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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流萤by吴沉水(弱受he)-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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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娇气啊,冷天跑出去吹风,竟然就吹出泪来了。”他嗬嗬地笑了几声,拿袖子胡乱擦擦眼,扬声说:“老师,我回来了。” 

  从里间走出一位身穿黑色高领毛衣,系着墨绿色围裙,手提扫帚和簸箕,身材偏瘦,模样极为清俊雅致的青年男子,正是小周老师,大名周子璋。他一见,立即上前说:“老师,你不是感冒吗,干嘛不去躺着,起来干什么活啊。” 

  “我没事,吃了感冒药了。倒是你,天气这么冷,出去干吗,我们病一下无所谓,你得个伤风感冒的可不得了。”周子璋说得急了,掌不住咳了起来。 

  他忙进了吧台,倒了杯热水递给周子璋。周子璋接过来喝了两口,说:“谢谢你,黎箫。” 

  “你还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去,是谁断了三根肋骨一根腿骨躺医院里养了小半年?你那些旧伤最容易转成痼疾,医生说了,尤其是这样的冷天更要担心,你倒好,看书看到忘了睡觉……”黎箫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半天,一抬头,接触到周子璋眼底的眼光,柔和温暖,带着深深的了解与包容,犹如探照灯一样射进自己亟待掩饰的内心。黎箫呐呐地说不下去,撇开视线,慌乱地说:“我,我去煮咖啡,你上次教的意大利咖啡好像很受欢迎,我去准备一下。” 

  “黎箫,”周子璋走了过去,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他比黎箫要高点,整个人看过去犹如一株无可依托的白杨树一般,但偎依过去,却也能感觉到那来自心底真正的关怀。黎箫没有挣扎,任他如拥抱某件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环住自己,眼眶一热,刚刚擦掉的眼泪似乎又开始滥觞。 

  “别哭,哭只能表达情绪,可不能解决问题啊。”周子璋取下他掩盖容貌的黑眼镜,拿出手帕为他擦拭眼泪,温言说:“想谈一谈吗?”、 

  怎么谈?难道告诉这个良师益友般的男人,自己只不过在荧屏中瞥见一桩并不新奇的绯闻,得知一件对江临风来说简直比吃饭还要来得简单的情事,就心里难受,就忍不住落泪哭泣?黎箫摇摇头,说:“没有,可能是季节的原因,天阴沉,我情绪不高。” 

  周子璋微微笑着,说:“很正常啊,天气不好,我感冒了,连黎珂都情绪不高呢,我刚刚经过他的卧室,他睡得蔫头蔫脑的,梦里还皱着脸,象个小老头。” 

  黎箫说:“珂珂八成又梦到什么人跟他抢生意,这个小财迷,钱挣得越多越小气。” 

  周子璋柔柔地看着他,说:“可不是,要不,我们上去捉弄他?” 

  黎箫笑了笑说:“不了,你还是先吃早点吧。下回不要空腹吃药,我给你热早点去。” 

  周子璋拦住他:“我来吧。” 

  “老师,我是没有你手巧,可热个早饭还不至于不会。你等等就好了。” 

  “黎箫。” 

  “嗯?” 

  周子璋微笑着说:“想谈的时候尽管来找我,我很乐意当你的听众。” 

  “我知道了。谢谢。”黎箫点头,快步走进厨房。 

  “我操,这王八蛋他妈的想干吗?不是玩我的吧?”黎珂握着手机一边大吼一边从楼上走下,店里零星坐的三两个客人,加上吧台里调着饮品的周子璋,端着托盘的黎箫,人人都转头看他。 

  “操,什么叫我过去才有得谈?谈个屁,你告诉他,老子就这德行,合同他爱签不签,我还就不伺候了。”黎珂毫无顾忌,继续朝电话里大骂。 

  “珂珂,小声点。”黎箫走过去,拉拉他的袖子。 

  黎珂拍拍他的手,稍微降低了声音:“我知道,嗯,嗯,你的意思是非去不可了?妈的,老子还兼职三陪了,你可得给我算精神损伤费,那当然,我容易吗我,嗯,嗯,知道了。”他合上手机盖,叉叉头发,对黎箫说:“箫箫,我现在得出去一趟,小李说有个单子出了岔子,我得跟进跟进。” 

  “你不是不负责公关的吗?”黎箫问。 

  “是啊,但现在摊上一难缠的主,非要我去解答些细微末节的技术问题,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我走了啊,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周老师,”黎珂扬声说。 

  “嗯?”周子璋微抬头。 

  “天太冷,晚上你们不要心疼那点空调钱,监督一下我哥,药啊什么的可别又给他混过去了。” 

  他嗓门又大,店里的几名老主顾闻言都笑了起来。周子璋也掌不住噗哧一笑,说:“知道了,珂珂大人。” 

  “罗嗦什么,”黎箫微红了脸,推着黎珂说:“快走快走。” 

  “诶,箫箫,姑姑有令,一天你要吃什么喝什么可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挂墙上,完了我还得打勾备她抽查呢,你别指望能在这蒙混过关。” 

  “受不了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她出国了,你倒得了鸡毛当令箭似的,快滚吧你。” 

  黎珂嘻嘻哈哈道:“嘿嘿,你嫌我罗嗦,就是间接性地嫌姑姑罗嗦,我回头告诉她,让她罗嗦死你。” 

  “滚吧,哪那么多话。”黎箫不由分说,将黎珂推到门边,开了门,将他推了出去,说:“总算安静了。” 

  周子璋端了杯热饮走过来,递给他说:“别人是妻管严,你是弟管严,也不赖嘛。” 

  “那家伙以前没这么唠叨啊。”黎箫喝了一口杯里的东西,赞了一声:“嗯,好喝,怎么牛奶里有草莓啊?” 

  “我特别给你做的草莓牛奶,老喝一种味道,怕你对牛奶都喝厌了。”周子璋温柔地笑。 

  黎箫笑笑,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眼镜让杯子的雾气蒙住,忙摘下来擦擦,又戴了回去,看周子璋定定地望着自己。 

  “周老师?”黎箫疑惑地唤了一声。 

  周子璋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黎箫的头说:“趁热多喝两口,对了,今天我们早点打烊,晚上我带你去看芭蕾舞。” 

  “芭蕾舞吗?可是,我不懂那些啊,我去会给你丢脸的……”黎箫嗫嚅地说。 

  “傻孩子,前天不是给你讲过了《天鹅湖》的故事和柴可夫斯基吗?你说很想看看的,忘了?今天正好有这出剧目的演出,我就订了票了,虽然演出的只是本市芭蕾舞团,但相信也具有一定观赏性的。怎么样,不想去吗?” 

  “想,想啊,”黎箫点点头,镜片后面的眼睛闪闪发光。 

  周子璋说:“那就乖乖地喝完这杯东西,然后上楼把你最厚的毛衣和羽绒服找出来,围巾手套的一样不少,知道吗?” 

  “好。”黎箫咧嘴一笑,果然如小动物一般乖巧地捧着粗陶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周子璋不禁一笑,继而摇头叹息,黎家兄弟怎会以为这幅老土的眼镜就能遮挡黎箫的容貌,稍微走近他的人,又怎会不被这个男孩身上毫不造作的单纯和坦荡的美感所震撼和折服? 

  第 33 章 

  本市芭蕾舞团级别不高,但胜在经费较足,又摊上省政府狠抓文化建设,扭转G省经济大省却非文化大省形象的当口,芭蕾舞作为备受新兴都市贵族们青睐的高雅艺术,自然受到大力扶持和吹捧。每次在本市演出,所用的剧院都是最为著名的那两三个,舞台设计和灯光效果请的都是一流人员操作,导演也是重金从英国聘来的,外行看热闹那么一看,的确很象那么回事。这回演《天鹅湖》也不例外,地点就在赫赫有名的圆形大剧院,这座剧院模仿人家维也纳皇家歌剧院的规格,不仅有观众席,两边也有欧式的贵宾包厢。 

  等周子璋终于把穿得像头羊一样的黎箫领出门,赶到剧院时,演出已经将要开始。黎箫一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他心下有些胆怯,抓紧了周子璋的胳膊。周子璋微微一笑,安抚地将另一个手按在黎箫的手上,领着他穿过已然入座的人,一路道歉着,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黎箫忐忑地望望四周,璀璨夺目的灯光照得大厅金碧辉煌,周子璋靠近他的耳边问:“热吗?把羽绒服脱下了好不好?” 

  黎箫点点头,室内空调吹着暖气,确实让他感到热了。周子璋凑过身去,细心地帮他拉下拉链,解开围巾,再脱下羽绒服。黎箫今晚穿的是林玉芬给他买的克什米尔白色羊毛衫,即使脸上戴着土里土气的眼镜,可仍然显得面如冠玉,俊逸夺目。周子璋在他身边,也解下大衣,仍然是高领黑色毛衣,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清丽的眉眼,竟也毫不逊色。 

  黎箫一边等着开幕,一边侧耳听周子璋给他讲解这出剧目值得看的几处地方。听到精彩处,不禁淡淡微笑起来,忽然之间,脊椎处感到些许如芒在背,好像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令他略为不安。他回头看看,周围乱哄哄的,全是陌生的脸,大家忙着低头聊天或看宣传单张,并没有谁刻意看他。黎箫摇摇头,大概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来这么多人的公众场合,有些不适应吧。他继续听周子璋跟他说话,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黎箫禁不住回头上望,一时间忽如五雷轰顶,那左侧上方的包厢内端坐着两男一女,当中一个男人身材魁梧,稳健如山,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牢牢地盯住自己,视线之灼热几乎要在自己脸庞上烧开两个窟窿,不是许久未见的江临风,又会是谁? 

  黎箫刹那间,只觉心脏都要狂跳出腔,他难以自持地回望那个男人,见了面,才发觉这两年来时刻萦绕在心中的苦涩,霎时间找到了缘由。原来,那就是思念的味道,那就是所思不得的哀伤;原来,当那个人这么真实地再次出现,会令人心底掀起狂风巨浪,会令周遭的一切陷入静音,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他而已。 

  他望过去的只有几分钟,但时间却仿佛定格了几个小时。终于,黎箫将视线从江临风脸上收回,无意间瞥了眼他身边,却发现那千娇百媚端坐一旁的女子,正是那日电视上与他传出绯闻的女明星张某。如此良辰美景,当得有如花美眷在旁,江临风,你果然从来不曾委屈过自己。 

  黎箫心里凄苦难当,狼狈地回了头,渴望投入一片暗无天日的漆黑中,躲起来一个人静舔砥那一道越来越深的伤口。他紧紧攥住扶手,几乎要将手指头陷进木头里面去,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稍微减轻心底的慌乱与痛楚。四周灯光转暗,柴可夫斯基著名的乐章响起,舞台上伶人身段妙曼,白纱翩然,却似乎与他全无相干。他心不在焉地坐着,盯着舞台,心里却一遍一遍,想起那个男人曾在说过的,自己以为忘记,却原来铭刻在心的话: 

  “假设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偶然在街上遇到了你,惊为天人,为你所深深吸引,然后千方百计追求你。我会第一时间撇开自己所有的情人,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年近三十,才第一次谈恋爱的纯情男子,对着你,一下子倾泻出自己积攒了多年的爱恋。” 

  “就这样,我们决定永远在一起,每天早上,睁开眼都能看到彼此;每天晚上,都能在彼此体温的相互慰籍中入眠。然后,一天天,在彼此的眼光中老去,等到生命走完的那一刻,会带着没有遗憾的笑离开。” 

  …… 

  凭什么总是这样?凭什么我总要如此无所作为?总要如此忧伤?一股火焰从丹田处冒了上来,烧灼得黎箫心底恨意难耐。他忽然意识到,自认识这个男人以来,都是他在操控一切,他说要自己做他的人,他说要爱自己,他说就算是死,也是他的,同样也是他,一觉醒来,说要放自己自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黎箫咬紧嘴唇,难道我就没有发言权吗?难道我就天生该被你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狠狠地盯着舞台,握紧拳头,连指甲掐疼了掌心也不自知。 

  “黎箫,黎箫,你怎么啦?”周子璋关切地看着他,“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黎箫回头,强笑着说。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周子璋抓起大衣说,慌忙说。 

  “不,老师。”黎箫按住了他,说:“我去洗手间洗下脸就好,你稍微等等。” 

  “我陪你去。”周子璋不放心。 

  “不用。我不会有事的。”黎箫缓缓摘下眼镜,塞到周子璋手里,弯腰站了起来,越过这排观赏芭蕾舞的观众,走到过道上。尽管四周漆黑,但借着舞台发出的荧光,他若有若无地扫了江临风那个包厢一眼,脚下不停,朝侧门的洗手间走了过去。 

  洗手间的装潢与剧院一样高档,整块花岗岩磨就的盥洗台,晶亮到倒影清晰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此时这里空无一人,大家都沉浸在《天鹅湖》的舞蹈当中。黎箫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低头沉思,他捧起一捧冰冷的水,注视着那水如何一点一点从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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