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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厅长离开的时候,商琳是办公室副主任。
从升迁路线上来看,毫无疑问,杨俊吉是个有办法的人,而他到了广北之后,就将商琳调过去担任农业局局长——这是回头当农业厅副厅长的路子。
正是因为如此,罗雅平都承认,她抢拨款抢不过商琳。
欧阳贵眼里,当然不在乎一个正处,但是杨俊吉的反应,他是要考虑一下,眼下杨市长被马书记压得死死的,但是凭良心说,换个人来,真的未必能压得住杨俊吉。
而马书记的靠山也走了,虽然是局委了,但终究不在恒北了。
所以说一个副省长想要动一个正处,有时候也不是很容易,由此可见,欧省长当年帮陈太忠争取一个区长的位置,有多么地难。
陈太忠静静地听完之后,才回答一句,“我给过商琳机会,是她不珍惜。”
“那你去做吧,”欧阳贵笑一笑,“现在这个情势,我不好关注,也没有太合适的部门来处理,你把事情搞大一点,我才好出面。”
“真让我搞大一点?”陈太忠讶异地问一句,多久没有人跟哥们儿说这话了?连黄二伯都要我不折腾,老欧你确定,能承受我把事情搞大的后果?
“农业口儿上的拨款,乱用的现象太严重了,”欧阳贵叹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点无奈……甚至是无力,“也该有人折腾一下了。”
“那我懂了,”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又拨通了朱奋起的手机,“老朱,安排几个人,去广北市抓捕。”
这番抓捕,是冲着杨家兄弟去的,因为有饶国庆的配合,第二天中午,杨展和杨辉就被押解到了北崇,杨辉的大筋甚至刚刚缝合好。
前天的枪击案发生之后,杨家兄弟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不得不托庇于警察,不成想广北的警察又将他们转交给了北崇。
所以在车上的时候,杨展就苦苦哀求,他知道自己去了北崇,肯定落不了好,最后赌咒发誓地说,北崇想让我兄弟做什么,尽管明示——从这一点上看,广北人的血性是要差一点。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车上的警察淡淡地表示:比如说,你打算怎么骗取移动大棚。
杨展听到这话,登时就怔住了,好半天没做声,他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算计,都被北崇注意到了,他原本以为,北崇人抓捕他,纯粹是因为私愤呢。
但是这个事情,他又是不敢明说的,这可是涉及到了骗取国有资产,北崇真要计较的话,判他哥俩刑都够了。
警察见他好半天没反应,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没事,你慢慢想,到了北崇,有的是时间。”
杨辉因为受伤的缘故,一直是斜躺在车上,也不做声,听到警察这么说,他才有气无力地开口,“老大,就算你有这个打算,也是未遂嘛,有啥不能说的?”
是啊,我未遂啊,杨展登时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所以在车到北崇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
下车之后,他又重复一遍,落了口供签字画押——未遂嘛,应该不太要紧吧?
然后他就被丢进小黑屋,一直到次日上午,又冻又冷,一口水没有,更别说饭了,上班之后,警察又将他提过去,要他再检举其他事情。
我这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吧?杨展可怜兮兮地发问,为什么还要羁押我呢?
正跟检察院协商呢,打算把你送检,诈骗未遂该怎么定罪,是法院的事儿,警察冷冷地回答,对了,已经通知你的家属了,大约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吃上你家人送来的饭了。
也就是说,你马上要被转到看守所了,另一个警察笑眯眯地补充,里面的嫌疑犯很多,法院会怎么判,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你肯定要在里面待一阵——当然,你也不会太孤单,等你弟弟伤口养好了,他会进去陪你的。
杨展听得登时就傻了,他是一点都不想进看守所,广北人在血性上真的是差很多,而且他虽然薄有家产,可是在外地住上几个月看守所,家人过来不但要送吃喝,家人自己也要落脚,再加上为了脱罪,还需要各种活动的费用,这怎么得了?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自打他被押解过来,在北崇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想全身而退,那真是得花一笔好钱了——就像他在广北,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北崇人一样。
那你们需要我怎么做呢?杨展很诚恳地请示。
我们需要你做个毛!警察上前就给他四五个阴阳耳光,你老实交待自己的问题就行了——咱北崇警察走得正行得端,一向不会屈打成招。
然后这位就出去小便了,另一个警察轻叹一声:唉,真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你不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可是,怎么推呢?杨展很苦恼地发问,那位看他一眼,拿起报纸来翻看,再不说话了。
等小便的警察回来,杨展就试探着说,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关键是农业局要完任务,知道我有钱,就建议我这么搞。
看,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吃点苦,就会心存侥幸,那警察冷哼一声,拿起笔开始记录:说一说,他们是怎么暗示你的?
他们不是暗示我,其实是明示啊,杨展反应过来了,立刻积极地检举,他检举的有城南区农业局局长,还有市农业局办公室主任——我可是请崔主任吃过饭的。
因为知道陈书记还要在广北动手,朱奋起在那边还留了两个警察,得到这个口供之后,二话不说就将那俩人抓了起来。
警察在抓人的时候,遇到了小小的抵抗——毕竟这是抓国家干部,而饶国庆能帮着抓杨展兄弟,这就是上限了,不可能再帮着抓这俩。
不过警察们也不是没有帮手,那几个北崇施工人员还在广北,接到通知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过来帮忙——大不了老子再不来广北了,还能怎么样?
区农业局的局长好抓,局里总共也没几苗人,但是抓市农业局崔主任的时候,一旁就有人阻拦——这不是移动大棚的技术员吗?你们还住着我们的房子,大家都这么熟,你们抓人,给个交待好不好?
很熟吗?北崇人冷笑,我们不让崔主任侵吞国家财产,他就派人骚扰我们,软硬兼施逼迫我们就范,这就是熟人做的事情?
这事儿甚至惊动了商琳,然后她打电话给城南分局——这里肯定是归城南分局管的,前两天打架,也是在这里的。
城南分局表示,我们爱莫能助,饶国庆不会帮着陈太忠抓人,但是他也不可能拦着北崇警察,于琦和郭兴旺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在上午十点,一个警察带着这俩人离开,另一个警察则是留了下来——没准还要再抓人呢。
因为要减少事端,所以三人悄悄搭乘了一辆到朝田的大卡车,再转车到阳州,就是下午五点半了,分局派了一辆车,来车站接人。
等车回到北崇,就是接近七点了,不过此刻陈书记的小院里,已经来了广北人。
陈区长今天的事情少一点,六点十来分就回来了,施淑华从朝田来了,一个是落实一下她在北崇投资的大棚,再有就是……马上要到元旦和春节了,她要敲定一些货源,不要被别人抢了走。
甚至她还想弄几条娃娃鱼去超市里卖,不图赚钱只图个噱头,不过陈书记表示,这个事情你跟承包商商量,中心不会对你直接供货。
为了配合施总的工作,罗雅平和王媛媛也来了陈书记的小院,打算边吃边谈。
北郭县委书记巨中华也来了,他一来是为了北崇电厂的电力——北郭也缺电,二来就是北郭也有油页岩资源,储量不多,含油量也不大,但是……他愿意便宜卖。
好死不死的是,他的对头也来了,有临云乡的党委书记匡未明,还有敬德的县委书记奚玉——奚书记对北崇敬德的联盟很有信心,而且电力供给已经得到了北崇的承诺,不过,人心总是没尽的,他想说……敬德的油页岩,品质不低。
反正不管事情成不成,大家都要谈,随便聊两句之后,陈书记说了,咱们先吃饭吧。
饭还没开张,畅玉玲也来了,她最近只要没有应酬,就要来区长的小院蹭饭,一副“我跟书记很熟”的样子,陈太忠也不好不让她蹭饭。
一堆人闹哄哄地正要开张,又有人敲门,下一刻,廖主任来汇报,“来人自称是广北市农业局局长商琳,让不让她进来?”
“有事去办公室谈,”畅玉玲毫不犹豫地帮陈书记做主了,她是见过商琳的,所以反应比较激烈。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主了?陈太忠淡淡地看她一眼,按说畅区长的反应,正是他往日的做派,也没什么错误,不过他沉吟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第4372章谁更傲
畅玉玲嘴一撇脸一黑,显然是不甚高兴,不过廖大宝是端陈书记饭碗的,倒也不在意她,一转身走了出去。
紧接着,一阵得得的脚步声传来,廖大宝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披白色裘皮大氅,个头极高,站在那里,跟廖主任肩膀平齐,加上高高挽起的发髻,看上去比他还高——须知廖大宝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左右。
女人的容貌极为艳丽,身材偏瘦,大约三十开外,可以想像得到,年轻时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
不过,终究是老了,陈太忠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倒是对方一边扫视着在场众人,一边笑眯眯地发话,“报告陈书记,商琳奉命赶到。”
“我好像是让你前天七点以前过来吧?”陈书记被点名了,只能慢悠悠地回答,但是他的心里有点怪怪的,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主儿啊?这女人真不简单。
“来得早晚是能力问题,来不来是态度问题,”商琳笑眯眯地回答,脱了大氅放到沙发上,露出里面的紧身的黑色健美衣和红色的小马甲,马甲过于小了,她伸手往下拽一拽,才坐到了桌边,看着陈太忠笑着发话,“陈书记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自打她进来,就成了大家的关注中心,而她也极擅长左右气氛,笑靥如花,一举一动很不见外,现在都隐隐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了。
美貌本来就是一种天然优势,很显然,商局长非常擅长利用这种优势。
“无所谓,”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以气入道,最是不怕别人的气势,而商琳的做派虽然有点逼人,但她是正处,是跟他平级的。
所以陈书记也不想失了礼数,“你要是带了司机,也可以进来吃。”
“算了,让他们在外面吃吧,”商琳笑着摇摇头,然后才看一眼罗雅平,笑着打个招呼,“罗工,好久不见了,越长越漂亮了。”
“比商主任差远了,”罗雅平面带微笑地回一句,那微笑非常中规中矩,她在农科院的时候,跟商琳的关系就很一般,眼下也装不出狂喜来。
商琳也不以为意,又扭头看向陈太忠,笑着发话,“陈书记,在座的领导,您能帮着介绍一下吗?”
“这是北郭县巨中华书记,这是敬德县奚玉书记,”陈太忠懒洋洋地点出两个人名,他现在对她的得瑟,有点反感了,“其他人,我就不介绍了。”
他不介绍,商琳又怎么看不出来?商局长今天打听过了,知道罗雅平来北崇任了副区长,不过她俩就是点头之交,找罗区长关说,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陈太忠放着副区长都不肯介绍,那就说明那俩书记,肯定都是正职,商局长虽然看不起阳州这种小地方,但是县委书记怎么也是顶级正处,比她这个正处要强出很多去。
所以她静下心来吃喝,并且谨慎地插话,不多时她就反应过来,原来还有一个副区长在场,心里不由得暗叹,陈太忠果然不含糊,真当得起“顶尖正处”四个字。
饭毕,巨中华站起身告辞,北郭离北崇较远,他要早走一步。
巨书记一离开,陈太忠就没有顾忌了,“商局长,前天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北崇人严格执行委托,却被抓的事情,今天你来谈这事,已经有点晚了。”
“我也正想了解一下,”商琳闻言点点头,她正色发问,“明明是北崇技术人员和农户的冲突,为什么北崇警方,把农业局的人带到了这里……目前干部和家属都人心惶惶。”
“为什么?嘿,”陈太忠轻笑一声,“你现在问得有点晚了,这么说吧,案情严重,我不便透露。”
“案情严重……这怎么可能?”商琳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是我们局机关的人员,一个是区农业局局长,他们能犯什么案子?”
“等结果出来了,你就知道了,”陈太忠并不理会她的做作,“你最好自我检查一下,不要被他们拉下水。”
“自我检查,拉下水?”商琳愣了好一阵,然后哈地一声笑了,“陈书记你这个笑话,有点好玩……能把我拉下水的人,真的不多。”
“为什么这么说?”陈太忠点起一根烟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算了,说这个没意思,”商局长很大气地一摆手,正色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