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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还方便。
“不是天南,”阴京华摇摇头,然后又看他一眼,“要是天南的事儿,你就管?”
“要是天南的事,我就把那市委书记也拉下马,”陈太忠冷笑一声。
事实上,若是发生在碧空,他也愿意在蒙艺面前歪一歪嘴——不过这个话,他不能跟阴京华说,太犯忌讳了。
下一刻,他脊背一凉,就冒出了冷汗:其实哥们儿比那个市委书记也强不了多少,已婚女人,哥们儿也沾染了好几个,张馨和董飞燕之类离婚的不提,雷蕾这同床异梦的不提,起码李云彤……就有点不应该,虽然傻大姐家庭也有危机,虽然第一次是她主动。
当然,至于张梅,是庞忠则要谋害他在先,他属于报复,这个可以略过。
不过下一刻,他就定了定心,哥们儿没那么不堪,起码李云彤的老公张强若也有这种变态爱好,我绝对不会包庇,就算不下狠手,也得让他以后都不敢这么搞。
说白了,那个市委书记睡了下属的老婆之后,也太放纵下属了。
哥们儿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像杨新刚的老婆白洁,我都顶了屎盆子,也没去下手——说来说去,咱就是比别人高尚。
不过这个事情说明,加强自身的修养,还是很重要的,陈太忠默默地告诫自己:哥们儿现在从某个角度上说,也是一根上梁了,要注意不影响下梁。
“想什么呢?”阴京华见他半天不做声,笑着发问。
“做自我批评呢,”陈太忠一本正经地回答,“以后我要更加地洁身自好。”
“噗,”阴总嘴里喷出一点点茶水,没办法,实在忍不住了,“你这床上一躺十来个,说洁身自好?”
“那都是你情我愿的,”陈太忠很不满地看他一眼,“我这人已经很克制了。”
阴京华见他着恼了,才微微一笑,“这个事儿,是青江的。”
“青江啊,”陈太忠点点头,他在那里一点势力都没有,但是韦明河在那里有关系,以他俩的交情,提拔个副厅或者费劲,保个副厅不死,大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必须要指出的是,韦明河虽然认识邹珏和邵国立,但韦处长跟这些人不是一个圈子的——他和陈某人的结识,是因为泡吧的时候,跟外国人打架。
那么,阴京华所说的,因为恶心所以不想管此事,就很值得商榷了,在陈太忠看来,老阴的恶心应该是真的,但未必就不想伸手:十有八九是够不着。
阴总见他不接话,知道是没指望了,就说起了别的事儿。
聊了一阵之后,陈太忠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昨天在老黄面前,他没好意思问,“下一届入局的,会是谁呀?”
“下一届?”阴京华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二叔跟你开玩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特别喜欢捉弄人,不过倒是让你蒙对了,确实是个中央委员。”
“这还用蒙?他家要没有个中央委员,我倒要奇怪了……现在就是个阶层日益固化的年代,”陈太忠意兴索然地叹口气,荆老说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转的。
而组织人事上的腐败,则是这个固化过程的催化剂。
“这不正常吗?你将来和荆紫菱生了儿子,也会希望,他的起跑线比别人高一点,”阴京华不以为然地回答。
“儿子……”陈太忠摸一摸下巴,以前听到这样的话题,他就直接忽略了,虽然他的老妈早就开始念叨了,但是他从来不考虑的。
现在即将抽身而退了,这个事情,就需要考虑一下了,以他的本意,是没兴趣要小孩的,不过林莹、董飞燕啥的,都或多或少地表示过,对此很感兴趣。
而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血脉,似乎也不是很糟糕的事,想到七八个少男少女面对各种衙内纨绔,毫不留情地下手猛揍,若是有人看不过眼,孩子们就祭出“我爹是陈太忠”的大杀器,想一想那场景,应该也很好玩的……
“太忠,”阴京华又再次唤醒了他,阴总笑眯眯地发话,“今天我带了摄像机来,露一手炒鸡蛋的绝活儿?”
“无非就是炒个鸡蛋嘛,”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站起身来,“也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就南宫这儿的厨房吧。”
阴京华准备了不止一台摄像机,他自己端了一台小摄像机,旁边还有人拿个大摄像机,南宫毛毛听说陈太忠要亲自下厨炒鸡蛋,也跑过来看热闹。
陈太忠依着记性,打好了蛋液,配好了盐——这次他只打了四个鸡蛋,盐也酌情减半。
南宫的宾馆里有餐厅,他对餐饮也不陌生,一看陈太忠打鸡蛋的手法,就低声跟阴总嘀咕一句,“这个手法……有师傅吗?”
“一会儿再说,”阴京华低声回答一句,拿着掌中宝继续拍,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南宫毛毛的这个问题,还真问到点儿上,陈太忠这打鸡蛋的方式,一看就是野路子。
这话不是吹牛,打鸡蛋看着是小事,但真是厨房的基本功,在以前口手相传的年代里,这都是拜了师才能学到的手艺,有经验的特级大厨,甚至一看帮厨打鸡蛋的手法,就能知道这是谁家的流派。
陈太忠……那就是乱打,手上用劲儿也不着调,不过他的手速极快,打的时间也极长,蛋液非常均匀,倒也不是完全的外行——殊不知,陈某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气了。
然后是切葱花,这也有说道,某人表现依旧不着调,葱花爆香之际,他又往蛋液里加一小点点醋打匀——这就有点说道了,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点。
眨眼间,一盘热腾腾的炒鸡蛋出锅,阴京华一手拿着摄像机,一手夹一筷子送进嘴里,闭着嘴巴嚼几口,一伸脖子咽下去,“还真是那个味……香!”
“我也尝尝,”南宫有点不以为意,左右不过一个炒鸡蛋,但是阴总这老字号餐饮大师如此评价,他也来了兴致。
抓起一双筷子,把鸡蛋送进嘴里,他学着阴总的样子,闭着嘴巴嚼两下,眼睛登时就睁得老大,好半天之后,他才一伸脖子咽下去,然后长出一口气,吐出两个字,“佩服!”
“我也尝一尝,”另一位摄像的忍不住了,也夹起一筷子来吃,咽下去之后,他想一想才说一句,“有种很怪的感觉……好像不是味觉。”
“你根本啥也不懂,”阴总白他一眼,又将掌中宝回放一遍,然后一挽袖子,“来,我也炒一个试一试。”
“你慢慢试着,我出去喝茶,”陈太忠叼起一根烟来,自顾自地走掉了,他心里明白得很,老阴你就算把锅底儿磨烂了,也炒不出这个味道来。
果不其然,阴京华连炒两盘之后,发现实在不行,又从四季春叫来两个大厨,要琢磨这个鸡蛋的炒法,其间南宫毛毛的厨师也上手了,都是不得其所。
四季春的俩大厨看了录像以后,很干脆地上手了,结果阴总和南宫毛毛尝一尝之后,交换一眼,齐齐摇头,“不是这个味儿。”
这俩大厨一个年轻一点,不敢说什么,另一个可就直接发话了,“阴总,炒鸡蛋就是这个味儿,炒出别的味儿,警卫局那关就过不了。”
陈太忠炒出来的鸡蛋还有剩,不过已经凉了,大厨们不会去试吃——已经变味儿了,至于说回锅,那更是不可能的。
“你就嘴硬,”阴总白他一眼,转身向外走,“我去找太忠,再炒一盘。”
陈太忠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拽进来,郑重发话,“最后一次啊,这大下午的,一次又一次地炒鸡蛋。”
七八分钟,鸡蛋很快出锅,两个大厨心里冷笑——除了蛋液打得够均匀,其他都不值得一提。
但是一筷子下去,俩人登时傻眼了,年纪大的那位又细细地尝一口,果断地发话,“这里面加了别的东西。”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陈太忠登时就恼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鸡蛋大葱,这都不是我的,我就是过来炒一下,能加啥料?”
阴京华微微颔首,他选择在南宫这里拍,也考虑了这个因素。
“根本不止是鸡蛋的味儿,”大厨很肯定这一点——我这辈子炒过的鸡蛋,比你见过的还要多,“你说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这么炒的,”陈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两个大厨左思右想,死活想不明白,年纪大一点的那位发话了,“那我再试一试,你帮我打一下鸡蛋行吗?”
他想来想去,也只觉得打鸡蛋这个过程,可能有些什么。
“当啷”一声,陈太忠随手把锅铲扔进锅里,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居然让我给你打下手……看把你能的。”
第4395章通道
“阴总,”那俩大厨见状,齐齐地看向阴京华,四季春的大厨,哪儿受过这种气?
“别不服气,那是全中国最年轻的县太爷,”阴京华也没脾气了,第二次是四台机子在拍,也没谁看到陈太忠加料了,“你们还是再琢磨琢磨吧。”
再琢磨的效果,也是没用,陈太忠为了防别人骚扰,直接离开了宾馆。
当天晚上,他接到了周瑞的电话,周秘书说,老首长明天是没时间了,后天吧,你一大早来,大约十点左右能见上。
人在首都,这时间真不值钱,陈太忠心里感触颇深,不过好的一点是,马小雅今天晚上有空了,也没再去做业务,而是和董飞燕一起陪他。
小雅这是丧偶了,哥们儿这也不算上梁不正——很奇怪地,在即将进入马主播的身体时,他脑子里居然还在纠结这个……
第二天,依旧没什么事情,中午他带着两女赴了邵国立的饭局,有意思的是,邵总居然也认识董飞燕。
合着董飞燕美容院占的那块地,是老素纺的地,邵国立在这块地的开发中,是投了钱进来的,这个项目,邵总已经盈利不少了,不过有人平价买地,他总还是要了解一下情况。
马小雅的“早饭”过后,就去奋战四方城了,大约下午四点多,陈太忠接到了韦明河的电话,要跟他一起喝茶。
原来,青江的阴毛部长,还是求到了韦处长头上,搭线的就是阴京华,不过阴总也说了:这事儿我觉得恶心,太忠也不想管,我是却不过人情……韦处你愿意不愿意管,那在你了,我只管个介绍。
五点钟的时候,两人碰面了,要了两壶茶慢慢喝,喝了一阵,韦处长才发问,“太忠,这个事儿……你说我管不管呢?”
“管不管的,在你了,”陈太忠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他想伸手,心里是说不出的腻歪。
可是再想一想,官场里难得有几个对脾气的朋友,闹得生分了也没意思,于是他叹口气,“升副省的这种事儿,掺乎起来挺麻烦的,老姜也不在青江了。”
事实确实如此,地方上进步到副省,起码要有一个强正省部级干部的支持,掺乎这种事儿,危险性比较高——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韦家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他这是劝诫,但同时也是表态,韦明河听得很明白,他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都是青江的本土势力,这个我是不怕的……而且只是保个死刑犯,这算多大点事儿?政治斗争搞到你死我活,这本来就是犯忌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直截了当地表示,“我现在也缺钱,不过我是把你当朋友,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我管这个事儿?”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陈太忠苦笑着叹口气。
“我就不明白,你要是能说服我,这个钱我就不挣了,”韦明河的话,说得很直白,但也很有点哥们儿意气,不愧是陈某人的朋友。
“市委书记上梁不正,导致了组织部长的变态行为,组织的腐败,是最大的腐败,”陈太忠尽量简洁地回答,“为这种现象张目,有违我的底线。”
“哼,这种事情,哪里禁绝得了?”韦明河撇一撇嘴巴,“你有底线,我佩服,但是死刑改成死缓……就算八十年代严打的时候,照样有死刑改成死缓的。”
“个例的话,倒好说了,”陈太忠笑一笑,“但是……这是利益阶层在固化,普通人上升通道受阻,久而久之,后果不堪设想。”
“这你才是胡说,利益阶层怎么可能固化?”韦明河不以为然地哼一声,“公务员可是越来越多了,机构越来越臃肿了。”
“但是一般人上不去,都是干部子女,”陈太忠递给他一根烟,“你这也太不接地气了。”
“不接地气的是你,”韦明河毫不犹豫地还击,“现在的官场里,家族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因为什么?因为计划生育了!”
“老百姓反对计划生育,那些看重家族的干部们更反对,但是又舍不得丢官,就只能支持基本国策了……其实人活一辈子,保证自己活得开心就行了,家族什么的,谁想生二胎,行啊……你别怕丢官就行。”
“家族势力越来越小,哪里来的上升通道受阻?”韦处长很不屑地白他一眼。
呦,这计划生育还有好处,陈太忠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论调,不过,明河是个大家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