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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着走,说你哪。”秦烁手臂一伸,抓过一干似曾相识的面孔:“我们是同学对吧?”
那男生一副快哭的模样,点了头,焦虑得不知道这个不良分子想干什么。
“那今天下午有课吗?”
“有、有啊!”
“时间、地点。”
“下午一点半,西教舍107,上那个——”
“行了,”秦烁推开了那男生,扬长而去,“上什么无所谓。”
林月白抱着沉重的生物模型走进教室,学生们大多是昏昏欲睡,强打精神的模样,初夏的中午,谁不想好好睡个午觉呢?
上课铃打响后五六分钟内,迟到的学生陆续悄声推门进来,歉意看了看林月白,得到的是宽容和蔼的微笑,林月白从来不是个苛求计较的人。
课算是顺利进行了大半堂,门碰得一声被踢开,走进个身材修长的男生,头发乱蓬成一团,睡眼惺松的模样,声音洪亮:
“我叫秦烁,在操场睡过头了,记得把我出勤表划上啊!你,就是你,你是谁啊?”
林月白深吸了一口气,他记得很多人警告过他班上有这号人物,但一般不会出现在课堂上。
“我是林月白,这堂物理课的讲师,你——”
“林月白,小白,你确实是够白的,哈哈。”秦烁说着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趴在桌上继续睡起来,根本没理会这番话让林月白的脸涨红成什么样,下面的学生也是一片骚动,嘲笑的窃窃私语。
“安静——”林月白尽可能提高音量,却还不及方才秦烁声响的一半,根本压不住场,他索性也不管了,倍受煎熬的继续教学。
“大家来看这个分子的模型——”林月白举高手中那个由一些铁球和铁棍拼插成的模型,却不料什么地方松动,模型瞬间坍塌得溃不成军,劈哩啪啦,大珠小珠落玉盘——不凑巧的是,玉盘正是秦烁趴着睡觉的那张桌子。
巨大的声响将秦烁从睡梦中惊醒,猛得坐起身,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目光抬起,罩住手中握着模型残骸呆若木鸡的林月白。
“你很带种嘛,小白老师。”秦烁压低了声音,只让面前的林月白听见,脸上的笑也说不出的邪妄张狂:“我会记住你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你记住我啊——兢兢业业执教十年、本本份份做人三十二年的林老师心中悲惨的叫道。
至于秦烁心中则是洋洋得意的另一番光景,仔细打量起林月白的纤细身材,白皙皮肤,水亮眼睛,倒是他喜欢的类型。老大放过话说他敢搞同学就阉了他的祸根,可没说老师,横竖无聊,就找点有意思的事打发时间吧。
晚上听课的人少得可怜,林月白尽着自己的本分用心去教,无奈学生并不领情,不满的嘟嘟嚷嚷催促快些下课。
无奈,林月白提早下了课,学生一哄而散,转眼教室就空空荡荡,他疲惫靠住黑板,曾经教书育人的梦想,在浮躁现实的校园里被磨损得残缺不全了。他深知自己懦弱温吞的个性,每每被人欺负也是隐忍过去,随波逐流,卑微苟活罢了。
他心事沉重进了转角的洗手间,压根没发觉有人尾随了他,并将停止使用的牌子挂到厕所门外。
林月白拉开裤子小解,调笑的声音蓦然就从他背后响起:
“小白老师,想不到你连家伙都是白嫩嫩的啊。”
林月白啊的一声惊叫,转身看见秦烁,不怀好意的目光正集中在他裸露的私处,情急下匆忙拉上拉链,结果竟生生卡住根部。
惨叫之前,秦烁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神色暧昧道:“你这副模样我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那柔嫩处火辣辣的疼,根本难以忍受,他想去解救私处,手却被秦烁一并抓着扣到头顶压在墙上,他挣扎,但一个微小动作就引得下体撕裂般疼痛,眼泪不由自主渗出来。
“你在勾引我。”秦烁戏谑说着,就吻住了林月白的嘴唇,一手仍控制他的双腕,另一手则向下安抚着受刑的宝贝,轻巧把卡住的拉链拉下去,却用手包裹住男根搓揉起来。
“呜——”林月白愕然于事态的快速发展,等他回过神来抗议,秦烁已经把舌头伸进他口中肆虐了。
“你住手!到底——要干什么?”拼了命的甩开脸,却发现整个身体都被秦烁制住,只能夹起腿脱离秦烁玩弄的手,简直像个守卫贞操的柔弱少女。
“吵我睡觉代价很大的,你用身体补偿我吧。”秦烁笑容可掬,抬手撕开林月白的领口。
“白天我不是故意的!”林月白惶恐的解释。
“无所谓了,其实我也是随便找借口。”秦烁已经将他的衣服褪到肩膀下,几乎完全坦露了上身。
“别这么做,我,我不想被人——”林月白又急又怕,词不成句。
“不想被人干?”秦烁笑着凑到他耳边,含住小巧的耳垂不住舔弄:“那我们做个交易,我放了你,你去给弄张全勤证明,还有以后考试的试卷,你统统偷出来给我,这对你应该容易得很吧,老师——”
老师?林月白被这个词骇住,几乎惨笑出来,他还算个老师吗?被学生鄙视被学生嘲讽,现在还被学生在厕所凌辱胁迫?对,他没用,他没有渊博知识让学生叹为观止,他不懂风趣幽默让学生深为吸引,但他是个堂堂正正的老师!
“怎么样,小白?不说话,你好像也挺享受嘛,我打听过你,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结婚也没马子,该不是也喜欢男人吧?”
“人渣。”林月白低声道。
“你说什么?”秦烁真的没听清。
“我说你这个人渣!”林月白的声音霍然提高,神情激动扬起脸:“你想干什么就干!我打不过你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死也不给你偷试卷!你这个垃圾、混蛋、强奸犯!”
秦烁的表情僵住,黯然片刻,很小声的说道:“我没打算强奸你,我不会强奸任何人。”
林月白没听见,仍陷在激愤的状态里,眼中像喷出火来:“我没女人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是喜欢男人,但就那一个,就一个!”那个人,已经一晃六年了,本以为埋葬了见不得光的暗自思恋,却在这个时候突兀得翻开。
“冷静点!”看着林月白通红的眼急促的喘息,秦烁知道自己玩过火了:“我错了成不成?要不你揍我?我不作弄你了,别哭啊,小白,林月白,林老师——!”
林月白用手臂挡着脸,许久才平静下来,沉默整理好衣衫,用冷静的口吻说道:“秦烁我告诉你,以后你缺勤我不会再睁只眼闭只眼,旷课三次你就等着明年重修我的课吧。”
“别这样啊,不及格我老大会宰了我!”秦烁这次是偷鸡不成反蚀米,欲哭无泪了。
林月白也不理会他,迳自走出洗手间,下楼梯出教学楼,秦烁就跟着,一路不断哀求。
两人纠缠着直到学校门口,一辆银灰色的跑车,一身素白的男人冰着俊美的面孔。
“老——”秦烁来不及叫,童熙晔已上前一脚踹进他肚子里。
“我说的话,你全当听不见是不是?”
“不是,我——”
“童——熙晔?”林月白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童熙晔面无表情看着叫出他名字的男人,思索了两三秒,淡淡道:“林老师,你还在这里教书吗?”
“是、是啊,这里——挺好的。”差点脱口而出,这里——是你的母校,是我认识你的地方。
童熙晔抓着弯腰喊痛的秦烁的后颈:“这个白痴,给你添麻烦了吧?”
林月白勉强笑了一下:“没有,他——”
“他——”童熙晔垂眼看向手中抓着的秦烁,淡淡道:“勉强算我不成器的弟弟,林老师,你帮我照顾他。”
“嗯,好啊,没问题。”林月白木讷的点头。
“那先告辞了。”童熙晔转身离开,比他还略高的秦烁也不敢挣脱抓着他脖子的手,弯着腰小跑步狼狈跟随。
林月白直直望着夜色下渐行渐远的两人,童熙晔的背影,如他记忆中一般的挺直冷傲。
车里,童熙晔单手打着方向盘,秦烁在副驾位上如坐针毡,小心措着辞:
“老大,你跟那个林——老师是旧相识?”
静默半晌,冷淡的话语响起:“我大学时他是实习的老师。”
秦烁“嗯”的应了一声,心放下半寸,看来老大是不会追究他调戏老师的事了吧?
“老大你今晚不用巡场子了?”
童熙晔没什么反应。
“那去我那儿过夜?”
再追问童熙晔还是置若罔闻,只是熟捻地操着方向盘,拐进黢黑小路里,秦烁嘴角勾起一抹类似孩童欢喜的单纯笑容。
秦烁住的公寓两室一厅,虽然童熙晔十天半月来这里住一宿,但有属于他的卧室,客厅本不算小,但有一半被那张偌大的松软沙发占据。
此刻童熙晔坐在沙发最右边翻看这些天的报纸,秦烁则懒散惬意枕在他腿上,平躺在沙发上,自下向上看着童熙晔没有表情、精致漂亮的脸,看他淡漠的眼睑轻轻低垂,眼白里布着血丝。
“老大,”秦烁轻声说道:“你最近很累?因为上次提到那个小贼?”
童熙晔没有看他,漠然说:“他是有本事,越是我搜得紧的地方,他越是下手频繁,嚣张得很。”
“老大,让我跟你身边吧。”秦烁都不知道这是他第几百次哀求了。
“不行。”回答仍是一如既往的决绝。
“为什么啊?”秦烁的后脑在他腿上蹭在蹭去。
“起来,我要洗澡。”童熙晔声音骤然冷下来,秦烁不敢再纠缠,乖乖起了身。
浴室传来水流哗哗作响,秦烁知道他老大喜欢洗澡,无奈牵动一下嘴角或者说,想冲淡那身洗不掉的血腥气。
不多时,童熙晔开门走了出来,湿淋淋的身上丝缕未着,没有热气蒸腾,冰冷的水顺着发端,滑过他修长的身体上匀称结实、纹理细致的肌肉。听说人在没穿衣服时都多少显出脆弱,童熙晔却没有,他的表情永远是没有表情,泰然自若,带着冷淡和倨傲,不为任何事改变。
他老大身材真好得没话说,宽柔肩膀、韧实腰身、修长双腿——跟了童熙晔这些年,看过他身体不下百次,秦烁还是感慨,其他男人有这一半风采,他秦烁肯定早两眼放光饥渴难耐扑上去了,可是对童熙晔,他从没产生过欲望,别说冲动,就连私下一点邪念都没有。
霍然间想起什么,秦烁从沙发上跳起跑到窗前,对面那户家里的中年男人又半掩着帘子偷窥。
秦烁砰得推开窗户,怒道:“再敢看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吓得那男人刹时没了影。
第三章
“秦烁,原来你在这,明明在学校里,为什么不去上课?”
躺在大树荫里的秦烁闭着眼动也不动,这个林月白也真行,这两天满校园里盯着他,一刻不得安宁,这不是逼着自己强奸他吗?
“秦烁!”听声音,似乎就站在身边了。
懒洋洋半睁开眼,漫不经心道:“那个姓李的老秃头比你会做人,他说我不去最好,学期出勤率考核他绝不难为我。”
看林月白神情一阵激愤,似乎再说‘哪有这样的老师?’。秦烁只觉得好笑,勾起嘴角,却是落寞自嘲的味道,他眯眼直望进湛蓝明净的天空里,要是能飞上去多好,在地上几乎没他容身的地方。
从小开始,那些鄙夷的、冷漠的、厌恶的、视而不见的嘴脸他看得太多,太够了,因为他是个强奸犯的儿子,小时候整条街的人都管他叫流氓种,八岁那年他*的娘家人把他妈接走了,但也不要他,临走还狠踹了他一脚,吐口唾沫骂声孽种。
收留他的是个酒鬼,他喝醉酒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