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我偶尔也会喝上一两杯,如果凌伯父愿意割爱,晓岚当然十分喜欢。”
明轩默不作声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对面方可言的身上。
方可言依旧垂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凌风端给她的那碗汤。披散的头发乌黑亮丽,顺滑地垂在肩头两侧,眉头轻蹙、神色黯然,半垂的眼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睑边扫下片片阴影,令她似水般柔弱的外表更添了一层忧郁。
不知道为什么,忽而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自浓密的睫毛下滑出,跌进她身前的那碗汤里,方可言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乱颤的睫毛如抖动的蝶翼,仿佛随时就要翩跹而去。
那滴泪水彻底瓦解了明轩伪装的淡然,被压抑的情绪瞬间翻涌在幽黑的眼底。对面却杀来一道犀锋利的眼神,像誓死保护珍宝的野兽,想要将一切觊觎着撕碎。
明轩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坦然地对上那双眼神的主人,缓缓勾起了薄唇,两人对视片刻后,明轩站起了身,淡淡道:“打扰了各位,我去听个电话。”
欣长挺拔的身影就这样走了出去,凌风喷火的目光被那扇门所阻挡,捏着方可言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方可言吃痛却不敢抬头,眼底的那抹殷红一时间无法消散,她自然没有颜面抬起脸。
一边的白晓岚静静的看完两个男人厮杀的一幕,思索片刻后,侧脸对凌老头子说:“凌伯伯,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
凌老头子含笑夹了一块清真扇贝肉,有条不紊的咀嚼着,等到白晓岚出了门,那微笑才从布满沧桑的脸上退了下来。
“凌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凌老头子一向疼惜凌风,一般不喊他的正名,若非事态严重,绝不会以这样的口吻与凌风说话。
凌风揉了揉眉心,线条优美的侧脸上呈现深深的无奈。
绵长叹息后,坚定了决心:“我知道!”
方可言依旧没有抬头,身前那一小碗汤也没有减去多少,只机警的动着勺子似乎在喝,又似乎一口都没喝下去。
凌老头子闲散地吃了几口,语气淡淡:“可言啊,那汤不好喝就不要勉强了,吃饭嘛,众口难调,你还是挑喜欢的吃吧,这样旁人看来也舒服些。”
方可言心头一震,听出了凌老头子的弦外之音,默默放下勺子,身边却射来一道令人心疼的目光。
无奈、歉疚、幸福、到底孰轻孰重?
方可言扯了扯嘴,抬起头对凌老头子说:“谢谢,是因为您送的的礼物太贵重,令我一时间太激动过了头,其实这碗汤很适合我的口味。”
说完,摸了摸脖子上珍贵的项链,那项链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牢牢锁住了方可言。
只是被锁之人却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心甘情愿。
凌老头子没再抬起眼,静静地喝了一口红酒,说:“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年轻人有的是时间,机会,一切就看你怎么掌握了。你们能结婚,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是十分欣慰的。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半途而废,坚持走下去才会看到了解执着的真谛。”
是啊,坚持下去才能了解执着的真谛。
凌风受到鼓舞般的握紧了方可言的手,既然做了就不应该心生悔意。
而方可言则是无颜以对,她曾经摇摆不定,她曾经掩藏真心,假惺惺地与凌风嬉戏周旋,她甚至答应与凌风结婚,也只是因为某人无意间露出的情感令她心生恐惧,为了逃避,不愿违背道德而走的下下之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方可言苦笑着抬首定定望向凌风,跟他摊牌何其容易,只是要令他死心放手,又何其难。
就像方可言想要忘记明轩,简直等同于登天。
他们都是固执的孩子,不同的是,凌风会争取,而方可言只会逃避。
短暂的沉默被推门而入的两个人打破,明轩和白晓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先后入座后,明轩的目光总不经意的落在对面的方可言和凌风身上,方可言已然恢复了自然神色。
凌风却依旧将那抹浅笑进行到底,既不看在座的任何一人也不说话,只是拉了方可言的手放在双掌间轻轻揉捏,专注的神情就像在把玩着珍贵艺术品。
白晓岚则一脸平静,淡淡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强扯着笑脸对凌老头子说:“凌伯伯,不知道凌风和可言的喜事订在哪一天?等凌风和可言结婚时,晓岚一定要送份大礼,以表表我这个做表姐的心意!”
凌老头子神定气闲地弹了弹手中的雪茄,几点灰色烟灰被弹进水晶烟灰缸里,被灯光折射出怪异的形状。身体轻轻朝后仰,闲散地靠在高背椅上,举起手抽了一口雪茄,丝丝青色烟雾从他嘴里飘了出来,凌老头子眯上双眼似是很享受地说:“晓岚啊,这结婚的事情还早,等一切订了下来,凌伯伯一定让凌风把请帖亲自送上你们家。”
白晓岚笑道:“好啊,那我们就等着喝喜酒咯。”说罢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对面的两个人,笑容更深。
“凌伯父,真是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急事需要离开,您慢用!”明轩忽然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一脸歉然:“这杯酒权当赔罪了。”
明轩一口喝干净了杯子里的酒,又径自倒了一杯,浅笑着对凌风和方可言说:“可言,凌风,祝你们白头到老。”
清朗如月的男子带着真挚的祝福,饮下这杯甘醇又苦涩的酒,朝对面伉俪情深的两人微微一笑,又颇带深意的朝凌老头子稍微颔首,退身离席,清冷的背影踩着落寞的步子,一步步走出众人的诧异的视线。
装修华丽的房间里,满桌山珍海味仍旧散发着勾人的魅力。
当众人再度回过神时,已发现餐桌上又多了一个空位,原本坐在明轩身边的白晓岚不知何时已不见了人影。
一场晚宴就这样戏剧性地拉下了帷幕。
“你要是后悔了,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凌风窝在阳台上的睡椅里,注视着漫天的星子,喃喃似是自言自语。
从晚宴上回来,两人便一直淡淡然各自想着心事,凌风窝在躺椅里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方可言便站在阳台边望了一晚上的夜色,凉风习习吹来,吹不散那愁人的思绪。
过了很久,凌风得到的答案还是沉默。
红唇微弯,似是自嘲:“我很不明白,我生得不比明轩丑,爱得也不比他少,你为什么就是不正眼看我一下?难道就因为他比我早到几年?”凌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将脸侧向了一边,满目的星子璀璨,他的心却无比沉重。
叹息声悠远绵长,凌风疲惫地阖上双眼:“至今我也没弄清楚,为什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人?多少女人眼巴巴的望着我,只要我挥一挥手,千娇百媚任我挑。为什么就单单看上了你?还真是自讨苦吃。”说到最后一句,凌风笑得凄凉。
寂静的夜是空灵的,许多事情发生了转变,往往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或许在凌风还未曾注意到的时候,那一抹情愫已经悄然落下,入土发芽,等回过神的时候,那株嫩芽早已生根开花,已经由不得他放任,只能束手看那繁花似锦,任那藤蔓将他是生擒。
“你不明白,我比你更不明白。”方可言淡淡的回答,这是她自晚宴后的第一句话。
两个迷茫地人,就这么一次次问着,问对方也是在问自己,这相互折磨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想要安静舒心的活下去就这么难吗?
方可言柳眉轻蹙,双眼里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愁绪,缓步走到凌风身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眼前这个风华的男人被月光照的更加如梦似幻,美得那么不真实,要不是手中握着他温暖厚实的大手,方可言会觉得这么折磨人的几个月就是一场梦魇。
当梦醒后,什么疼痛、眷恋、不舍都会自然消散,顶多只会在生命中徒添几声叹息而已。
然则,手中温暖的温度却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的人,真实的心,真实的情,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虚幻的只是她方可言的天真而已。
对上他缱绻万千的眼神,方可言痴傻地问:“凌风,你不恨我吗?我这样对你……”
如果不在乎,心为什么会酸胀得这么难受?
如果不在乎,心为什么会被歉疚满满占据?
如果不在乎,又为何会有眼泪从眼底滑落?
凌风伸手抬起她低垂的脸,当触及到她满脸泪水时,散满柔情的神色微微愣了愣,接着那两片红滟棱唇渐渐拉起了优美地弧度,呼吸着她醉人的气息,如三月花开般温柔的声音传来出来。
“可言,你这样只会令我更舍不得放手……”
第三十三章 我的女人
凌风将方可言抱到腿上,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纤细的指缝一根根渗入与她十指相互交缠,线条优美的侧脸紧贴着她微凉的脸颊轻轻摩擦,温柔的触感伴着深深的眷恋化成了相同重量的无奈。
“可言,不如你教教我怎么忘了你……?与其看着你每天装模作样的强颜欢笑,不如教我怎么把你忘了。让我们回到原来的位置,你做你的开心小服务员,我做我的凌家小花少。”
可以吗?
凌风?
如果可以,当初宁愿擦肩,也不要遇见!
方可言苦笑着,清澈明亮的眼底滑出晶莹的泪珠,刚要咬上的唇却被微凉的手指覆盖,不轻不重地揉开满心酸楚。
方可言轻蹙柳眉,却将笑容拉得更深。
凌风就是这么个令人讨厌的男人,连咬唇这个惯性动作都会被他适宜的阻止,他就像方可言肚子里的蛔虫,方可言动一下,他就知道该怎么应付。方可言忽然觉得想要逃开的几率比要凌风放手的几率更小。
秋夜的苍穹,小月弯弯,点点繁星如散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闪着梦幻般的亮光。
凌风抱着方可言窝进躺椅里,用下巴拄着方可言的头顶,叹息道:“可言,你看那星星多亮。”
方可言抬起头,眯了眯泪眼迷蒙的双眼,满天星星在泪水的折射下更加璀璨绯霓。
惨淡笑笑,回答道:“嗯,是啊。”
凌风无奈:“只可惜,这样的星星只能在这样漆黑的夜晚才能被人发现它的美。白天,就算它多么用力的释放光芒,却依旧被灿烂的阳光掩盖,不是它不自量力想与太阳争辉,而是耐不住等待的寂寞,奋不顾身地绽放浑身光芒。”
凌风修长的手指还在方可言的唇上轻擦。方可言侧目,凌风那绝世容颜上沾染着忧郁的风华。
方可言忍不住伸手抚上那张俊美虚幻的容颜,手心传来微凉幼滑的触感,那真实的感觉令人很心安,凌风轻轻阖上双眼,半月形的眼帘关上了满眼璀璨,待他再度睁开双眼时,眸子里的光华更胜从前,他就像那耐不住寂寞的小星子,奋不顾身地绽放浑身光芒,只为吸引那观望者的目光。
方可言展开双眉,姣好的面容上蕴含丝丝笑意,侧首对凌风说:“凌风,你说我们把婚礼订到十一月初六怎么样?”
凌风蹭了蹭覆在脸上的小手,对眼前柔丽的女人怅然道:“十一月啊,那还有一个多月呢,我怕我等不及。”
方可言撅着嘴,拉面团似的扯着凌风脸上不多的肉,直到将凌风俊逸的脸拉得有些面目可憎才满意地说:“等不及也要等,因为十一月初六的晚上有个浪荡子调戏了我,为了报复,我要让他在那天彻底成为我方可言的专属浪荡子。”
凌风幽黑的眸子转了转,折射出碎碎的光芒。
完美的唇形轻轻“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方可言的手臂下,叹息道:“那……浪荡子是不是可以先收点利息回来呢?”
修长的十指舞动如蝶,不断挠着方可言的腋下,这个新颖的惩罚方式真是百试不爽。
不消片刻,方可言便立刻弃械投降,臣服在凌风的魔指之下,气喘吁吁地扭着身子求饶道:“好,好,都依你,你……你快停下。”
凌风笑得灿烂:“那好,那浪荡子要收利息咯!”起身将躺椅上扭成一团的女人抱进了房间。
清冷的月光如薄雾轻罩,弥漫着装潢简约且不失高雅的房间,一袭宝蓝色的床单如波澜暗涌的深海,随着两道身影的陷入而扯出一道道温柔的褶皱。
凌风将方可言放上床,吻也随之落下,由细细浅啄到深情纠缠,凌风霸道且温柔的攻势令方可言毫无招架之力。
对于方可言来说,这是个折磨人的时刻。
她与凌风相处这段时间,时常会有亲密之举,但是每当要冲破壁垒时,方可言总是下意识的逃避,而凌风也不愿意对她用强。
而今天;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
因为凌风忽然意识到,如果不让方可言认清楚事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