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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公子畏罪潜逃了,呵呵呵呵呵……”国舅笑得有些不屑,“打齐国公入宫以来都未见到他人,陛下可是下了稽捕令抓他呢。”
李持玉是不相信崔景畏罪潜逃的,他只是不愿意顶替莫名其妙的罪名,毕竟他不是崔璟,自然不愿意受死,他一定藏在了何处等待平反的机会。
可天网恢恢,天下皆是陛下的国土,他还能藏到哪里去?
李持玉道:“民女需要国舅帮个忙?”
“什么?”
“寻找崔大公子,在他落网之前。”
国舅笑:“你寻他又能怎样?齐国公已是断掉了这一臂膀,谋逆罪,天王老子也救不了,还反而落下包庇的罪名。”
李持玉亦清冷微笑:“我已是帮助皇后及国舅搜集了三皇子谋害及间离五皇子此次谋反的证据,可三皇子尚未倒,国舅不会便心急得不与民女合作了吧?”
国舅捋髭须笑笑,目光甚是精明,“帮,倒是可以帮,悄悄派出暗卫即可,然而老夫好奇若是寻到了崔大公子,林小姐如何保他?”
“这点就不必国舅关心了,您只需帮民女寻到人并安全送达即可,民女自有策略。当然,在推倒三皇子一事上民女自会添一把柴火。”
国舅呵呵呵地笑着,此事便这么散了,他一直琢磨林玉兰如何保护谋逆罪已论定的犯人。谋逆罪,决不可饶恕,除非天子亲自宽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改名易姓隐藏于世,否则除了畏罪潜逃别无他法,可当今陛下他又不是不清楚,那是相当刚硬狠绝的人物,岂能宽容?
国舅捋着髭须眼睛转了转,忽然被自个儿的想法一惊:难道林玉兰胆大包天得敢与陛下某皮?这名女子,这名女子当真是……不自量力!
…… ……
林玉兰出了国舅府上马车,珠儿问她:“小姐,怎么样了,崔大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很糟糕,危及时刻只能先找到他,国舅府已经派人,而后,唯剩下一条险路可以走了。”李持玉握了握拳头,老天真是要逼她重操旧业啊,她这一世还想低调做人,却让崔景落入如此险境,为了崔景,冒死逆天她也必须做了!
珠儿仍是再问,李持玉未答,只回问:“让你打听的越人集居的地方可有找到?”
“原来西市还有些越人、胡人返货杂居的,可是陛下戒严之后跑了不少,都没见京里还有哪些越人了,许多番邦店铺都关门了。”
“那让你在茶楼门槛画一条白杠你画了么?”
“画了的。”
“可有人遇白杠而不跨,甚至退走的?”
“听掌柜的和小厮观察,是有一两人,可惜后来张掌柜来巡楼发现,就让小厮给擦了,因此小厮也没来得及留意那没跨进来的几人往哪里走。”
李持玉皱眉:“张弦清……为何叫小厮给擦了?”
“那小厮反应,张掌柜说穹白挡生意,不可在门口画白色,要画也画红色,招财进宝、大吉大利。”
“那张掌柜可有跨过去?”
“听小厮说是跨了,他是入门时看到的,愣了一下,跨进去叫小厮给擦了。”
“神色无常?”
“张掌柜能有什么神色?”珠儿不解,印象中他们的张弦清大掌柜不是冷冷清清,很少流露出表情的吗?珠儿道,“小姐,你让人画那白线,观察有没有人进出做什么?”
南越国视白色为神祗色彩,是不可亵渎侵犯的,上至君王下至平民,越国之中但凡坐具或低洼器物皆不可用白色,免得遭无知之人垫坐或者踩踏,亵渎了神灵,他们也视踩踏白色为不祥,会遭来报应。
据珠儿说遇到一两人不跨,说明京中还是有越人存在的,证明了越人没跑光,只是那些人在哪里?崔景为何特别提醒她生意场上的人?
马车缓缓前进,出了城门没一会儿,刚走入山道,车外的扈从忽然靠近格窗上低声提醒:“小姐,有人跟从。”
珠儿一惊,在李持玉的默许下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回李持玉:“周围的树林皆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声响,不可能连鸟叫都没有。小姐?”
珠儿这话分析得,暗指林中可不止一两人,连飞鸟都惊跑的人群,不下二十个吧,可她们这辆马车只带了一个车夫两个随从。
李持玉想了想,忽然道:“珠儿,我们不能回园,园中恐怕已下埋伏,这些人是来抓我们的。”
珠儿大惊,“小姐怎么如此认为?”
崔家倒了,拜三皇子所赐,江氏与沈之轶走得近,不可能不对付知道内情的她,定会趁着崔家倒台煽风点火,把她与崔景的关系说大,拼命让她与谋逆罪牵连,趁机整死她这个知晓内情的人。
她早料想有此一局,却不想是在此时此地,可见沈之轶和江氏动手比她想象中快多了。也许还不仅仅是江氏与沈之轶想置她于死地,还有明月公主和林敏筝,两人都是歹毒霸道的性格,之前看她们到她宅邸闹事便知她们两人恨她入骨,不可能不趁机放冷箭。
李持玉只想着:皇后会不会珍惜她这个盟友,派人暗中救她一把?倘若今天逃脱不出去,被压入天牢,她该怎么自救?
李持玉道:“调转马车,回京城!”
她非要到国舅府上去,此事挑明了,皇后不想救她都不行,而且这些埋伏的人也会忌惮三分。
李持玉也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跳出来拦她,真的拦她,她就没法了;但也许也不会拦,因为他们不清楚她回京的目的,也许还会再观察。她也只能赌一把。
马车刚刚掉头走了一会儿,那些人还没动静,大概想观察一会儿,李持玉认为自己赌赢了。可还是有情况发生。前方忽然起了惊响,似乎有另外一伙人冲过来,在两边的丛林里打起来了。
扈从惊呼:“小姐,有刺客,有刺客!”
车夫和扈从都有些慌乱,李持玉不由得掀起帘子往外看,珠儿立刻惊吓得捂住嘴巴,因为她看到的可不止二十几个儿,两方人马搅合起来,不下百人,可比她想象中的多多了,然而他们才五个人啊,还只有两个会武功的!
这些人太看得起她了,李持玉暗忖,命车夫快马加鞭,死命地赶车往京城里跑。现在趁他们混乱之际正逃跑的最好时机了,错过了机会可不再有。
车夫死命地赶车,可是这时候不知谁一把刀凌空砍到她们的车厢上,顿时把马车劈成两半。珠儿尖叫,两个扈从上来保护李持玉,但两方不人马皆上来争夺李持玉,扈从也抵挡不住,李持玉便被一名黑衣人挟持走了。
李持玉当时老早把头上最锋利的金钗拔下,这时候就狠狠地朝劫持她的人的喉咙刺去,那人躲闪,她立刻夺了马匹便跑,可那人蹬了破裂的车棱一跳,竟然跃坐在她身后的马背上,李持玉心想哪个高手这般厉害,要绝她路也,便听他道:“玉儿是我!”
这声音,分明是崔景的!
李持玉紧绷的弦硬了一下,便软下来,任由崔景抱着她驾马砍过阻拦的刺客逃走。
逃了很远,也不知跑了多久,好似逃离京城二三十里远了,崔景才停住马,扶李持玉下来。
此时他穿着黑衣,但已把面巾摘下来了,的的确确是崔景,双目有些幽深有些红丝,看似熬夜没睡好。
“予观,这是何地?带我来此地做甚?”
崔景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来寻求盟友,也许你会接受。”
“谁?”
崔景牵着马,拉她走入山林里,一路上刻意避过一些机关,看来对此地很熟。
李持玉看他憔悴的模样又问:“你是昨夜宁国公举家入宫前逃出来的吗?”
崔景答:“我老早就出京了,崔府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他全然不知,李持玉正想问他这几日做什么时,忽然见他停下脚步,含住两指吹了个口哨。
林中飞鸟“啪啦啦”竞飞,没一会儿从远方走出来几个人,皆奇装异服,而为首的人,让李持玉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胡思乱想,出了新文的灵感,怕灵感跑掉,就赶紧下笔,一蹴而就一万多字,嗯三章,很爽,给朋友看都说不错,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冲动下笔还能觉得不错,不需要重复修改开头的文,帝女完结了就发,先存稿~~
帝女会努力更新奔完结~
☆、三十九 春潮
她记得第一眼见他,乃是收回四有钱庄之后;她入庄铺视察;他提早料到她可能到来,已命人早早布置准备;随时恭迎,因此乾字号钱庄一行是令她印象最深的,印象最深的还有他的帐非常好看;毫无纰漏,盈利也可观;是几位掌柜中的佼佼者,那会儿她便对他印象深刻,然而也仅仅是记得。
首次聚集所有掌柜商讨赏罚时,他只有功绩;而无过错,整理完几位掌柜的资料后她觉得此人完美得实在可疑,然而一向珠儿打听身份,却只是西城的一小户平民而已,他们举家迁入京城已十几年,父亲早逝,家中唯有老母,他对母亲十分孝顺,街坊邻居莫不称颂。
他做事滴水不漏,任劳任怨,毫无马虎敷衍之意,甚至许多事情她未刻意要求的他仍是尽善尽美完成,比许多掌柜出众太多,他也从未刻意巴结她,但一点一滴的主动帮忙中仍可看出他擅于经营人脉,而且不至于令人不舒服。
张弦清太完美了,完美得总令她觉得不真实,她一度提防此人,不欲他过问她的私事,然而日久的相处及无人可替代其能力的窘迫之下,她仍是慢慢地相信他,不仅把要事皆交由他处理,甚至许多私事也让他从旁代劳了。
或许此生此世,除了张弦清,无人更清楚她的底细及她的弱点了吧。
她太大意了,或者说张弦清太聪明了,这样的人如果永远是她的忠心下属,必然有用,可惜显然不是!
李持玉望着林中走来的五个人,其余四人做夷蛮打扮,看式样显然是越国人,张弦清走在四人中间,仍是锦服直缀,打扮清雅,可是这样的出场只令她有种遭遇背叛的感觉。
四人朝崔景和李持玉拱手行平揖,以示他们是盟友,而无高低之分。张弦清甚至不拜,与往日恭敬的模样完全不同了,他目光清冷,面无表情,这样一样清冷的面容实在高深莫测,情绪藏得太好,令人完全猜不透。他道:“林小姐,崔公子,幸会!”
今时今日李持玉才觉得,张弦清是她所到的所有人当中最令她猜不透的。她淡淡一笑:“事到如今,是否可以公开你的身份了?”
旁边一位越国人郑重介绍:“这是吾国当今陛下的第三位王子,三王子殿下!”
“在下赵显庆。”张弦清淡淡地道。
张弦清、赵显庆,南越国大名鼎鼎的谋略才干集于一身的三王子赵显庆啊!李持玉有点想笑,心中略有不甘的同时不得不佩服此人:“邻里街坊皆传,十几年前张家便迁入京城了,算算年岁,那时候三王子只不过七八岁啊。”
赵显庆仍是清淡得如一缕清风道:“七岁时吾等便已受召潜入京城了,宅院中的张母,乃是我的乳娘!”
李持玉静静打量此人,实在后悔不应该令他过问她的私事,如今连谈判筹码都输了一半。
“是你主动找上予观,还是予观发现了你的身份?”
赵显庆望着崔景道:“崔公子十分聪明,一早就怀疑本王子,本王子这才摆明了身份与崔公子结盟。”
恐怕也不止崔景十分聪明这么简单,越国三王子说话真是客气,他可是比崔景更深沉腹黑上百倍,七八岁便潜伏京城十几年前而无人知晓,如此行事滴水不漏的风格若有心躲过崔景的侦查还不简单?恐怕也是有什么事找上崔景才故意现身的。然而李持玉真心不觉得,一届平民的她与不问政事的崔景有何好结盟的。
“我的底细,想必三王子已是了如指掌,可惜我们无权无势,那么,您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为何屈尊与我们区区草民结盟?”
赵显庆淡褐的眸子静静地望了李持玉一阵子,语气甚是清明道:“我们深山子民与汉人不同,比起人定胜天,我们更相信自然法则,三生万物,万物皆有灵气,若是敬重自然法则,必得天命支持。越国囊括苗疆部族,苗疆巫蛊之术具有灵力,早早三十年前,国师便曾有预言雍熙十五年至二十年之间,绥国王都之内必有灵女降世,助我国征服绥国,赢得尊主地位,届时无论绥国还是契丹、吐蕃、高句丽、南诏国、彪国,皆向我国俯首称臣。本皇子以为,这几年绥国王都内所降世奇女子,无一可以与林小姐匹敌。”
李持玉冷笑:“如此说来三王子处心积虑潜入京城驻守,可不仅仅是打听绥国消息这般简单了,还为了等本小姐出现?可惜,三王子太高看本小姐,本小姐不顾区区草民。”
赵显庆嘴角微勾,“林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您虽大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