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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太好,是他这几年简直不敢想像的好事。黎珂听完,反而不敢相信,想了想说:“江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哥这么病,需要的医药费着实不少,我必须要挣钱,对不起。”
江临风打量着他,说:“你们哥俩倒真是一样的死心眼。谁说你不去挣钱了?你在读期间所有的假期、休息日,都要到我旗下一个网络公司服务,还必须签订一份合同,指明现在我给你哥垫付的所有医药费,都由你毕业后在我公司服务所得工资中每月扣除偿还。换句话说,你以后还是我的员工,我还是你的老板,明白了吗?”
黎珂沉吟了一下,问:“条件是什么?”
“没有。”
“不可能。”黎珂微微涨红了脸,说:“是我哥吗?您想要做什么?这么处心积虑为他着想,给我恩惠让他开心,您的目的是什么?”
江临风冷冷地看着他,问:“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我的提议你也可以拒绝,继续回天使之约当你的少爷,等你哥哪天撞见了,你再给他收尸去。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银子面子,两头都能顾到?”
黎珂脸色煞白,半响说不出话来。
江临风继续说:“坦白说,我不太想管你这档子事,但是,黎箫把你看得太重。我见不得他一直愧疚自责。黎珂,你都成了你哥的心魔了,现如今只有你活得好,他才会活得好,他活得好了,我才能跟他算算跟我之间未了的那些事。”说到黎珂,他语气放得有些温和,说:“这个小东西,连我都敢算计。”
“江先生,您什么意思?”黎珂握紧拳头,挺起胸膛说:“无论您想怎样,我都不会任由你欺负我哥。”
江临风有些赞许地看看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言不发,转身走开。留下黎珂满心狐疑地站在那,思绪纷乱,一阵风吹过感觉背心一凉,才发现刚刚不自觉地出了身冷汗。
又过了两天,黎箫情况更趋稳定,医生宣布,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黎箫一没事,江临风就不来了,他的管家David却仍然每天报到。黎珂很疑惑,抽空回了趟“天使之约”,果然杰森将他的合约当面撕毁,递给他一个信封,里头装着相当于往常三个月的佣金。杰森客气地祝他离开俱乐部后一切顺利,一切都按照章程办事,只是总让他感觉怪怪的,杰森看他的眼神也不同以往。黎珂惴惴不安地回了医院,守在黎箫的床头,看着他美丽而祥和的面容,叹了口气,握住黎箫温凉细腻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才觉得心里的不安有所减轻。
到了当天下午,黎珂就感觉黎箫的手有所回应了,片刻以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慢慢上扬,睁开了眼睛。黎珂从小见惯了哥哥的美貌,却从没一刻象现在这样觉得,能再见到他清澈若水晶的眼眸是如何激动人心的事。黎箫微微眯了眼,皱皱眉,看了黎珂一会,如常绽开了微笑,声音微弱地说:“珂珂,你在这?不用上班么?”
黎珂眼眶一红,强忍着,板着脸说:“你还敢说,你睡了这么久,差点把我吓死,我还上个屁班哪,天天守着你,老板都把我开除了。”
黎箫笑容更深,轻轻说:“那真好,你就有时间来陪我了。”
黎珂将脸埋进黎箫搁在床边手上,隔了一会,才说:“箫箫,别再吓我,我没你想像那么坚强,我受不住的。”
黎箫勉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对不起。”
黎珂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黎箫神色疲倦,又闭上眼,再度睡去。
此后黎箫的情况渐渐好转,第二天就能靠在枕头上坐起来与黎珂聊几句了,只是还是很容易疲倦,黎珂屡次想问他和江临风到底怎么遇上的,但看着他倦怠的神色,便问不下去,先将这个问题搁在一旁。又过了几天,黎箫略有了精神,黎珂将他的活动病床往窗口移了移,让他晒晒四月难得一见的阳光。黎箫穿着浅蓝色的病服,歪在枕头上,含笑看着窗外几株玉兰树吐出新芽,满树俱是耀眼的新绿,似乎也感染到那些许生气,显得兴致很好。看见黎珂走进来便说:“我们换了医院?这里看起来比原先那个地方美多了。”
“当然啦,这里是著名的私立医院,条件比公立医院好,绿化设施什么的当然也弄得象公园似的啦。”黎珂未了又嘀咕了一句:“价钱也比公立的高很多。”
黎箫迟疑着说:“珂珂,这里看起来好贵的样子,我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转院?”
黎珂心想你当我愿意啊,这债一个劲地往上升,都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去了。他没好气地说:“遇到一个土财主,钱多了烧的,非要给我们献爱心,我只好勉为其难,成全他的心愿。”
黎箫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抓紧了身下的被褥,问:“怎么回事?”
黎珂走到床边坐下,摸着他的头发,说:“箫箫,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你,因为,这件事有点奇怪,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偷溜出医院吗?”
黎箫点点头,象生怕大人责怪的孩子一样,咬着下唇,偷偷看黎珂。黎珂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抱着他说:“算了,做都做了,但不能有下次知道吗,你不过是偷溜出去一次,我却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来,再多一次,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抗下来。不说这个了,你溜出去后,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黎箫惭愧地在他怀里埋起脸,半响才说:“对不起,我没吃过,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一时忘了……”
“嗯,这个我以后会重点监视你的。问题是,你是不是遇到一个男人,嗯,很严厉的样子,好像像全世界活该欠他钱那样?”
黎箫点头说:“是啊,不过他也没那么严厉,还请我吃东西。后来我就昏倒了。”
黎珂骂了一句:“果然是个混蛋,我说怎么那么好心呢,原来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他安慰地摸摸黎箫的肩膀,说:“是那个人送你来的医院,也是他帮我们转的院、付的钱。可能,过两天他还会亲自来看你。不过,箫箫,听我的话,那个人不是好人,他,嗯,是我以前工作单位的老板,名声不大好,你离他远点,知道吗?”
黎箫乖巧地应道:“噢,我知道了。但是,他帮我们出钱,我们不是拿人家的手短吗?”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黎珂呵呵笑道:“反正他有的是钱,我们就当劫富济贫好了。”他心底补充了一句,他妈的以后我不用还吗,根本不欠丫的。
黎箫点点头,他倦了,软软靠在黎珂的怀里,昏昏欲睡。黎珂嘴角含笑,环抱着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象抚慰一个孩子一样。金粉一样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美丽的男孩偎依着英俊的男孩,整个画面看起来如此和谐及,刺眼。这就是江临风踏进病房来的第一感觉,他脸色严峻,身上的寒气连睡得迷迷糊糊的黎箫都感觉到了,他皱皱眉,将脸往黎珂怀里蹭蹭,继续睡去。江临风不动声色地看着黎珂,黎珂被他盯得心慌,不由自主地轻手轻脚放下黎箫,安顿他睡到枕头上,站起来,努力保持与他平视。
江临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心想黎珂这个大麻烦,还是要尽早解决的好。看了他一会,低声说:“跟我出来。”
他转身走了出去,黎珂只得跟上走出病房。江临风一直走到走廊拐角的地方才停下来,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说:“你,明天开始去公司报到。”
黎珂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我有两年没摸过计算机编程了,这样冒然过去,你就不怕我给你公司造成损失?”
江临风说:“就凭你,还没那个道行。早点入手比较好,这个行业更新度和淘汰率都是惊人的。再说,你不是很聪明吗?”
黎珂笑笑,说:“江先生,恕我直言,我怎么觉得,您象是要把我从我哥身边踢开?”
江临风冷冷地打量他,并不接话。
黎珂笑得更欢了,说:“对不起,江先生,现在我哥情况还不太稳定,身边需要至亲的人照顾着,所以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他刻意加重了“至亲的人”这四个字,有些豁出去挑衅的味道。江临风冷笑了一下,说:“你果然是他至亲的亲人啊。”
黎珂说:“您什么意思,有话不妨明白说。”
江临风道:“本来我不想说这些,但既然你要求,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黎珂,你以为你卖身为哥哥筹医药费是多伟大一件事吗?在我看来,这不过是走投无路的无能之辈出卖最后一点身体资本。你要是有能耐,别说做血液透析那点钱,就是你杀个把人,抢了别人的肾脏给你哥换,我都只觉得你够狠,无可厚非。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活成这样也就算了,还以生病为借口把黎箫圈在你触手可及的小圈子里,让他每天活在对你那些所谓牺牲的愧疚和自责当中,然后将这个变成枷锁,紧紧把你哥跟你铐牢在一块。黎珂,你扪心自问,你唱的这一出,是不是也太矫情了?”
这一席话太尖刻,将黎珂刺得鲜血淋漓,他气得脸色变白,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反驳说:“你胡说,我……心甘情愿,我只是求箫箫开心的活着,他开心活着就好……”
“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他一天顶着欠你的愧疚,他一天都没法安宁吗?”江临风严厉地质问。察觉到自己声音变大,他瞬间缓和了下来,冷冽地递给黎珂一张名片,说:“这是公司地址,过去直接说是我吩咐去的就行。别找麻烦,你惹不起我。”
他见黎珂没反应,不耐了起来,将名片直接塞入黎珂的上衣口袋,转身走开。剩下黎珂一个人,握紧双拳,呆呆的站在那里。
第 7 章
黎箫睡醒的时候天色已晚,房间里挺暗的,朦朦胧胧看见一个人坐在门口,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正在看手里一份东西。他以为是黎珂,便动了动,爬了起来坐着,温软地说:“珂珂,你看什么呀,怎么不开灯?”
那人闻言站了起来,身材高大如山,根本就不是黎珂的纤长身段。黎箫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那人朝他走来,脸上线条冷硬的轮廓渐渐分明,惯于发号施令所练就的压迫感铺面而来,黎箫揉揉眼,脑子一下就清醒了,在他认识不多的人中,除了江临风,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气势。
江临风看着他酣睡刚醒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拨了拨他额头上的发丝,说:“我的睡美人,你可算醒了。”
黎箫定定地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半响,淡淡一笑,声音低哑,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江先生,你来了,我等了你好几天。”
江临风有些诧异,他原本料过黎箫再次见到他的几种反应,有惊慌失措、有畏惧、甚至有他最不愿见到的厌恶或憎恨,也暗暗筹划好了各种对应方式,务必要威逼利诱,让他乖乖答应呆在自己身边。唯独没有料到他能如此平静,仿佛真的等了许久,居然还笑得宛如暗夜绽放的一朵白莲。真是一个总能给人新奇感的小东西,他笑得更深了,伸手把黎珂后面的枕头竖起,揽着他靠在自己怀里。真好,他还活着,抱着他软软的身子,那种犹如拥抱初恋情人的悸动和温馨感再度袭来,江临风叹息了一声,一寸寸抚摸他的身子,说:“真的等我?想见我?”
“嗯。”黎箫点点头,江临风心里一阵高兴,收紧了双臂,真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血肉当中。黎箫被他抱得很不自然,忍不住在他怀里扭了扭。“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那个,这样不太好说话。”
江临风松开他,放他歪在枕头上,却仍霸道地握着他的手,黎箫抽了几次没抽回手,只得让他握着。江临风低头,看进黎箫的眼睛说:“等我做什么?想说什么话?”
黎箫坦然地直视他,正色说:“我要跟你道歉。”
江临风笑了,倒要听听他怎么说,说:“你那里做错了?”
“我不该骗你。”
“也就是说,你确实是知道自己是高血钾,还故意提出要吃要喝那些含钾高的东西?”
黎箫点头,有些愧疚地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为什么,为了怕跟我上床吗?”
黎箫沉吟了一会,又点点头。
“我还不知道,原来有人为了怕一场性交易,不惜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江临风的口气变得有些严厉了,他抬起黎箫的下巴,说:“箫箫,你还要撒谎?这么拙劣的谎话,也只有你才以为能骗得了我。”
黎箫摇着头,眼珠子乱转,慌乱地躲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