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情啊。”
“我现在是海洲的党委书记,又不是阳州的,”王书记苦笑一声,心里也是有点无奈,你家那个老婆,一向是芝麻大的利益都不放过,看看,占便宜占出问题来了吧。
王宁沪跟沈汉,不是一代的交情,有些事情他也是无法坐视的,于是他表示,“我可以帮你问,但是不管我问到什么样的答案,你必须照做……明白吗?”
“明白,”沈汉也知道,王宁沪现在如日中天,沈家人说一说旧情可以,但那终究是他追赶不及的——一个是常务副县长,另一个却是在两个地级市做过市委书记的了。
“沈汉?真是好大一个干部,”陈太忠接到王书记的电话之后,冷笑一声,“常务副县长,所以敢拿蕞阳的麻当慈清麻来卖,还敢以次充好?”
“这是他管教不利,大丈夫难免妻贪子不孝,”王书记苦笑一声,“太忠,他知道错了。”
“那来我北崇做检讨吧,现身说法,以警醒世人,”陈太忠懒洋洋地回答,“他要不来,我非追查到底不可!”
“没必要这么极端吧?”王宁沪有点不爽了,“他以前得罪过你吗?”
“王书记你这话说得有意思,我以前得罪过他吗?”陈太忠这下不满意了,错了就是错了,我正常处理,合着你还觉得冤枉了?
“是他主动要来北崇找事儿,我不给他点颜色,别人都当我北崇是好欺负的……老书记,你说我极端,这是什么意思?”
“差不多就行了嘛,”王宁沪也只能苦笑了,帮人说情,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了,这算哪门子事儿?“他好歹也是常务副县长,交了罚款就可以了吧?”
“正因为他是常务副,才不能放过他,”陈太忠沉声回答,“他必须亲自来北崇道歉,要不然我绝对不原谅他。”
“啧,好吧,”王宁沪咂巴一下嘴巴,又叹口气,“也就是十几万的事儿,我给你都行。”
“十几万我也不放在心上,关键是这个影响很恶劣,”陈太忠也叹一口气,见老王软了,他反倒是愿意解释一下,“王书记你知道的,有第一起,就会有第二起第三起……领导干部这个带头作用,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个话也是,”王宁沪笑一笑,都是领导干部,谁还不知道坏榜样的作用?“我让他跟你道歉,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
“他要觉得委屈,可以不来,”陈太忠微微一笑,“看我不整出他的尿来。”
“好了,就这样,”王宁沪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这货的话实在太嚣张了——你这像个区长吗?有点素质的乡长也不会这样。
不过,王书记虽然腹诽不已,但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所以他还是将陈区长的意思,忠实地反馈了过去——北崇收慈清麻,你是被抓住的第一个伪劣产品,你这么掉链子,还要我怎么帮你?
沈汉接到这个电话,也是很无奈,大骂了老婆和小舅子一顿之后,驱车前往北崇,虽然他很不想去,但不去也不行。
没办法,小舅子被老婆惯得不成样子了,啥主意都敢打,沈县长知道,小舅子这不是第一次卖蕞阳的麻了,但掺烂麻应该是第一次——这次北崇要发现不了,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沈汉骂过他不止一次,但是那小子就是眼小,挣了钱之后,又花点小钱,来哄他姐姐和外甥女儿,也真是难管,这次他就是让这小子看一看:尼玛,你看给我惹了多大的事。
事实上,对沈县长而言,这件事绝对不能拖下去,他只是一个区区的常务副,且不说惹恼了陈太忠,就相当于得罪了彭秋实和晋建国两个市委常委,再加上一个副市长王苏华。
也不说陈区长狠辣的名声在外,报复手段多多,只说县里就多少人盯着常务副的位子呢,这次慈清和北崇的合作,若是因为他被耽搁或者搅黄了,他的位子就危险了。
所以,一个县的常务副,听从另一个县区区长的意思,主动前去道歉,是非常耻辱的事情,他还是驱车直奔北崇。
要不说邪不压正,陈太忠的要求看起来不够圆滑,也有点过分,但是他站在理上,这件事值得他重视——事情虽小,防微杜渐却是有必要的。
那对于沈县长来说,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甚至连怨怼的心思都不敢生出来,可见官场里有些时候,还要讲个公道自在人心,简单粗暴的手段,未必就是差的。
沈汉在路上的时候,就打通了陈太忠的电话,说我正在前往北崇,您能不能先放开收麻——我的错误我认,麻农们总是无辜的。
算你识相,陈太忠马上就答应了,都是到了这个级别的干部,他也不怕对方翻悔。
苎麻厂接到通知之后,又通知了在慈清的观察员,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慈清那边再装车上路,也是不现实了。
沈汉是接近八点的时候,抵达北崇的,抵达之后,他甚至都来不及吃饭,就直接来到陈太忠的小院。
陈区长正在和白凤鸣商量疗养院的规划,自打那天跟欧阳贵谈论过这个问题,他心里就有点痒痒——武水那边一旦风景区开发的话,搞个疗养院,似乎也不错哈。
陈某人自认,他有仙力傍身,偶尔出一下手,消息传开之后,不愁没有大量顾客上门。
就在这时,沈汉走了进来,他点头哈腰地招呼,表现得十分谦恭,“陈区长,来得晚了,真是对不住……”
第4059章两副面孔
要不说,这年头的干部,都不止一张面孔,沈汉的表现,就是最好的注解。
在慈清县,他是常务副县长,但来了北崇,他真的什么都不是,而且在这里装孙子,也不用担心传回去,那他自然要端正态度。
“沈县长来了,”陈太忠是认识他的——上次考察就见过,见他走进来,抬手打个招呼,也不起身,实在是够傲慢的,“坐下喝点啤酒吧……等我跟白区长说完,再说你的事。”
我晚饭都没吃,你就让我喝酒?沈汉悻悻地腹诽一句,却也不敢推辞,于是笑着坐下,见廖大宝将打开瓶盖的啤酒递过来,他还作势要站起来,“好好,我自己来……谢谢。”
他的姿态,真的是要多低有多低了,陈太忠跟白凤鸣也没再说多长时间,就是大致敲定,这个疗养院要建在城区外,初步的计划是一百亩地,但是要有扩展到一千亩的潜力。
还有就是,格局要用苏式园林的那种,陈区长一向不喜欢欧式风格,他更喜欢曲径通幽、飞檐斗拱,再加上长廊怪石、小桥流水,那便是好去处了。
说完话之后,他才侧头看一眼沈县长,面无表情地发话,“能找上宁沪书记说话,沈县长的人缘真不错。”
“嘿,”沈汉干笑一声,心说就算我扯出了王宁沪,可不也被你顶了?这陈太忠真如传言中的那样,半点儿气都受不了,说的话还特别膈应人——怎么能让人难受,就怎么说。
但是再难受,他也得忍住这口气,于是他笑着端起酒瓶来,“陈区长,这瓶酒算我赔不是了,请您海涵。”
说完,他一仰脖,咕咚咕咚痛饮了起来,大约用了三十来秒钟,就干掉了一瓶啤酒。
“喝酒痛快的,就还算实在人,”陈太忠笑眯眯地端起面前的啤酒,“来,咱俩再干一瓶,然后说正经事。”
“容我歇一歇,成不?”沈汉苦笑着回答,接着就是一个长长的酒嗝,这个嗝打了足足有三秒钟,他虽是酒量尚可,也空腹没有吃饭,但是连着干两瓶啤酒,还是很有难度的。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陈太忠有意挤兑人,可知道又如何?他抽了半根烟之后,才又端起面前新的一瓶啤酒,“来,陈区长……”
这一瓶再灌下去,陈太忠也就懒得再计较了,“知道宁沪书记怎么说你吗?”
“他重重地训了我一顿,”沈县长讪讪地一笑,旁边那姓白的区长还没走,他也不想多说此事,“陈区长,我现在郑重地向您道歉……”
“等一下,”陈太忠一抬手,阻止了他发言,看一眼电视屏幕,年轻的区长吩咐廖大宝一句,“把声音开得大一点。”
现在的北崇台,正在播出于海河念检查,娃娃鱼苗的放养,已经告一段落,一开始的时候,养殖户发现丁点儿问题,都要打电话到养殖中心咨询,搞得三个热线电话都有点不敷使用。
现在就好多了,养殖户们发现中心那些专业的回答,跟他们想的也差不多,慢慢地就开始使用自己学到的知识——从相信别人相信自己,这需要一个过程。
不得不说,徐瑞麟搞的这个养殖户考试过关,意义真的重大,老话说大才在民间,但是民间也真有那笨人,教三五遍都教不会。
所以这一批考试过关的人,脑瓜都不笨,也都愿意琢磨,当大家发现,学到的东西就好使的时候,也就不再怎么骚扰养殖中心了,这个时候,于主任才敢到电视上念这个检查——省得陈区长又说他不务正业。
于海河的检查准备了两份,给区里的那份,有七千多字,拿到电视台念的这份,也就五六百字,念了三分钟的模样,他对自己在工作中犯下的错误,有着清醒的认识,并且保证不会再犯,恳请北崇的父老乡亲共同监督。
“算他识相,”陈太忠看完之后,笑着跟白区长嘀咕一句,然后才看一眼沈汉,“沈县长你继续……咦,你怎么了?”
“这样的……道歉?”沈汉铁青着脸,眼角和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他一边勉力保持镇静,一边指一指屋里的电视。
没人的时候,他可以放下架子,可以低眉顺眼地道歉,但是上电视的话,这个他不能接受,这叫丢人丢到外市去了,是慈清的耻辱。
“这是我们北崇内部的事情,上电视很正常,”陈太忠笑一笑,他虽然蛮横,却也不会让沈汉上电视念检查——一来不合适,二来没有必要。
尤其是,北崇老百姓真要知道了这个,没准就要呼吁抵制慈清麻了,然而事实的真相是,慈清来的麻,大部分还是不错的,眼下有违规的苗头,区里也是及时叫停了。
老百姓的知情权……唉,这还真是无解啊,陈太忠想到这里,有点意兴阑珊,“沈县长此来,是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这样的问题,沈汉倒是不怕回答,他又连着打了几个酒嗝之后,才沉声回答,“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我对家人的要求不够严格,我打算以实际行动,来支持贵我双方的合作……我能在苎麻厂,协助质检员工作一天吗?”
这个要求提得挺漂亮,沈县长在苎麻厂帮着检查苎麻,搁给不明就里的慈清人来看,这就是常务副也很重视苎麻收购工作——大家还是不要玩幺蛾子了。
搁给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就知道沈汉是在用实际行动,挽回已经造成的影响,有心想做文章的人,也得掂量一下——沈县长都跑到苎麻厂当质检员和宣传员了,这态度还不够端正吗?
“沈县长这个想法不错,”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他现在也是成熟的官僚了,其中的奥妙,他一下就品出来了,“不过一天似乎有点少了……两天吧。”
这便是陈某人被众仙打得人界重生的原委所在,论起恶心人,没人比他更在行了,沈县长的提议其实很不错,对北崇对慈清、对陈区长对沈县长,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提议。
可陈太忠就偏偏不忿,此人挑起事情来之后,能找到这么个取巧的改正手段,然而,他又不能说这个手段不好,那就多加一天,以泄心中的不平。
“我争取吧,县里的事情也不少,”沈县长却是波澜不惊,笑眯眯地回答,他跟陈太忠接触时间也不长,但是他可以拍胸脯表示——这个人我已经基本了解了,丫就是习惯让别人难受。
说到这里,他还叹一口气,“政府工作,真是千头万绪……陈区长的体会肯定更深。”
“嘿,谁说不是呢?”陈太忠听得也叹一口气,他当这么个区长,真是从早忙到晚——当然,他可以不那么忙,有些小事,也没必要一定得他过问。
但是这个现象,要看怎么理解了,陈区长认为,他若是敢懈怠一分,下面的乡镇和行局就敢懈怠两分——上行下效,从来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他是真的不敢懈怠,当然,若是体制完善的话,他也会考虑提纲挈领就行了,可是眼下……这不是条件不成熟吗?
虽然他在某些方面,已经放权放得很开了,但是,值得操心的事儿……太多了吖。
他在北崇上任,马上就要满一年了,区里的变化真的很大,可是要看到,这一年里,他总共回家两次,个人生活质量严重下降。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很快他就会再次回凤凰。
第二天一大早,沈汉就带着自己的车来到了苎麻厂,实践他的诺言,大部分的老百姓,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甚至很多慈清人,都不认识自家的常务副县长。
今天是周四,沈县长忙碌一天之后,也没发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