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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
桑无焉乐呵呵地回复:“没问题。”
她实习的任务本来就是跟着李老师,当他们班的副班主任,如今好不容易才有点任务。
桑无焉临走前豪爽地说:“我这人啥都缺,就是不缺爱心。”
程茵白了她一眼,“心眼也缺?”
她以前不知道小薇原来是这种家庭,只觉得苏念衾在课上,特别偏爱这个孩子。因为两个都姓苏,桑无焉先还怀疑是亲戚。现在想来,也许苏念衾早知道小薇的身世。
说起来,福利院一般有这种习惯,孩子随着工作的老师姓,然后一年会轮着换一次。例如,今年轮到的老师姓吴,那么今年送来的孩子都会姓吴。生日也差不多,不会单独过,除非遗弃的时候大人有心将出生日期留下。
当桑无焉提着香喷喷的蛋糕去福利院看到小薇的时候,发现人小薇和一群孩子已经吃上了。
一侧坐着的居然是苏念衾。
福利院的张阿姨在旁边笑着解释:“苏先生,早到一会儿。”
桑无焉第一次来这里,总觉得好奇,趁着孩子们的注意力在分第二个蛋糕上,和那位张阿姨聊起天。
“要是孩子小,又没有缺陷,一般在我们这里待不到多久就会被领养。”张阿姨断断续续地解释,“有些是走失的,前几天公安局送了两个孩子来,是被拐卖的,没找到父母,就暂时住我们这儿。但是大部分,都是遭父母遗弃的。”
“是因为生病?”
张阿姨点头,“天生有缺陷,或者原本想要男孩儿,生下来却是个女娃娃就扔了再生。”
“天下怎么有这种父母。”桑无焉愤慨。
“其实有的也有苦衷,没钱给孩子治病,只好扔给政府。你看那个孩子。”桑无焉随着张阿姨示意的地方看去,有个十来岁的大孩子怀里抱着一个幼儿。那幼儿瘦得丁点儿大,舔着嘴边的奶油,呵呵乐。
“一岁半的时候被扔在县政府门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送去北京做了两次手术,才救回来,花费不下五十万,你说,有多少家庭负担得起。要是当时没送来,说不定孩子早没了,家也垮了。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张阿姨感叹。
她们说话的时候,苏念衾拿着盲杖一直站在窗下,脸色灰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有找回亲身父母的么?”
“有的,但是不多。多数还是等着被领养。可是每个人都不能说没私心吧,被领养的孩子大多都是健全的,而且年纪小,不记事。像小薇这种,眼睛看不见,又十岁了,希望不大了。只希望好好学个本事,长大了能养活自己。要是不行,就留下来帮我们做做事。你看那个最大的,”张阿姨说的是刚才那个抱着幼儿的大孩子,“成绩很好,学校老师叫她考大学,只要能考上,我们都会供她读下去。”
从福利院出来,桑无焉没有想象中那种献爱心过后的充溢全身的满足感,而是有点沉重。
她和苏念衾一起离开的。她在前面回头瞄了瞄苏念衾。男人抿着薄唇,还是老样。
“你去哪儿,我送你。”桑无焉问
“不必了。”苏念衾摸索着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
“说起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他闭口不言,桑无焉只好自己继续。
“你不会是一今吧?”
桑无焉说完,观察了下苏念衾的表情,全然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就像没听见,理都懒得理她。
她一下子来气了,“你好歹回个话吧,就算你是你不想承认,伪装下都成。何必这样,搞得好像和我多说一句话就要得瘟疫一样。”桑无焉说话语速快,噼噼啪啪吐了一大段出来。
“你走你的路,我坐在这里总没妨碍你。但是请你不要站在我跟前,也不要总是烦我。”苏念衾微恼。
看着他生气,桑无焉突然乐了,“苏老师,你这是说哪儿跟哪儿啊,刚才我走前面你走后面,现在是你坐着我站着,纵然是椅子是你先占着,但是这路总不是你家修的,我站哪儿都行,只要我乐意。”
苏念衾隐忍地闭上眼睛,他一个大男人不想当街对着一小姑娘发作。
桑无焉要是这样退却就活回去了,她索性挨着坐下去。苏念衾察觉后朝另一头挪了挪,惹不起他躲的起。
“我送你吧。”
男人没有反应。
“你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天快黑了,要吃晚饭的。等人接你么?”
男人不说话。
“你一个人傻等不闷啊,我可以陪你说话。”
男人闭目养神,继续沉默。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很酷?”
桑无焉自说自话了半天,竟然他竟然一点也不表态,不禁很不服气,“喂——你倒是说话啊。”
“我好象也有不说话的权利。”苏念衾悠然地开口,然后又合上嘴再也不多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嘎嘎~~偶为勤快的偶感到骄傲
3——3
苏念衾本来是坐在那里等她先走,然后自己再打电话叫人来接。没想到桑无焉居然就这么跟他耗上上了。
A城的冬天虽说不至于下雪,但是长期这么一动不动地呆在室外还是挺冻人。福利院离A大不远,这条街的隔壁就是A大北门的小吃街。来来往往,学生挺多。偶尔有路过的年轻异性走了老远还会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坐在这儿的苏念衾,再看看桑无焉。
情人节的傍晚,情侣多。但是他俩这个样子,就像闹别扭的恋人。
桑无焉坐在哪里,不一会儿就觉得冷。她取了手套,抬起双手,连续呵了好几团热气,使劲搓了搓,再看苏念衾。他没戴手套,捏着盲杖的手已经冻成了紫青色,依旧执拗地一动不动。桑无焉不禁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毫不怀疑,他就是冻死在这儿也不会认输。
“你冷不?”她问。
苏念衾默不作声,将盲杖换了一只手。如果不注意那根盲杖,他就这么坐着的时候,不太看得出来是个盲人。他长得真是太漂亮了,微微昂着头,神情倨傲,骨子里就透着一种漠然。
桑无焉取下围巾,想在离开前将他几乎冻僵的双手裹起来,可是又怕好心当做驴肝肺,万一他不领情将围巾扔地上,再跺两脚,面子就丢大了。正在迟疑间,听见有人叫她。
“桑无焉!”
仇人狭路相逢,来者正式许茜和魏昊。许茜喊了她以后,拉着魏昊走进,还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色看着她。
桑无焉和魏昊之间早就彻底宣告破裂,如今他们更可以有恃无恐地走在大街上。
“你们?”魏昊从没见过旁边的苏念衾。
桑无焉一仰下巴,顺势将手从苏念衾的胳膊缝中穿过去,身体依过去傍住他,故作亲密地说:“约会。”
许茜打量了一下苏念衾的穿戴和相貌略微惊讶。
桑无焉不甘示弱地笑了笑。其实,她心中在朝苏念衾默默祷告:苏老师,苏大人,苏大神,你老人家行行好,就算英雄救美了,求求你,别揭穿我就行。她怀着某种微弱的希翼,祈祷这男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一幅救人于为难的菩萨心肠。
就在三双眼睛各怀心事地瞅着苏念衾的时候,苏念衾万分绅士地拨开桑无焉的手,拉开俩人的间距,再缓缓吐出一句足以让桑无焉就地打入地狱的话。
“桑小姐,请你自重。”
说完之后,他站起来杵起手杖,沿着盲道,一个人慢慢前进。他身着一件中长的深灰色大衣,配着那修长清瘦的身材,背影都堪称完美。而此刻的桑无焉却无暇欣赏,只是恨不得将这醉人的背影立刻剁成肉泥。
待苏念衾消失在拐角处,许茜和魏昊才收回视线,再一起望向桑无焉。在桑无焉看来,这对男女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又气又恼,却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强词夺理地说:“这人……肯定是脑子冷糊涂了。”继而朝着苏念衾消失的方向落荒而逃。
他俩肯定是看她笑话了,她跑了起来,围巾捏在手中,傍晚的冷风挂着脸蛋生生地疼,吹到眼睛里,总觉得眼眶开始湿润。
她不过就是想争口气。
拐了个弯儿,看到前头的苏念衾,桑无焉气不打一处来,大喊一声:“苏念衾!”
男人置若罔闻。
“苏念衾!你给我站住!”
男人依然按照自己的速度往前走。
“你站住!”桑无焉走得比他快,一把抓住袖子。
这一系列动作,让路人开始侧目。
因为被桑无焉死拽着袖子,苏念衾不得已回过头来,漆黑的眸子没有焦距,一脸的漠然地说:“请将你的手放开。”
“我不放!”
苏念衾抬起胳膊,想迫使她松手。但是他毕竟是男人,也不敢用劲儿。
“放开可以,你先跟我回去跟他们说清楚。”
“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实话?”他眯了眯眼睛。
“你……”桑无焉辞穷。
他俩一个言辞不善,一个满脸窘迫。如此一对年轻男女在情人节的街道上拉扯,难免让人好奇。有的人放缓了脚步,非机动车道上有个人居然下了自行车,停下来瞧他俩。
“你怎么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
桑无焉瞄了瞄旁边的人,她知道苏念衾最怕什么。刚才,他敢让自己下不来台,现在一定也不让他好过。
下定决心以后,桑无焉咬紧牙关,嘴巴一憋,突然就装着一副哭腔:“你怎么是这种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跟家里人闹翻了,和你一起到A城来,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现在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说走就走,要去跟那个女人约会。我今天晚饭还没吃呢,孩子和我都饿着,你咋能这么狠心还跑出去拈花惹草,找那个野女人。”
她这么一说,旁边围观的人立刻换成原来如此的表情,虽然苏念衾看不见,但是他已经完全可以听到那些支支吾吾的指责。
“你从小都和我好,现在却和别的女人一起,要是是其他人我还能忍,她恰恰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怎么能这么欺骗我。”桑无焉原本是假哭,但是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将苏念衾当成是魏昊了,真的难过起来,拉着苏念衾的袖子就蹲在地上伤心地流泪,假哭成了真哭。
旁边频频有人不忍地摇头,指责声也越来越大。
“老婆都怀上了还出去乱搞。”
“年纪轻轻的,可真看不出来。”
“男人长成这样,不花心都难。”
“……”
“……”
还有个挎着菜篮的中年大婶,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词:“禽兽!”
苏念衾的脸更黑,嘴角抽动了一下,“桑无焉,你快起来。”
“我不!”
苏念衾的脸色黑中带青,却没好发作,深吸了口气说:“你想怎么样都好,你先起来。”
这么一句话,被他一个一个字强压住怒意说出来,几乎忍成内伤。
两者相争,勇者胜。
勇者相争,智者胜。
智者相争,无赖胜……
作者有话要说: 偶一般写了以后不会再看第二遍,所以难免有许多虫子,也会有地方念不通顺,童鞋们要是细心找到虫子告诉偶。要是觉得无所谓的话,就忍一忍,待偶码完之后,会将全文顺通。(*^__^*) 嘻嘻……
3——4
苏念衾妥协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找了个就近的KFC坐下来吃饭。此刻,过了吃饭的高峰期,但是店里面热烈的氛围和苏念衾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太适应。欢快却嘈杂的音乐,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一并挤到他的耳朵里,不禁皱了皱眉。
“我和他打从娘胎起就认识了。”桑无焉说着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也不管对面的苏念衾是不是有心情听,就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渊源娓娓道来。
苏念衾摸了摸左手表上的时间,有点无奈。
“我们一个医院出生,一个院子长大。他就比我大两个月,我还是叫他哥哥,那个时侯,许茜又哪里?可是她凭什么说我是第三者,凭什么?”桑无焉眼内起了团雾气。
“以前,她长得比我漂亮,嘴巴比我甜,明明就和我成绩一模一样,老师却喜欢她。我进学生会,她也要去。我去电台,她就进电台。说什么是好朋友,和我同进退。他和我考一个A大,许茜也报A大,其实就是瞒着我想和他谈恋爱。他俩当我是傻子,一直瞒着我。”
桑无焉一面咽着嘴里的鸡肉,一面用桌上的纸巾擦眼泪,“他喜欢她,我知道他喜欢她。他后来和我一起,不过是我逼的。”她吸了口气,继续抽抽噎噎地说:“他俩两情相悦,是以前被活活我拆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