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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将车停在了路边,走上前去按门铃。
“谁呀?”一个女声从对讲器里传出,柔柔的。
“我小区的水管工,有人举报你家跑水了,”陈太忠放粗嗓子,闷声闷气地回答,“开门!”
下一刻,院门就打开了,他将车开到楼门口停下,发现大门也开了锁,少不得一推门走了进去,“查水表,查水表。”
“不是修水管的吗?”声音从二楼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声轻笑。
唐亦萱站在扶手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身着白底浅紫色的睡衣,头上包着一块浅黄色的毛巾,看起来是刚洗过澡,两条白生生的小腿被栏杆的阴影遮挡着,看得不甚分明。
“修水管的含义,可是很多的,”陈太忠干笑一声,踢掉脚上的皮鞋,穿着袜子走了过去,拾阶而上。
他本来是存着调笑的心思,可是走上楼之后,看到她眼角眉梢的笑意,禁不住探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叹一声,“好像有点瘦了。”
“别这样,尚彩霞在呢,”唐亦萱低声警告他。
我擦……陈太忠登时就是一个激灵,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
少不得他探手伸进她的衣领,大力地捏揉了起来,“我让你再使坏,吓得差点软了。”
“哈哈,”唐亦萱开心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啥都不怕呢……咝,轻点。”
“再过两三年,那真的是谁都不怕了,”陈太忠放轻了动作,大手在那细腻而极富弹性的肌肤上游走着,他轻声发话,“下雪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就出来走一走。”
“陪我看雪吧,”唐亦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关了屋里大部分的灯,只留下一楼客厅的小灯,和二楼走廊处昏暗的廊灯。
下一刻,她按动开关,厚厚的窗帘缓缓拉开,她买的这栋别墅,二楼是宽大的落地窗,一眼望去,风景尽收眼底。
陈太忠拖一把圈椅来到窗边,将小萱萱一把抱起,坐在椅子上。
窗外雪花,纷纷洒洒地飘落,宛若一副动态的画卷,偶然有一股怪风吹过,雪花在空中盘旋翻滚着,却是让整个画卷显得越发的生动。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谁也不想说话,似乎也要融入这幅风景中一般。
地上的雪,慢慢地厚了起来,白色也逐渐地变浓。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太忠才满足地轻叹一声,“幸亏一时冲动,要来这里看一看,才没有错过……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有些东西,总是强求不来的,你在京城,有你自己的精彩,”唐亦萱幽幽地回答,由于朦胧,她脸上的神情不甚清晰,“我只是想随缘。”
那么,我要是不来,就是不注重这份缘分了吗?陈太忠听得有点无语。
不过哥们儿还是来了,这就是缘分!他有一点庆幸,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去年此刻,也是飞雪的京城,因为想起了怀中的佳人,他的心情相当烦躁,将董飞燕等人鞭挞成一摊软泥。
而此刻,他的心情却是相当平静,想一想,他又问一句,“怎么想起这会儿来京城了?”
“来看下雪啊,”唐亦萱轻笑一声,感觉到他的大手又要作怪,她才扭一下身子,“我听晓艳说,你要来京城,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雪,我就过来散一散心……想着要是能碰到你,就更好了。”
蒙晓艳和任娇是今天上午离开北崇的,不过,小萱萱能提前两天知道他来帝都,这也正常,他的行程又没有瞒那俩。
佳人情重,陈太忠的心中,漾起一丝丝的感动,他探手去抚摸她露在睡袍外的小腿,依旧是那么细腻光洁而富有弹性,“要是我不来的话……你就真不给我打电话了?”
“哈哈,痒,别摸得这么轻,”小萱萱的腿胡乱地踢动,在雪光的映射下,划出几条的弧线,杂乱却又不失美妙。
下一刻,她又轻轻地一叹,“不知道,也许打,也许不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来了,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陈太忠轻笑一声,一侧头,大嘴就重重地吻上了那小小的樱唇。
良久,唇分,唐亦萱急促地呼吸几口,腻声发话,“水管工,人家有个窟窿流水了,你赶紧给堵住啊……”
“早准备好了,”陈太忠一直腰,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卧室。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卧室里的声响才渐渐地平息,又过了十来分钟,唐亦萱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快出去吧。”
“再待一会儿嘛,”陈太忠略带一点无赖地回答,“马上就又可以啦,到时候省得找路了。”
“快起来,再不起来,又要粘住了,”唐亦萱伸手大力去推他,“还下雪呢,咱们洗一洗,继续去看雪景。”
“洗一洗可以,”陈太忠讨价还价,“不过看雪景的时候,咱也不能让窟窿流水,还得堵着。”
“你个无赖,”唐亦萱笑着骂他,“咱们好好坐着,看一看风景嘛,很难得的。”
“那得抱着你看,这是最低要求了,”陈太忠讨价还价。
“你愿意抱,那就得抱一辈子,”唐亦萱幽幽地回答。
“一辈子可不够,”陈太忠重重地顶她一下,听到一声娇喘,他才抽身而起,笑着发话,“要生生世世才行。”
几分钟,两人又坐到了窗台处,相拥着看窗外的雪景,陈太忠摩挲着小萱萱冰凉的小腿,轻笑着发问,“今天我跟你这么默契,有啥奖励没有?”
“有,”唐亦萱慵懒地回答,“我已经想好了,你要是今天能来,将来咱们周游世界的时候,我不管你带些什么人,因为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份量了。”
她真是这么打算的,他若今天能来,那便是她今生的冤孽,无法逃脱,她也愿意去直面他的其他女人,当然,现在不行……
第4465章突发奇想
这真是意外之喜,陈太忠默默地搂紧了怀中的佳人,他知道小萱萱其实是很感性的,一直以来,他也有点头疼,如何让她跟自己的其他女人相处——他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接下来,两人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似乎已经跟窗外的雪景融为了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亦萱才轻声发问,“明天……不能这样了吧?”
“早晚有一天,在那之后,能天天这样,”陈太忠避重就轻地回答,“可能有一些其他人,但是我知道,其实你喜欢热闹。”
“也许吧,”唐亦萱轻喟一声,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垂在大腿上的手,雪光映到她的手上,黑色的指甲清晰可见。
两人在窗台前,赏雪直到十二点,才又回到房间,又来一次之后,赤着身子,交股叠颈沉沉睡去。
待到凌晨六点多,唐亦萱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身边的人儿,已经没了踪影,禁不住轻轻地叹口气——真的留不住你吗?
下一刻,卫生间的门轻响一下,陈太忠浑身赤裸地走出来,看到她醒了,他微微一笑,“早上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没走?”唐亦萱小嘴微张,懒洋洋打个哈欠,“还以为你半夜偷跑了。”
“我是那种人吗?”陈太忠白她一眼,心里却是在暗暗侥幸。
他午夜三点的时候,回了一趟五棵松,发现大家都没回来,于是打个电话通知马小雅,说下雪了,路上不安全,你不用回来了。
害得马小雅又走到一边,问他是不是李云彤那个老女人在家,不想让我回去?
他又赌咒发誓说没有,不信你就回来,反正我也不在。
搁了电话之后,他才又想起,自己被傻大姐逆推,似乎也是在一个冬天的晚上,不过,那是前年的事情了。
两人难得地粘腻了一个早上,直到九点钟,陈太忠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开始了工作。
这场雪下得不小,后半夜停了,但是现在又开始零零星星地飘雪花,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各个联系人打电话。
不过这一场雪,打乱了太多人的生活节奏,只有安国超相对好一点,他听说北崇带来了十条娃娃鱼,就笑着说,“正好最近有会,十条不够,拿二十条过来吧。”
“十五条吧,”陈太忠不得不讨价还价,以表示这个东西稀缺,事实上北崇发来的娃娃鱼,也才一百条出头,他是真不敢胡乱答应,“再给您家里送三条大的。”
“送到我家,家里也不会做这东西,”安国超想一想,又吩咐一声,“那就十八条,下午吧,你把娃娃鱼带过来,联系陶司长签收。”
“还有些工作,想向您汇报一下,”陈太忠有点不甘心,十八条娃娃鱼送出去,总不能连个面都不见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安部长在电话那边严肃了起来,“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也不好过问太多,你放心好了,快了。”
“我知道快了,可是前年我就知道快了,”陈太忠无奈地叹口气,“我也快离开北崇了。”
“就是今年的事儿,”安部长居然给出了期限,想一想之后,他又补充一句,“其实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萨达姆会不会死。”
萨达姆会不会死?陈太忠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断声,一时间有点无语凝噎,哥们儿需要操这种美国心吗?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心他还真是得操,萨达姆已经被美国人抓到了,这可是伊拉克的总统,是世界上原油储量占据第三位的大国。
而北崇要搞的油页岩炼油,之所以能争取立项,原因就是基于国家的石油战略安全。
你也不知道早说,陈太忠很是无语地叹口气,早知道那货的生死这么重要,哥们儿去年就参加一趟时装周旅游,顺便结果了那厮。
他跟萨达姆没有一丝一毫的个人恩怨,想杀人也不过是为了加剧那里的动荡局势,动荡一起,而美国又不可能退缩,这一来二去的,石油安全问题就凸显出来了。
或者……现在也来得及?陈太忠将宝马车缓缓地开进不远处一个临时停车位,细细地盘算了起来。
他前后推算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将各种因果想得通通透透,然后做出了决定——那人将会“意外地”死于美国人之手。
想通此事之后,他又给其他自己要联系的人打了电话,这次,动物保护司的人有了反应,“这场雪下得……门口好几起车祸,领导们不在,等他们来了,请示一下再说吧。”
陈太忠跑娃娃鱼项目,主要接触的就是动物保护司的人,中规中矩地把事情办下来的。
当然,唐总理的面子,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整个过程,非常地有板有眼、顺理成章——若是没有这个面子,结果……那也不用说。
正是因为如此,他接触的相关干部,就是动物保护司这帮人,总局的分管领导,他根本都没见着,事情就办了。
所以他也不好直接联系领导,不过听李处长如此说,他就有点为难地表示,“有几条鱼比较大,是送给总局领导的,你看?”
“领导们也不稀罕,就送给我们司得了,”李丰跟陈太忠打过交道,倒是直来直去狮子大张嘴,“五十条鱼,我帮你分了吧……怎么样?”
陈太忠有点不高兴,不过想到李处长虽然说要帮着分,但总还是要请示领导之后,才会接收,这就不是说要独吞什么名义——领导不答应,他也不敢收。
说来说去,还是林业总局见这种东西太多了,别说娃娃鱼肉,就算熊猫肉,应该也有领导吃过,靠什么吃什么。
也正是因为有此考虑,陈太忠只给科技部十八条娃娃鱼,而给了林业总局五十条——许可证就是总局颁发的,给得少了,那是目无领导。
于是他笑着回答,“本来去年就该来的,不过那时候产量太少,拿不出手,今年想多拿点,省里又点了特供。”
“我明白,以后多联系吧,”李处长压了电话。
以后多联系?陈太忠听话听音,就盘算了起来,这家伙应该也猜到了,我是担心有第二家娃娃鱼养殖基地出现,所以才要我多联系。
但是,联系你丫有用吗?年轻的百里侯深表怀疑,总局开第二个试点,你拦得住吗?
不过想到总有一些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就有点明悟了——你拦不住,少帮对方说两句好话,这就是成绩。
五十尾娃娃鱼,仅仅换取了一个“可能不说坏话”的允诺,感觉真是有点划不来——科技部那边,十八条娃娃鱼,就指望着要开油页岩项目呢。
不过,各部门的职责不一样,这也没啥可比性。
命运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里,陈太忠拿定了主意,娃娃鱼项目姑且不说,油页岩的项目,我必须得抓紧了,尽快出国走一趟。
现在已经是一月份了,赶上今年2、3月份的四大时装周,这并不是问题——难点是,怎么天衣无缝地嫁祸给美国人。
考虑一番之后,他拨个电话给孙淑英,“孙姐,问你个事儿。”
“嗯,你说,”孙淑英一点不带含糊的,不过紧接着她就说,“你北崇的城区改造摊子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