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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和小三。”条纹男回答。
“说清楚！”消瘦警察皱眉道。
“蔡大虎，卢三强。”条纹男说道：“就是和我一起进来的两个！”
“你们为什么打架？”
“心情不好，所以就动手了。”条纹男回答。
王建东轻咳了一声。插言道：“那个和你们关在一块，叫陈翊的年轻人，有没有参加？”
“没有。”条纹男回答的很果断。
王建东皱眉看了眼消瘦警察，对方立即会意道：“你再好好想想，要是现在坦白的话，还有机会。否则被我们查出来，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本来就没有，你要我坦白什么？”条纹男反问道。
砰……
“态度端正一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消瘦警察一拍桌子。怒声问道：“你们三个是同伙，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架？”
顿了顿，消瘦警察又补充道：“我旁边这位是我们副局。他今天亲自办案。只要你能坦白，对你一定宽大处理！”
“你们想要我坦白什么？”条纹男问道。
“不是我们要你坦白什么，是你能坦白什么。”消瘦警察正色道：“说说你们为什么袒护陈翊，是他威胁你们了吗？”
“我连他都不认识，干嘛要袒护他？”条纹男道：“而且打架也是我们弟兄三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消瘦警察站起身，阴沉着脸道：“是不是想试试我们的手段？”
“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点隐瞒。”条纹男立即开口道。“要是你们敢动手的话。那么我以后肯定会找媒体举报！”
“我们怎么会动手呢？”
消瘦警察冷笑一声道：“我劝你自己想明白，盗窃加上在这里闹事，从重的话判你三年都没有问题。不过你要是识相，交代了陈翊如何殴打、威逼你们，那就算是待罪立功，讲明白事情就能走。要是这个机会被你两个同伙抢先，你可就只能后悔了。”
这种审讯对他们这些基层警察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其中暗藏的门道更是无比精通。
人人都有攀比心理，同落难可以，但要说有机会可以逃出升天，那么肯定没有人愿意错过。因为人原本就是自私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或许因为某些原因，条纹男几人不愿意诬陷陈翊。但要说招供就可以释放，硬挺着就得判罚三年，而名额又只有一个，那就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意外。
第一百九十三章、堵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出乎消瘦警察的预料，条纹男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几乎没有考虑，便直接给出了答案。
而条纹男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甚至久违的正义感又重新会到了他的身上。
条纹男忽然觉得，要是这个时候能搭配上一口唾沫吐在消瘦警察的脸上，那么他身上的正义感肯定会更足一些。
不过他也清楚，这个念头只能想想罢了。一旦真的付诸行动。那么他可吃不消。
如果换做是其他事情，他或许还会考虑一下。但现在和陈翊搭上边的，他可就只能避而远之了。
昨晚进来的两人虽然已经离开。但这两个人前脚刚走，后脚又进来了三个更为凶悍的男子。在警方提审他们的时候，对方已经格外叮嘱过他小心说话。
若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深浅。那他可就真的白在燕京待这么久了。而且他也相信，自己另外两个同伙也决计不敢开口，所以消瘦男刚刚这番话对他来说与对牛弹琴基本无异。
消瘦警察小心翼翼的望了脸色黯然的王建东一眼。在心里已经将条纹男骂了无数遍。
这种虽然很少发生，但对他来说却也是轻车熟路，原本万无一失的方法怎么忽然间就行不通了？
现在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动点手脚。可问题是王建东却交代了必须做成铁证！
“王局，你看……”消瘦警察迟疑着道。
咚……
王建东盯着条纹男，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却被一把推开。
一个身着制服的年轻警察闯进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局，不好了！”
“怎么了？”王建东转头问道。
“咱们这被堵了。”年轻警察急忙回答道。“一共有十几个老头老太太，现在正堵着咱们的大门！”
“为什么？”王建东猛然起身，瞪大眼睛道。
这种情况放在任何一个地方恐怕都是大事，稍微处理不好，造成负面影响，那么非但是他这个副局，恐怕其他几位领导也难逃干系。
“好像是喊着让放了陈大夫！”年轻警察回答。
王建东皱眉问道：“黄局和李局来了没有？”
“没有。”年轻警察摇头道：“已经电话通知了。”
“出去看看！”
王建东立即迈步。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又忽然回头，对消瘦警察道：“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
“……”
……
“大爷，大妈，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我们反应！”
一个看上去稍显老成的中年民警望着围堵住警局大门的一帮老人，客气道：“无论什么问题，我们都会依法秉公办理，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那你们放了小陈大夫。”
站在人群最前端的老太太老夏立即出声道：“他人被你们给抓起来了！”
“对，放了小陈大夫。”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
“小陈大夫是个好人，你们不能诬陷他！”
“……”
中年民警显然还并不清楚老太太嘴里的小陈大夫是谁，疑惑的望向了自己身边的另一位民警。
等到听完对方的解释，中年民警的眉头便拧了起来。随即解释道：“陈翊因为无证行医，被我们暂时拘留，这完全符合规定。”
顿了顿。中年民警又正色道：“而且我们这也是为了更多患者的健康着想，这种无证行医的医生如果不坚决取缔，那么难免不会有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上当受骗？”
一个牙齿都快要掉光的老头惊呼一声。上前道：“我的肺病辗转各地医院治疗都不见起色，结果在小陈大夫这里两剂药就已经好了大半。这样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你们竟然把对方当作骗子！”
站在老头旁边的另一人出声道：“我的肩周炎前前后后花了快三万都没用。在小陈大夫这边用了一百块钱就已经差不多痊愈。别的有可能是在骗人，但这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我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没错！”
“放了小陈大夫。他是好人！”
“……”
“大家安静！”
中年民警急忙喝止住众人，开口道：“这个案子是我们王局亲自带队办的，肯定符合相关法律。而我们也会秉公办理，保证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如果这个陈翊没有造成大的过失，我们主要也只是会对他进行罚款、教育。”
“他在治病救人。又怎么会有过失？”老夏立即说道。
早上他和老许两人商量之后，便相出了这样一个法子。老许现在正在云岗堂门口为上门的患者介绍情况，而她则带队来到了云岗堂。
起先她还有些担心来的人太少。警方不会重视。但没想到，仅仅是一个电话，许多之前来过云岗堂就诊的患者便自发的赶了过来。
现在他们虽然只有十余人，但如今还有好几人正在往这边赶。
“这样吧！”
中年民警出声道：“你们的岁数也都不小了，不如留下两个代表在这里跟进这件事，我们将尽快对陈翊的事情进行处理，到时候有问题的话，咱们再商议。”
老夏想了想，随后又和身边的几人商量了一下，大家倒是都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的目的只是来这里向警方阐述事实，并没有想要闹事。如果警方态度比较好的话，相信事情还是能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我劝你们赶紧散了，你们现在已经犯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
老夏刚要开口答应，王建东的声音却忽然间响了起来。满脸横肉的王建东阔步上前。铁青着脸道：“一旦罪名成立，那么你们这些人可都会被判刑。”
“……”
中年民警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王建东。
其实他刚刚的提议已经差不多缓和了与老人之间的关系。相信若是能想对方留下的代表阐述清楚利害，然后依法公正的审判，不会有什么人会提出异议。
可王建东的这番话一出口。恐怕他之前所做的工作就都白白浪费了。
扰乱秩序？
果不其然，王建东的话说完之后，几位老人的情绪便变的激动了起来。连牙齿都快要掉光的老人立即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老头！”
“我也是。”有人立即跟着附和道：“大不了把我也关起来就是了，我就不信燕京城还没有个能说理的地方。”
“没错！”
“对！我也决定不走了！”
“……”
王建东抿了抿嘴唇，早已变的铁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意。
他刚刚又哪里看不出中年民警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只是他已经答应了宋雨锐要好好收拾一下陈翊，又怎么能真的将这件事闹大。
原本他是想着先声夺人，震慑住这帮老头。可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解决问题，矛盾反倒扩大了一些。
沉默了一阵，他便对着身后赶来支援的民警道：“把他们先轰走！”
“王局。是不是有些不妥？”
中年民警立即说到：“他们中有几位还是住在附近的老街坊，怎么可以直接轰呢？”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王建东瞄了中年民警一眼道。“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这些人已经妨碍了公务。轰走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可是……”
王建东挥手打断对方的话，毅然对身后的几人道：“动手！”
话一说完，几个年轻警察便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而几位老人却也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留在原地坚持。
啊……
忽然，一声惊呼。
只见一位老人在推搡间倒在了地上，跟着他便断断续续的开始呻吟，看样子似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百九十四章、你要帮我？
“熊老头！”
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喊了一声，立即蹲下问道：“你没事吧！”
“……”
躺在地上的老头缓缓摇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与熊老头推搡也民警脸色也在瞬间变的煞白，将目光放在了下令的王建东身上。
王建东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摊上事了，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急忙喝斥道：“竟然在警局门口碰瓷！”
人在惊慌的状态下，对很多事情的判断力相对来说会低下许多，然而王建东所说出这句话却有显得他有几分急智。
暂时不去管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先把事件定性为碰瓷。这么做的话，起码这个时候显得他还站在正义的一方，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联系救护车！”王建东随即又吩咐道。
“来不及了！”
头发灰白的男子立即道：“熊老头有高血压性心脏病，原本已经在陈大夫的方剂下恢复了一些。对方也叮嘱了他要静养，哪里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快叫小陈大夫出来，他肯定有办法！”老夏忽然出声道。
“对，没错！”
旁边的人跟着附和了一声。抬头对王建东道：“你们赶紧让小陈大夫出来看看，不然这个责任你们怎么能担得起？”
王建东一脸犹疑，一时却下定不了决心。
前脚刚因为无证行医，拘留了对方。后脚却让对方帮忙救人。这个时候要是让陈翊出来，他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若是熊老头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又应该如何应付这件事？
站在一边的中年民警皱了皱眉。出声道：“王局，就让那个陈翊出来看看吧！这件事反正也不违规，他身上的问题应该如何处理还是需要依法执行。”
作为一个在基层混了这么多年的民警，他其实早在询问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一些问题。
按理来说。查处无证行医这种事情需要和卫生部一起进行，平时也就是一些分队长去做，哪里又需要王建军去带队。
而对方在对待这些老人时候的态度，也很明显的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直接就将事情中的利害关系全部讲了出来，让王建东自己去权衡。
过了几秒钟，王建东这才点头道：“好吧，让他出来。”
……
燕京日报。
张笑薇喝了口咖啡，闭眼缓和了一下早已觉得干涩的眼珠。
她昨天晚上一夜未眠，眉宇间虽然有几分隐藏不住的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喜色。
昨晚她将无证行医的法律规定与之前国内的判罚标准都详细的看了一遍，现在对陈翊的事情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也有了几分救人的把握。
基本上无证行医只要没有对患者造成伤害，或者说威胁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