶爆炸的那种感觉。
金龙大巴都被炸得震了一震,不够还好,爆炸的当量不够。
谷市长被这爆炸震得先是一阵迷糊,然后就尖叫一声,果断地藏到了陈太忠身后,转过身子来,警惕地四下看着——陈太忠那宽厚的肩膀,能给她很大的安全感。
“陈区长,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组织灭火,”陈太忠不回答她,下一刻他一转身,就冲着物流中心门外一堆人走了过去,小子……真以为我感觉不到你?
人多的地方,气机就杂,尤其是今天这个物流中心的挂牌,对北崇来说是好事,但是市里来的人就未必这么认为了,还有那些被强行拉来的司机,包括那些被扣过货物的,心里骂娘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这个气机就乱得很,陈区长感受到不少憎恶的情绪,不过想一想出处,他也没放在心上,没有谁能让所有人满意,北崇想快速发展,起步时积累点罪恶值,实在太正常了。
尤其是那位的杀气,并不是很重,只是若有若无的,陈太忠就没有在意,可是对于大巴旁猛地出现了一辆小车,他有点疑惑,才细看一眼,就觉得有些紧张的气氛袭来——一种近似于直觉的感觉。
奇怪之下,他天眼扫一眼,就发现那车里有问题,说不得拽住了谷珍,待车爆炸的时候,他的感知全部放开,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骑着一辆摩托车,靠在一群人后面,正停下车来喝水,见他走过来,那位也没啥反应,若无其事地摸出手机看一眼,然后揣进口袋,又伸手去拿车把上的头盔,接着一脚就踹着了火。
“你给我站住!”陈太忠厉喝一声,见那厮依旧不紧不慢地挂档起步,他蹭地就加速了,还对门口那帮人喊一句,“拦住他,奖励五千!”
这一嗓子的效果实在太明显了,门口那堆人,有人在蹲着吃饭,也有小孩子在捡没有引燃的鞭炮,听他这么一喊,一个小孩捡起一根木棍,就往车轮里一戳……
陈太忠跑过去的时候,那位已经被七八个人按在了地上,他又喊一声,“协防员呢?过来捆人!”
物流中心门口的值班室,已经冲出三个人,先看着大火发呆,又扭过头看那个摩托车手,其中一个听到这话,赶紧回屋,取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尼龙绳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捆人。
陈区长则是被一群人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表示,我也出力了,大家同心协力按住的人,区长……这五千该怎么分啊?
“五千是那孩子的,他先动手拦住的,一码归一码,”陈太忠才不说什么分钱。
然后他冲一个值班人员招一下手,“你过来,登记一下这些人,他们是见义勇为……一个人两百,见义勇为的行为,还是要鼓励的。”
“我靠,早知道我就不要这个饭缸了,”一个年轻人捶胸顿足,他只是往地上放了一下饭缸,慢了才一秒钟,就承受了如此重的损失……
第4049章遥控器
葛宝玲对物流中心的建设,还真是不错,就在大家纷纷拿出车载灭火器灭火的时候,就有人从旁边冲过来,拎着大号的灭火器一通狂喷。
火大约着了十来分钟,终于被扑灭了,不过就是这么一阵,也让整个物流中心上空烟雾弥漫,隔着几十里地都能看到。
谷珍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走到陈太忠身边,怒气冲冲地发问,“这是谁干的?”
若不是小陈及时地拉住她,估计此刻她已经悲剧了,只看那金龙大巴被炸得千疮百孔,还有些汽油被溅到车身上,熊熊地燃烧着,她心里就是一阵后怕。
“我不知道啊,”陈太忠苦笑着一摊双手,“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没来得及问嫌疑人呢。”
“一定要彻查此事,”谷市长的脸都青了,她又气又怒地发话,“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党和政府,不是单纯的爆炸案,陈区长你需要市里做什么,尽管开口。”
“必须严查,”葛宝玲狠狠地点头,她也被吓坏了,尤其是在建设物流中心的过程中,她曾经指使人上路拦车,真的积攒了不少仇恨度。
有不少司机和货主,就公然放风,说要给她好看,葛区长是那种不信邪的性子,照样该查就查,可是今天这一起爆炸案,也让她心里蓦地一惊——不会是对着我来的吧?
“那个人,就是嫌犯?”谷珍指一指远处被五花大绑的那位,看一眼年轻的区长。
“嫌疑很大,”陈区长点点头,他已经找到了理由,“这儿爆炸起火,他没兴趣围观,居然要走人,我就觉得他太可疑了。”
“唔,这个倒是,”谷市长、葛区长和刘区长齐齐点头,这三位虽然都是女性干部,但能走到眼下的位置,自然不会是迂腐的主儿——凭借这个逻辑抓人,不算勉强。
倒是被抓住的那位,很是会胡搅蛮缠,一直在大声嚷嚷,为什么抓他,陈太忠也懒得理他,只是吩咐一句,“这货再不老实,就拿鞋底子抽他……警察马上就到了。”
陈区长自己就可以审问,不过想到这么多人围观,他不好插手太过,终究是要讲个各司其职的嘛——好吧,陈某人也没有这么迂腐,他只是在想:这厮有没有同伙在场?
现场的人很多,尤其黑烟冒起来之后,围观的人更多了,陈区长一来不想放过漏网之鱼,二来他也要考虑,歹徒敢在这种场合制造爆炸,显然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还有其他极端手段,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有点多虑了,直到三轮的警察赶过来,他也没发现任何有嫌疑的人。
对警察来说,所有刑事案件里,爆炸案和枪击案的严重性,远远高于其他案件,尤其这个爆炸案,针对的是区政府的金龙大巴,在场的还有阳州常务副市长。
三轮的警察,只有保护现场的份儿,连询问犯人都没资格,一个多小时之后,分局下来人,带来了技术科的骨干,同时就地展开询问。
那位是一直在叫冤枉,据他的说法是,当时他在想事,爆炸什么的,他倒是看到了,但是他还有急事,正好反应过来,得赶紧走了。
这个理由挺强大,顺便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不听陈太忠的呼叫,要骑车走人——人家心里有事,没听到嘛。
“告诉你个事实,警察不会只讲道理的,”问话的警察狞笑一声,当着众多围观群众的面,走上前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正正踹中对方的腹部,这一脚力道奇大,踹得那位登时就翻江倒海地呕吐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警察打人啦”,不过谷市长根本就视而不见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鞋上,也溅上了几滴汽油,所幸的是没烧着,她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陈太忠也不在意,通常情况下,很少有警察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不过真要动手,那就是表示,他们打算突破下限了——当众都敢打人,关上门那就不用说了。
说白了,还是一个心理暗示:小子,你已经彻底地激怒了我们。
分局来的警察,也是防着此人有接应,或者还藏了什么,所以根本没把人往局里带,当场在物流中心找了几间偏僻小屋,突击审讯。
此人的身份很快就查清了,章城人,在朝田的一个居民小区,当保安小头目,此次来阳州,是想考察苎麻收购情况,能找到收购渠道的话,他打算贩一批麻过来。
警察们在审讯,谷市长和陈区长等人坐在隔壁聊天。
想起当时陈太忠拽自己一把,谷珍真的是心存感激,她就算对小陈有较多的不满,但是关键时刻,他想都不想,就挡在了自己的前面——这下意识的举动,强过太多的阿谀奉承。
她很随意地发问,“当时你怎么,就能觉出来不对呢?”
“说不来,就是一种直觉吧,我的直觉一向很灵敏的,”陈太忠微笑着回答,“好像我对灾难,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警惕……就像在小贾村遇到泥石流的时候,白天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听起来很神奇啊,”谷珍笑一笑。
“也许……陈区长你当时闻到了汽油味儿?”刘海芳插句嘴,她觉得,陈太忠用直觉来解释,有点对领导不敬——因为一种不安的感觉,你把一个女性副市长,直接拽到自己身后了,这实在有点不合适,她笑着打圆场,“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嗯,你说得很对,”陈区长重重地点点头,他解释完,就意识到了“不敬”这个问题,于是笑着回答,“其实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神仙鬼怪的说法。”
“一种预警心理嘛,只是目前的科学无法解释而已,”谷珍却是不在意,陈太忠的行为确实有点草率,但本质上是为她好,而且小贾村的例子,也举得恰到好处,她很大度地表示,“据说上次你被人枪击,也是提前发现了一些不妥?”
“被枪击啊……”陈太忠听得苦笑一声,他知道谷市长说的,是上次跟康晓安在一起,发现了一个外国枪手,当时他也是提前发现了不妥。
“我起码被人打过七八次枪了,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嘿,也可以说是个奇迹了。”
“这大概跟你的第六感,是分不开的,”谷珍笑着发话。
一群人在闲聊,但事实上是在等旁边的审讯结果,章城的人在朝田打工——这个身份有点乱,众人都想知道,此人来北崇制造这一起惊天的大案,目的何在。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凶手的目标,就像葛宝玲怀疑有人报复一样,陈太忠也在琢磨,章城人……难道是段老二搞的勾当?
谷珍也有类似的想法,她这次升任常务副,也是花了不小的劲儿,不但挡了某些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