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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摆手:“没事,我只吃林小姐的!”
那宫人一脸为难,又不明所以。阿德只对林玉兰笑道:“点心真好吃,不知为何,我瞧着你像我阿姐!”
李持玉心中又有些异样,挑眉问他:“你还有姐姐?”
阿德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样子十分纠结和困惑:“我不知……但也许我真有一位姐姐。”
“你的名字叫什么?”李持玉状若平等地问他,丝毫没有摆正自个儿与这位少年身为地位的差距,好像两人就该这般平等的。以至于那试吃的宫人又狠狠瞪了李持玉一眼,责怪她僭越。
阿德笑了一下,“我生来便叫阿德,我不知我父母是谁。他们说所有的阿德皆是从幼年起便挑选跟随国师了。”
莫非南越的祭祀团如众神教那般挑选有灵力的孩童担任统领者,这孩童是真有实力还只是一个傀儡?
“那……你为何觉得我像你阿姐?”李持玉仍是觉得眼前的少年心无城府,毕竟是十二岁的少年,即使位高权重大抵还是泯灭不了心中的童真。
阿德道:“林小姐对我的感觉令我觉得你似我阿姐。”
他对李持玉笑,眉眼弯弯,露出两颗虎牙,十分可爱。
李持玉便也笑了,她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人若对她好她便记着一辈子,他人若对她坏她也时刻惦记着仇恨,因此看到类似李持良的阿德,难免流露出皇姐该有的感情。她道:“我原先……确实有一位弟弟长得像你。”
“林小姐还有弟弟?莫非是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阿德好奇。
原来阿德对林玉兰的身世也一清二楚。
李持玉未回答,只说道:“阿德观看天下,审度天下事,不知对家国有何理解。”
“家国?便是权力的象征,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无族长,唯有统领者,才可使家国纲举目张,四海井然有序,升平安康。林小姐如此问我,对家国又有何看法?”
阿德此时是把李持玉当灵女看待的。
李持玉未及回答,便有国师进来禀报阿德,原来是赶往边疆做苦力的绥人谋反,越军已杀了带头者可仍无法平定事态,此事虽小也不小,虽大也不大,因为还涉及日后如何处理绥人俘虏的问题,越王得问阿德意见。越人迷信,越王即便已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敢妄自决断,还得阿德观看星象之后才妥当,否则不得神祗庇佑。
阿德入殿观看各种祭祀礼器,待出来时国师便告退了,李持玉不清楚阿德对国师说了什么,但看两人皆严肃,国师对阿德毕恭毕敬十分信服的模样她便清楚,眼前的小小少年不可能是傀儡。他可以天真无邪,可以心无城府,但摆上了阿德的身份,他同样也可做到统领大局、君临天下。
他似她的皇弟李持良,但与李持玉仍是有些区别。李持玉试探性地问阿德如何处置,阿德天真无邪地笑道:“越王已有定论,我只不过赞同他罢了,神祗定会保佑他!”
“什么定论?”
阿德似乎不掩饰,笑道:“往后,越国仍持续进攻大绥,如今已在茂城僵持不下,为达威慑目的,把永昌城绥人皆杀了。镇南军即便不惧怕我军威严,绥人也闻风丧胆。”
李持玉笑笑点点头,心中却想着,她对家国的定义是:可使百姓安居乐业的一方国土。
…… ……
回府的路上,李持玉坐在马车上闭眼歇息,珠儿陪着她,低声问:“小姐,可是不舒服?”
李持玉缓缓睁开眼,神情忧郁。
珠儿道:“有一个好消息……”
“回府再说。”李持玉打断她,珠儿便不敢再说了,还下意识地扫了扫马车周边。李持玉又闭眼休息。
等回到了三王子府上,关上门,珠儿才道:“小姐,之前你让镇南军打听的崔景公子的消息有回信了。”
李持玉望着珠儿。珠儿又道:“恐怕就在昭阖城中。”
“能救的出来么?”李持玉只想要一个答案,心力交瘁了,已经不想再理会中间过程如何。
“他们问小姐您的态度。”
李持玉命珠儿联系了镇南军并举出皇帝的令牌后,镇南军便晓得越国中有人接应,可见李持玉持迟迟无动静,甚至战事已经发生李持玉仍不表态,镇南军便猜忌了。
沉默许久,李持玉道:“你告诉他们,我会接应他们,他们需要我便做什么,随时可以吩咐。”
珠儿略微震惊:“小姐,您不不帮助三王子了么?”
李持玉答:“我从来没有想过帮助赵显庆。”来南越,不过因为老妪的一句话:南越皇室是大燕的后人。她身为大燕国公主,必定要帮助南越铲除薛氏乱臣贼子,可惜,时事境迁,事与违愿,南越国经过两百年变化,已经不完全是大燕的血统了。越人狭隘残暴,非统治良者,若堂他们一统天下必遭来一次血光之灾,她是不愿天下百姓为一场无妄的战争流血的。
后来遇见了阿德,原以为阿德是李持玉后世,心存愧疚,然而正如之前的崔璟,阿德只不过是与李持良长得相似的人,个人品性已经完全不同,阿德不是她心目中的李持良,她更不会为了这样的南越留守。
“南越国的软肋便是祭祀团,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甚至超过国王,一旦击败他们,民族信心倒塌,南越国便溃不成军,然而想要击败或俘获祭祀团却不是那么容易。”李持玉忍着心痛说道,也许她是一位失败的姐姐,所谓亲情在她心底不过如烟云,她对李持良始终是亏欠的,无力偿还,想着阿德天真无邪的脸,她又说道,“他们的阿德,虽自小被送入宫中,无牵无挂,但……对亲情尚未泯灭。南越王喜结侠客,豪爽仗义,如此品性必痛恨无耻无义之徒,他结交的侠客当中有几位文人,是越王的幕僚,文人多虚伪和识时务者,若从文人下手,使其与越王反目,再加赵显庆与太子、几位皇子的储君之争,大绥军不可不说无可乘之机。你把此消息告知镇南军吧。”
珠儿惊讶,她家小姐向来会挑敌人的软肋捏,但如此放出话,越国动荡,他们怎么逃脱出去?“小姐,三王子似乎对小姐十分信任和喜爱,您这般,到时……”
“信任和喜爱?”李持玉嗤之以鼻,他若真的信任她,也不会四处叫人盯着她了,她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提起联络镇南军,此时还不知赵显庆背地里在玩什么把戏呢。而他对她的喜爱?那更可笑,他真的喜爱她就不会逼她吃下毒药。“珠儿,凡事不可对任何人存在太多幻想,此时我们在赵显庆的国土上,我们应当先为自己谋后路,至于赵显庆,你根本不必想着他会如何。”
珠儿只能点头。李持玉又吩咐:“你让镇南军计划计划,如何救出崔景公子。”
李持玉的猜测是正确的,此时的赵显庆还不知在何处酝酿什么把戏呢。珠儿这几日进进出出,许是被发现了什么,没过几天,赵显庆府中的人便限制珠儿出门,为此,珠儿苦恼不已,对李持玉抱怨:“这几日是镇南军想法子就崔公子的时候,他们却不让我出府,如何联络信息?”
“这几日你先别动吧,恐怕赵显庆已经怀疑我们了。”李持玉吩咐。
珠儿皱着眉头,十分难办,“小姐,那往后我们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依李持玉对赵显庆的了解,她能抓住南越国的弱点,赵显庆未必不会防着她,抓着她的弱点,就像上一次他拿崔景威胁她,成功逼迫她跟随来南越此地,赵显庆相当擅长钻研心计,也擅长捏着敌人的软肋威胁,就不知此时他在酝酿些什么。
是夜,李持玉入睡时,三王子府中却闹了刺客,那刺客先是点燃了庖厨,而后闯入府中,闹得鸡犬不宁。珠儿刚过来拍李持玉的门叫醒李持玉,那刺客忽然闯进来,令珠儿和李持玉一阵惊吓,那刺客扔下一封信便走了。
珠儿刚刚过去拾起,赵显庆等人便奔了过来。李持玉动作极快,听闻门外有脚步声立刻抢了尚在发愣中的珠儿手中的信藏在袖口,赵显庆进来时,珠儿尚维持拿信的动作,李持玉已经淡定自若了。
赵显庆上前询问李持玉:“你没事吧,可有被伤到?”
李持玉迅速找了个借口掩饰:“那刺客本欲伤害我,利刃已刺到我面前,幸好你们及时赶来,他就走了。”她把刺客留下信笺的动作掩盖过去,令赵显庆以为刺客是要来杀她的,而不是来传递信笺。
但她也明白如此借口对于多疑的赵显庆仍是不可信的,眼下她唯有装得更加淡定才可以。至少骗过赵显庆眼前,往后她才有机会处理信笺。
赵显庆四处看了看,发现珠儿身子发抖,眼神乱闪,可不仅仅是惊慌害怕而已,仿佛更像是心虚所致。他也不动声色,暗自记在心头,扶着李持玉的肩笑道:“你没事便好,我已命人追杀那刺客了,他受了伤,一定跑不了多远。”
李持玉依然不动声色。
赵显庆心里真要佩服眼前的女人,居然如此淡定,但他面上仍是笑道:“我已征求了父皇和国师的意见,他们同意我们大婚。我已请国师帮我们择吉日,下月,咱们便把婚事给办了吧。你不是十分想念崔景公子么,下月婚礼上可令崔公子出席,也好让你们相见。如今,我已经命人把崔公子安排到好住处,并派医者服侍他好好养伤,定不会有事。”
李持玉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赵显庆,不是因为他说下月办婚礼而震惊,此事在她的预料之中,早晚都要来,只不过来得早些而已。她惊讶的是赵显庆把崔景转移了,那么镇南军计件救崔景的事情莫非暴露了么?难怪赵显庆限制珠儿的行踪,也不知除了此事,赵显庆还知道多少。
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处境令李持玉十分不安,也是头一次她意识到赵显庆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对手!此人面容阴柔秀气,却不想心思如此缜密复杂。
赵显庆亦把李持玉的表情尽收眼底,笑得似乎更灿烂了些,“你好好休息吧,门外已增加了把守,不会再有刺客来闹你,明天我再来看你!”
赵显庆走后,珠儿才松了一口气,她到门卫看了一眼又回来,对李持玉道:“小姐,门外的人真多,恐怕我们要做点什么事情越发困难了!”
李持玉先展开刺客的信看了看,许久之后把信给烧了,表情严肃,
珠儿问:“小姐,怎么了?”
李持玉皱了皱眉,轻叹一声:“太子,在昭阖城中。”
作者有话要说:
☆、
因赵显庆已向上请旨,府中开始筹备婚礼;珠儿被盯视;李持玉犹如断了臂膀,与外交无法接连消息了。她果然应变得不够充足;毕竟在他人的地盘,少了一个珠儿她便寸步难行了,只能祈祷着在昭阖城中的薛逸主动联系上她。
说来也奇;薛逸怎么会在昭阖城中?身为太子便这么抛弃东宫奔来南越国,还是皇帝给他安排了什么旨意?可即便是旨意;两军交战之中也需要东宫亲自出马么,还是其实是薛逸自作主张悄悄前来?
想着临行前薛逸对她说的那番话,李持玉才察觉到了什么,莫非薛逸此举已在计划之中?薛逸见过老妪;他知晓了什么事?
珠儿见李持玉陡然抬头,双目露出幡然醒悟的光芒,连作画的手都停止了,不由得问她:“小姐,您怎么了?”
“你之前联系镇南军救崔景,他们安排在何时?”
“可不就在这几日了,可咱们一直出不去呢!”珠儿有点小小抱怨,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环顾四周,即便他们在屋中无任何人,可仍觉得时刻被监视一般。
此时离李持玉受到薛逸的信也有三日了,不知薛逸是否知道镇南军营救崔景的计划,如果薛逸知晓,会不会帮助崔景一把?
前世这两人因为她,虽然不至于大打出手,可也相互较着劲儿,崔景对薛逸不喜,犹记得薛逸养了兔子送到景明宫,崔景便露出厌恶的表情,而薛逸极少对崔景表露情绪,可从后期他伤害她来看,仍是对崔景存着一份戒备的心理吧。这两人不正面交手,可也隔空较劲儿过了。
李持玉又想着上一次也是拜托薛逸寻到崔景的下落,可见薛逸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他还是保留世家公子的坦荡风范,若此次薛逸救出了崔景,反倒是她欠了他了。
回顾前一世和这一世薛逸的表现,除了前一世他的的确确伤害了她,而她也令他受伤了,这一世都是他伏低做小,捧着她,哄着她,即便知道她只是利用他他也甘愿把她带进宫里宠着,明知道她对崔景有别样的情感,他仍是两次帮助了崔景,莫不是薛逸胸怀大度,忍受她的种种无理要求?难道最后真的要变成她欠了薛逸的么?
李持玉深吸了一口气,把笔搁回架子上,忽然没了心思作画。
珠儿又问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