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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这孩子不能留!
兰姐身体抖了一下,因为那句话她做了三年的噩梦,每晚都看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被人掐断脖子的场景。那段时间她就跟个女鬼一样,要不是有那个可爱的小孩偶尔过来陪她,她也许就真的一直这样消沉下去。自然也没有后来离家出走,没有后来努力找工作努力找孩子的后续了。
兰姐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门已经很远了。她想:林家人肯定会过来照顾那孩子吧,林振海对家人的保护一向做的很过分的,过分到不允许外人接近的地步。
冷笑一番,上车离开。
…………
韩睿找遍了游乐园的每一个角落,又问了每个出入口的管理员:“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三十岁的男人带着四五岁的孩子来过?”
答案很一致:摇头。
他不死心地游乐园出口处等了很久,可是游乐园人进人出实在太多了,就他一双眼睛怎么看得过来,说不定他一不留神就错过了?
他开着车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叠纸和笔,凭着印象,刷刷地画出孩子和陆励成的大致模样,这时候他愣了一下,因为他想起当时给思宁画裸|体的时候了,她的身材真是不错。想到这,他笑了一下。然后果断回神又多画了几张。
不久之后,在游乐园门口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好几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纸穿梭在游乐园的各个角落,一边找还一边跟人打听:看见画里的大人和小孩了吗?
几个学生出门的时候还在互相说笑着。
学生A捂嘴笑:“诶,你们是不是也遇到了?”
B摇头笑:“别提了,我走哪哪都有人问我,看到这两人了吗?我去,搞得跟警察抓人一样。”
C一副思索状:“我是觉得……”
B异口同声:“啥?”
C忽然咧嘴娇羞一笑:“那画啊画得真不错,俺都有点想拜师了。”
切的声音从A和B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就在他们身边,韩睿走过,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些人是他花钱请来的,每个游戏设施前面安排一两个,而他自己负责出口处这样就能保证覆盖整个游乐园。只要人还在游乐园里面,就一定找得到。
可是,韩睿看了一眼天色,从天海蓝到棕榈色显示着时间的流逝,再过一会儿就是关门的时间了。会不会他们已经不再里面了?
…………
思宁在家呆得发慌:林倩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回她的电话一个也没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玩心理战呢还是玩我呢?
她不甘心,又一次拨通了林倩的手机,嘟嘟嘟的声音之后伴随的是移动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
提示还没念完,突然出现一声:“喂。”听声音是一个男人的,思宁查看了一下自己拨出去的号码,回拨应该不会打到别人那里去吧。
对方没有回应,又追问:“不好意思,请问您找谁?”
思宁出声:“我找林倩。”
挂上电话的时候思宁疑惑了,林倩之前不是跟韩睿一起出去的吗,她怎么就出车祸进医院了呢?如果是这样,那韩睿会不会也在医院?
她赶紧抓起钱包,换了鞋出门。
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她控制不住地想:如果韩睿落下个终生残疾什么的,那可怎么办,我应该照顾他三年呢还是……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想想都觉得熬不下去。思宁脑子里不断上演那样一幕:白发苍苍的韩睿坐在轮椅上,吵着说老伴,我要拉屎。而英俊的佑佑站在另外一边,抱着老婆也喊着:老妈,帮我的孩子换尿布吧……
思宁身体震了一震,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哭笑不得。
…………
医院病床前,护士长来巡房,到林倩病房前面的时候,她看了坐在床边的白大褂一眼,咦了一声。
年轻的医生转过头来,他露出灿烂的微笑:“屠护士长,您来了啊。”
护士长神色突然变了:“叶钧,你怎么又偷白大褂来穿了!”
看到护士长伸手要来抓他,叶钧赶紧爬到林倩床上,抱住她,低声吼着:“屠护士长,你千万别乱来,如果伤了她,她爸爸会打你哟。”
林倩感觉眼睫毛上痒痒的,她眨了几下终于睁开眼睛了。眼前的情景让她觉得陌生。一张脸就在她脸颊上方,是一个年轻男子,而他似乎还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林倩皱眉,环顾四周,白色晃眼,输液管、心电监视仪……这是医院?
她偏过脸,让自己不那么正对着男人的脸,语气平静中多了点冷淡:“下去。”
屠护士长表情凶悍:“叶钧,如果你下来的话,今晚我就让孙医生来看你。”孙医生是医院里最凶的一个,尤其是对待精神病人特别有一套,住院部的常客们都知道他。
这话果然很有用,叶钧立刻跳了下来,立正稍息。他冲林倩眨了眨眼:“漂亮美眉,我知道你的秘密哦,有时间来找我,我就在楼上的病房,二十四小时都在。哦,不对……”他又突然俯□,贴在林倩耳边,“偶尔我会偷跑出来,千万别告诉他们啊。”
屠护士长道歉之后带着叶钧出去,只见她脱下叶钧的外套,露出他穿在里面的病患服。临走之前,他还回头看了一眼。
林倩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纯粹而疯狂的感觉,怎么说呢,这个人会偷穿白大褂,会像孩子一样爬上别人的床,非疯即傻,而他脸上的那一弯酒窝还有无害的笑容却又是那样纯粹。
我知道你的秘密哟……他说的这话到底是疯话还是……
林倩淡淡地笑了起来:我竟然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我也疯了吧。
她觉得头有点痛,伸手还摸到头上的纱布。努力回想,凌乱的脑袋恢复记忆,她好像是在开车的时候接电话,然后撞车,之后她似乎把一个女人当成姑姑了……她还记得那个人的侧脸很像姑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拆下手上的针管,她换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门。医院的味道她不喜欢。
开门的时候没想到门口还有一个人,林倩对上左思宁的眼睛,立刻挂上惯常的微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头上缠着纱布的林倩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她的笑容依旧云淡风轻,不知道是家教好还是其他。思宁遇见林倩的次数不多,但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却很深刻,大概是因为这个女人太像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了,反倒是跟不少现代人不一样。
思宁礼尚往来地笑了一下:“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有个男人告诉我你在这里。”
林倩又想起那个人的话:我知道你的秘密哟。他说的就是这事吗?淡淡地笑了一下,她想着是不是得去找找那人,听他还能说出什么像真话的疯话来。
在林倩失神之时,思宁朝四周看了一眼,她有点着急:“韩睿呢?”
林倩手指着外面:“他不在这里,我们出去再说。”走了几步,她回头,语气亲昵,“你吃晚饭了吗?”
思宁疑惑,不知道林倩现在是怎么样一个状态,车祸不是小事,而且头上还缠着纱布,显然是撞得不轻,医生会允许她这样出院吗?
收住脚步,思宁往病床上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件病患服,褶皱的,应该是刚换下不久,旁边还有一个剩余半瓶的点滴的针管,再看一眼前面的林倩,心中了然。
她加快几步追上林倩,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要出院?医生说没事了吗?”
林倩顿了一下,两三秒之后才点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关心,晚点我父亲应该会派人过来接我,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去吃个饭。”
听了这话,思宁不再犹豫,跟着一起出门。她确实也有些问题要听林倩说清楚。
中餐厅包厢里,服务生点餐结束后出去。包厢里只剩下林倩和思宁两人。
寂静之中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开口,就像是高手过招一样,对方怎么出招,自己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当然思宁不得不承认,用高手来形容,是有点不要脸。因为她自己的脑子其实不大好使。
林倩喝了一口水,看着桌上的花瓶浅笑:“这花瓶挺好看的。”
思宁点头,没想到林倩会扯这些有的没的,因此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想着是不是也应该用点词语来形容花瓶的漂亮,好看?美丽?好像都跟漂亮差不多……这种时候她有点愧疚,自己就这点贫乏的词汇真对不起从小开始的语文老师。
在她还没想通的时候,林倩慢慢收起笑意,握住思宁的手,语气诚恳:“绽放最美的花是在土壤里,而不是在花瓶里,所以花瓶再美都是枉然。”她深深地看了思宁一眼,眼中似乎在透露着她想表达的深层含义。不过很显然,思宁没能读懂。
思宁下意识地缩手,她真的很努力翻译对方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就跟语文阅读题一样,花形容的是谁,花瓶又表示什么。可惜已经说过了,她脑袋不大灵光。所以,她叹了一口气:“林倩,你直说吧。”
林倩态度坚定,语气铿然:“离开阿睿吧,你那里没有韩睿的土壤,跟你在一起他很快会凋零。”
思宁明白了:原来花瓶是我,土壤是你,花是韩睿。
她叹息:跟文艺的人说话就是累。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人家这个比喻还挺好的。多形象啊,的确有不少人觉得我这种人就是花瓶,除了脸蛋、身材好点,就没啥优点了。可是,关键来了,现在韩睿这朵花已经在我这个花瓶里了,难道把他再种到土壤里还能再度扎根再度开花不成?
思宁眉毛不自觉地拧了起来,笑得有点凶:“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之前跟韩睿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我和他结婚真不是闹着玩的,除非他跟说咱俩不合适,要离婚。所以离开不离开这事,真不应该由你来说。”
林倩边听边点头,似乎很赞同思宁的话。耐心地听完之后,她还是优雅地笑了:“我喜欢你这样坚定的样子,有点出乎我的想象,不过……”
因为服务生上菜,她的话被打断了,等菜都上齐了之后,她也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思宁一起吃饭。
思宁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口就停下。她看看窗户外的天,已经有些昏暗的模样出来了,忽然记起一件事:“不早了,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就先回家了。”她想着说不定韩睿已经找着孩子了。
林倩优雅地用餐巾擦干净嘴角:“真看不出你是生过孩子的人,还有那个叫陆励成的,他跟你关系好像也很复杂。”她亲切地看着思宁,语气同样亲近,“思宁,好好考虑我的话。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思宁礼貌道谢,果断离开。
留在原地的林倩微微一笑,继续淡定地吃着剩下的食物。吃完,她点开最近通话记录里的一个号码,打过去:“找到他们了吗?不要伤害孩子,把他带到我那里。”
打完电话,她的头有点痛,却笑了:阿睿,这是你的孩子吗?我有点好奇他长什么样了。
…………
一无所获地回了家,直到游乐园关门,所有人都出来,韩睿和他花钱请来的人都没找到孩子。开车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该怎么安慰思宁,她等得该着急了吧,原本他想打个电话的,但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万一思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自己不在她旁边也不放心。所以还是决定回家后,再当面告诉她。
考虑到思宁等着孩子可能都没吃饭,所以他又在途中打包了饭菜。
拎着一大袋食物到了家门口,韩睿顿了一下,这才拿房卡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思宁不在。韩睿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他有点恼火:这女人又去哪里了?难道因为等不及,所以她又自己出去找人了?
放下食物,韩睿又下了楼,他去门卫那里打听思宁的去向。门卫是五十几岁的男人,他正在看着电视,被人打断心情不大好,所以语气冲了:“人那么多我哪里记得住啊,要找人问警察去。”
确认他真不知道,韩睿没有跟他多做纠缠,他去了物业管理办公室想看看今天他家楼下的录像画面。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说是没有上头的命令,录像不能轻易调用。最后工作人员还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韩先生,那女人真是您老婆啊?”
韩睿疑惑,却听见工作人员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