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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最后,话里居然带了一丝感叹出来,“呵呵,这年头,毕竟……是人在人情在啊……”
还好,吴言终是一个精明冷静的女人,下一刻就中止了无谓的抒情,她侧头看看陈太忠,“既然不是刘立明,那就一定是太忠库的事儿了,哈哈,我很聪明吧?”
“是很聪明,不过,比我差点,呵呵,”陈太忠笑着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是这样,今天下午,我接到了红山区办公室主任地电话……”
吴言静静地听他说完,好半天才叹口气,摇摇头,“可惜啊,梁建勤地级别,还是太低了点,没啥意思,他要是级别再高一点,倒比较合适了,既然是炒作,不得划分出正方和反方?有个够份量的反方,其实是件好事。”
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啊?陈太忠看向吴言的眼中,已经带了一点钦佩了,哥们儿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他脑子不笨,当然能听出这话的意思,正是所谓的“一点就透”的那种,可是毫无疑问,就算对一件事情有共同观点,点人者和被点人之间的差距,是极大的,就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和第二个吃的人,听起来差不了多少,但其间鸿沟,真的无法逾越。
而且,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吴言这话一出口,他胸臆中那份不忿,顿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遗憾:唉,梁区长你怎么就才是个正处呢?
……嗯,好吧,级别低点无所谓,下午,你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呢?你骂得再狠点也算啊,哥们儿我也能有反击的机会啊。
所以,陈太忠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吴言的长处,不但眼光和大局感一流——相对他而言,甚至,她安抚人心的手段,也相当高超,最起码在眼下,他胸中的块垒已经被吴书记成功地消灭了。
当然,他肯定不能在嘴皮子上认输,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于是,钦佩之色一闪而过,他脸上又涌起了极强的不屑的神情,强得简直有点做作。
“切,这个我当然知道啦,当时我也没怕他,”他摇摇头,“不过那家伙号了一嗓子就跑了,想跟他对两句嘴都没机会……”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了?”吴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定要好好地报复他?你好歹也是红山区出来的,先是区委书记,然后又是区长,你在东临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发现,你这俏皮话水平,大有长进啊,”陈太忠轻笑一声,又捏捏她的脸蛋,“好了,帮老公想想,该怎么收拾他?”
“你觉得怎么收拾他合适呢?”吴言斜眼看看他,“你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吧?”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聪明呢?陈太忠无奈地撇撇嘴,叹一口气,“我觉得吧,要是能坚持让水库叫‘太忠库’的话,就是……就是给了他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吴言叹口气,摇摇头,“唉,我再想想办法吧……”
第464章顺水推舟
若说严格按照规矩办事,解决“太忠库”的命名问题,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官场内的条条框框,实在是太多了。
更要命的是,由此可能引发一系列的事情,处理不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被别人利用,吴言并不是神仙,仓促之间,她怎么能拿出让陈太忠满意的方案来?
以前她在陈太忠面前表示出的种种智慧,只是因为她对官场的了解,远非那个新丁可以相比,而且,见识的事情越多,可以拿来做参照的也就越多,也就越容易在规则森严的官场中游刃有余地生存。
是的,若是真论起手段来,她还不如陈太忠的多,无论如何,陈某人本身拥有强大的作弊器,她所拥有的,无非是经验和阅历。
所以,吴书记让陈太忠失望了,她给不出答案,纵然在这一晚上,陈太忠三次将她酣畅淋漓地送上了巅峰。
而且,她还有忌惮,就是不能在章书记面前,过于帮陈某人关说,否则万一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猜测,会有麻烦的。
好在,陈太忠也不是第一次吃这种哑巴亏了——事实上,跟别人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一个正处责骂一个正科,还是指桑骂槐地一笔带过,谁会那么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在凌晨四点,他悄悄地跑回阳光小区之后,居然还有心思跟守候在家里的丁小宁再战一场,最后,沉浸在那火热地性爱中,就那么昏昏然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一到招商办,就接到了秦主任的电话,“太忠,甯瑞远回来了,有没有兴趣去素波接他一趟?”
甯瑞远这次来,就是要正式签署协议书了,而且连班子都带来了,秦连成得了消息,知道杨锐锋马上要失势,自是懒得通知他了,直接喊了陈太忠前去接人,能在人前露脸,那也是他对陈太忠的厚爱了。
陈太忠却是有些奇怪,怎么秦主任不跟自己说王东升的事情,他是个急性子,领导既然不提,少不得就要自己说说,“这个没问题啊,对了秦主任,昨天王副主任……”
“这个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呵呵,”在电话里,秦连成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听起来他的情绪还不错。
“既然你不想带着情绪工作,那就不要理会这事儿了,这件事……冯罗修搞得不成个体统,回头我会说他的,好了,就这样吧,等会儿我要开会呢,记得别耽误了啊……甯瑞远地事儿。”
这样也行?陈太忠琢磨一下,觉得从秦主任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不悦,顿时就把心思放了下来,抬手招呼过来了谢向南,“老谢,我这儿有点事情,你帮着盯着点……”
他说的自然是市科委的事情,邢建中他安排小吉去招呼就可以了,但跟科委的沟通,还是让谢向南出马比较合适一些,相比之下,他更信任自己的同学一些,而且,毕竟谢副科长管着钱,高新技术处那里还要交鉴定费呢。
安排完一些杂事,陈太忠横冲直撞地走进了综合科,这个科只有李继峰一个主任,却是没有副主任,现在丫在家养腿,科里的事情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负责。
“老柴,”他敲敲老女人的桌子,也不跟大家一样称其为“柴姐”,“我要去趟素波,给我安排两辆车,就是桑塔纳2000和金杯了。”
“老柴”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才轻声发问了,“用车可以,不过要是去素波……陈科你跟秦主任打过招呼没有?”
现在地陈太忠,在招商办的风头实在是太劲了,谁都不敢跟他作对,张玲玲、冯罗修之流,虽然背后说是不怕他,不过大家都知道,业务科的人见了二科的人,一般都是目不斜视地就走过去了。
至于综合科就更惨了,李继峰是陈太忠的死对头,现在李主任又不在,谁敢去招惹这个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家伙?
还好,平日里他也不去综合科,柴姐破天荒地见到他进来,头皮已经有点发炸了,所以才有了这个回答——听说,昨天丫把王东升打昏过去了?
陈太忠当然不可能为难她,太没必要了,他笑着点点头,“呵呵,就是秦主任通知我的,你先安排吧,我在楼下等你们……”
他觉得自己说得还算和蔼可亲,可是,就在他转身离开之后,老柴向办公室里其他两个人无奈地叹口气,“唉,这家伙在招商办一天,大家就得提心吊胆一天……”
陈太忠的林肯车正带着两辆车往素波赶呢,就接到了章尧东书记亲自打来地电话,“小陈吧?忙什么呢?不忙的话,来一趟我办公室吧。”
章尧东自打当上书记以后,跟人说话很少这么客气,尤其是对一个小科长,居然还要替其考虑“忙不忙”,当然,这只是一种姿态,事实上,他相信陈太忠再忙,也得说个“现在没事,马上就过去”。
不过非常遗憾,陈太忠的车已经开出凤凰市一百公里以外了,说不得他只能老实地回答,“章书记,我现在正在去素波的路上,赶了一百多公里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去素波?”章尧东一时有点好奇,“去那儿干什么?你几点出发的啊?”
“八点十来分就走了啊,早上一上班,秦主任就通知我说,甯家的人要到了,让我接人呢,”陈太忠苦笑着解释,“我这不是不敢耽误吗?”
咦,这家伙地工作态度倒是挺端正的,章尧东打电话给他,原本是想跟他说说水库的事儿,可入耳“甯家”俩字儿,脑瓜顿时就转起来了。
昨天,王小虎已经把陈太忠去红山区的事情,向章尧东汇报了,借着这个机会,他肯定不忘记编排一下梁建勤的不是,当然,这次无须添油加醋,他只需要随便提一下,说陈太忠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就行了。
章尧东也知道,王小虎总觉得梁建勤掣肘,只是为了制衡的需要,他不能太过支持王小虎——毕竟这家伙是近半年才跟自己走得比较近的,必要的观察还是要有的。
当然,电话汇报是电话汇报,章书记既然决意让这件事发生得自然点,少不得就要让王书记打个报告过来,于是,事情就拖到了今天。
他本来是想照着流程,让陈太忠去办公室,让丫随便吹嘘一下在东临水地经历,随后再很遗憾地告诉他:水库另起名字,不过,你的事迹,市里可以宣传一下。
没错,他知道陈太忠受了梁建勤的气,可是身在官场,谁没受过气?我章某人惨的时候,可不仅仅是让人指桑骂槐那么简单,这点小气都忍不了,还混什么的官场,求什么的进步?
可眼下,陈太忠要去素波接人了,接的是今年凤凰市招商引资的最大成果海外甯家,而且,已经进入了实质性运作的阶段。
为了这个项目,章尧东可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其间还发生了不少事情,不但引出了黄老,还让素波市长、省委常委朱秉松有点不痛快,就现在,朱市长都是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冲上来把人抢走。
而王小虎说,陈太忠的情绪“不是很稳定”,那么,这个水库名字的处理方式,似乎就要再斟酌一下了,章尧东略一沉吟,“哦,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忙,我倒也没什么要紧事。”
他刚要挂电话,猛地又想起来,“小陈,甯家的人你要招呼好了,最好少让他们呆在素波,能快点来凤凰是最好的,组织上……对你寄予了很高的希望哦。”
那是,为了那个副处,我也得咬牙不是,陈太忠苦笑一声,“我尽量引导吧,不过,操之过急的话,我怕适得其反啊……”
他这话,实在说得再客观不过了,可听到章尧东耳朵里,陈某人这话,实在有很多种味道在里面,固然可以理解为这家伙会用心办事,但是……似乎也可以理解为: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我就要“无能为力”甚至“适得其反”了。
呀,这家伙的情绪,我还得好好安慰一下才行,放下电话之后,章尧东手敲桌子,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眼睛无意中扫到桌上不知道哪天的《天南日报》,一条消息吸引了他,“从永泰山事件中吸取经验教训”。
咦?这件事情……似乎可以借鉴一下?章书记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永泰山事件他当然是清楚的。
第465章事故问责
永泰山就位于素波市境内,山不算大但是挺险峻,风景宜人,本来就是旅游踏青的好去处,前两年永泰县政府划拨了巨额资金,和素波旅游局一起大力开发这里。
不过,去年斥巨资刚建成的缆车,运营没多少时间,就出现了安全问题,事发当时,一个缆车上的六个游客被吊在半空。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知道被谁就捅了出来,然后市里组织一检查,才发现缆车不但是喷漆翻新的二手货,施工安装也极不规范,用某些人的话说就是,这次,亏得吊了六个人在空中,否则,过不了几天就得摔下六个人进山谷了。
当然,章尧东并不这么看问题,他认为六个人被困在空中,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最起码,不值得闹得这么沸沸扬扬,这事件的背后,肯定有些利益攸关方在争斗。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是见报了,还是《天南日报》这个天南省最权威的官方报纸,不但如此,天南日报还做了一系列的跟踪报道和专题,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人事变动。
像章尧东手边这张报纸,说的就延伸出来的内容:万一“缆车事故”中不是吊了而是摔死六人,该如何进行事故问责?
当然,这毕竟是一省的报纸,针对性没办法做得太强,夹带点私货是正常的,但文章地内容,主要还是反思:对于重点工程、关键设施、安全生产等一系列涉及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问题,我们该如何采取些什么措施,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各种事故?
还好,九八年初,还没有形成“豆腐渣工程”这个官方说法,否则绝对会被《天南日报》拿来引用。
这种话题,通常都是大文章,基本上属于没有标准答案的抒情而已——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