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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长风蓦然瞪大了眼,暮雨也惊吓的险些下巴脱臼,却见百里惊涛又闭上了眼,一道鲜血慢慢从他的嘴角边流下,他却恍若未觉,只轻轻对长风道:“放手,长风,我不想再在你的身上浪费力气了。”
“可是宫主,小谢……小谢已经快要油尽灯枯,即使你有再多的功力,也救不回他了,只能白白赔上自己的性命。”长风慢慢放开了手,却依然在做垂死挣扎,企图能在最后一刻劝说宫主放手。没错,宫主是爱小谢的,所以他是当局者迷,但自己不同,自己虽然也惋惜小谢的早逝,但他决不能坐视宫主因此而送命。
“怎么会是白白的赔上性命呢?”百里惊涛又睁开眼来,温柔的看着怀中小人儿安详的面容,良久,他才用很轻很轻,像是生怕惊吓到谢相逢,却又坚定如铁的声音缓缓道:“这样一来,无论是死是生,我总会陪着他,总会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又怎么会是白白的赔上性命呢?”
“长风,不必再说了。”只看宫主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暮雨拉着爱人的袖子,哀痛欲绝:“你还记得吗长风,当日宫主因为我犯了一个大错要杀我的时候,你就那样拦在我面前,对宫主说要杀我,必然要先杀你。当时宫主不解,问你是为什么,你便对他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今宫主,便是当日护在我身前的另一个你啊。这样的人,你还妄想劝他放弃爱人的性命,这怎么可能呢?”
百里惊涛没有再说话,他闭着眼睛,嘴角边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可他竟恍若未觉。
长风终于站起身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忽然平静的道:“宫主,属下的武功比起宫主,自然是云泥之别,但不论如何,属下也修习过尊魔弄月心法,内力还算浑厚,就让属下替宫主一会儿吧。”
百里惊涛仍然没有言语。长风急道:“宫主,不管怎么样,你是想让小谢活下去,你总不能让他活过来后,却发现你已经死了吧,这样的话,你以为他能独活吗?你这样耗费了自己的性命救他,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让属下来替你一会儿,宫主在旁边稍事休息,或许还能再生出些内力来救他,如今已经天亮了,还剩一天一夜的路程才能到达总宫,也许……也许我们有希望坚持到总宫呢?”
百里惊涛终于睁开眼睛,长风知他意动,二话不说就将掌心贴在谢相逢的胸口。迟疑了一下,百里惊涛终于撤掌,然后盘膝坐在一边默默休息运功,暮雨则替谢相逢把脉,一发现他的脉跳弱下来,便出声提醒长风。
长风的功力比之百里惊涛相差甚远,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修习尊魔弄月心法的,当功力耗尽之时,已经是过了两个时辰,他颓然倒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暮雨刚要上前扶他,便见从车外飞进一条人影,耳听得叶风沉声道:“小雨先去赶车,我再替小谢输送一会儿内力,务必要等到宫主运功完三十六周天,那或者还会有希望。”
“照叶大哥的话做。”长风艰难的对暮雨道,然后费力的爬起,盘膝而坐,也开始运气休息。暮雨擦掉满脸的泪,暂时担任了车夫一职。只是这样一来,没有人替谢相逢把脉,叶风只能用最大的力量替谢相逢输送功力,加上他没有修习尊魔弄月心法,内力比长风还要差一点儿,因此一个时辰过后,他的内力便也已经枯竭了。
在叶风倒地的瞬间,百里惊涛蓦然睁眼,稳稳的将险些躺倒的谢相逢抱在怀中,一只手掌重新贴上他的心脉处,源源不断的内力再次输送进去,阻止了即将入侵的毒素。伤口之前已经被长风很好的包扎了,现在雪白的棉布绑在那里,还好没有渗血。
只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长风睁开眼来,看见宫主一脸肃穆的继续替谢相逢输送内力,不禁苦笑起来,宫主之前的内力已经枯竭了,只有短短的三个时辰,即便他能生出新的内力,又能支持多少时间呢?而自己和叶风的功力更差,离总宫还有一夜半天的路程,他们是怎也坚持不到的。
“不许分神,努力运功,会有意外之喜。”百里惊涛忽然沉声道,长风一怔,才知这话是对自己说,当下再也不敢去想别的,连忙重新闭目运转真气内力,期待当百里惊涛不支的时候,自己还能帮上一点忙。
令人意外的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三人交替着替谢相逢输送内力,竟然真的被他们支持到了总宫,虽然下车时,叶风和长风的身体已经开始打晃,他们到最后只能坚持替谢相逢输送一刻钟的内力便会不支倒地,但是他们毕竟坚持着来到了这里。
“哇”的一声,长风和叶风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鲜血,同时倒在地上,他们心神内力耗损过巨,实在是连一步路也走不动了。暮雨哭着上前扶起他们,此时早有总宫的守卫们奔了过来,虽然不熟,但他们是认识长风和叶风的,也忙帮着暮雨把这两个将要油尽灯枯的人给抬进了静室内,一边派人去找魔宫内的大夫过来。
百里惊涛抱着谢相逢,一刻也不肯耽误,几个纵跃间,已经来到了总宫主西门夺虹的居室前,几个隐在暗处的守卫见有人闯宫,连忙上前拦阻。百里惊涛从怀中擎出自秋飒那里领到的信物,冷冷道:“我乃惊涛宫主,奉命来见总宫主。”
其中一名影卫道:“宫主请自己一人进去,怀中这人不能进。”
他们只听令于西门夺虹,谢相逢即使在百里惊涛的心目中地位再重要,在这些人眼里也不值一提。
“我必须要带他见夺虹,让开,否则休怪我硬闯。”百里惊涛气势骇人,其实他是有苦自己知,现在全身上下根本一点内力也没有,全凭着一个“不能让小谢死掉”的信念来支撑自己,别说这几个影卫,现在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戳他一指头,他还不知道能不能站住呢。
“是谁在外面喧哗?”门内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一个美丽无双的青年缓步走出,在看见百里惊涛后,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惊讶:“咦?是百里宫主吗?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怀中这人是谁?”他看了谢相逢一眼,又摇摇头:“这不是我们宫里的人啊。”
“径香,别说了,快让我进去。”百里惊涛的身子晃了一下,天知道他是真的再也支援不住了。
花径香露出为难的面色,那些影卫满身肃杀的站在一旁,然后他看了看百里惊涛的面色,终于一咬牙道:“好吧,百里宫主不是旁人,今日我就大胆做一回主。”说完,他转头对那些影卫道:“各位请回原处吧,这是百里宫主,是自己人,何况他身上这人命悬一线,不会对宫主造成威胁的。”
百里惊涛对花径香露出感激的一笑,他知道这个人虽然只是服侍西门夺虹的贴身仆人,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果然,那些影卫也因为他的话而退下,他侧过身子,让百里惊涛抱着谢相逢先进去,然后引他们来到一处大殿内,自己则走到另一边的厢房外,柔声道:“宫主,百里宫主来了。”
门内传来淡淡的一声,接着门打开,西门夺虹缓步走了出来,一看见百里惊涛,便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怎么了?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总不会遇见五百年前纵横江湖的大魔头箫一剑了吧?”
这西门夺虹也是个冷漠的人,不过他的冷漠是在骨子里的,因为身为魔宫总宫主的关系,倒不似百里惊涛那样的惜字如金。然后他的目光落在谢相逢身上,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人是谁?别告诉我你带他来是求我救他的……”
一语未完,百里惊涛“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身子一滑,就倒在了地上。
“惊涛……百里宫主……”耳边传来西门夺虹和花径香的惊呼声,但百里惊涛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了,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他知道自己就要陷入昏迷中,可是有一件事,一定要先说出来,不然小谢的性命,仍是没有保障的。
“夺虹……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凭感觉抓住西门夺虹的袖子,百里惊涛指着地上的谢相逢:“他是我心爱……的人,中了……穹窿之毒,必须以星月来救……”一语未完,便听到西门夺虹的怒吼:“什么?让我拿星月救这样一个人,不要给我开玩笑了。”
百里惊涛不理会西门夺虹的怒吼,真气将竭,身子已经在一阵阵的打颤,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他在……我在,他死……我……绝不独活……”活字只说出一半,他便再也支援不住,直接陷入了黑暗中。
“你……”西门夺虹气结,花径香担忧的看了一眼西门夺虹,又看看地上的百里惊涛,再看看脸上已经笼罩了一层黑气的谢相逢,犹豫着开口道:“宫主,这孩子快不行了,你到底……救……还是不救?”他雪白的贝齿咬着樱唇,目中也露出乞求之色看向西门夺虹。
“不救,这是个什么东西?惊涛竟然为了他耗尽内力心神,还想让我救他,等着吧。”西门夺虹怒吼,又在谢相逢身上踢了一脚,然后暴怒的起身,拂袖而去。
一天一夜后,百里惊涛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里仍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那是一种能令人发狂般的空虚,他捂着心口,难受的呻吟出声,然后茫然看向四周,喃喃道:“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了?”
脑中忽然出现一张笑脸,让他悚然而惊,前尘往事终于全部回想起来,百里惊涛一个翻身爬起,大声喊道:“小谢,小谢……”他焦急的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要向门外冲,结果和一个从门外冲进来的人撞在了一处。
“哎哟,百里宫主你这是干什么?”花径香从地上爬起来,又连忙伸手去扶百里惊涛,一边碎碎念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知不知道你几乎用尽了自身的潜力,能救回一条命来都属奇迹了,还敢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谢呢……小谢他在哪里?”百里惊涛的手颤抖着,现在自己活过来了,那小谢就一定不能死,不然他还活过来干什么。
“你心里眼里是不是只有那个小谢?”西门夺虹忽然大踏步进屋,冷冷的看了百里惊涛一眼,森声道:“好在我让他死了,不然的话,你看看你的样子,还像是魔宫宫主吗?虽然我不反对你们动情,但是痴情到这种地步,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这个我决不能容忍,别说那个小谢救不过来了,就是能救过来,我也绝不会浪费星月去救他的。”
冰冷残忍的话语让百里惊涛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西门夺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总宫主,同时也是自己的朋友,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对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天,才呐呐说出一句:“你说……小谢死了?”
“没错,死了,我会让人把他埋在西山上,哼哼,他能埋进那里,已经算是我额外开恩了,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西门夺虹不带一丝感情的继续说着刀子一般的话语,听在百里惊涛的耳朵里,就如同拿刀一块一块割去他的肉一般,心疼到了极点,竟是一阵令人战栗的麻木。
“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百里惊涛再次不堪这可怕的刺激而晕倒。
血滴染上西门夺虹的白袍,让他一瞬间变了脸色,他气得大声咒骂:“你这个混蛋……”不过话未说完,就被花径香白了一眼,听他低声的道:“活该,我就让你不要气他了,你非不肯,现在弄成这样也是你自找的。”
他把百里惊涛扶到床上,又奔出去寻了一件衣服,一边帮西门夺虹换着衣服,一边絮絮的道:“你只看百里宫主的样子,还有他昏倒前说的那几句话,也该知道那个叫小谢的少年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了,还偏要如此作弄,这下好了,你也说过,几位宫主都是你的兄弟,就没看见过你这样做大哥的……”
“那个重色轻友的臭小子。”西门夺虹仍难掩气愤,喃喃咒骂,然后他瞪着花径香:“那是星月啊,我辛辛苦苦才炼出六颗星月,那耗费了我几十年的功力你知不知道?这么轻易的就给人用了,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用了,我就算出一口气也不行吗?我的星月就活该白用吗?”
花径香又好气又好笑,盯着他摇头道:“宫主,你怎么说也是魔宫的总宫主,怎么这时候还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呢?不管该不该用,你最后总还是用了,既然用了,就别再心疼,又跑到百里宫主这里来寻晦气,有什么意思呢?看见他吐血昏迷,你就不心疼?”
“心疼什么?这家伙的身体壮的像牛一样,潜力用尽都没死,现在怎么也不会死就是了。”西门夺虹换完衣服,然后一拂袍袖:“我是懒得见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