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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和高依旧坐到了最偏僻的角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
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言颐和一大群人从餐厅的楼梯上下来,楼上是学生会的专用地盘,学生会总会在吃饭的时间一边吃一边开小短会。在一群人中,依旧是穆言颐最醒目,他的个子最高,侧面很好看,高高的鼻梁带著一种不可侵犯的贵气,手插在口袋了,目不斜视的往下走,那些高二高三的学生反而跟著他後面唧唧喳喳地缠著他说话讨好他。
和高低下头,有些食不知味,这一刻他突然强烈地感觉到,言颐是离他很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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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距离这个东西,无非是人们的主观意识来认定的。言颐与和高睡在一个房间里,呼吸的都是一室的空气,两人几乎都是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对方。
早上的时候空气非常的好,学校里植物茂盛,每一个学生都能在鸟语花香中醒来,是在城市中不多见的美好景象,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和高就深深爱上这种感觉,仿佛置身於大自然一般,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但是自从那天後,和高的心情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说在看见言颐的脸时,心跳会不自觉的加快,呯呯呯呯,仿佛要从身体里蹦出来。每一天的开始都成了打仗一样的紧张,言颐进了卫生间,和高就在外面磨磨蹭蹭地穿袜子,言颐收拾书本,他就急急忙忙地出门,连话都不敢说。
有时候看见言颐的目光注视著自己,他的眼睛很奇怪,仿佛冰凉的琉璃,目光也是,和高会被吓的气都不敢喘。
自己真是没有出息!和高会捂住脸这样想。言颐在那天以後,一切正常,什麽都没有,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他一直是冷冷的,什麽都是冷冷的,那日的温暖的手指,也许都是自己的臆想,和高在心底对自己这麽说。
还好校园很大,只要不刻意,那麽在白天时也不大会碰面。
这样很好,很好。和高想笑,却又笑不出。
他把所以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了学习,每天都是最後一个离开教室,上课的时候一点神都不敢走,专心致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看到言颐冷冷的眼睛,想到他冰凉的脸,心里就有淡淡的疼痛感。看见他总是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挺直腰,在一大群人中安静却又耀眼的站著,就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真是遥远啊。
可能是有些刻苦过度了,视力有些变差,坐在离黑板很近的地方也看的不大清楚,上课的时候使劲地把眼镜往鼻梁上推往眼睛前送,还是模模糊糊的。晚上回寝室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住的那栋小楼黑灯瞎火,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显得有些突兀。言颐自从加入学生会後,似乎很忙,回来的更晚。
很寒冷,即使现在温度已经慢慢回升。进了房间,和高打开窗户透透新鲜空气,然後进入浴室脱掉衣服开始洗澡。洗好後才发现睡衣没有拿,眼镜也放在了床头柜上,什麽都看不清,摸著墙摸著门出来寻。
刚一踏出浴室,就被从窗外吹进来的风给冻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打了一个哆嗦,光脚在房间里行动,越是著急眼镜就越是找不到,床头柜都摸遍了,还是没有发现。
半个睁眼瞎和高在寝室里团团转,急得满头大汗。整个人都爬到了地上,跪著在地板上摸索。
突然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和高有些迟钝地抬头,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将和高压倒在了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额头和下巴狠狠地撞了一下,牙齿似乎都松动了,嘴里溢出了血腥的味道,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头发就被狠狠地揪起,然後被推倒,在了地上。
那个黑影站了起来,高高的,笔直的腿,看得见下巴,漂亮的下巴,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很粗很急,似乎是愤怒的,看得见他的手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骨头青筋都凸了出来。
和高有点奇怪自己的视力怎麽又一下子这麽好,什麽都能看清时,那个黑影动了动,两人都听见了清脆地喀嚓声,和高急急低头,看见了自己的眼镜被踩破了,透明的玻璃渣满地都是。
和高“啊”地叫了一声,手臂却被人拉起,粗鲁地拉起,然後整个人都被甩到了床上,那个黑影逼近,眼镜又被踩到,喀嚓喀嚓像是绝望的一种配乐。下巴被捏住,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冰凉修长有劲,仿佛要把牙关捏碎。
越来越近,若是说平日的言颐只是表情比较冰凉,那麽现在,就是霜冻了,就是西伯利亚铺天盖地的大雪寒冰都没头没面地砸了过来。
哢嚓哢嚓,眼镜似乎已经被踩烂,和高本来还想也许用透明胶布粘贴继续用的办法完全破碎了。
他有些迷茫地仰头看,头顶的那张脸,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熟悉的是这五官,这漂亮的眉眼鼻梁嘴唇,陌生的是这几乎要把人碎尸万段地表情。他不适合这个表情,这样凶恶的表情。
那只手突然压到自己的胸膛上来,和高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压断,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想干什麽?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和高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被翻了过去,臀部被狠狠地打了两下,皮肤都打红掉,本来就没有什麽肉,现在突然肿起来,竟然有一种鲜嫩的感觉。
眼镜继续破碎,这下好像是镜腿镜框都坏掉了。後面传来拉链的声音,兹地一声不是很响亮。
後面人的手捉住和高的脚腕,一只是很细的脚腕,一只是树脂的材料,腿被高高举起,分开,和高困难地转头看,看见了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东西,挺起的,肿胀的。
“你……”他才说完这个,就发出了一声尖叫,一向少言寡语的和高,竟然叫的那麽大声那麽响亮,要把喉咙撕破的尖叫。不是喉咙,是另一个地方,被撕破了。
狠狠地被撕破了。
眼镜彻底成了一地晶莹的碎片,没有用的玻璃渣。
污染源 026…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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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颐只觉得自己都要被那温柔紧致的地方给辗断,他的腿也在发抖,疼得简直让他要倒下。他从来不知道男人女人的区别竟然是这麽大。
猛地抬头,看见和高弓著背,他的背,细的简直是一捏就碎的腰,都在颤抖,臀部的皮肤被自己打的红肿,头发上还有水滴,两只手扯住床单,脸是埋在枕头上,看不见表情。
但是刚刚那声尖锐的叫声,硬生生划到了言颐的心里。他也只是少年,那声尖叫让他也觉得疼,比自己还疼。低头,看见乳黄色的床单上,出现了可疑的红色,一小圈一小圈的扩大,言颐心底一震,床上的和高已经没有了动静,言颐缓缓地将自己的性器抽出,一出来就软掉。上面有根根血丝,不是自己的。
“和高!”言颐有些惊慌地叫著,他扑过去,扳过和高的脸,他的手也是冰凉,和高的脸也是冰凉。和高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茫然的样子,嘴唇没有一点颜色,枕头上有深深的牙印。
两人都看著彼此,言颐长大嘴,第一次不知道说话是件困难的事情。不止是说话,连呼吸都困难。
“我……”言颐说,他几乎不敢向和高看去。
和高低下头,眼睛眨了眨,身後钝钝的疼,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肉做的身体也是能化成钢刀般的锋利。出血了。和高从床上爬起来,眼前还是什麽都看不清,其实他只是想找眼镜,眼镜在哪里,在地上,已经被踩碎了。都是玻璃渣。
看不见,一脚踩了下去,一只脚疼,一只脚没感觉,那不是肉,是不会破的。言颐赶紧过来,蹲下,将和高的脚抬起,还好玻璃没有扎进去,只是破皮。言颐裤子上的拉链还敞著,和高低头看他,言颐的手也在颤抖,他也在惊恐。
言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对,就是失控,头脑一嗡,所以的被称为是理智的东西都揉成了垃圾,从他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和高赤裸著身体开著窗还走来走去时开始。
言颐的视力很好,他看的很清楚,那苍白的身体薄的几乎像是一张纸那样的侧面,细细的胳膊还举起,看得见胸膛上淡淡粉色的小点,臀部没有什麽肉,形状却是翘翘的,下面是大腿,甚至两腿中央的东西都能看到,垂下来,小小的,脆弱的,服帖的,甚至一看,言颐就记起了那个的手感,细的仿佛丝绸般光滑的手感,握住手里比春季里盛开的花朵还要柔嫩。
听见旁边和自己一起回来的人的笑声,言颐刚刚参加完一场学生会的会议,一大群人走在一起回来,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熙熙攘攘的热闹,但是来这个学校之前就被父亲叮嘱过要合群。
突然有人说:“唉呀,言颐,那个不是你的什麽哥哥麽,在天体表演啊。”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和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群人眼里的模特,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神情还懵懵懂懂的。有人尖叫:“哦哦……真是诱人的身体啊,看!还弯腰呢。”“哈哈……”哄笑开来。
“该死。”当时言颐的脑海里就爆出了这个词,他一拳挥过去,将笑得最大声的那个男学生打在了地上,然後头也不回,发疯般地向寝室那里跑过去。
上楼,灯都没有开,撞开房间的门,就看见那个家夥撅著屁股跪在地上,腿间的那个东西还随著动作在晃。
热血冲脑了。
言颐同学以後可以很骄傲地对别人说:我听过理智那根神经破裂的声音,喀嚓喀嚓喀嚓……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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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後悔了,其实在他脚踩上眼镜的时候,就知道和高不过是在找这个。但是头脑里一个轰轰的声音劈雷般地响:他光著身体,所以人都看见了他的身体,不知廉耻,多次。
惯犯麽?还有一次,和高他们上体育课,他一个人坐在操场边上,穿著运动服,看书,言颐那个教室的所有人都看见他的大腿了,运动裤很短,他的腿很细很白,言颐其实只是无意中地一转头,才发现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都盯著外面看,盯著自己的哥哥在看。
当时就愤怒起来,上课的时候冲出去,拿著自己的外套扔给他,看见他从书本里傻乎乎地抬头吃惊地看著自己,身体小小的,哪里像是比自己大两岁的人。
和高的眼睛是圆圆的,眼球是黑黑亮亮的,看著人的时候总不自觉地多了一点小小的乞求的感觉,睫毛垂下来,像是小鹿斑比般温柔,实际上他也的确是个温柔的,几乎没有什麽脾气的人。
言颐口干舌燥,他突然想,自己现在要是从这个窗户跳下去,和高是不是会舒服一些。可和高一直垂著头,看不见表情,身体像是一尊蜡像,动都不动。
和高突然站起来,言颐被吓了一跳,退後一步。和高没有看他,只是弯著腰,从衣橱里拿了一件睡衣披在身上,然後又顺著墙走,到外面找到了扫帚,将地上的玻璃渣扫出去。
在出门时撞到了衣架,晃了一下。
又回来,将自己的被子铺好,躺进去,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
言颐在他的床边站了好久,然後将自己的衣服理好,出门。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楼下关门的声音,和高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一摸才发现已经一脸的水。
不知道什麽时候哭了。
虽然疼,很疼,但是在当时的那一刹那,和高突然觉得自己第一次和言颐靠的很近,那麽那麽的进,连身体都是在一起的了,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什麽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但言颐很快就退出了,是後悔了吧。那个地方那麽脏,本来就不是能进入的地方,刚有的一点联系,又硬生生地断掉。
和高没有眼镜,他看不清言颐的表情,只知道言颐站在自己旁边,双手握拳,他也不敢看,他不敢想象言颐脸上出现的那种後悔,甚至是厌恶的表情。想到就觉得呼吸都困难。
我,是什麽呢?
没有人的房间里,和高终於敢放声大哭,使劲地用力地哭,他都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哭了,一直麻麻木木地过著一天一天,从小到大,习惯一个人呆在空洞洞的地方,也许死去都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来关心。
那为什麽要出生呢?我只是个失败的东西。既然不要我,那为什麽还要让我活著呢?
枕头已经湿透了,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哭到最後都觉得胸腔里空了,明明是蜷缩在被窝里,可还是冷很冷。
言颐站在门口,手里拎著一袋子药,听见里面传来和高的哭声,撕心裂肺样的哭声,再也忍不住,将床上的和高连著被子给抱住,“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他大声对对著和高说,他也很惊慌,突然想到也许和高现在根本就不想让自己靠近,於是又缩回了手。
和高从被子挣扎出来,将半跪在床上的言颐一把抱住,抱住言颐的腰,将头靠在上面,有些绝望地死死搂著他的腰,紧紧的,一点空隙都不留。
一点儿也不想留。
人和人都是不同的个体,即使是出生就连体的婴孩,也要通过手术来分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东西,没有永远都紧紧密合在一起的东西,再过坚硬的岩石也会被滴水给凿穿。
可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
两个人一起起床,和高昨晚哭了很久,现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