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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看着杨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方可语红着脸发火也不是,宽慰也不是,无端端沦为笑柄,狠狠瞪着罪魁祸首,心里列了好几页报复的方案。
“有什么这么好笑的?”方可言看着杨含一头雾水。
杨含捧着腹连连摆手:“哎哟,哈哈,说不得,说不得!”
“既然说不得,就不要说了,这么闲不如去办出院手续了。”明轩冷冷的扔下一句,杨含立马强忍了笑意:“好,我这就去。”强装着严肃的表情,路过方可语的时候,还是“噗”的一声破了攻,哈哈大笑着闪身出了门,要是走慢一点,方可语那扬起的拳头可就落到他身上了。
方可语暗自咒了几句,无奈地垂下眸子,沉吟了一会,问道:“明大哥,医生已经批准姐姐出院了吗?她的身身体——?”
“嗯。”明轩淡淡应了一声,将方可言手中快要冷掉的牛奶推到她嘴边:“趁热喝吧,一会儿凉了。”
方可言喝了几口便喝不下去,毕竟才刚醒来又顶着大肚子,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困。
明轩拖着她的身子将她放平,一直守到她睡着,才扯着方可语走到室外:“可语,你姐姐现在身体不好,你和杨含最好少在她面前提起凌风的事,我怕她受不了。”
方可语不明白,问道:“为什么?难道我们不提,整件事老姐才是最清楚的吧,我想她肯定想知道风哥的下落的。”
“你有吗?”明轩无奈:“医生说她暂时性失忆了。”
方可语呆滞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失忆?可她为什么记得我,记得你,记得杨含,记得一切,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不记得风哥?”方可语摇摇头,嗤笑:“我不相信,我去问老姐。”
明轩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她现在顶着6个多月的肚子,你要她想什么?你不为她想也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方可语一怔,明轩缓了口气又道:“她现在情绪很稳定,我不希望你们自作聪明的越高越乱,以后无论她想得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说完没理会径自发呆的方可语,转身走进了病房。
方可语僵直的身体软了软,他何尝不希望自己姐姐过得开心,小时候被姐姐宠爱着,长大了却不能替她担忧,方可语内疚得无地自容,肩上传来一阵沉重,抬起眼就看到一张粉妆玉琢似的娃娃脸,乌秀的大眼睛里水光四溢,微弯的眼角透着几许戏谑,心跳忽然漏了几拍,方可语不自然地白了他一眼:“你还是把眼睛架起来吧,在下实在不敢面对您这副尊容。”
虽然杨含的为人跟他一样是个十足十的血性男人,但每次看到杨含本尊时,总会令方可语产生错觉,那太过女性化的脸实在是长错了地方。
“哦!”杨含将一堆单子塞进他手里,从T恤领子上取下太阳眼镜架了上去:“好了,同学,您现在可以抬眼了。”
“刚才明大哥说老姐失忆了,让我们不要在她面前提凌大哥。”方可语无奈地靠着墙,阳光的男孩不见了那份灿烂的光彩,显得格外暗淡无光。
杨含了然地和他一起靠着墙上,他刚才已经看了病例,很明白现在方可语的心情。
雪白的墙壁贴着两个璀璨年华的男孩,抗着不符年纪的沉重和无奈,任窗外斜阳将他们的影子逐渐重叠。
第五十章 真真假假
第二天方可言在经过一系列的身体检查之后,被明轩带到市区一个享有盛名的生活小区,这个小区地处闹市,环境却非常优雅,闹中取静是居家住所的上等之选。方可言问明轩怎么不去老房子那住,明轩神色淡淡,说这儿环境好又在市中心,买东西上医院都方便。方可言拧不过也只好随他,折腾了几下便觉得身体有些乏,由于房子还没收拾好,明轩便扶着她到阳台的躺椅上小憩一会,指挥着杨含和方可语帮忙收拾着。
方可言窝进躺椅里眉目带笑,看着三个大男人忙来忙去,笨手笨脚的样子闹出不少笑话。伸手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心里流动着满满的温暖,像这初夏的阳光一样,暖得令人睁不开眼。记忆里似乎有过那么一片风景,曾有那么一个人,闲散地窝在躺椅里无比幽怨地看着她,说着世界上最为动听的话,笑着将她视若珍宝……
眼皮越来越重,方可言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明轩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刚整理好的房间的床上,为了她身体着想,他特地选了间比较宽敞向阳的房间。见她睡得安稳,红润的双唇微微弯着,似乎正做着甜美的梦,不忍将她吵醒,轻轻在她额前印下一吻便起身带上了房门。
“杨含,你调几个可靠的人暗中守着,暂时不要让可言已经醒了的消息走漏出去,医院那边我已经处理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再顺便找个背景单纯点的佣人来帮忙照顾着。”明轩走到茶水间倒了杯水,慢慢地吩咐着。
杨含点点头,表示同意。
方可语坐在沙发上考虑了会:“要不然我住这儿好了,也好做个照顾。”
“你要读书,照顾个屁,要留宿也是我留在这儿!”话音刚落,杨含便反驳道。
“弟弟保护姐姐天经地义,你瞎掺和什么。”方可语赏了他一记大白眼,显然很不认同杨含的说法,杨含挑挑眉,丝毫不以为然。
明轩端着杯温开水淡淡地说:“我在这儿就好,你们回去吧。”
“你——就更不行了。”杨含难得清醒一回,摇着头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后面盯着你呢,你要是住在这儿,不是间接性昭示这儿有机可趁吗?”
“太对了,哥们儿!”方可语赞同地拍了拍杨含的肩膀,笑道:“算来算去还是我最合适。”
“没关系,她只有在我身边才安全,白晓岚不敢阴我。”
“那干脆咱都在这儿得了,你白天要管公司,我晚上才有事,刚好!”杨含一拍大腿,仿佛想出了个绝世妙计一般,兴奋道。
“好好~”方可语连忙点头,朝杨含挤挤眼挪揄道:“哥们儿,你越来越有当老大料了。”
杨含一抬下颚,一脸骄傲。
明轩想了想,这也的确是个好办法,虽然他不喜欢俩小鬼打扰他安逸的二人世界,为了方可言的安全着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方可言安睡的时候,三个男人达成协议,举家过起了同居生活。事后不顾方可言怎么反对,三个人奇迹的站在同一战线,坚决同居到底!
好吧,方可言无语地妥协,谁让她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做什么都做不好。
没几天,杨含忽然领了个中年妇女回来,说是新来的佣人,方可言看了眼那个富态的中年妇女,长得倒是慈眉善目,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这让方可言忽然想起了那个抱着她,喃喃地要她给少爷幸福的女人,那股不容人抵抗的亲和力是那么令人依恋……
没理会杨含兴奋的碎碎念,回房找了本日历细细看了几眼,默不作声的转身看向窗外,烈日下的花园里仍旧绿意盎然,方可言眉头深锁沉默着,直到杨含钻进来小心的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时,那怪异的装束加他无比担心的表情,惹得方可言扑哧一笑,心情才由阴转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醒来已经一个多月,方可言被几个男人像国宝似的供着,这样不让她干,那样说危险,方可言顶着愈发沉重的身体,天天在家闷得快要发霉,明轩不知打哪儿抱来一堆关于胎教的音乐和书籍,没事就陪着她一起瞎研究。
方可言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似乎比她这个做妈的还要紧张积极,瞄了眼书桌上的日历,方可言忽然抬起头,问道:“明轩,你还记以前读书的时候吗?”
明轩正靠着窗台研究一本胎前教育,丰秀俊朗的男人背着阳光,周身蕴着淡淡白光,像极了那天午后,他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模样。方可言呆了呆,见明轩从书本里抬起头,冲她嫣然一笑:
“当然记得,那时候有个胆子超大的傻瓜,天天偷窥别人,被抓包了也不避讳,继续偷窥。”
明轩轻轻合上书本说得理所当然,方可言面上一红,不敢再与他对望:“我是说,你第一次请我吃冰激凌那次。”
见她羞赧别扭的样子,温柔的笑意直达眼底:“嗯,那天你把冰激凌吃得到处都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怎么又扯上她的丑事……
方可言窘迫地白了他一眼,明轩手拿着本书抱着腰,白色休闲T恤穿在他身上显得份外宽大,方可言皱皱眉:“明轩,你有时间就多休息,你看你都快瘦成竹竿了。”
“嗯,你休息我就休息。”明轩笑着回答,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脸上看出朵花来。
“可我现在不想睡。”方可言垂下头,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书。
“那我就陪你。”
“……”怎么这些牛皮糖一个比一个粘?
“诶~”方可言艰难地撑着腰想要站起来,明轩连忙扔下书跑过来:“躺着好好的,干嘛起来?”说着手已经伸到她腰后,半抱着将她扶了起来。
方可言在他的帮助下,才安稳地站稳脚:“躺得浑身不舒服,我起来走走……”一抬头,正好对上明轩低下来的头,几毫米的距离间石化了两张脸。清新的气息氤氲满脸,墨黑双瞳紧了紧,闪过几丝迷乱。方可言感觉到他放在腰间的手掌热了几分,心也随之纷乱,眨了眨眼,想撇开脸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他的唇却落了下来,浅色双唇带着温热轻轻碾过,只留下一片甘甜。
安静的午后,曾心灵相惜的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静静守着这份难得的温情。
明轩极力控制着紊乱的呼吸,纤长的睫毛密密麻麻扫在眼睑,低垂的眸子却如星子般闪亮,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颊因激动而浮起些许红晕,方可言伸手抚上那张日益消瘦却不减风采的脸,整个感官都被酸胀感沾满:“明轩,其实……”
“别……不要说了。”
参透不完美的结局,只求在不完美中抓住短暂的完美。
明轩深深闭上双眼将心酸无奈深埋,再睁开眼时墨黑的眸子已恢复清明,薄唇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嗯,想去哪儿,我陪你。”
见他恢复正常,方可言反而有些不自在:“其实,我想吃冰激凌。”扶着腰往前走了两步,错开他的包围。
“好,一会帮你去买。”明轩随之转身,右手仍旧扶着她的腰际。
方可言脚步一顿,侧首道:“我现在就想吃。”
明轩深深看着她,灼灼的目光似乎要看进她心里去,方可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算了,你——”
“好,你等我。”方可言话没说完,只觉得身上一松,明轩已经转身走到门口。纤长的身影忽然停顿下来,明轩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她,刀削薄唇拿翕了几下,最终嘴角一弯,笑道:“香草味……”
香草味的冰激凌,是明轩赐予方可言的美好,是方可言这个不爱甜食的人唯一爱吃的甜食。
三年来,她吃得不多却时常在买,每次吃到嘴里心里就会泛起苦涩,她受不了明轩的不告而别。而她这份不易坚守的习惯却成全了另一个人的喜好,他明明不爱吃香草冰激凌,却在她一次次吃不下又丢不掉的情况下,慷慨就义地替她解决掉,那一次次细微的皱眉,那一勺一勺缓慢却极为优雅的吃相,红唇一张一合间,从极力忍耐到享受……
明轩对不起,我们回不去了……
方可言含笑目送明轩出门,转身在衣柜里找了件正式点的孕妇装换上,也跟着出了门。
大腹便便的女人心事重重地走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纤瘦俊逸的男人从楼梯间走了出来,深邃的眸子里蕴满不解和担心。
可言,你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在假装不懂……?
无奈叹息绵长,伸手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阿德,跟着小姐,不能有任何闪失。”
方可言手捧着一束香水百合一步步走在松山墓地的台阶上,去年的今天,她和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亲手将自己至亲的亲人埋葬在这里,也从这里开始,她令自己不再执拗不驯,要用宽大的心去认知世事。
今天,那个总在她身边转悠的男人忽然不见了,她虽然心里空空,却仍旧相信他会再回来,回来牵她的手,用一副欠揍的笑脸继续围着她打转。
方可言将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却发现那儿早已放了一束白菊,心里一阵疑惑,抬眼看着墓碑上笑得温婉的女人,方可言也笑了笑。
“妈,您安息吧,那个人已经来陪您了……”
“妈,对不起,我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可语,所以他没来看您。”
“妈,我有孩子了,您有外孙了……您高兴吗?”
“妈,求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