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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言跟着吴妈进了屋,方可语扯着姐姐的衣袖说:“老姐,这是风哥他老家?”
方可言点点头,拉着他进了客厅,这里还跟以前一样,优美的英式田园风格,只是偌大的壁炉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相框换成了一张大大的黑白相框,孤零零地立在壁炉中间,相片上沾染风霜的中年男人,眼神犀利,微笑轻勾,仍能看出年轻时风华的神采。
方可言在相框前深深鞠了一躬,还没站起来,手臂便被人拉住,画面一转,便被人横抱了起来,飞奔似的冲上了楼。
“诶~!”方可语莫名其妙地看着凌风一阵风的从楼上冲下来,又匆忙将姐姐抱上了楼,跟刚才风度翩翩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摸了摸后脑勺嘀咕道:“靠,没这么着急吧……”
狠狠鄙视了一番,无语地在客厅里转悠起来,完全没察觉躲在暗处的某人,狭长地眸子微眯了眯,笑着转身隐入黑暗。
方可言落入凌风温暖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看他墨黑双瞳里氤氲着丝丝嫣红,看他眉头深锁,似是忍着不堪负重的痛楚。
凌风匆忙将方可言抱进三楼那个熟悉的房间,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连床上那席耦合色的床单依旧鲜亮如新,似是从未被人触碰过,夹带着点点清香,令人沉醉。
或许令人沉醉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迫不及待与她深吻的男子,那弯微卷浓密的睫毛沾着点点湿润,墨黑眸心系着翻江倒海的深情,卷着她,袭着她,将她带入心碎和甜蜜的边缘,逐渐沉沦……
一滴晶莹的水滴从他狭长的右眼里滴落,没入她一直睁开着的左眼里,溅湿了她的睫毛,弥漫了眼前迷人的风景。
凌风发疯似的在她嘴里放肆掠夺,一手抄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际,似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直到她憋红了双颊,完全透不过一丝呼吸时,才稍微离开一些,鼻尖蹭着鼻尖,与她呼吸相连。
他一直深锁着眉头,似是很痛苦的样子,看得方可言很心痛,纤长指尖轻轻抚过,那两道紧蹙的眉头顺着她的轻抚而逐渐平缓,眉宇间仍旧光亮如斯,英气逼人。指尖顺着修眉滑过那双狭长的眼睛,潮湿的眸子里倒影着她姣好的面容,方可言低低浅笑了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骂了句:“傻子。”
见状,凌风扇动着湿润浓密的睫毛,也跟着笑了起来,轻吮着她的双唇,指尖细抚着她红润的脸颊,幽深地眸子眷恋地流连于她双瞳里,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炙热双唇吻遍她的眉眼,每一寸肌肤,纤指飞舞撩起火花无数,方可言半寐着双眼,看着这思念了两年多的男人,空寂的内心被重逢的喜悦和浓浓的温情占满。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相信他——他会安然回来,回来陪她看风花雪月,潮涨潮落。
身上陡然一空,雪白身体赤 裸呈现,方可言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却见凌风双眉紧蹙,赤红的双瞳翛然暗了下来,深沉如月下幽潭,泛着粼粼波光,手指微颤,轻抚过她平坦的小腹,勾勒着拿到深壑的疤痕,那是孕育过爱之结晶的证明。
方可言拉起他贴在腹部上的手,轻覆于自己脸上,柔声道:“我们有两个宝宝,哥哥叫凌紫,妹妹叫凌兰,你……喜欢吗?”
俊美的脸上陡现惊喜,墨黑眸心聚满浓烈的心疼和怜惜,凌风捧着她醉红带笑的脸颊,满心的欢喜和感谢化作唇边细细的亲吻,他小心翼翼地一下连着一下,轻轻柔柔,缠缠绵绵地亲吻着她的双唇,彷如对待稀世珍宝,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损坏……
方可言从他双眸中看到了预期中的神采,不禁心潮澎湃地伸出手,笨拙地解着他的蓝色衬衫,那小小的纽扣因为紧张得出汗的手而变得难以捉摸,解了好半天也才拧开一两颗,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手却被温暖的大掌包裹住,一道热辣的眼神随之而来,深锁着她娇羞的面容,带着浓情蜜意的舌轻轻滑入她温暖的口腔,嘤嘤浅吟间,他已退下自己的衣衫,与她肌肤相贴,霎时间,炙热粘连着滚烫,灼热了久违的痴缠。
“风……”方可言轻唤着他的名,却听不到预期中的回答。微颤的双手贴上他健硕的胸膛,炙热的触感确切其实的告诉她,这不是以往的虚幻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她心之思念的人。
“风……”贴上他俊美面颊,呼吸着他热切的令人着迷的气息,从未想过竟会像罂粟般令人上瘾,他曾那么热切地要她呼喊他的名字,她曾那么羞涩甚至不情愿地喊着他的名字,而现在,她真诚地发自内心的呼唤着他,为什么他却不回答……难道还在责备她当日的不信任么?
心酸涌来,逼出泪花点点,他察觉后微微蹙起双眉,温柔地吻去她潸然泪滴。
“风……风……”她呢喃着,寻找着,与他紧紧相贴,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又会消失不见,空剩她揽着往日温情细细回味,弥补心中难言地空缺,慌乱的双手被固定于头顶,纤指滑入与她十指紧密相交。传说,十指相交却没有缝隙的恋人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现在,是上天眷顾的结果吗?
双腿间滑入他健硕的身躯,直到那令人恐慌的空虚感被占满时,她才安心地靠着他的颈窝,微笑着承认这真实的一幕,沉沉喘息在耳边回旋,十指深深相交纠缠,炙热双唇落在她敏感的颈侧,这一切……都是他固有的,独有的作风。
“凌风,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要记清楚,我爱你,爱你……”倾诉这难以言喻的爱恋,一瞬间,欢腾的驰骋忽然停顿,颈侧传来阵阵刺痛,手心间传来他骤然捉紧的温暖,方可言闭目浅吟:“是的,你没听错,我方可言决定爱你凌风一辈子,永远相信你,永远不怀疑你,永远……爱你!!”
掀开隐蔽的时光之毯,原来,那点滴的汇聚,便是爱你的证据……
蹉跎了美丽岁月,今天以后,绝不再放手。
方可言看着他微阖的双眼,那一弯新月般的眼帘那么迷人,醉人的气息在唇边倾洒,他用全身热情回应着她深情的告白。
日暮昏昏,弥漫了一夜欢情……
纵欲的后果是一如既往的沉睡。
当方可言从酸痛中醒来时,已是又一日天明,身边没有爱人的影子,只有凹陷的痕迹,昭示着曾有人来过。心头蓦然一紧,方可言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匆匆洗漱后,随便穿了件衣服便冲下了楼。
楼下,佣人们各司其职,看到她依然微笑打招呼,方可言在穿过客厅,终于在餐桌前寻到那一抹眷恋身影,他正翘着二郎腿端坐在以前凌老头子坐的椅子上,慢条斯文地翻阅着报纸,晨曦穿洒在他身上,柔软的发丝泛起层层淡红。
方可言缓步走过去,报纸后的人似是知道她已过来一样,眯起一双眼睛朝她和善地笑着:“早啊,老婆!”
吴妈端来早餐,笑嘻嘻的打着招呼:“早,少夫人。”
方可言微笑着回了一句,“早,吴妈,喊我可言就好了。”
“诶,好。”吴妈飞快的瞅了眼端坐上方的凌风一眼,抱着空盘子退了出去。
方可言端起桌上温热的牛奶喝一口,目光落在凌风身前的早餐上,久久不语。
沉默了一会,方可言问道:“凌风去哪儿?”
“我不是在这儿么?!”凌风伸伸手,将报纸叠整齐放在了一边。
“我很好玩么?大哥!”方可言直视他带笑双眸,淡淡道:“没错,昨天在会场的时候我的确是把你当成了他,可当我说出孩子的名字的时候,你的样子令我很怀疑,一直到来到这里,看到真正的凌风,我才明白,原来你就是他大哥,一直在国外的亲大哥——凌云!”
听到她的解释,凌风修眉一抬,讶异道:“这么说来你还有几分眼力,可是你说我是凌云有什么证据?”
方可言瞥了眼他身前的早餐,含笑道:“凌风的早餐是一杯不加糖的曼特宁,这是我认识他三年来未曾改变过的习惯,别告诉我他离开两年,连口味都变了。”
凌风恍悟地看了眼跟前的温牛奶和蛋治,撇撇嘴:“不一定,医生说这样吃有益身体健康。”
“你就别装了,就外表来看,你们的确生得很相似,可是,做为他的老婆,我会分不出真假来吗?”对于他的死不承认,方可言显然很有耐心,看着他坐得笔直的身板,笑道:“至少,凌风不会像你这样坐得端端正正,嬉皮笑脸是他的专长,却不是像你这样笑里藏刀。你还是告诉我凌风上哪儿去了吧,再装下去,小心我打电话通知那位未曾谋面的嫂子!”
“哈哈……凌风那小子果然找了个好老婆。”凌云畅然一笑,投降地点点头:“你这威逼利诱的办法倒不错,但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凌风去哪儿。”
方可言心里一紧,忙问道:“为什么?”
想起昨夜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凌云看她那紧张的样子,轻笑摇头:“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方可言苦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不担心?他这两年肯定过得不好,比原来瘦了好多……”说着眉头轻锁,像是要掉下泪来。
凌云心头一软,说什么也是自己弟媳妇,一家人啊~
“你真不用担心,他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喝了口热牛奶,凌云叹息道:“他这两年过得倒不是不好,只是前不久才从昏迷中醒过来而已。”
“什么!”方可言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太爆炸了:“你说他昏迷了两年?”
“是啊!”凌云状似轻松地朝她笑笑,“医生都说,他这样也能活过来的确是奇迹,可能是他顽强的意志力吧,一直撑着怎么也不死,为了他不肯咽下的那口气,我可是花了好多钱,花得我心疼死了!”淡淡瞥了脸色发青的方可言一眼,笑道:“所以,弟媳,你要好好对待他,督促他认真努力赚钱,早点把欠我的还清,否则——”凌云眯着眸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方可言警惕道:“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就把你家宝宝带一个走,送给我老婆玩!”
嗯,是两个不错的宝宝呢,想必老婆会很高兴,至少——凌云无奈笑笑,侧目看方可言气愤的样子,不禁有些羡慕起凌风来。
“你——”方可言气愤得一时语塞,她没想到凌云竟然打起她宝宝的主意:“你做大哥的照顾弟弟不应该吗?怎么算得这么清楚,你一点也不配做人大哥!”
“也许吧……”凌云站起了身,准备离席:“哦,忘了告诉你,凌风失声了。”
“失,失什么?”方可言一时没听清楚,结巴地问道。
凌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解释道:“失声,失去声音,医生说他大脑里有一块淤血压倒了喉返神经,取出来又太危险,所以,他说不了话了。”
第五十七章 爱永相随
“你是说——”方可言询问地看向凌云,凌云肯定地点点头。方可言顿时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难怪昨天的凌风那么奇怪,他明明那么激动,激动得掉眼泪,却还是一字不吭,只顾着和她亲热欢爱,还以为他对自己的过往有芥蒂而不愿开口,原来一切皆是他有口难言,想说却说不出来……
又想起掉入江中的那一晚,凌风明明身受重伤,却还是在落入江中的那一刹那,将方可言揽进怀里,用背部落江,用温暖的胸膛死命保护着方可言,那强大的冲击力没给方可言带来多少伤痛,由此可见凌风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眼泪潸然落下,方可言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捉起凌云的手臂问道:“我要见他——”
“我……他什么时候回来?”方可言语无伦次地样子,令凌云心头一软,叹息道:“不用担心,他讨完债自然会回来,你在安心等一会儿。”说着又将泪流满面的方可言重新按回椅子上,自己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这样不冷静,以后要怎么帮他?”
方可言拭了拭眼泪,疑惑地问:“帮他?”
凌云沉默了半会,面色有些凝重:“他现在不能说话,你作为他妻子,当然要帮他处理一些他处理不了的事,比如……”修长双手摊了摊,修眉微抬:“比如做他的嗓子,替他传达他要发布的消息。”
“可是,凌氏不是……?”方可言小心地询问。
凌云仰头轻叹:“家业没了可以再创,声音没了就是没了,所以你责任重大!”说罢朝她淡然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诚然道:“凌风自小随性惯了,这凌氏他没怎么打理,落入别人口袋在所难免。不过我相信他有能力再创造一个出来,只要他愿意。”
细长眸子眯了眯,眉心间那一抹深壑愈发明显,像个高深的智者般,能轻而易举地洞悉一切,凌云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