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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愚蠢的行为。”
凌晓被齐小雨的长篇大论搞得晕头转向，半天才理解了个七七八八，茫然的问小雨，“那怎么办？”
齐小雨恨铁不成钢的瞅着凌晓看了又看，片刻也叹了口气道，“其实这种事，我也是纸上谈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出国不出国的事情，决定还是不能太早下，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像他说的那样，完全依附着他，你和他继续下去，你也可以出国深造培训，你和他没有将来，你也可以不走，你走不走和你们俩的进一步发展有关系，但却不是必然联系。”
凌晓茫然的点头，今晚的信息量比较大，她必须得要好好消化，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没有顺着她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先是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而后便是一次次的失落，再接着又是峰回路转，只不过转得也不是那么痛快，那么彻底。
第二日一早阳光明媚，凌晓下楼的时候，居然在楼下看到了那辆黑色的越野，以及那个在脑中深刻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也没给我打电话？等了很久了？”凌晓快步走上前，嘴上一连串的问题，心却跟被温水整个熨了一遍无比妥帖。
“一早就醒了，就是想见你，就来了！”曹宁有些不好意思，用最简洁的话表达了最明白的意思，说得凌晓也忍不住红了脸，低下了头。
“走吧！上车！”曹宁搓一搓局促的手，拉开车门。
这是凌晓在北京的这么些年，觉得最美，看的最顺眼的一个秋日。树叶金黄，天气温暖适宜，没有萧瑟，只有暖意。
两个人坐在车上，只是偶尔默契的对视，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那种甜丝丝的柔软早就密密的嵌进了两个人的心里，这种感觉，凌晓期盼了十年，从来没想过能够实现，如今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凌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上学时经常吃的早饭！”曹宁转动着手里的方向盘，嘴角挂着一丝笑。
“什么？”凌晓歪着头问，她从小就是乖乖女，从来都是在家吃早饭的，即便是外头买的，也是拿回家来吃，从来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早上揣着钱就直接买了一边往学校走一边啃。
“就是两张热乎乎的白白的面饼，裹着一个大大的金黄油条，咬一口，香得一塌糊涂。”曹宁细致的描绘着，凌晓瞅着那口水都快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乐得直笑。
“曹宁，看不出来，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挺前卫，挺能接受新鲜事物的人，怎么还对以前的东西念念不忘啊！”凌晓的笑中带着微微的不可置信，“这种早饭当年应该是比较流行的，不过现在好像真是没有什么人吃了，估计想买也难找到地方。”
“以前的东西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在意的，我都不会忘记。”曹宁说话的声音忽然低沉郑重起来，扭过头来看着凌晓，凌晓假装认真的盯着车前着，脸又火烧起来。
“其实人都说，干什么都应该朝前看，而不应该朝后看，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不进步的。”凌晓忽然悠悠的发出这么一句感慨，弄得曹宁有些诧异的盯着她瞧了好几眼。
“其实我也会纠结过往的很多，比如一件旧日的东西，比如谁和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不停的缅怀过去，活在记忆的美好里，甚至，有的时候，我还在追逐着向后跑，似乎只有那样，我才是充实完整的。”凌晓语速很慢，第一次这么完整的将自己的心理活动描述出来。
“凌晓，你今天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想不到你平常不爱说话，一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一板一眼的。”曹宁愣了愣，忽而笑起来，“向后跑，很新鲜的词，不过，倒也说得没错，恋旧、执着、其实就是一种向后跑，向后追逐着自己的坚持，没错，就是我们这样的。”
凌晓轻声笑着点头，再不说话。
车开到公司地库门口的时候，曹宁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曹宁“喂”了一声 ，又皱眉使劲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车子这个时候已经慢慢进入地库了。
“唉，这个破地库，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很正常的一句话，却听着有点尴尬的感觉，凌晓没有吱声。
前一阵公司因为苏青蓝的出现，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俩掰了，今天一齐出现，指不定还得搞出什么轩然大波来。所以，在电梯里的时候，凌晓故意的往里闪了闪，对于公司的这种流言，她虽不惧怕，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天天被人念叨得耳朵根子发热也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电梯门开的那一刹那，曹宁忽然牵起了凌晓的手，拉着她大步走了出来。
今天来得不算早，前台的小姑娘早就来了，同事们也都热热闹闹的抓紧上班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分享着各自的八卦和新闻。猛然看见曹宁牵着凌晓的手走了进来，整个办公间完全寂静了下来，个个都是诧异的眼神，有的还居然用手捂住了嘴。
凌晓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曹宁是个胆大的人，握紧的手不容凌晓丝毫的挣扎。可凌晓总觉得同事们眼中的惊诧似乎程度太深太深了，这些人经历的八卦比她们平时去商场的次数还要多，不过就是分分合合，还不至于把下巴都掉在地上。
去凌晓座位必须要经过曹宁**办公间的门口，凌晓虽然眼瞅足尖，却算好了快到曹宁办公室了，刚悄悄出口气想要挣开曹宁的手，猛然觉得曹宁脚步一滞，一声熟悉的“曹宁！”便炸响在耳边。
“凌晓？”
“苏青蓝？”
苏青蓝站在曹宁办公间的门口，门冲里半开，她的那声凌晓是叫出声来的，而凌晓那句是喊在心里的，两个女人同时将眼光投在曹宁的身上。
“你怎么有空过来！”曹宁依旧拽着凌晓的手不肯松，凌晓几乎已经是在明显的挣扎了，这样尴尬的场景，她不想面对，她只想走。
苏青蓝将目光放在他们两人纠缠的手上，脸色慢慢的由红转白，又渐渐的正常起来，“哦，我找你有点事，来得早了，给你打电话可能你信号不好，接通了没有声音。”
“我去接凌晓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进地库！”曹宁简单的解释，捏着凌晓的手紧了一紧，似乎好像故意在澄清着什么，“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你们俩先聊，我先去上班！”凌晓终于受不了这样众目睽睽下三人之间的对话，就算曹宁不愿意松手，她也不想在这里继续煎熬着，她太不习惯这种互相逼视的场景了。
“别呀！”苏青蓝出乎意料的阻止，满脸热络的笑容，用手将曹宁的办公室门全部推开，“我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你们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我们一起聊聊吧！”那种神态，宛若是个艳光四射的女主人在邀请寒酸穷苦的灰姑娘去他们家参加一个珠光宝气的宴会。
凌晓的下意识就是后退，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羞耻盖满了。她不是小雨，她无法面对这样的场面，曹宁说得没错，这种事情，的确需要他在前面替她都解决完了，如果让她来处理，那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放弃。
曹宁似乎也感觉到了四周火辣辣的眼光，没有给机会凌晓拒绝，顺着苏青蓝一把把凌晓拽进了办公间，门关上的刹那，外面“嗡嗡”的嘈杂声瞬起，凌晓几乎要窒息。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苏青蓝用手指着屋里的两张单人沙发，优雅温和的示意凌晓坐下，“就是你上次让我帮你手洗的衣服我帮你洗好熨好拿过来了。”
☆、50第五十章
凌晓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五雷轰顶、万念俱灰。苏青蓝的行为太明显了；凌晓无法将她理解为一种常态的对话，那是□裸的挑衅。
曹宁呆愣了，凌晓震惊了，三个人里面，苏青蓝的神色最为无辜和惊讶；似乎根本不理解他们俩为什么是这种意想不到的表情；可凌晓总觉得自己似乎在那张无辜的脸背后看见了隐约的笑意。
她的话似乎曹宁也毫无防备；傻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没错；他的衣服；就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苏青蓝手中的马夹袋里；这是那天苏青蓝来找他的时候他从家带来准备拿去干洗的，她说他奢侈，二话不说非要拿走替她去洗。
也许人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才能不断的成长，这大半年来，凌晓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强大，一次又一次的坚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那样灿烂的笑容是如何绽放出来的，即便对着镜子，怕也是不能这么完美吧。
“我约了宣薇吃早饭的，先走了。”凌晓不等曹宁做出任何反应，飞快的退到门口，逃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曹宁昨晚跟她说的那些让她感动和心动的对白，已经完全被面前的场景挤到了黑暗的角落里，不管他们俩是演戏也好，当真也罢，她都不想看，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对她来说比剔骨割肉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她没有那么大肚，更没有那么无私，她也痛，心痛。
整个一个上午，凌晓都有些失魂落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无数的问题堆积，无解。她努力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工作上再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出错了，这是自己安生立命的根本。除了这个，还有太多双眼睛等着发掘更有意思的八卦，每一个前来跟她有工作联系的同事，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状态，或是怜悯，或是可惜，或是诧异，总之没有一个正常的神情。
她从打印机里抽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巨大的问号，每一个问号都代表着一个让她辗转得不出答案的问题。
手机又“嗡嗡”的响起来了，凌晓看也不看，直接拉开抽屉，扔了进去。是曹宁的，从早上苏青蓝骄傲的以一种得胜者的姿态走之后，她的手机就一直不停的在响，先开始她还摁掉，现在，她连摁都不想摁了。
她并不是不想见他，天知道她有多想见他，多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面对他无异于是一种自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现实是残酷的，就□裸的摆在她的面前，这段感情要不要继续，还能不能继续，凌晓实在是拿捏不定。十年的等待，从未希望却意外的给了她如此的惊喜，只不过这惊喜，走得也太快了一些，即便是让小雨这么洒脱的人，估计也不是想说放弃就放弃的。
静下心来工作是不可能的了，与其浪费时间，顶着出错的风险，不如什么都不做，更何况，凌晓也烦透了周围那故意压低，却仍旧象松鼠磨牙一般的窃窃私语声，咬了咬牙，“哗”的一下站起身来，拎起自己的包包，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冲出了公司的大门。
早上来的时候，还阳光普照，温暖宜人，才半个上午的时间，就卷起了好大的风，地上的尘土和着落叶旋转飞舞，连太阳似乎都被刮起的风沙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芒，忧郁懒散的照着。
凌晓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闲逛着，各色行人皆是行色匆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踱着悠闲步子的，也更没有人去在意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却满脸忧郁，看上去无所事事的女孩子。
走着走着，凌晓忽然不想走了，停下步子，开始放肆的盯着每一个行人的表情。这大上午的，路上并没有几个年轻人，大部分人似乎都是眉头深锁，恨不得脚下生出两个轮子，背上生出两扇翅膀，凌晓想象着他们的烦恼，是养家？是糊口？还是为了孩子，为了父母，为了生计？总之，每一人似乎都没有时间没有心思来研究其他人的烦恼和表情，他们都只专注着脚下的步子，一步一步，无奈却又沉重。
凌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忽然觉得，要这么说来，那她现在的生活是不是还算是悠闲的，舒适的，她至少还有时间来烦恼，她还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切的冲出来，她甚至还可以放弃，回到她那个遥远的，充满温暖和关爱的家里去。她比起路上这些背上了无法卸下重担的人们，是不是终究还是幸运的。
凌晓回头看了看，公司的大楼已经有些遥远模糊了，原来不经意间放纵自己离开，会真的让距离越来越远，远的有些出乎意料。
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凌晓开始往回走，人的坚强不光是要勇气面对挑战，面对未来，还要勇于面对过去，面对回忆。她想，她应该好好和曹宁谈一谈，这次，她不再只听不说，这次她要把她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表达出来，不管说得对与不对，她应该让他知道，她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以后的路，他们两个人是应该携手面对，还是应该各自为战，这些都不应该是只靠猜测，而应该靠毫无保留的沟通。
回到公司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座位上没有几个人，倒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