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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计较我姓什么,关键是区里已经竭力在为大家着想了,”罗雅平面无表情地发话,不过最后,她还是难以压制心里的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你这么年轻漂亮,又心怀群众,肯定是王媛媛主任,”王老三很肯定地回答。
“我还真不姓王,”罗雅平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王主任还是小姑娘,我已经老了。”
“不能吧,你也是小姑娘,”王老三疑惑地看着她……
虽然王老三最后闹了个大笑话,但是陈书记还是高兴不起来,他又待了半个来小时,强调了一些收购原则之后,看到那两条娃娃鱼有明显的好转,才转身离开。
发动着奥迪车,他侧头看一眼副驾驶上的罗区长,“你总觉得自己的事情重要,农民们的苦,你看到了吧?城里挤占一点用电,都会给农民带来灭顶之灾……北崇想要发展,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其实……”罗雅平想对电力局的限电说点什么,但是想到自家也是在城市,这话就说不出口了,最终化作长长的一叹,“区里建电厂的事情,我愿意大力支持。”
“你支持……也起不了多少用,”陈太忠淡淡地摇摇头。
“这最少要跟省电力局掰手腕,省局还要考虑国电公司的反应,区里必须要依靠省地电才行,算了,说这个你也不懂,我只是想告诉你,北崇每一笔钱,都有每一笔钱的用途,你想多争取钱,就要做通其他区长的工作,咱们区长办公会上表态。”
“不是常委会决定吗?”罗雅平的眉毛皱一皱。
靳毓宁的一票,能顶多少用?陈太忠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他听说了,罗区长跟靳毓宁似乎是素识,所以北崇有出现“朝田系”的嫌疑,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阵营这种东西,可能涉及的因素太多了。
而且说良心话,他也不怕这俩联手,吸一口烟之后,他缓缓发话,“决定就是区长办公会来做……常委会其实就是举手。”
“区长办公会就可以决策?”罗雅平狐疑地看他一眼,当然,她并不反对区长办公会可以决策,因为那样她自己还有一票,但是,不带这么小看常委会的吧?
“打个比方,你那个养殖项目,要下来一千五百万之后,常委会一致决定,暂时借用五百万,用于给娃娃鱼养殖户购买发电机,以保障北崇的娃娃鱼存活,然后能打出这个品牌,”陈太忠嘴上叼着烟卷,一边开车,一边似笑非笑地发问,“你什么感觉?”
“这怎么可能?”罗雅平听得登时就不干了,她大声回答,“这是戴帽子下来的钱,怎么能挪用?”
“事急从权,当然可以挪用,”陈太忠瞥她一眼,“这是常委会通过了的。”
“明白了,”罗区长点点头,大道理说再多,不如举一个恰当的例子,想到自己辛苦活动下来的费用,会被人堂而皇之地以组织决定的名义挪用,她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她承认停电对养殖户的影响很大,对个别养殖户更可以说是灭顶之灾,她也愿意同情的关注那些人,但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假设——不管怎么说,这钱是我弄来的,你们替我花,这不是欺负人吗?
所以她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经济上的事情……该区政府做主?”
“党委弄来的钱,党委做主,我一向认为,谁弄来的钱谁做主,别打北崇的幌子招摇撞骗就行,”陈太忠很随意地回答,可那淡淡的语气,掩饰不住他的傲气,“区里的钱,绝大部分是我弄来的,我这个人愿意在内部讲一下民主,一人计短嘛。”
“这样也好,”罗雅平点点头,一时间,她还真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她斜着眼看陈书记,试探着发问,“那我回头……可以向葛区长、刘区长和谭区长做一做工作?”
“这是当然了,”陈太忠面无表情地点头,心里却是在暗笑,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做得通别人的工作?别傻了,须知给你钱多了,给别人钱就少了。
终究还是不接地气啊。
“其实苎麻销售上的盈利,谭区长不该有什么发言权的,”罗雅平小心翼翼地试探,“根本不关他的事儿嘛。”
“这是整个区政府的决定,别管什么口子不口子的,”陈太忠冷冷地回答,“你真是要这么想的话,跟苎麻厂的老王,又有什么区别?”
第4294章接地气难
陈书记这句话,说得罗雅平登时哑口无言——这笔钱还真不是她能理直气壮地动用的。
甚至脱胶厂的王厂长,起码还组织工人干活了,惦记这笔钱的理由更充足一点,而她只想凭着分管副区长的身份,就张嘴要钱,实在有点天真了。
就是那个比方了,她敢惦记这笔钱,常委会就能惦记她活动下来的钱,这世界上的事情,大抵是有规律的,她能做初一,怎么能阻止别人做十五?
意识到这一点,罗雅平重重地点点头,“谢谢陈书记,你这话,让我看到了自己思想中的不足,真是金玉良言……我脑袋里的特权思想,还是有点重,前脚批评王厂长,后脚就犯同样的错误。”
“你这么说,还算是比较清醒的,”陈太忠欣然点点头,“来北崇一年多,我深刻地体会到,干部提拔,为什么要强调基层锻炼……这个东西实在太有用了。”
“不就是笑话我不接地气吗?我认了,”罗雅平听得有点恼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我知道没有陈书记你贴近群众。”
“嘿,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接地气,”陈太忠闻言,无奈地嘿然一笑,他今天原本是想敲打一下罗区长的,不成想这女人虽然迂了一点,脑瓜却不差,而且意识到错误,也勇于承认和面对,这样的气度,他还是比较欣赏的。
所以他也就无意继续为难,一个大老爷们,心胸总不能比一个女人还差,正经是能把这女人培养出来,区里就能多出一个干才,他也能过两天悠闲小日子。
虽然他相当地怀疑,小罗能否达到徐瑞麟那个能力,但是他身为班长,该培养人的时候,还是要培养一下的,于是他讲述了自己来北崇之后,学到的“倒笼气”,由此又说起这个泥鳅养殖的推行中,他也犯了主观主义错误。
“……所以说,地气是接不完的,咱共产党人讲究实事求是,对咱们年轻干部来说,关键是要有个能沉得下来、肯学习的心,这个态度,取决于你对自己责任的认识。”
“我发现,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成熟很多,”罗雅平点点头,搁给别人,就拿这话当套话听了,但她真的听出里面的话意了,感触也很深。
然而下一刻,她觉得自己这话,味道有点不好,于是就转移了话题,“陈书记你说,王老三遇到的事情,会比较普遍吗?”
她新接手了这一块,不管是干部还是老百姓,肯定会拿她和徐瑞麟比较,她自是不希望出现任何的纰漏。
“这种现象,绝对不会是孤立的,这个我敢肯定,”陈书记有意调动她的主观能动性,就少不了要微微地危言耸听一下,“其实我建议你,高度关注娃娃鱼养殖中心……行百里者半九十,果子快熟的时候,虫子最多。”
事实证明,陈某人真的长了一张好嘴,王老三遭遇的事情,还真不是偶然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其他养殖户,也陆陆续续地把成鱼卖了过来,这个夏天委实太热了一点。
天气热又缺电,娃娃鱼就很容易处于夏眠的边缘,一旦入眠,只有掉肉没有长肉的,而且折腾来折腾去,很容易出现死亡。
既然接下来两个月长不了什么肉,又要提心吊胆,还不如卖掉算了,有这两个月的时间,好好清理一下池子,把环境整得妥当了,就可以等新的鱼苗进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罗雅平还真是不得不佩服陈太忠,虽然她知道,苎麻厂那里,销售的苎麻已经到了两万吨,利润高达六千余万元,她也没再把心思放在上面——这个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此时,罗区长也发现了陈书记的促狭之处,她本来是想跟那三个副区长好好商量一下,请他们支持自己,但是葛区长和刘区长的表态,都是很含糊。
倒是谭胜利的态度,稍微要好一点,不过他有别的算盘——我支持了你,你怎么回报我?
你想要我怎么回报?罗雅平一听这话,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两个女性副区长,明显很排斥她,只有这个男副区长愿意支持,可还要提回报。
这真让人感到恶心,罗区长年轻貌美,也曾经受到过一些骚扰,对此,她心里有浓浓的无奈——葛宝玲,刘海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成想,谭胜利还真的提出了要求:我可以支持你搞这个试验田和育种,但是那个啥……要走我的星火计划,我的星火计划,可还有些别的项目,你要支持。
咱们这么串联,岂不是有架空陈太忠的嫌疑?罗雅平年纪虽轻,但是对办公室政治还有一点了解,她真不敢这么答应下来,陈太忠……那是你想架空就能架空的?没准你才动一下脑筋,就直接被陈书记打入深渊了。
她也不能确定,这是谭区长的真实想法,还是想借这个不太可能实现的条件,在她身上揩点油——你真敢惦记揩油,老娘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些事情,她没处可请教,只能找徐瑞麟来,区里都说,靳书记和罗区长走得近,其实是大错特错了,正经是徐书记跟罗区长的关系,是非常近的。
徐瑞麟同学年轻的时候,就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又勤奋好学,罗雅平的母亲阎肖羽,特别喜欢这个学生,也特别照顾他——某人给他起的外号,一点都没错……中老年妇女杀手。
所以罗雅平跟徐瑞麟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彼此沟通并不存在什么障碍,正经是靳毓宁,只是罗雅平姐夫的校友,也是来了北崇,双方才建立了一些联系,当不得真。
徐书记一听是这个情况,就笑了,“小罗你上当了,陈书记那是逗你呢,钱就那么多,谁不想要?你与其去跟别人争取支持,还不如自己先努力去做,做得好了,他看在眼里,自然会帮你吹风。”
“这家伙也太可恶了,”罗雅平听到这话,气得脸都有点红了,她从小到大,还真没被人这么调戏过,“你说我要不要答应谭胜利的条件?”
“架空陈书记,戚志闻曾经试图这么做过,高配的副厅也得走人,”徐瑞麟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妹有点骄纵过度,于是相对婉转地提醒,“而且谭胜利……其实没有多少担当,作风也不是很好,你好自为之。”
“陈太忠的作风也不是很好,”罗雅平一直想说这个问题,但是做为一个女孩儿家,这种话题总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眼下就正当其时,“我看他跟王媛媛……就很成问题。”
“你这胡说,小王还是黄花闺女呢,上次省委组织部来,差点就去医院体检,”徐瑞麟话说到一半,咳嗽一声,“咳,我跟你说这干啥?你好好干,就能出头,陈太忠了不得也就是跟其他干部一样,说点段子……绝对不会骚扰你。”
徐书记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还是不太一样,他其实心里清楚,陈太忠的私生活,绝对不检点,不管是汤丽萍也好,肯尼迪的侄女也罢,跟小陈的关系绝对不会简单了。
但是陈太忠在北崇的作风,那是有口皆碑的,不说王媛媛了,老叶家的小叶子,那是艺术系毕业的,能歌善舞,相貌和身材都没得说,上杆子要找陈区长,可不也没能如愿?
陈太忠的眼界,高着呢,而且徐瑞麟身为中老年妇女之友,也知道很多忌讳,窝边草就是一大忌,他觉得陈太忠就是这么想的——窝边草动不得。
不过这种因果,想一想可以,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师兄的体统了,万一激起小罗的逆反心理,那就更糟糕了——我这个土妞儿,陈太忠真的看不上?
总之吧,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徐书记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不毁人清白,可也从不恶言恶语拒绝别人,总给人留点若有若无的幻想,工作中就能有些便利,虽然别人看他有点老好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更好了。
他是这么解释的,罗雅平也认可了,但是她离开之后,心里还是难免一丝的悻悻:王媛媛和陈太忠……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敢用我的两只眼睛打赌。
当然,这无关紧要,罗区长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男人,她对那个比自己年轻的区委书记,也没有任何的想法。
取到经之后,罗雅平开始筹划自己的工作,其他副区长那里,就不用考虑了,还是先把养殖中心抓起来。
说是这么说,但是区里的双抢,她也相当关心,大棚依旧要关心,烟叶和苎麻马上到了收获季节,她还是要关心,抽空还要去清阳河看一趟。
这一天,她走访了一天烟炕的建设,两脚踩油门和离合都累惨了,刹车倒踩得不多,可是想回区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