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位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也愕然了好一阵,才咂巴一下嘴巴,“这还……真是吓人。”
“还好阳州有个北崇,能大力宣传一下,”李强轻声嘟囔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纵是马颖实再不情愿,面对这样的消息,他也禁不住点点头,“陈太忠这眼光……厉害!”
谢五德没看到电视,他正在素波赶往凤凰的路上,不过没用了多久,就有人打电话过来通知,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他愣了好一阵,才给杜毅拨个电话,“杜书记,晚上的新闻您看了吗?”
“嗯,”杜书记在电话那边哼一声,顿了一顿之后又说,“你姿态放低一点,陈太忠没那么可怕。”
你说句话当然容易了,谢五德忧心忡忡地挂了电话,有了今天这则新闻,陈太忠打他都白打——一旦传扬出去,打人的或者没事,但他这个市委书记,则很有可能干不下去了。
姿态放低,怎么样才能把姿态放低啊,谢书记苦恼地长叹一声……
同一时刻,陈太忠却是待在东岔子镇的气象站,沉着脸看着气象站的工作人员,“我不要大概,你们给我精确到百分比,市气象局不行,就找省气象局,清阳河水库的工程耽误不得。”
北崇又连着下了两天雨,雨不大却也不小,糟糕的是,未来半个月,可能都是这种天气,区里的小河暴涨,而清阳河的流量也大增,很可能在三天之后达到峰值。
清阳河的北崇段地势险峻,基本上不存在溃堤的危险,但是水量大了真的不好施工,而北崇的防汛形势,也是比较严峻。
气象局的职工知道北崇区长是个混世魔王——去年这个气象站都被砸过,所以大家表示,一定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况,同北崇积极地保持沟通,将预警机制坚决彻底地执行下去。
紧接着,旁边高炮团团部的领导过来,盛情邀请陈区长共进晚宴。
这是孙淑英来北崇的后遗症,高炮旅就是孙大将的老底子,高炮团的领导虽然不好主动兜搭地方,但是陈区长送上门来了,大家也不可能放过。
“咱部队的心意我领了,”陈太忠不接受这样的邀请,且不说他已经接受了黄二伯的劝告,尽量不要跟部队接触,只说这些人来邀请他,是冲着孙家去的,他就不能坦然赴约。
于是他笑着表示,“现在的防汛工作任务很重,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你们也好好地养精蓄锐,我们随时可能需要子弟兵的支持……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来陪大家好好喝。”
“喝酒都不痛快,还指望我们用心支持?”一个粗放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个两毛三走了过来,“陈区长,今天这个酒喝好了,我的兵随你用,要不然……兵们会觉得你小看人。”
“本家团长,你好,”陈太忠笑眯眯地跟对方打个招呼,然后苦笑着一摊手,“我是真没时间,汛情如敌情,实在不好耽误,你要觉得我小看你,那借给我两辆军用吉普。”
“我还想让你帮我买车呢,”陈团长哈地笑了起来,“哪里有政府打部队秋风的道理?”
“区里有余钱的时候,支援部队几辆车也没问题,”陈太忠笑一笑,“关键现在形势紧张,我还得去浊水和西王庄看一看。”
“那行,我借你两辆切诺基,”陈团长还真是痛快人,“记着欠我一顿酒。”
就在这时,旁边廖大宝走了过来,“头儿,刚才新闻播了,俩正部被撸了,是OO和XX……因为非典。”
“我勒个去的,这俩掉下来了?”陈太忠听得都吓一跳,“有点夸张吧?”
“是李书记的秘书打来的电话,应该不会错,”廖大宝笑着回答,“巨处长还说,李书记有意推广咱区的先进经验。”
“有什么先进经验可推广的?接着几天都有雨呢,顾不上考虑这些,”陈太忠摇摇头,又看一眼陈团长,“那个啥,本家,我得先走了。”
“把我的沙漠王开走吧,”陈团长热情地表示——他虽然是部队上的,听到那俩人的名字,也是心惊胆战。
“暂时不需要,”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有需要的话,希望本家大力支持。”
“本来今天你不喝酒,我啥都不会答应的,”陈团长很黯然地摇摇头,做作之意溢于言表,“不过……我还等着你给团里买车,啥话也不说了。”
“痛快,”陈太忠一抬手,狠狠击一下对方的手心,“我喜欢痛快人。”
说完之后,他转身上车走了,陈团长看着奥迪车疾驰而去,笑着摇摇头,“这家伙……其实该来当兵的。”
车到区政府,陈太忠放下廖大宝,扈云娟的预产期只有一个月左右了,小廖每天还搞胎教什么的,他也懒得拉着他乱走,“你待着吧,我再四处走一走。”
“浊水那边问题不大,”廖大宝也不推辞,撑起一把雨伞下车,“头儿,您回去歇一歇吧,这段时间,您压力太大了。”
“我哪里敢回去?”陈太忠苦笑一声,“门不被挤破才叫奇怪。”
他的手机到现在都不敢开机,尤其是今天晚上这个新闻播了,他更不敢开机了,不过陈区长有个毛病——虚荣心特别强。
他想着有很多人会围在自己的小院门口,就忍不住想去看一看——如果是人潮涌动的话,他的心理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当然,陈某人是不会露面的。
于是他关了大灯,开着奥迪车在巷子口转一圈,其间还好悬撞到一辆赶路的自行车,穿着雨衣的骑车人刚要瞪着眼骂人,看到放下窗户的是陈区长,就笑着点一下头,骑着车子继续走了。
人也不是很多嘛,陈太忠看到门口有几把雨伞,或站或蹲,将小院周遭包围,粗粗看一下,也就七八把雨伞。
不过这七八把雨伞,起码是五六拨人,那么,还是不回去了,他打一把方向,坐进路边一个小豁口,正打算再轮一把,驱车离开,不成想后座左右的车门同时被拽开,两个人坐了进来。
第4218章拉清单
“你俩刚才在哪儿呢?”陈太忠从后视镜一看,讶然发问。
上来这俩都不是外人,王媛媛和牛晓睿,王主任手里撑着把伞,牛主编就是手里拎着个包,右膀子还湿漉漉的,显然是遭雨淋了。
“我被王主任抓了壮丁,见两个麻企,”牛晓睿笑着回答。
“现在麻价涨到八块了,”王媛媛抬手掠一下头发,“半夜都有人敲我的门,真受不了,区长……咱们去哪儿?”
“八块了啊,”陈太忠恍惚一下,六块出头进的麻,现在涨到八块了,而且新麻下来,起码还得四个月,这可是赚不少。
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王媛媛的问话,“什么叫咱们去哪儿,我……去查防汛,你俩去哪儿?我送你们。”
“我没地儿去,”王媛媛苦笑着回答,测温仪就算了,那是她做不了主的,但是这个麻价,真是缠得她受不了,“本来想去您那儿借住,没想到您那儿比我门口的人还多。”
“我把你俩送地电招待所吧,”陈区长犹豫一下发话,他今天晚上有节目。
目前受到连阴雨影响的,主要是三处,一个是祝杰华负责的公路改造工程,一个是区里的小水系,包括浊水这些,流量上涨——至于说清阳河,那是陈区长未雨绸缪关注到的。
第三处,则是西王庄乡了,这里山溪众多,往日是都不碍事的,但是西王庄乡遍布石场,虽然陈区长规范了采石行为,不允许有帽檐出现,可这个时候还是有点危险。
尤其是汤丽萍的水泥厂,建在一个半山腰上,路都是她出钱开的,而这条路六米多宽,错两辆大车是没问题,但是……有些地方,过于险峻。
下午有人汇报,这条路有个别路段,有塌方的可能,汤丽萍安排人一一排查,陈区长就跟汤总约定,今天或者明天晚上,我去你那里……检查工作,你不得有丝毫遮掩。
这个时候搭载上这二位,那真是有够扫兴。
“我还有其他情况要向陈区长汇报,”牛总编哏儿地笑一声,“都不是外人,你晚上住地电招待所吗?”
“我要上西王庄乡看一下汛情,”陈太忠思索一下,淡淡地回答,“可能就住在水泥厂了,汤总有些不错的想法,也想跟我交流一下。”
“那就一起去吧,正好我没吃饭呢,”牛晓睿笑着回答,陈太忠和汤丽萍能交流什么,她实在太清楚了,上次她听墙根儿都听得腿软,“要不先把王主任送到地电吧。”
“我手机也关机,自然跟着老板走,”王媛媛淡淡地回答。
于是奥迪车就向西王庄乡驶去,一个小时左右,上了山路,正开着,发现前面有故障指示,下去一看才知道,这里的土石松动了。
狄健打着一把伞,在这里指挥工人临时填土方,见到他们三个,笑着打招呼,“陈区长、王主任、牛总编,您三位来了?”
“你抓这种小事,有点糟蹋了,”陈太忠淡淡地说一句,这货好歹也是阳州知名的炮头,用武之处很多的。
“跟陈区长学习,大事小事都要抓,一条路,也关系着多少人的生命呢,”狄健笑嘻嘻地回答,“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买卖……汤总也在上面查路。”
果不其然,奥迪车又上行一段,就看到汤丽萍亲自在路边看情况,不过小汤同学背着双手,身后有人打伞,短裙下是一双圆润细直的长腿,性感多过威严。
再走了不多远,就到了水泥厂的厂部,汤丽萍把三人让进一个小院,笑着发话,“我还没吃饭呢,一直忙到现在,有些事必须得盯着,要不下面干活就不用心。”
这是汤总的独家小院,大约有一亩半大小,一栋单面的小二楼,上下各七八个房间,院子里有花有草,还有一个六分大的鱼池,鱼池中央有假山,池子边有个小亭子。
“汤总真会享受,”牛晓睿第一次来这小院,由衷地赞叹一句。
“这是山上,地不值钱,在闹市还真弄不起,”汤丽萍淡淡地回答,却也难掩心中的喜悦。
“你一个人敢住在这里?”王媛媛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一般这儿是中午休息,有同学来的话,晚上也能住这儿,”汤总笑眯眯地回答,“旁边就是厂部和变电站,其实也不要紧……这儿全是厂里的人,没外人。”
说话间,就有一个中年大妈把饭菜送了进来,四个人就坐在小亭子里开动,亭子角挂着一盏一百瓦的灯泡,照得明晃晃的。
山中小院、孤灯夜雨,又有美酒佳人,听着雨滴打在树叶和浮萍上的声音,直似人间仙境一般。
不过汤总的手机很忙,时不时有电话进来,这就是比较扫兴了,吃喝一阵之后,她猛地想起一件事,于是忧心忡忡地发问,“非典再往严重发展,我的销售会不会受到影响?”
“水泥的销售倒是无所谓,”牛晓睿正好挂了一个电话,闻言笑着回答,“不过餐饮和旅游业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京城现在已经有这个兆头了。”
“对了,阻碍你报道北崇的那俩混球,现在是个什么态度?”陈太忠猛地想起,牛总编这里,还有一番因果没有追究。
“能是什么态度?”牛晓睿闻言,悻悻地撇一撇嘴巴,夹起一个田螺,拿牙签慢条斯理地挑着,“指示错误,也是对我的关心。”
“这还真是无法无天了,”陈太忠听得哼一声,沉着脸发话,“你告诉他们,要他们来北崇向我解释清楚……要是不来,后果自负。”
“人家是朝田宣教口儿的干部,不来你能怎么样?”牛晓睿笑着白他一眼,顺便把牙签上的田螺肉送入口中,“这种事,他们不管是对的,管错也是对的。”
“那就等我上门揍人吧,”陈太忠想一想,又看汤丽萍一眼,“其实让狄健做这件事,就挺合适的。”
“悄悄地揍他们一顿?”汤丽萍不是很清楚非典事件的发展。
“大大方方地揍他们一顿,就说是我指使的,”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他们挨了打都不敢声张。”
“那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牛晓睿却是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眼睛一亮,就去抓手机。
下一刻,她拨通号码,笑着打个招呼,“雷处您好,我是小牛,您现在忙不忙?”
这雷处是朝田市委宣教部企宣处的处长,其实就是个科长,他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很威严地回答,“公事的话免谈,去单位说。”
“我在北崇走不开啊,刚才碰上陈太忠区长了,”牛晓睿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冲陈太忠挤一挤眼睛,按下了免提,“他对我的宣传工作,很不满意……”
“我再重复一遍,没有在电话里谈工作的,”雷处长打断了她的话,略带一点不耐烦地发话,“想谈工作,你来当面汇报。”
说完之后,他就压了电话,牛晓睿冲陈太忠苦笑着一摊手,“你也听到了。”
雷处长的声音不小,大家甚至能从扬声器里,听出他明显的情绪变化。
“手机给我,”陈太忠一伸手,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你丫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