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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翊打量了一下对方，随即在诊桌前坐下。
男子带着妇女坐下，然后帮忙解释道：“我和老婆结婚多年，因为老婆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导致始终没有小孩。于院长之前诊断过，说是我老婆肾气不足。”
正在替妇女诊脉的陈翊点了点头。
“后来于院长开了几副药，我老婆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男子接着道：“不过现在药吃完了，所以就想再让于院长再帮忙看看，可是好几天了都没挂上号。”
于济道除了每周需要去学校外，医院的事情也有不少。虽然也会出诊，但诊断的患者数量却一直有限。毕竟他年龄大了，体力和精力都实在不宜消耗太多。
陈翊松开手，对妇女道：“你盗汗的症状有没有因为服药有所缓解？”
妇女惊讶的和身边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点头道：“是有所缓解。”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对陈翊的医术有所怀疑，但仅凭陈翊所询问的这个问题，就已经让他们相信了几分。
虽说肾气不足偶可能会出现盗汗的症状，但却不一定是每个肾气不足的患者都会盗汗。陈翊的询问也并不是她是不是有盗汗的迹象，而是直接询问有没有缓解。
陈翊点了点头道：“我们这里有一种自制的药品，你只需要连续服用，以后切记不要再过度劳累就行。”
“是吗？”妇女诧异道。
陈翊示意杨玥拿出两盒云冈益气丸，交给两人道：“每盒有十粒。隔天服用一粒，温水送服。等到药服完之后，应该会有很大的改变。”
男子看了看药。点头问道：“多少钱？”
“四十一盒，连同诊金一百。”陈翊回答。
男子狐疑的掏出钱交给陈翊，挽着妇女离开。
过了两个月。男子着才发现益气丸的售价是三百八，一脸愧疚的专程送了面锦旗过来。当然，这是后话。
……
一直到傍晚关门，陈翊都没有怎么消停过。大半天下来，除了他接治了六七位患者，云念梦也替两位患者做出了诊断。
这些患者中，除了有因为于济道几人推荐过来的之外，其中还有几位还是云念梦以前治疗过的患者。
“亏了！”杨玥简单的算过账，对着坐在一边下棋的陈翊与云念梦道。
“怎么会亏呢？”欧阳子琳上前问道。
“就算把你们两个人的诊金算进去，在药材上我们还是亏了两百多块。”杨玥回答道。
“……”
陈翊侧头看了眼两人，咂咂嘴道：“不应该啊！”
“本来还能有点盈利，但最后一位患者你没收钱。反而送出去了三百块钱的药材。”杨玥回答道。
“是吗？”
陈翊悻悻的笑了笑道：“看来明天得多注意一下了，不挣钱可以，亏钱好像也不太对。”
云念梦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
第二天来云岗堂的患者已经增至了二十余位，第三天三十余位，第四天四十余位……
晚上关门。
陈翊长吁短叹的回到后院。对着还在忙绿着准备晚饭的杨玥和欧阳子琳道：“要是感觉累的话就喊外卖吧，别忙了。”
“没关系。”
杨玥回答一声道：“要是你累的话就去休息一下，等晚饭好了我们再喊你。”
其实今天最忙的应该就是陈翊了。他除了诊治之外，还替三位患者施了针，除了中间午饭与一小段间隔之外，他几乎都没怎么停。
“不用了。”
陈翊回答一声，沉默的坐在了一边。
这种情况他早就已经有了预估，但等到真的成为现实时，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并不是说他不想帮助患者，学医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吗？只是这种生活委实有些难挨，几乎连半点私人时间都没有。
而且现在这四十余位患者他还能应付。等人数到了四百，四千呢？
……
转眼便是月余。
最后一位患者离开之后，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陈翊伸了个懒腰，对旁边站着的一对年轻男女道：“有什么问题你们现在就问吧，我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手中拿着纸笔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候。一边的年轻女子反而率先开口。“你好，我叫张笑薇，是燕京日报的实习记者。请问你和云岗堂是什么关系？云岗堂的历史和广告中的情况一致吗？”
他们是燕京日报的实习记者，听说了云岗堂如今患者爆满，甚至连云岗堂所在的小巷都出现交通拥堵的情况后，便决定来进行一个采访。
然而来了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等。直到现在，他们已经等了将近五个小时。
“我是云岗堂的一名大夫，至于云岗堂的历史。广告片中已经有了解释，很容易求证。”陈翊回答道。
他自己实际上并不想接受什么采访，一开始也表示了拒绝。但对方两人站在一边等了自己大半天时间。陈翊倒也不好意思再去拒绝对方。
“请问你叫什么呢？”张笑薇接着问道。“相信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厉害的中医岁数都很大，可是你看起来却好像推翻了这个根据。”
和她的名字一样。张笑薇本人似乎很喜欢微笑，说话间脸上始终带着一层明媚的笑意。
“我叫陈翊。”陈翊犹豫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接着道：“总体来说，中医医术的确和年龄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全都如此。”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特例了？”张笑薇笑着问道：“那么对于你的医术，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
陈翊沉吟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道：“是不是我要是回答我自己的医术很好，明天新闻标题就是‘年轻男子不知高低，自称神医’？”
张笑薇一怔，很违背常理的没有否认，而是建议道：“你也可以说自己医术差。”
“这恐怕不行。”陈翊摇头道：“我三岁开始学医，到现在也有十几年时间了。唯一懂点的事情就是中医，又怎么能否认自己的医术？”
第一百八十七章、妇女之友
“我们之前采访了几个患者，听说医科大附属医院的于院长曾来过这里，并且表示你的医术胜过他。”
张笑薇接着问道：“请问这件事属实吗？”
“这你应该去问他。”陈翊的脸色立即垮了下来。
梦姐如今临产，已经去了医院，云岗堂这边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大夫。
虽说这一个多月来，于济道几人都过来帮过忙。
但于济道的这番话却又不知道怎么流传了出去。导致如今来就诊的人数大大增加，陈翊也因此从早到晚几乎忙个不停。
可想而知。他现在又怎么会对于济道几人有好脸色。
张笑薇并没有因为陈翊态度的冷淡而有任何的不悦，而是微笑着再次问道：“请问你和医科大医院的几位中医专家是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根本就不熟！”
陈翊回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道：“好了。我们要关门了，你们走吧。”
“好像还不到十分钟。”坐在张笑薇身边的男子看了看手表道。
“你的表有问题。”陈翊回答。
“打扰你了。”
张笑薇拦住想要反驳陈翊的男子。微笑着道别后，跟着男子走了出去。
男子一出门便骂骂咧咧的说道：“咱们采访他等于是在帮他做宣传，可他倒好，非但不领情，反而是这样的态度。依我看这家云岗堂肯定长久不了，早晚得败坏在那小子手里。”
他在抨击云岗堂的时候只是围绕着陈翊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对陈翊的医术做出评价。因为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下午这个采访原本就是他们临时起意。并没有任何形式的事先通知，而他们却碰到了两位前来送锦旗的患者。
其中有一位患者送来的锦旗还很特殊……‘妇女之友’。
若是一般诊所或者医院，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宣扬一下，悬挂在显眼位置，但云岗堂却只是表示了对患者的感谢，然后将锦旗收到了一边的小仓库。
他无意间曾看了仓库一眼，里面的一个原本放着药材的大号架子上，如今已经差不多塞满了各色锦旗。
“我倒觉得这里蛮有意思的。”张笑薇否定道。
“有意思？”男子疑惑。
“而且这个叫陈翊的人也很有意思。”张笑薇摆弄着一根录音笔。回答道。“这篇采访稿就作为我们这次的考核答卷，明天我抄写一份。拿给主编看看。”
“这行吗？”
“当然行。”张笑薇回答道。
“可是那家伙都没有认真的回答过你任何一个问题。”男子出声道：“怎么发稿？”
“就这样原封不动的发表。”张笑薇问道：“送锦旗的照片你抓拍到了吗？”
“哪个？”男子问道。
“就那面‘妇女之友’的锦旗。”张笑薇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笑弯了腰。
“拍到了，可是这究竟行吗？”
张笑薇这次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十分自信的笑了笑。
……
翌日。
云岗堂开门的时候，门口已经站着三位患者在候诊了。除了这几位患者之外，于济道与方同化两人也站在一边。
见到陈翊开门，于济道立即笑着上前道：“我和老方过来帮忙。”
“越帮越忙！”陈翊冷哼一声道。
于济道也知道陈翊是为什么生气，与方同化相视一笑后，毫不在意的走进了云岗堂。
可能在别人眼中。他的那些话有几分吹捧的意思，但于济道几人自己却知道其中根本没有半点虚言。
又是一天的忙碌。
等到最后一位患者离开。陈翊立即关了大门，对于济道和方同化道：“留下来吃晚饭吧。”
虽说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但也不会做出什么卸磨杀驴的事情。于济道两人都忙了一天，他又怎么会不留对方两人吃口饭？
于济道和方同化两人自然应允。笑着答应了下来。况且他们不答应也不行，因为陈翊都已经将门关上了。
虽然他们跟着忙了一天，而且也没有半点报酬，但看到云岗堂正朝着他们所预期的方向发展，心里已经不知道高兴成了什么样子。
当然，最让他们欣喜的并不是如今云岗堂的景象，而是陈翊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尽管表面上看对方似乎十分不满，但在接待患者的时候。他却一如既往的认真负责。
……
“我觉的得再增加几个人手。”
饭后，陈翊帮于济道两人倒上茶。出声说道：“否则没有等到中医有什么起色，我反而先一步累死了。”
于济道两人跟着皱起眉，认同的点了点头。
如今云岗堂每天接待百余名患者，这一数字暂时看是稳定了，可一旦这批患者的疗效彰显，那么前来就诊的患者将再次暴增。今天若是他们两人不来。那么恐怕对方还得多忙上几个小时。
眼下陈翊应付起来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午饭也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到时候恐怕就算他不睡觉，也都无法满足如此多患者的需求。
这种日子偶尔过上两天还好，要是一直持续下去，陈翊就算是铁打的恐怕也难以承受。
“我可以辞了工作，过来帮忙。”方同化说道。“但是要等这学期结束，这批学生的课以前都是我在上，突然换了老师我担心他们会不习惯。”
“你即便敢来，云岗堂也不敢要你。”
陈翊立即否决了方同化的建议，出声说道：“而且放弃教育工作来这里帮忙就有些舍本逐末了，教育工作才是振兴中医的根本。”
不管陈翊愿不愿意承认，他现在在做的已经是这份工作了，所以说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那你有什么想法？”于济道问道。
“医王比试你们知道吧。”陈翊问道。“不知道参加这个活动的人医术怎么样？”
于济道一愣，然后摇头回答道：“当年你师父参加医王比试，结果都铩羽而归，你觉得那些人医术怎么样？不过你要是打这些人的主意，恐怕就得失望了。”
“为什么？”陈翊询问。
“这些人都很守旧，大多数都不愿意抛头露面。而且他们中大多数都有自己的诊馆，不会随便加入云岗堂。”于济道解释道。
“只要医术好，咱们也可以像推广云岗堂一样推广他们的诊馆啊。”陈翊不解道：“到时候百舸争流，也能更好的促进中医发展。”
方同化接过话茬道：“问题是除了极少数之外，他们大多都不愿意走出来，觉得现状挺好，想法和以前的你有些类似。”
“我的想法？”
“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的问题吗？”于济道说道。“我问你若是一个你能治疗的患者，但对方拒绝接受中医，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是他自己的损失……”陈翊回答。
“他们就是这样想的！”于济道回答道。
“……”
沉默了一阵，陈翊开口说道：“有些事情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不行，正好我现在已经答应师父去参加医王比试，到时候试试不就行了。”
于济道欲言又止，迟疑了一阵后，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并不了解医王比试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