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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你不会打算又试探他吧?”
古弦想了想,“不会了,毕竟棋不可能立马练到精绝;画,他随便乱来我也没办法;琴嘛,他说他是音痴,那我还是相信好了。”
“是嘛?那我真的很好奇他会怎样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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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的课里,穆艳色没有一样是学得来的,每每气得古弦七窍生烟,却又不能发作,最后终于确定这人除了舞跳得好外,其他才艺一概不通。
这天下午,结束了训练,穆艳色在回观情阁的路上,碰到了悠然。
“穆艳色,你怎么在这?你训练完了吗?” 活泼的悠然对所有人都十分友好,所以在楼里的人缘最好。
“嗯。”穆艳色向他点点头。
悠然也习惯了他的态度,不怎么在意,看看他,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问,“你现在要回观情阁了吗?有其他事要做吗?”
“没有。”
“那跟我来吧。”也不等人家反应,就一把捉起了他的手臂,拖着走。
“去哪?”穆艳色轻问,看着那活泼的笑脸,不禁想起记忆中另一张脸,一阵恍惚,倒也让悠然拉着走了。
“到了。”
他抬头,发现原来是迷情阁,“你要来找楼主?那为什么把我也拖来?”
“呵呵,不是啦!楼主说得到了一些宝贝,说要送给我们四大花魁,我把你叫来也就想让你也看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悠然解释道,“那么,进去吧?”
穆艳色顿了顿,终是点点头。
或许自己……对这种性格的人……永远也拒绝不了吧……
“悠然你可来了。咦,艳色也来了?”风忆情看着一同进门的两人,有些奇怪地开口。
悠然连忙说,“楼主,是我叫他来的。你不是说有宝贝让我们看吗?所以我也就叫上他了,应该可以吧。”
风忆情笑笑,点头应允。
“那么,就先看我要给悠然的东西吧。”一拍手,就有人奉上四个形状各异的盒子,“悠然,打开那个褐色的盒子。”
悠然依然而做,一打开,他马上欢呼起来,“流水棋盘,真的是流水棋盘!天啊!!”
这是一个由和田玉雕琢而成的棋盘,本来没什么新奇的,可怪就怪在,棋盘只要在阳光的照耀下,就会浮现出水纹,仿若流水般生动清澈。
“楼主倒真有心思。”云若笑笑道。毕竟大家都知道悠然可是爱棋如命呢!
“楼主,那我的是什么?”姚墨问。
“你这酒痴,当然就是酒了。”风忆情笑着示意他打开那条型长盒。
姚墨取出高约三寸的翡翠玉瓶,然后轻轻拔启玉瓶瓶塞,顿时一股酒香溢出,芬芳清冽,剎时便流转整个房间。
姚墨则一脸惊喜地道,“竟是‘清霞’?想不到天下仅三坛的酒皇,楼主你居然也找得到?”
穆艳色看着姚墨,见他为酒如此痴狂,眼底不禁流淌过一阵伤痛。
“哇哇哇,酒皇‘清霞’,酒后‘碧霄’,酒神‘汉月’,想不到你居然能找齐哦……
得了吧你,也不知道是哪个酒鬼要求的……
哎哟,别这样嘛……
行了,我自愿。真是的,爱酒如狂……
嘻嘻,你最好了……”
“青玳,不用想你的一定是字画类的了。”姚墨的声音拉回他的神志,敛下心神,他转向了青玳的方向。
果然,青玳的是千年古画,而最后,就是云若了。
云若打开最大的那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把古琴,用黑曜石打造的琴身,通体墨黑,泛着幽光,美得令人窒息。
云若一脸惊喜,马上抱出琴,伸手轻拨琴弦,弦丝滑而韧,声音柔而脆。
“天啊,这难道是神品惊雷?!真的是神品惊雷啊!楼主,你太好了。”
众人好笑地看着兴奋的云若,只除了穆艳色。
他失神地看着那琴,茫然地轻喃,“‘神品惊雷’,‘观音玉筝’,‘紫竹箫’……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神品惊雷’……”
只有风忆情听见他的话,眼底不禁掠过一道异光,看向了他。
“‘观音玉筝’……白玉做的琴身,雪白微凉……在光的照耀下泛出淡淡白光……美得叫人落泪……”穆艳色仍在低喃,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哀伤。
四大花魁围着琴转,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只有风忆情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穆艳色依旧失神着,看着那把绝俗的古琴,久久的,只见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却盈满悲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抹笑,不自觉地震慑了风忆情。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炙热了,穆艳色抬头,迎向了他的目光。
一刹那,他看到了他眼底满满的悲伤。
可一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穆艳色对他点了点头,也不管他的反应,就站了起来,轻轻地走了。
“咦?穆艳色呢?”悠然看了看四周,奇怪地道。
其他三人摇摇头,看向了风忆情。
“好了,你们下去吧。”风忆情没有回答,反而下起了逐客令。
“是。”众人奇怪,却也不再多问。
待他们离开后,他走到了二楼栏杆前,看向穆艳色所居住的观情阁。
刚刚那人的话里提到的是三大乐器,是所有乐师梦寐以求的,听他的口气似乎见过呢?可是为什么他会见过呢?那三样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见到的。
“穆艳色,到底你为什么要来我傲月楼,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好奇。”
正文 6。一舞倾城
傲月楼不远处有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因为傲月楼里的公子都喜欢来这里购物,所以得名为寻芳街。
而今天的寻芳街却异常地热闹。
“喂喂喂,你们知道吗?今天晚上傲月楼里有表演呐~~~~”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有一个新来的公子要表演……”
“对对对,而且我听说这公子可神秘呢!到现在为止,除了楼里的人,根本没有外人见过他,而且风楼主还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泄露那位公子的资料,就连名字也不可以……”
“这么保密?!”
“可不是嘛!”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吸引了无数有钱的小姐们,看来这次风楼主又能狠捞一笔了。”
“嗯,不过真想知道那公子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和四大花魁相比怎么样?”
“肯定不差,即使没有超过也应该是伯仲之间。”
“对,毕竟是傲月楼出品,必属佳品。真想去看看……”
“我看你就别想了,听说这次表演的入场费要二两黄金一人呐……”
“天呐,这也太坑人了吧,想当年那四大花魁表演一次也才一两黄金啊……”
“就是啊,不过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位公子一定是当世少有的绝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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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啊,今晚就登台了,你准备好了吗?”风忆情躺在罗汉塌上,懒懒的问,眼底是浓浓的戏谑。
“嗯。”穆艳色点点头。
看他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风忆情不觉一叹,“我说你啊,别那么冷淡,我们楼里有青玳那冰人就够了,你走这路线不吃香,而且,”他语调一转,起身,伸手托起穆艳色的下巴,细细看着他那张画着浓妆的艳容,“这么妖娆的脸,可别浪费了。记住,只要你想,所有女人都能唾手可得,她们是抗拒不了你的……”
邪魅的低语蛊惑人心,令人忍不住听从他的话。
“我明白。”淡淡的声音响起,令风忆情一阵无奈。
这人哪是像明白的样子啊!真不知道这三个月来教他的勾魂手段他到底懂不懂。
“你下去准备吧!”放开他,风忆情躺回塌上假寐。
“嗯。”穆艳色起来,点点头,却没有离开,反而向他走去。
风忆情听着向他走来的步子,不禁疑惑地睁开眼,只见一道阴影掠过,下一刻,穆艳色就两手撑在他耳侧,将他困于他与罗汉塌之间,神色平静。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艳容,风忆情不觉呼吸一窒,难得慌乱地道:“怎……怎么……了?”
突然,穆艳色勾唇一笑,眼底魅惑之色浮现,风忆情只觉面前桃花纷飞,灼灼耀眼,那双凤目流转之间的光芒就如罂粟一般,引人沉沦。
“楼主,你知道吗?其实连男人也抗拒不了我呢!”
刻意魅惑的嗓音更是惹人心跳。
正当风忆情沉迷之际,却见他突然表情一变,站了起来,垂首淡淡地道:“这样,楼主应该放心了。”
风忆情对这转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硬是愣了好一会,然后猛的坐了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好好好好,好你个穆艳色,还真的是学得好啊!居然把他教的用到他身上?!而自己该死的也真被迷惑了!都怪那张脸!
“楼主,告退了。”穆艳色心知风忆情一定在心底把他骂了个百遍,更深知不该久留,便拱手说,然后也不等答话,转身离开了。
风忆情也不阻止,眯起眼瞪着他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
缓缓地,他勾起了唇,眼底邪气流动,“好一个穆艳色,从十二岁起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令我说不出话来,好好好,你穆艳色果然是个有趣得紧的人呢!呵呵呵~~~”
而远方,穆艳色打了个喷嚏,有点后悔刚刚惹了风忆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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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街上的人行人都纷纷归家,万家灯火亮了起来,属于青楼的繁华也正在开始。
傲月楼的大厅占地极广,三层环形的设计包围着中央的大舞台,在舞台的正对面的二楼是三个最大的包厢,只有得风忆情赞赏的客人方能入内。
此时,二楼的中间包厢坐着风忆情和其他四位花魁。
“你们说这表演会有引起什么反应?”风忆情坐在视野最好的地方,懒懒地问道。
“先不管穆艳色的舞会跳得怎么样,单凭他那张脸,楼主你收那些人二两黄金的入门费也会让人认为是值的。”云若淡淡的笑道。
“的确。那张妖艳的绝美姿容,就够那些女人看了。”姚墨也道。
“呵呵~~~~姚墨居然会称赞别人的美貌?”他的话惹出了风忆情的笑意。
“楼主。”姚墨不依嚷道。
“嗯,不笑话你了。快看吧!要开始了。”
只见圆型的高台上被小厮们用屏风为了个圆在中心,众人不解,就连风忆情也眼露好奇。
“这穆艳色要做什么啊?”悠然奇怪的问。
“不知道。”云若道,眼睛也紧盯着舞台。
这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喧闹声也渐渐停止了,只有屏风中央闪着柔和的烛光,忽明忽暗。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突然一条白色绸带从天而降,一端落在屏风围成的圈中间,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个身影随着白色绸带一起慢慢落下。
首先入目的,是黑,比夜更黑暗的黑色。
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没有任何头饰,在昏暗的烛光下却是泛着雪亮的光泽,一身黑色的绫罗长袍不绣上任何的花纹,只是单纯的黑色,却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夺目,怕是任何图案也比不上。
再看那人,一手缠着白绸,缓缓下落,另一只手却是举起,黑袖遮面,只露双眸,却由于灯光的关系看得不甚真切,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眼光。
不真切,却足以撩拨众人。
当穆艳色落在了屏风中央时,霎时灯火通明。
众人还未来得及适应突然的光亮,“咚!”的一声响了起来。
是屏风内发出。
然后,一声声鼓声响起,一下一下,节奏鲜明,缓慢有力地如同敲入心扉一般,蒙眬的屏风阻隔不了那夺目的黑色身影,众人看着他水袖轻扬,身姿也随着鼓声伸展、旋转,只见长发飞扬,每每以为能够看清面貌,却只见蒙眬,众人的心也如那愈加激昂的鼓声,飞快地鼓动着。
“啪!咚!”两声响起,一为所有屏风推倒之声,一为鼓声,又同时戛然而止,众人一震,皆马上注视舞台中央之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依旧举袖遮脸,长发因刚刚的一舞略显凌乱,有些甚至披散在举起的袖子上。
慢慢地,另一只手由水袖露出,纤长细白的玉手慢慢的顺好长发,再用两指夹着举起的黑袖顺了几下,缓缓地,露出了双眸。
只是一双眼,众人就都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气。
眉,高挑入鬓,眉间点缀着一簇红色的火焰;狭长的凤眼眼角挑起,眼角边描绘着红色的花钿,妖艳柔媚;眼底带着淡淡的魅惑,与那黑色的绫罗相互映衬,竟如魔如妖,引得所有人痴迷不已。
然后,那双眼笑了,在浓密睫毛的遮掩下,一双妖异的媚瞳眼波流转,“有人想看我这袖子下面的脸吗?”
魅惑的声线如水般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