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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承祚摊开;一大本卷宗,里头不是什么文件资料,而是满满的相片跟人名。
“哇,毕业纪念册吗?”她脱口而出。
毫无疑问的,她得到他特有的白眼一记,只得缩到一旁的位子上,安分的双手叠放在膝上,展现昨夜练习出来的优雅姿态。
“这是海棠企业海内外公司高阶主管的名册,还有目前密切往来的客户名单,不多,约莫五百个人,是你必须马上记住的。”他将卷宗推到她面前,“其他的就慢慢来吧!”
她不敢置信的举起手伸出五指,“五百人?!长相跟名字还要配合?你当我是三太子还是天上圣母?”
“初秘书,请注意你的措辞。”他立刻又板起那高傲的死人脸,“我说过,你的应答是基本礼节,我也说过,这是一份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你没忘吧?”
“没有。”可是她很后悔。
“那么现在开始,我一一为你介绍你未来的工作伙伴,别忘了你该写什么、该记什么。”吕承祚瞪着她那双闲散的手。
“喔。”见他眉一挑,初家晴连忙改口,“是,我知道了。”接着她拿出那名贵的记事本跟笔。
“依序是董事长、董事长夫人,这位是前任总经理,也就是总经理的哥哥,很帅但已婚了,这位是财务部经理……”吕承祚飞快的介绍着卷宗上头的人物、特征、职位,“胡组长是偏左派人士,平常……”
心里狂喊慢点、慢点,她皱着眉写得手几乎要抽筋,还得眼花撩乱的看着卷宗上的相片。
说真的,谁是谁她压根儿没搞清楚,什么左派、右派、中间路线,明明是同一家公司的人,派系之多、人际关系之复杂,简直超乎她的想像。
“等等,哪那么多派系?又不是在办家家酒搞小团体。”她抗议的说,趁空甩甩酸疼的手腕。
“这还只是中高阶主管的派系,不包括其他员工的派系争夺,所以初秘书,请保持你的警戒心。”说完,吕承祚抽过她手中的记事本,瞧她到底记下些什么重点。
不瞧还好,这一瞧,足够让他的脸黑上三天三夜。
“请问这黑抹抹的一大坨是什么东西?”扁平的声音威严十足。
“这……”初家晴也傻眼了。
刚刚忙着分左派、右派、中间路线人士,她索性画了三个圈,将人名填在圈里,哪知道细细琐琐的瞎写一通后,就成了这黑抹抹的一大片,人名全糊了。
一想到要教会这颗顽石,吕承祚只有头疼欲裂的感觉。
“我想梵谷的画都略逊你一筹吧!不幸的是,总经理爱的是莫内的睡莲,所以应该不会欣赏擅长抽象画的秘书。”他将记事本扔回给她,“初秘书,麻烦你所有的文字务必清晰整齐、简单扼要,不要废话连篇。”
“是,我知道了。”又是一个大挫折。
初家晴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有美术天分,她也想写整齐,可记事本捧在手上本来就重心不稳,他这长舌男又拉杂的说得飞快,会落得这种结果,可想而知。
没想到的是,饿了一个早上,盼来的精致午餐是——泡面一碗,他还说这是他感念她的辛劳所给的恩赐。
拜托,小猫、小狗都吃得比她好,还有口味精致的罐头呢!
一整个早上,她的脑袋里充斥着人名、长相,就连中午吃饭都不得安宁。
“业务部的经理是谁?”吕承祚随机抽问。
“克武参,三十二岁,美国宾州大学毕业,属于右派人士,脸上有一颗痣,眉高、鼻大、嘴阔。”她机械性的背诵着基本资料。
“错。”他怱地大喊,“业务部经理是李享史,毕业于美国宾州大学的是企划部经理,克武参是人事部小组长,属于中间路线,脸上有痣的是客户来亚企业的总经理,眉高的是……”他头也不抬的一一说出她的错误。
好端端的叫啥李享史,听起来好像你想死,其实她才比谁都想死吧!
不过,他真的让她大感佩服!初家晴放下筷子,十分赏脸的拍手鼓掌。
吕承祚板起严肃的面容,“我实话实说,你知道吗?光是秘书的缺额就会在海棠引起很大的争夺,大家都处心积虑的要接近核心,而我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所以才安排你空降为秘书,你要知道,我并不以特助的工作就满足,所以你的存在对我必须要有加分作用,就算不能助我攻城掠地,也不要扯我后腿。”
这就是他的野心吗?就说他变了,原来就是这个地方不同,他是一位野心份子。
“怎么?吓傻了?”他戏谑的问,“没错,我是个有野心的男人。”
“没、没有。”初家晴结结巴巴的说,“只是你说话的速度实在比女人还快,连机关枪都略逊一筹。”
说他像机关枪?当心她就不要被轰成蜂窝。
“最好没有,今天你只是看到我,等你正式进入海棠,你就会知道人一定要有野心,尤其是在海棠工作的人,要不,你便会成为众人野心下的牺牲品,懂吗?”
“懂。”瞧她把自己扯进什么复杂的地方。
这他该不会哪天也上演一出夺权戏码吧?
见她又发呆,吕承祚冷冷的说:“初秘书,什么时候你才可以让你的脑子永远保持清醒?”
“睡眠充足的时候。”初家晴睁着无辜的眼睛,期待着特赦。
她现在严重发昏,想记住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能饱睡一下,她相信情况会改善许多。
“很抱歉,这个理由驳回。快吃,下午一点到书房报到。”他给了她一个贼狐狸的笑容,断然拒绝她的期待。
哐啷,梦想破灭,“是,我知道了。”她说着那一千零一句的应答。
野心,那恰恰是她所缺乏的……
第4章
明明没出门,她却一身疲惫的想杀人,这真的是职前训练吗?
初家晴怀疑自己根本不是在接受职前训练,而是体能特训,这会儿她像刚跑完四千公尺外加攀岩十趟,叫她腰酸背疼得几乎死去。
幸亏这儿有浴缸,可以尽兴的泡澡,稍稍弥补她备受打击的心情,浸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抬起脚努力的按摩拍打。
吕承祚从书房走出来,跟往常一样,到厨房倒了一杯矿泉水,仰饮得涓滴不剩,转而走向盥洗室准备解放。
门一推开,“啊!”他看见光裸的背脊、匀称白皙的腿,视觉刺激传导到大脑,他整个人当场傻住。
“啊……”初家晴则是凄厉的尖叫,在夜半时分响彻云霄。
她缩回腿,将身体没入水中,双手泼洒着水,逼退这擅闯禁地的登徒子。
“你在干么?打算今晚在浴室露营吗?”这女人不是一个小时前就进浴室了?怎么这会儿还在这里?
“出去,你这色狼,我在洗澡耶!”她大叫。
“你会不会洗太久了?我想上厕所也不行。”他退出门外吼着,讪讪的抹去一脸湿。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摒弃不堪的过去,让这女人住在这里乱了自己的生活,现在还成超级大色狼,他有种悔不当初的懊恼。
也不想想,黄毛丫头谁嗑得下去?
“你要进来应该先敲门吧?”门内传来指责。
“是你自己没锁门。”他辩驳着,“而且你占用浴室太久了。”
“我不管,是你不对。”
让她住这儿,不代表他有改变生活作息的打算,“限你十分钟出来,我们来讨论一下你是否应该继续住在这里。”说完,吕承祚转身走向客厅。
这男人是什么态度?就算是学长也不可以这么无礼。
匆匆洗完败兴的澡,初家晴穿着HelloKitty家居服,风驰电掣的杀到客厅去。
“学长,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讨论一下你是否应该继续住在这里?”才刚搬来又要搬走,就算她家当再少,还是会觉得麻烦。
“对,住一起方便工作上的训练,但孤男寡女的还是有些不适宜。”
“那搬的人绝对不是我,这不是员工宿舍吗?”她摆明没商量余地,才刚跟爸妈说她搬家,总不能又说她要再度搬家了,说不定爸妈还以为她躲债呢!
他眉一拧,看来这丫头比他想像中的还难缠,果然请神容易送神难,都怪自己当初胡谑啥员工宿舍,这下子才知道惨。
“总之,顶多我缩短泡澡时间,但学长你绝对不可以没敲门就闯入浴室。”噘着嘴,她踩着毛拖鞋转身往房间去。
先说,她可是大大让步了!
铃……客厅的电话响起。
吕承祚接起电话,“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慌乱的声音……
“老仔,阿晴住的地方怎么有男人?”初母着急的说。
“有男人,怎么会?换我讲。”
“喂,请问找谁?”吕承祚纳闷的问。
打电话不对着话筒开口,净对着旁人嘀咕,那干么还打电话?
“你是谁?叫我家阿晴来接电话。”
“阿晴?抱歉,你打错电话了。”他想也不想的答着。
阿晴?走到一半的初家晴停下脚步,“别挂,是我的电话。”
十万火急的跑向客厅,她夺过吕承祚手上的话筒,“喂,阿爸,找我喔。”说话时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阿晴啊!接电话的男人是谁?你住的地方怎么有男人?”初父声若洪钟的问,不只初家晴,就连一旁的吕承祚都听得一清二楚。
“爸,那是介绍工作给我的学长啦!我不是跟你说我搬到员工宿舍吗,学长也住在这里,所以你不要担心啦,我没乱来。”初家晴赶紧澄清,要不然保守又传统的爸妈铁定会杀上台北来。
吕承祚忍笑的嘴角隐隐抽搐着,员工宿舍?看来他这回撒下的还真是漫天大谎,骗了笨笨的小红帽也就算了,还有一对淳朴的夫妻。
“真的没乱来?真的是公司员工?”
“是,我发誓啦!”
“那就好,”初父总算稍稍安了心,“不过你老板也真小气,员工宿舍应该男生一栋女生一栋,怎么全都住在一块儿?”
“没啦,就依部门分啦。”她随口搪塞。
“喔,你阿娘跟你说啦!”初父交出话筒。
初家晴回过头看着吕承祚,只见他还不知回避,好像对她的电话很感兴趣。
“学长,窃听人家讲电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窃听?我待在客厅沉思都不行吗?这应该是公共区域吧?”
赏他一记白眼,初家晴决定把电话拉到角落去说。
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吕承祚只觉得好笑。
当真不搬?好,不搬就不搬,反正他是男人,吃亏的永远轮不到男人。
往后别怪他撒谎,他可是有给过机会要她搬走的!
初家晴正在跟电脑大作战,非厮杀个你死我活不可。
没错,始作俑者就是吕承祚!
那可恨的男人丢了一叠资料给她,威胁要她马上把这山一样高的资料消化,然后制作出一份详尽的摘要整理,可怜的她根本来不及发问、抗议,他即潇洒出门不知去向了。
“我希望回来就能看到完整的东西放在桌上,初秘书?”他当如是说。
“是,我知道了。”她只得硬着头皮应声。
资料少说有十多份,好吧!文字摘要还能瞎掰,反正念过小学的人都学过换句话说,只要不跟原文差个十万八千里远,应该不会有啥大问题。
但是报表……
初家晴傻了眼,“报表?我又不是学财经的,哪看得懂报表?啊……”
她哀鸣一声,抓抓头发,只觉得一堆数字在眼前跳晃,曲线低低高高的乱走一通,也不知道代表啥意思。
铃……就在她一个头两个大之际,不识相的电话响了。
她火冒三丈的抓起话筒,“喂,找谁?哪位?”甜软的声音早已消声匿迹,只有强忍怒气的鬼叫。
“请问吕承祚先生在吗?”电话另一端传来她下曾听过的敦厚语气。
“吕承祚不在,我不知道那家伙去哪里干啥了,也不知道他几点会回来,总之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她发脾气的大嚷着。
“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他家的天皇老子、瑶池金母。”大吼完后,她泄恨的重重挂上电话,继续对着宛若天书的报表坐困愁城。
铃……一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我不是说不要再打来了吗?待会儿我工作没完成,你的脖子要替我挨砍吗?”初家晴气急败坏的问。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她濒死前穷打,活该讨骂挨。
“咳……”电话那头的人清着喉咙。
“感冒要去看医生,不要乱打电话。”
正当她要二度挂上电话时,电话那端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初秘书,照你刚刚那种电话应对礼仪,我想公司的客户早被你吓跑,而你也可以卷铺盖回家吃自己了。”这回换吕承祚对她大喊。
“我……”Shit!怎么会是他,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结束火药味十足的电话叫嚣,下一秒书房的门便被打了开来。
脸色铁青的吕承祚拎着印有Starbuks的纸袋,似是怒瞪又似戏谑的瞅着她。
见他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她顿时觉得头顶乌云密布,似是山雨欲来的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