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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指标是体现一个地方领导最有力的指标,经济项目需要钱,招商引资需要钱,没有不开绿灯的,但宣传文化需要钱,但十次有五次以上遇红灯,即使放行,也是黄灯慢行。
“我已经追了好几次,财政那边总说正在审核,也不知要审核到什么时候。”孔主任说,“按我的经验,等我们的事干完了,他们一句话,由宣传部门想办法解决。我们是干了事,还要找赞助。”
“找谁赞助?找工厂企业吗?”
“以前,就是这么运作的。”
“以后,不能这么运作。”
“我们宣传部门是弱势群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组织部打报告要款,想要多少财政给多少。”
“以前,没反映这情况吗?”
“反映过,没用。”
“你把情况汇总一下,看我们一年需要多少经费,我直接找区长谈。”
前两天遇见区长,还夸她郝小萍搞的企业宣传不错,她要趁这个势,争取区长的支持。组织部长是常委,宣传部长也是常委,怎么可以厚此薄彼?
孔主任却冷静得多,说:“有时候,与上面的人没关系,更多还是财政局那些人厚此薄彼。”
郝小萍说:“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区长,如果,他有时间,我们去向他反映反映情况。”
孔主任有点胆怯,问:“我也去吗?”
“你情况熟悉,你能把问题说清楚。”郝小萍横了他一眼说,“别那么不争气,见见区长就吓成这样。不要怪人家小看我们,首先,我们要像个样,别让人家看不起。”
说着,郝小萍打电话请示区长,区长说正有事,要她明天上午再给电话约他。那知,才放下电话,区长却打了进来,说你现在就来我办公室吧!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
有人接过区长的电话,说:“小萍同志,到了江市,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郝小萍听得声音有点熟,却想不起是谁,蒙懵了一会,不知该说什么?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代,代……市长。”郝小萍终于想起他姓孟,“孟团长。”
代市长“哈哈”笑,说:“老李还时不时来看我,你却一次也没来。”
“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郝小萍手忙脚乱,哪还顾得上带孔主任。
也是老李把郝小萍给惯坏了,一直就没想到要巴结哪个领导,何况,在部队的时候,老李与孟团长就是死对手,每次军事演习,都是对方的假设敌,争斗个不停,到了地方,老李更不服气,因此,担心孟市长对老李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彼此职务又距离那么远,就不好意思去找他,几次在市里开会,远远地见了,也故意避而不见。
这天下午,孟市长来南区了解情况,郝小萍给区长电话时,正在区长办公室听汇报,知道是郝小萍的电话,就对区长说:“叫她过来一下,我见见她。”
区长并不知他们曾在一个部队,只以为,孟市长要见见喝醉酒的女常委。
进门的时候,孟市长并没跟郝小萍握手,而是说:“敬个礼看看有没忘了?”
郝小萍就给他敬了一个很标准的军礼。
“孟市长。”
孟市长回她一个军礼,说:“部队没有市长的。”
“孟师长。”
郝小萍记得,老李曾非常不服气地说,他是在师长的职务转业的。
“老李那家伙,怎么那么有本事?十几年不见,还是那么漂亮。”
郝小萍脸一红,说:“老了。”
“比起我那家里那位,至于年青十多岁。”孟市长对区长说,“以前,在我们军,小萍同志是最漂亮的女兵。他家老李娶了她,成天牛皮哄哄。”
郝小萍问:“市长夫人还好吧?”
“好不好还用我说吗?有时间,你去看看她啊!”
“我一定去。”
区长说:“没想到,你们还是战友啊!”
“岂止是战友,没结婚的时候,她是我们连营级干部的梦中情人。”
郝小萍脸又红了,说:“孟市长别再说了,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前几天,老李给我电话,告诉你喝酒的事。你也真是的,以后,别跟那些人喝酒了,别让老李替你担心。”
“谢谢孟市长相助。否则,那事还不知怎么应付呢!”
“老李要我帮忙,我会不帮吗?一个部队出来的。”孟市长说,“说老实话,我没想到,你行动那么快,大家还想着怎么挽回影响呢!你就把南区的企业宣传起来了。昨天,我才布置林副市长,要他向你学习,好好宣传宣传市里的企业,别让人认为,我们的企业一团糟。”
“主要还是区长领导及时,示威游行后,区长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就部署我们加强企业方面的宣传。”郝小萍换了一种说法,如果说南区紧急召开了常委市长联席会议,那就不是区委书记的功劳,与区长无关了。
孟市长问:“下一步,还有什么行动啊?”
“我们还想召开一个现场会,组织企业领导参观我们区效益最好的钟表厂,让大家学习勇于闯市场的经验。”
“没想到,你还一套套的。”
郝小萍很谦虚地说:“我是边工作边学习,更重要还是要靠领导的支持。”
她便说现场会需要经费支持,又说宣传部门面临的困难。因为有孟市长这么一层关系,她胆子更大了,也提到了组织部与宣传部的区别。
“我们不敢与组织部相提并论,只希望区财政给予的经费有他们百分之八十就够了。”
区长说:“一提钱,我脑袋就痛。现在是哪都缺钱啊!”
郝小萍说:“也有人说,以前,宣传部门和经费都靠各企业单位赞助支持的,我不想那么干,那是给企业单位增加负担。而且,我们明明是为他们做事,人家也会以为,我们是因为得了赞助才帮他们做事的。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区长笑了笑说:“你这是趁热打铁,趁孟市长在这,向我诉苦,给我施加压力。”
“没有,没有。区长你千万不要有这种认为,只是刚好提到这事,我才顺便说说的。”
孟市长说:“你就先把现场会的经费拨给她吧!她初来乍到,就当送个见面礼支持她吧!”
(今天第二章只有晚上再上传了。)
889人摸狗样
这些天,张建中也忙得一塌糊涂,除了解决撞人事件,又调整了销售科,与省商业公司签订了合作合同,第一个新产品奶糖研制出来了,味道并不比大白兔差,工商公司的人吃了,对他们更有信心。
然而,一个计算,如果批量生产,人家买五块钱一斤,自己却不能低于七块钱。
产品竞争除了质量好,还有名牌效应,还有价格低的因素。质量好坏,那是专家评定的东西,而后两者才是真正吸引消费者的,一个消费者不认识的牌子,价格又高,别想能在市场站得住脚。
张建中问总工程师:“到底是什么原因?”
总工程师很有些沮丧,摘上眼镜擦着,说:“我也不清楚。”
集思广益,张建中召开了研发组全体研究人员会议,要大家分析问题的原因,产品没研究出来,心里还没底,研究出来了,却不比别人的物廉,心里多少不是不服气的。
有人说:“这也是技术的原因。”
张建中问:“怎么是技术原因?我们不是研究出来了吗?”
“人家能够用较多的原料,就能达到我们的效果,这本身就是一种技术。”
有人补充说:“而且,还有可能是我们不可逾越的技术。”
总工程师说:“现在就是要大家一起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个突破的方向。”
大家便不说话了。
气氛很沉闷,张建中也在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个问题不解决,相信下面的产品也同样会遇到这个难题。也就是说,不解决这个问题,奶食品系列就别想能在市场占领一席之地。把企业带出困境就是一句空话。
“我有这样一个想法。”张建中挤出一丝笑,说,“大家千万不要说我是行外人说行外话。”
在这些科研人员面前,张建中始终保持一种局外人的姿态,更不会以厂长自居指手划脚要如何如何。真正的领导者应该是如何发挥他们的作用,而不是瞎指挥。
——是不是可以向别人打听一下,这其中有什么奥秘?
——如果,我们的产品还没研发出来,我们只是一张白纸,要人家在白纸上画上最漂亮的图画,人家当然不愿意,但我已经把画画出来了,只是在某个地方还有不足,让他们画龙点睛,我想应该有人乐施助手吧?
——大家学有都是同一专业,在同行业,总有校友同窗,师兄师弟,是不是可以找听一下,他们是怎么干的?“大白兔”那边怎么也有自己人吧?
张建中笑得很可耻,说:“可能大家以为我是这要你们去干间谍,但另一个角度说,这也是一种技术交流嘛!从企业的角度说,能够让企业焕发新机,就是干点偷鸡摸狗的事也应该是好事嘛!”
会场还是一片沉寂。
张建中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些技术人员面前就像一个小丑,你在叫正人君子昧着良心,走旁门左道。
“当我没说。”
他马上纠正自己,心里却想,清高有用吗?可以当饭吃吗?哪一天,饿得上街要饭,看你们还清高不清高。
“既然,没有解决的办法,就散伙吧!”张建中对总工程师说。
会议已经不了了之,这是他到糖厂后,甚至是他当领导以来,从边陲镇当党委开始,也没有开过这种有头没尾的会。
总工程师跟在他后面,说:“或许,还会有解决的办法。”
“这不是技不如人吗?既然技不如人,又不想想别的办法,还要有什么出路,难道还要我等个十年八年,等你们走正路突破这个难关?”这些话,在会上不能说,对总工程师却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其实,最寄予希望的就是总工程师。
资历摆在那,职务摆在那,你那帮校友同窗,师兄师弟在同行中大多像你一样功成名就,你放低姿态,还会打听不到问题的根源?还会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总工程师牙痛似地说:“我不是没打听过,我的一个师兄就是研发白大兔的技术核心。”
张建中精神起来,但马上又板起面孔。
“不说啊!技术秘密,商业秘密。”
“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费尽口舌也说不通他。”
“平时很少联系吗?”
“也不是,前几年,参加校庆再见面后,偶尔也有电话不往,上次出差去他们那边开会,我还专门去看过他,虽然,在校时,交往一般,重逢后,因为一直在这个行业,资历也差不多,因此,还是颇谈得来的。”
“他也太不够意思了。”
“其实,我也理解他,这是一种职业超守。大家都必须自觉遵循的超守。”
“哪一天,我们去找他,你介绍我认识认识。”张建中说,“明天,我们就飞过去。”
“没用的。”
“有没用我别管,带个路就行。”张建中笑了笑,说,“或许,我跟他谈过后,他就心软了呢?愿意透露最秘密的东西呢!”
他就不信,砸不沉这个严格遵循职业超守的人。时至今日,他张建中还没试过用钱砸不开的大门。
第二天,两人就飞过去了。
他们并没摸进大白兔企业,只是驻进附近一家酒店,再把他约出来。很显然,那位师兄已经意识到总工程师的来意了,说他近段正在研发新产品,规定要求,参与研发人员不得离开厂区半步。
张建中站在电话边,大声说:“你这位师兄不方便出来,我们就去厂里找他吧!”
总工程师便对着电话说:“我们张厂长说了,去厂里找你。”
那师兄心慌了,连连说:“你们别到厂里来,别到厂里来。”
张建中笑了笑,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没关系的,我跟他们厂长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我找他们厂长打听一下,应该可以找到他。”
总工程师一听师兄紧张的样子已经猜到几分了,见张建中还紧B不放,反而心软了,捂着话筒说:“这样不好吧?会影响他。”
“我们这么大老远来,那么有诚意,见他一面都那么难,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告诉他们厂长,但他一定要B我,我还能怎么样?”
总工程师这才对师兄说:“你就出来吃顿饭吧!就当我来看你。最后,说不说,还不是你取决于你?你不说,我还会撬开你的嘴啊?还会要你坐老虎板凳啊?”
那师兄答应见面,张建中才笑着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厂长。他们是国家大企业,级别几乎等于省长部长,我哪有资格开他们参加的会议。”
总工程师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你张厂长也那么阴谋诡计。”
“这怎么是阴谋诡计呢?这叫兵不厌诈。”张建中说,“我这么不要脸,降低人格,为什么?还不是为我们厂一万多员工。在时候,我们在这个位置上,考虑事情就不能只考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