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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我肯定要管,”陈太忠看她一眼,淡淡地回答,“累是因为我滥情,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欢她们,活该累……我总不能不管。”
“好了你牛,收公粮了,”林莹拽着他往屋里走,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有担当,她也不例外,能不能跟别的女人分享,这是一回事,但是男人有没有担当,是另一回事,“飞燕,我把你男人拽到床上了,赶紧来。”
“凭啥又是先叫我呢?”董飞燕很不满地嘀咕一句。
“再加二十张美容院贵宾卡,”林莹信心满满地发话。
“加五十张,否则免谈,”董飞燕这次不吃这一套了,大家都是太忠哥的女人,谁比谁低多少?“我想偷吃,去北崇找太忠不行吗?我又不需要买凯斯鲍尔。”
“回国以后,我要定个好车,一定超过丁小宁的德国车,”凯瑟琳刚洗完头,身上是一块浴巾遮挡着要害,手里也是一块大浴巾,擦着头发往外走,闻言禁不住发言。
“看来我也得搞辆改装的大巴了,”林莹皱着眉头嘟囔一句。
丁小宁是房地产新贵,凯瑟琳是美帝的老牌家族,小林总身为天南首富的女儿,不能不计较一下,“这种事情不争,实在太没面子了。”
“好车越多越好啊,出去玩也方便,”陈太忠笑眯眯地点头,“大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与此同时,吴言却是在辗转反侧,接到这么个消息,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于是没话找话,“韵秋,我要是去省里,你跟我去吗?”
“那得小心翁康啊,”钟韵秋正拿着电话簿,一个一个地往新手机里输号码,闻言就回答一句,“那家伙真是没事找事。”
“嘿嘿,翁康,”吴言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受到这种好消息的影响,省里的调查,就不是重要了,关键是她又有了组织,不会成为那种“起得早不一定身体好”的干部。
这样的时刻,她是最希望陈太忠在自己身边的,想到他目前在首都,一定又是大被同眠,自己却是要孤零零地呆在凤凰,她夹一夹肿胀的下身,悻悻地嘀咕一句,“这个家伙……要不咱们去朝田飞机场堵他?”
“没有正当理由,咱俩同时离开凤凰,不好吧?”钟韵秋抬起头,很无语地看一眼领导。
“这一晚上怎么睡啊,”吴言悠悠地叹口气,目前天南局势有变化,副省长高胜利到了五十八的线儿,去了人大,章尧东顶了上去,而不是事先说的素波市委书记。
已经过了五十八的潘剑屏,反倒是坚守着宣教部长一职,都说是伍海滨本来冲着这个位子去的,结果他不动,伍书记就只能继续不动。
反正陈洁、范晓军、高胜利和潘剑屏这四个快到线儿、或者已经到线儿副省级领导里,大家一致不看好高省长和潘部长,高胜利有倒向蒙艺的嫌疑,老部下也崔洪涛背离了他,交通口上杜书记如臂使指,实在没必要再留着这个人。
不过潘剑屏没下,倒是一件怪事,大家又传说,是杜书记要走了,临走之前不想折腾,留一份人情——而且潘剑屏并不是黄家的人,这也是份牵制的力量。
潘部长不下,陈洁和范晓军就不好动——这俩都是黄系人马,杜毅要是想区别对待,肯定会遭致反弹,牵扯上潘剑屏是必然的,一下有四个副省级干部被调整,这就不啻于一场地震了。
章尧东的事情上,杜毅算是卖了许绍辉人情,接下来的几个市委书记的位子,就被杜书记一扫而空,田立平离开之后,通德的书记是杜毅的人。
章尧东离开之后,本来说是殷放转正,结果杜毅派下了省委副秘书长谢五德,据说此事引起了蒋世方的强烈不满。
谢书记今年五十三岁,摆明就是干一届市委书记,然后混个副省待遇去二线,说起来是老同志们为年轻人保驾护航一程,事实上,就是给谢五德把后路铺好了。
但是不光蒋世方不满意,据说许绍辉也有微词——你这卡着点把人放下去,说起来是照顾老同志,但是年轻同志就为此耽误了。
反正杜书记欣赏小谢,他就要这么做,把体己人都安排好,尤其有意思的是,谢书记的履历跟张汇类似,以前都是省政府的,被杜书记调到了省委。
省委里甚至有传言,如果张汇不被陈太忠逼走,来凤凰的很可能是张汇。
这是目前天南的大气候,凤凰的小气候则是——殷放都要装进口袋的帽子,结果被人活生生地抢了,他可能非常配合谢五德的工作吗?
第4142章凤凰乱
殷放和谢五德是素识——严格说是同事,以前两人都在省政府,见面的时候,还能点个头,但是现在,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殷市长在凤凰经营了两年多,也有了自己的一帮人马,因为怕杜毅找碴,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跟谢书记对着干,目前就是指示自家的人,吊儿郎当地跟新书记虚应故事。
他一门心思磨洋工,打的主意就是等杜毅走了,再好好地同对方作对。
市里一干其他领导,也是观望为主——按说谢书记有杜毅支持,气场应该很强大,但是杜毅已经是四年多的省委书记,随时可能走人。
而接任省委书记的,很可能就是现在的省长蒋世方,面对这种选边,大家都凌乱了,只能静观其变——殷市长可是蒋省长的人。
吴言做为前章系人马,倒不是很怕卷进殷放和谢五德的斗争,她只是单飞了,并不是叛出章系,章尧东在凤凰干了一任多,又是强势得离谱,目前的凤凰,章系人马很庞大,抱成团的话,足以自保。
吴市长是章系里的一大山头,就算单飞了,也跟其他山头保持着一些联系,相互之间有默契,不能说守望相助,遇到外来威胁,同仇敌忾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这番坐视,可是把谢五德急得不得了,谢书记也知道,杜书记快要走了,快则两三个月,慢也就是一年半载,而且蒋世方接任的可能性很高。
这让他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可是凤凰的干部就是不紧不慢,他说他的,人家做人家的,堂堂的市委书记,存在感奇差。
谢书记在省委省政府都待过,能力什么的暂且不说,城府绝对没问题,但就算他这样的城府,都忍不住要生出暴走的冲动,信不信我也会简单粗暴的工作方式?
但是、然而……可是,他终究克制住了杀鸡儆猴的想法,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别看他是堂堂的市委书记,小小的凤凰市,他惹不起的人太多了,章尧东和殷放两大系,干部就极多,殷系靠着蒋省长,章系势力庞大,省里还有章省长和许书记撑腰。
这两系他还仅仅是目前招惹不起的,以后强大了,就可以招惹,有些派系,是他掌控了凤凰之后,都没胆子招惹的。
比如说,秦小方为代表的秦系人马,现在势力弱了很多,却是他不敢乱动的,这一拨人不但是彻底的本土干部,派系渊源更是可以通过蒙通,牵扯到蒙艺——蒙艺孀居的嫂子,还住在市委大院里,谢书记上任之后的第三天,特意去拜望唐姐。
大会过后,蒙艺成了国家级领导人,这种主儿,是他的靠山杜书记见了都要主动打招呼,他又怎么敢随便动人?想一想孙姐听说马飞鸣时候的反应,就可以知道这份量。
杜毅敢动高胜利,那是因为高省长确实到岁数了,也不是蒙系的嫡系,而且副省的位子争夺太激烈,在省级官场这一层面,天南搞去蒙艺化,属于逻辑正确,更别说最后得利的是章尧东,不是杜毅的人。
蒙艺还只是谢五德惹不起的势力之一,还有更让他头疼的,没错——凤凰黄!
黄家不固定支持哪个派系,事实上,哪个派系里,都有搭得上凤凰黄的人,黄家没兴趣关注小小的凤凰官场,但是凤凰官场能直达天听的主儿,真的不要太多。
而谢五德自己,却是杜毅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凤凰黄的对头,他如果不开眼到招惹黄家的人,那就成了公敌。
甚至都不需要黄家露面,随便什么黄系人马就能敲打了他,常务副省长范晓军也是凤凰人——其实远走恒北的陈太忠回来,都能收拾了他。
谢五德对陈太忠,不是一般的重视,他在来凤凰之前,知道这是一场硬仗,就做了不少文章,其中就有类似《红楼梦》里甄雨村的“护官符”,记载当地的厉害人物。
除了唐亦萱之类的,陈太忠也名列其上,而且排名相当靠前,此人的厉害,他是亲眼目睹了的——张汇够牛气了,还不是乖乖地去首都上学了?杜书记都只能干看着。
那是敢闯进曹秘书长办公室大闹的主儿,级别不高,却未必比范晓军好惹。
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谢书记的痛苦和无奈,堂堂的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亲自点的将,到了地方上竟是一筹莫展,没人配合不说,他连发火的胆量都没有,真的是悲哀。
为了打开局面,他甚至托人给殷放递话,想要私下坐一坐,并婉转地表示,我来凤凰是组织意图,不成想殷市长冷冷地回答:有什么事单位里说吧,共产党人,事无不可对人言。
谢书记现在的日子,真的不太好熬,见了谁都是一脸阴沉相,所以吴言就算不怕他,也是尽量避免少刺激他。
正是因为如此,钟韵秋建议领导,无缘无故的,咱们还是不要一下失踪几天,这个节骨眼上,磨洋工可以,但是人不见了,容易滋生一些问题。
白市长当然比她更明白这个,她只是心旌摇曳之下,忍不住要嚼谷一下某人。
不过就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的第三天,周五下午一上班,吴言接到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闫昱坤的电话,闫部长电话里通知她,你有一个中央党校的进修班名额,现在要开始准备了。
“几个月的进修班?”吴言是愿意上党校的,但是眼下这时间,实在太敏感了。
“三个月的,”闫昱坤不动声色地回答。
“开课时间呢?”吴言又问一句。
“时间未定,我先口头通知你,”闫昱坤挂了电话,他也不想跟她多说,两人并不是一个阵营的,闫部长是亲黄家的,而在他眼里,吴言就是章尧东的人——后来升这个常务副,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就不许章尧东跟别人交换了?
这个误会很正常,吴市长身上的章系标签,实在太显眼了,按说闫昱坤是老组工,对各种阵营变化,都能了然于胸,甚至还能了解到一些秘闻——他接触的干部和打招呼的人太多了,不过这次,他是明显地误判了。
现在省纪检委在调查吴言,组织部也参与了——闫部长甚至知道,章尧东和许绍辉仅仅是同一个阵营,章省长的事,许书记未必全部都要管。
所以他甚至判断不出来,吴言这次是要进步了,还是要被人调虎离山,然后狠查,那么,他能少说就尽量少说,“你做好准备就行了,能进修总是好事嘛。”
进修未必全是好事,吴言心里也清楚,想到最近这个调查,她心里也有点不靠谱,尤其是现在谢五德红着眼睛四处抓权——这都没准是杜毅授意的。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找谁问,找章尧东不合适,找许绍辉没那交情——要不说她急着抱粗腿呢,单飞固然是很爽,但这是官场不是商场……单飞的代价很高的。
那她只能找自己的情人问一下,看他是否知情。
陈太忠正在区医院发火,“真是混蛋,你是在县级公路上开车,还以为自己开的是F1?”
一辆拉砂石的卡车,速度过快,在避让路人时,卡车直接冲进了路边的一个小饭店,店主夫妇俩一重伤一轻伤,司机也撞得不轻。
亏的是下午两点多了,店里唯一的一桌客人在屋角,没受到太大波及,但是落一头灰也是正常了。
别看是一个不足二十万人的区,各种工程上马之后,事故之类的也层出不穷,这几个月控制得好,但是每个月出现重伤的事故,总有一两起。
这是一起典型的赶工事件,司机所在的车队,也是西王庄乡的,严肃处理一下,很有必要,而且那女店主脊骨骨折,哭得跟泪人一样——小小的夫妻店,只能算脱贫了,小康都没进呢,家里养个瘫子,怎么负担得起啊?
陈区长想到子民的艰难,而这女人也是躺着中枪,太冤枉了,骂完满头是血的司机之后,走到女人面前,“咱区医院的新设备马上来了,你可以再检查一下……我有种预感,你肯定瘫不了,记着,这话是陈区长跟你说的。”
“真的瘫不了?”女人有气无力地发问,眼中掠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陈区长我有个外号,一贯正确,”陈太忠笑着回答,“相信我,区里还等着收你们的税,完任务呢……嗯,我接电话。”
听完吴言的话之后,陈区长也有点搞不懂,犹豫一下回答,“这个时候,老黄是联系不上的,我也不好问许绍辉……要不我晚上给你回信儿?”
“那也行,”吴言想一想,觉得多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