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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舌交唇 作者:容少奶奶(晋江vip2013.4.19正文完结,伪兄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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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啊兄妹……

    这次,我没有让他来公寓接我,他现在开的车并不高调,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是马还是骡子,不要出来溜是最好的。

    于是,我选择自己去找他,而且,我还没上楼,只是打了个电话给他:“我在你家楼下。”

    五分钟后,江佑容出现在我面前。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正在发动车子的江佑容:“美珍呢?”江总当司机的车我可坐不起。

    他瞟了我一眼:“她回家过年了。”

    我无言。

    佩姨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县城上,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江佑容开始跟我聊了几句,我都蔫蔫地随便应付着,他也就不说话了,我打开车上的音乐,闭上眼睛假寐。

    十三岁之前,江佑容对我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邻家大哥哥。就在佩姨现在居住的小县城,我们两家是邻居,佩姨和我妈从少女时代开始就是手帕交,后来嫁给了一对朋友,也就是我爸和江叔叔,两个小家庭建立后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邻居。

    江佑容比我大五岁,佩姨结婚时已经坏了他,我妈我爸五年后才有了我。江佑容不是一个温柔的邻家哥哥,我却是粘人的邻家妹子,据大人们描述,我自会走路开始,就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不会讲话时就学会扑他。他倒是义气,九岁逃课记得顺便把我从托儿所一起偷走,十岁出门打结机也会记得带我这个奶娃子一道,还教我在游戏机上头乱按,十三岁买情侣手表一向买两对,一只自己戴,一只我戴,一只小女朋友戴,还有一只献给垃圾桶……

    但不管怎样,也就是邻家哥哥而已,他会出远门念大学,会在遥远的大城市开始自己的事业,生意越做越大的江叔叔会带着江家离开县城,再不回来。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邻家哥哥,他阳光、帅气、温柔,他总是穿着白色衬衫,刘海微微凌乱(戴眼镜也被允许~),总之他总会高贵美好得不需要喝水撒尿——那是少女的第一个春梦。

    我一直以为,江佑容会是那样一个存在,我十二岁时还经常幻想,有一天他会跟我表白,会送我两份巧克力(他送女朋友巧克力时都会给我一份,所以如果我是他的女朋友,就能收两份),我就会像电视剧里的女猪脚一样泪眼朦胧地说:“对不起,我还小,如果你愿意等我两年……”

    我总在自己那颗将早熟和脑残结合到不可想象的脑子里幻想着这种桥段,暗暗期盼自己两年后能从他的肚子长到他的胸前(额,我指的是身高)。

    然而,我终究没有等到两年后~

    十三岁,老爸老妈双双车祸去世,江叔叔因为生意需要,即将举家搬离县城。那段日子我一直住在江家,看着他们家的佣人阿姨上上下下地收拾行李。我并不阴沉,我只是一个早熟加脑残的小姑娘,我知道死是什么,知道车祸是什么,我也知道离别是什么,电视里都有放过的。我没有从此变得性格古怪,我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像一个最普通的小孩,哭到肝肠寸断,哭到大病一场。

    佩姨通过各种关系,成为了我的监护人,带着我一起进入了我心目中遥远的大城市。

    我的病终于好了,我的精神也慢慢地好了,虽然很没有良心,但父母在我心中的印象也慢慢模糊,我的新生活就此开始——一个青春期少女的新生活。

    我和江佑容彻底住到了一起,不再是邻家哥哥,他真成我哥了。但不知是经历巨大的变故还是大病一场,我依旧早熟而脑残,但却不再是一个幻想体,至少,不是对着他的幻想体。而且我发现,原来他也要吃饭喝水,要撒尿拉屎,不洗澡身上会臭,袜子也经常是臭的。更重要的是,他几乎一直将我带在身边,包括约会,我看着他和不同的女孩吃冰欺凌,和她们互啃嘴唇。

    我突然觉得,当他的女朋友真可怜。他有那么多的女朋友,却只有我一个妹妹。

    在我十几岁的心里,这个想法生根发芽,慢慢根深蒂固。

    ……

    车子几乎没有任何震动,我缓缓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江佑容的样子,他有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着你时好像没看着你,没看着你时似乎又在看你,很有点勾魂摄魄的味道,眼尾微微上挑,我可以想象,再过个十年,他四十岁时,上挑的眼角处就会长出细细的纹路,笑起来一定独特老男人的魅力。他还有一管好看的鼻子,没有欧洲人那么的高,但是很直,从眉下到鼻尖,几乎没有起伏,直挺得异常干净,他的嘴唇很薄,是健康的粉色,嘴角总挂着散漫的笑容,他的皮肤在男人中是比较白的,但跟女人的又不一样,嗯,可以称之为玉一样的颜色,他爱干净也爱美,从来不会胡子拉碴,他的头发不长不短,兼具二世祖的时尚与江总的干净清爽,他的气质是温和的,但不经意间总会露出一点强硬来。

    “在看什么?”他朝后视镜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下意识回答:“看你。”

    他笑了:“看我做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大概是太久没正眼看你了吧。”这倒是真的,对于一个这样熟悉的人,我反而会遗忘他的脸,只记得他的气味、他的感觉。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叹息:“话说的这么直接很伤人的……”

    我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又开始问。

    “很帅。”我不假思索。

    “你小时候也这么说,”他了然地点头,“可是你那个时候绝对是在拍马屁。”

    说你帅这种马屁永远不会拍到马腿上,我当然要努力努力地拍了。

    “真的很帅,”我强调,“也很有气场。”

    他终于志得意满地笑了。

    “刚才我一直在想,”我收敛了表情,慢吞吞地开口。

    “嗯?”他扬了扬语调,伸手关了音乐。

    “我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对我是真的好,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特别是十三岁以后,从物质上来说,他满足我的任何要求,他给我买女孩子喜欢的一切东西;从精神上来说,他愿意倾听小女生唠唠叨叨且十分幼稚的心事,和好朋友闹别扭、考试不及格、最近新看的动画片和台湾小言,诸如此类,我们都能聊得热火朝天,就仿佛他对这些也很感兴趣一样。我还跟他分享我暗恋的男生,跟他描述我和他们平日相处的点点滴滴,然后问他他们会不会也喜欢我(当然,我一次只暗恋一个,只是移情别恋比较快,所以统称“他们”),而江佑容总会点头说喜喜漂亮又可爱,他们肯定也很喜欢你。

    只是很可惜,我的情感路程很是艰辛坎坷,在我跟江佑容分享过心事后不久,那些原本总对着我微笑脸红的男生见了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跑得飞快,这让我觉得很丢脸,同时也觉得江佑容对我真是好,他肯定知道他们并不喜欢我,却每次都安慰我。

    呵,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原因,只是伤感自己还真是没有男人缘……

    ……

    这么多年以来,被江佑容厌倦抛弃的女人数不胜数,他却一如既往矢志不渝地对我好,也坚持不懈地扫平我的情感大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这些的?

    听了我的问题,他又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勾唇浅笑:“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你搬来我家前一天,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以后一定要对你好,把你当亲妹妹对待。”

    说实话,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听佩姨的话……

    “就这样?”相信他我就跟着他姓江。

    “不然你想怎样?”他正视着前方,我从后视镜看到他正在挑眉。

    “你的意思,你对你的妹妹都会这样?”

    “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他顿了顿,淡淡道:“如果我还有其他的妹妹,也会像对你一样对她。”

    对我?我想现在我一定在狠狠地冷笑,他的意思是,如果他还有其他的妹妹,也会趁她睡着后……

    他果然是个变态吗?

    ……

    车子下了高速,江佑容放慢车速,在县城狭窄的马路上穿梭。

    我皱起眉头:“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

    “我们去买几盘游戏,晚上回家打游戏怎么样?”他又扭头看我,一脸的兴致勃勃。

    我纠结,他就不能好好开车吗,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不想玩。”

    “为什么?”他又在看我了。

    “手疼。”

    他又扭头了~

    “好好开车,佑容哥!”

    “是你让我分心的。”他一脸的死不悔改,“你放心,这车安全性很好,绝对撞不扁的。”

    ……

 12游戏、睡觉。、秘密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佩姨一直等着我们吃饭,看见我和江佑容一前一后地走进来,连忙迎了上来:“不是说十一点就能到了吗?”

    我瞥了眼江佑容的上衣口袋,扑到佩姨身边:“佩姨,路上堵车……”为什么说谎的总是我?

    佩姨怜爱地摸摸我的头发:“快去吃饭吧。”

    佩姨是两年前搬回的县城,都说女人善变,男人不也一样吗,或者说,爱情是善变的,佩姨和江叔叔因爱情而结合,而令他们分开的是什么?财富、权势、第三者,还是感情变了、爱情没了?我不知道。然而事实如此,江叔叔意气风发风度翩翩,对我也很温和,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移情别恋,不代表他没有男人的通病——他们没有离婚,却早已形同陌路,两年来恐怕也没见过几次面。

    江叔叔曾经温柔深情,如今尚且如此,更何况……

    我瞥了一眼正低头扒饭的江佑容。

    “喜喜?”

    “嗯?”我回神,扭头,正对上佩姨含笑的眼。

    “在想什么,饭都忘了吃?”

    我赶紧扒拉了一口饭到嘴里,含含糊糊地应:“呵,呵呵,没啥。”

    佩姨点点头,却继续盯着我:“喜喜,告诉佩姨,有男朋友了没?”

    我用眼角扫了旁边一眼,江佑容正在啃一块排骨,薄唇上油滋滋的。

    我老实地摇头。

    佩姨叹气:“你啊,都二十五了还这么不懂事,女人啊,找个好男人是最重要的。”说着,眼神一黯。

    我握住了她的手:“佩姨……”

    她冲我一笑,神采又飞扬起来:“不过你放心,佩姨啊,已经给你找了个好对象,相貌好,人也出息,家世也不错,过两天你们就见个面……”

    我又用眼角扫坐在旁边的某人,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咽下排骨,擦掉嘴巴上的油渍,才慢悠悠开口:“妈,您可别乱点鸳鸯谱,您确定那人靠得住吗?”

    佩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还能不知道喜喜适合怎么样的男人吗?”

    江佑容挑眉:“喔,她适合怎样的?”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他笑了笑,双手一摊:“好,您和喜喜觉得好就成了,我没意见。”

    ……

    佩姨住的这栋小别墅有两层,我和江佑容的房间在楼上,正好对门,保姆阿姨早就将房间打扫干净。佩姨晚上一向睡得早,大冬天的我也不愿意出门,就窝在了房间里。

    外面黑漆漆的,风很大,吹的窗户哗啦啦地响,我坐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深处拿出个木盒子。

    这是个很普通的木盒,淡黄色的木料上有枢密有致的纹路,因为上头刷着清漆,并不能感受其起伏,五年过去,盒子一如当年光滑、安静,只是蒙了一层灰尘,手抚过,掌心就变成变成灰黑色,就如同褪了色的回忆。

    “在看什么?”门被打开。

    我回头:“进别人房间前敲门是基本的礼貌!”

    江佑容耸肩:“我还没进来。”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脚。

    我不理他,拉开抽屉把盒子放了回去。

    “这是什么?”他走进来,低头看了看,“还上着锁,什么宝贝?”

    我白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他弯腰从还没关上的抽屉里取出木盒:“我看看怎么了。”

    我抿着嘴走到一边,不再理他。

    他举着盒子左看右看一会,还晃了晃,大概是发现里面的确没什么东西,兴味索然地将木盒放了回去:“走,去我那里打游戏。”

    “不去。”我别过脸。

    “好喜喜,快陪陪你佑容哥。”有人开始撒娇。

    我一边恶寒一边当自己没听见。

    结果,我被倒提着从自己房间去了他的房间,有些人还笑得得意洋洋:“霸王硬上弓喽!”

    江佑容的房间。

    “喜喜,你开这么多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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