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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告诉破庙里的小兄妹俩,要相信人间有爱,如果她今生注定无缘体会,至少希望别人能得到吧。
如今,有人对她说要和她在一起,她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与其等著别人去证实,不如……自己试一次吧。
心中好像有个声音在说: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望月?”
半晌等不到她的回答,宁致远以为她睡著了,她却陡然睁开眼睛。
“喂,四哥。”她侧过头对著他。
“什么?”她眼中蓝天一般纯净的光芒令宁致远微微一怔。
望月试探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出家,一直住在这里,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你先别急著回答!你好好想一想。”她谨慎地询问,希望得到谨慎的回答。
宁致远听罢,微微皱眉。然后出神地望向天空,似真的在冥思苦想。
望月心顿时一冷。
“你慢慢想吧。”她起身要走。
好样的!他有种!她给他面子,他竟然敢真的给她“想”!
“等一下!”
经过调息和休息,确定右臂确实已经无恙,宁致远一翻身又把望月压在身下。
“我想好了。”又是那熟悉的佣懒语气,和方才判若两人。
“我不想听了,起来!”既然他能动,她也不用再忍耐了。
再不走,她怕忍不住想杀人。
“真的?”宁致远邪气的眼越贴越近。
也好,既然不用说,那就直接“做”吧。
等到望月明白他的意图时,樱唇已被攫获,所有抗议的话语皆被无声地融化。
望月此时才懂得,之前那晚轻轻的碰触,根本称不上“吻”。
随著四片唇办紧紧的密合,第一次梢纵即逝的记忆再度被唤醒,多情的唇办似乎还残留著上次的眷恋,试图透过最温柔的接触,传递对方的心意。
只是这次不再是瞬间的触动,而是深深的烙印在心里。这个吻缠绵而火热,温柔而多情,强过亘古的承诺,令人深深地眷恋。
师父,这就是我的尘缘吗?
剪不断,逃不掉,就像这缠绵悱恻的吻。
此刻,望月终于明白,也许在遇见这个人的瞬间,她的心已经注定要为他沉沦。
那么,就这样吧……
☆ ☆ ☆
“岂有此理!”
价值连城的白玉花瓶一接触到地面,立刻摔得粉碎。
龙继和简直不敢相信明明私底下串通好了要在今早奏上宁致远一本,却不知道龙继宁是使了什么戏法,那些老臣一个个都给他临阵退缩。
最令他恼火的是,龙继宁竟然在早朝之上宣布宁致远腿伤已经大好,过几日便可面圣!
他当日派出的刺客分明向他保证宁致远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连他之前部署在军中的眼线也被宁致远不动声色地全部革职了。
“平王到!”
如见救星,龙继和赶忙迎上去。
“父亲,这……”
“我都知道了。”虽然告病在家,但朝廷上的风吹草动依旧逃不过龙静云的眼,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今早,龙继宁甚王已经话中有话的示以警告,他如何能再不现身?
好个宁致远,好个刚回宫的太子龙继宁,好个一石二鸟。
当初宁致远先是假装受伤,以此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为龙继宁说服宫中重臣争取时间;而他自己故意暴露弱点供他监视,实则暗自养伤,以退为进,等待他们出手。
想著,龙静云眼中竞浮现出一丝赞赏。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有聿和这样的对手斗上一斗,游戏才会更精采。
“和儿,永靖侯府的眼线如何了?”那人还有利用价值。
龙继和忙上前道:“现在看来似乎可靠。据悉,宁致远在侯爷府内并未有什么可疑举动。”
龙静云点头。
“和儿,现在起绝不可轻举妄动。要仔细留意那边的动静,宁致远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晓。”
棋逢敌手,龙静云涌起了一丝兴奋。
目前对方不过小胜一招,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 ☆ ☆
永靖侯府的雅风小亭内,三个人在桌边洽谈。
“四哥,你没看到龙继和当时的样子,笑得我快内伤了。”
龙继宁开怀大笑,仰首杯尽。
这次迎头一击,平王失去了不少人脉,可谓损失惨重。短时问内,应该难以卷上重来。
“你少喝些。”
宁致远不住摇头,他这五弟就这点教他不放心,若龙继宁有二哥半分稳重,他倒也不必在此助他。
“没关系,我的酒量四哥你是知道的。”龙继宁迳自又斟满了酒,四哥的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实在是喜事一桩,他是真的高兴。
与龙继宁的惬意大大相反,桌边的另一个人眉清目秀、俊俏非凡,只是眉宇间一丝怒意难减。
“十五皇妹,你……不喝吗?”
龙继宁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似乎刚才起,某人就浑身怒气。不会这么巧,他这皇妹每回生气的对象都是他吧?
“不暍。”望月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碰了钉子,龙继宁有些下不了台,“那……那吃菜?”
“不吃。”
又是一根钉子狠狠钉过来,龙继宁微颤。
他始终不明白皇妹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看了看宁致远,宁致远却状似无辜地耸肩。
放下筷子,龙继宁正色道:“我说十五皇妹,你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到底哪儿得罪过你?”
“太子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什么角色,哪敢得罪太子殿下?”望月不动声色地看著前方,冷冷地说。
“你还怨我上次没认出你?”龙继宁有些庆幸公主中他只接触过这一个,若是所有的皇妹都这么难缠,他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不、敢。”
很明显,语气和语意完全相反。
她知道龙继宁是宁致远的五弟,兄弟问感情极好。虽然自己始终对宫里的事情极其反感,但也知道龙继宁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原本也想和他尽释前嫌,甜甜唤他一声“九哥”。
可直至方才他与宁致远谈起平王之事,她才知道宁致远双腿负伤以及之前的种种掩饰部是因他这个太子所起,不禁怒火又起。
好啊,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和她提及一个字。
根本没把她当自己人!
“望月……”宁致远本想替龙继宁美言几句,不想却被轰回。
“你闭嘴!”
整日给她装傻充愣,害她以为他这王爷当真闲得可以,却背著她做这么危险的事。
鲜少见宁致远吃瘪的龙继宁见此情景不仅掩嘴偷笑。
吃不下了!望月忿忿起身。
“你们慢慢吃,我去找小香聊天。”
临走前,望月不忘回头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
“两个叛徒。”哼!她不和叛徒同桌共饮。
“哈哈!”见望月走远,龙继宁终于笑出声来。“四哥,你也有今天。”
看起来,四哥和十五皇妹之间的感情已经明朗化。也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宁致远以后的日子也要辛苦了。
宁致远无奈地叹气。
“她是气咱们之前什么也没告诉她。”他自然知道她是担心他才会如此。不过,他那时一心就想怎么能打消她出家的念头,哪还会想到这些。
龙继宁苦笑道:“你还好,总有机会解释。我就惨了,罪上加罪,我怕十五皇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宁致远却不以为然,“放心,你们兄妹和好的机会还是有的……”
忽然,前院隐约的打斗声引起了两人注意。
两人对视一眼,朝前院而去。
☆ ☆ ☆
前院精致的假山上,围满府中侍卫,一蓝一青的两色身影迅捷交错。一眼便可知,都是当世轻功高手。
那蓝衣自是望月,此时她目光锐利,英气逼人。黑色软鞭在她手中恣意挥舞,宛若被赋予生命一般灵动。
青衣男子也不示弱,一柄泛著青光的宝剑在鞭影下穿梭,游刀有余。
见宁致远一来,那人一个抽身跃去。
望月哪肯放人,灵蛇鞭一卷,竟缠上了青衣男子的宝剑。
两人同时一翻,由假山落下,又成了对峙之势。
“蓝衣小子,你不怕我宝剑一侧,割断了你的鞭子?”青夹男子开口,眼中豪气尽现。
“青衣大哥,你不怕我鞭子一卷,带走你的宝剑?”望月一笑,以同样的语气回敬。
“你们二位,难道就不怕永靖侯发威吗?”
宁致远自中庭款款行来,脱离轮椅的他,自是又添一种风采。
青衣男子趁望月一个不留神,抽回宝剑,竟向宁致远刺去。
望月大惊,挥鞭营救,却是为时已晚。
面对如此变故,宁致远却安然不动,微笑自若。直到剑身已近,他手中折扇一翻,险险架开剑锋三寸。
“三哥,不用送我这么大的见面礼吧?”
华春风却冷冷一哼,“少废话,看招!”
话音未落,翻手又是三剑,招招凶险不留情面。似是故意地,华春风别处不攻,却是对准了宁致远下盘。
宁致远哪敢放松,招招闪得惊险,却也招招不落下风。
“三哥,太狠了吧?”明知道他刚恢复不久。
华春风一抬头,“三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三哥?”
哼!
他“十里得意春风笑”的师弟竟然因为受伤在轮椅上坐一个月,这和砸他的招牌有什么区别?
“喂!青衣裳的,你小心点儿。”望月道。
方才华春风横冲直撞地打进侯爷府,点了名要见宁致远,吓得她还以为是什么仇家杀上门,这才和他缠斗起来。
虽然从两人的交谈中,望月已经晓得华春风的身分,但瞧他招招不留情的架式,还是为刚复元的宁致远捏把冷汗。
“放心吧,三哥才舍不得对兄弟下手。”龙继宁自她身后安慰道。
似是故意和龙继宁作对似的,华春风又是一招“夺命三连杀”,看得望月和龙继宁齐齐吸了口冷气。
“他舍不得?”望月怀疑地看向龙继宁。
龙继宁唯有干笑。
看来他们兄妹和好果然是遥遥无期的事。
你来我往问,两人已经比画了不下三十来招,华春风这才满意地收手。
还能接他三十招,看来的确是恢复得不错。
见两人罢手,望月和龙继宁忙迎了上去。只不过,龙继宁迎的是华春风,而望月迎的是宁致远。
“你这么没良心,竟然都不过来帮忙,想没过门就守活寡是不是?”
宁致远一番玩笑话说得望月脸色微窘。
“还有力气贫嘴,我都还没和你算帐。”平王的事下要以为她就这么算了。
华春风没错过两人亲昵的小动作,顿时猜测到这“蓝衣少年”定是女扮男装。
“老四,不给我介绍吗?”
“不用。”望月一挥手,自己上前道:“在下望岳,是府内专门负责侯爷安全的护卫。”
好特别的姑娘。
华春风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赞赏。
“望护卫鞭法如神,在下佩服。”她一个姑娘家能将鞭子使到这般境地,除了受高人指点外,自己定然也是下了一番苦功。
“过奖。”望月还礼。她感觉得出方才交战华春风并未尽全力,可见华春凰不仅医术精湛,武学上的造诣也不可小觑。
四人又回到雅风亭内,闲谈起来。
“对了,三哥,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宁致远本以为照华春风的性情和行事的速度,二天前便应该到达了。
华春风淡笑道:“没什么,路上碰到些麻烦。”
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华春风自怀中取出几枚颇有特色的银针。
对方错就错在竟然企图用暗器对付他这个使暗器的行家。
宁致远只看一眼,当下沉下脸色。
“是平王。”这东西和当日攻击他的一模一样。
“这家伙!”龙继宁一掌狠狠击向桌面。平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兄弟们下手,他若是再忍,这太子干脆也不要做了!
宁致远见此情景,表情中微微露出些苦涩。
平王他果然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