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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鹤怔怔凝视了他半晌,心里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融融地化开。她伸长手臂,绕过他后颈,轻轻地把他的身子拉得俯下来,然后,温柔地吻住他冰冷的唇。
她的舌轻柔无比,带着点点温热,在他的唇上若有若无地来回扫过。安聿鸿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随即闭上眼,深深吻了下去。
许久,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向她双眼凝视片刻,坚定地道:“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景鹤摇头:“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还不能确定。你不要冲动。”
安聿鸿冷笑:“不能确定吗?就算他曾经答应我不对你下手,但也不能排除他是默许别人下的手!”他眼里又流露出怜惜,“之前遇到那么多事,为什么却连一个字也不肯向我透露?小鹤,你怎么这么傻?!”
景鹤立刻明白他已经知道她之前所遭遇的种种意外了,抿了抿唇,扯住他衣角:“即使……即使真是董事长所为,你也不该和他正面冲突。”
“小鹤!”安聿鸿不悦道,“难道你还要我假惺惺地继续和他演什么父慈子孝?!我原以为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可是,你却还是受伤了!不行!要解决,就得从根本上解决!否则……”他将头偏向一边,像是极力控制情绪,半晌才艰难地道,“否则我宁可你远远走开!”
“要我走开么?”景鹤浅浅泛起一个淡然的微笑,“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你……”他怔住。
她坐起来,用力环住他,像安抚孩子一般摸着他的头发,低柔地道:“那好,我不干涉你的决定,但是,至少答应我别冲动,一定要调查清楚再说。”
安聿鸿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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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安聿鸿离开,景鹤唇边的浅笑消失不见,静静坐了片刻,掀被而起。下床时还有点头晕,一会儿就适应过来,自己动了动手脚,已经完全无恙。
她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默默细想这次的意外。
这次不同与往,对方是真心想要她的命,而不仅仅限于警告与恫吓。但会是谁呢?说起来,安迪、温初柔、程啸,都有可能。按理说,安迪和温初柔应该不会这样挑明和安聿鸿对着干,明目张胆要除掉她的,倒是程啸的可能性多一点。
但话又说回来,那辆车子,一定是被人提前做过手脚。这本是安聿鸿的专车,如果不是自己人,又有谁能够轻易靠近?这样推断,又倒是安迪的嫌疑更大。不过,正如安聿鸿所说,也不排除安迪默许温初柔下的手。
正凝神思索之时,突然门外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我是来为景小鹤打针的,请二位大哥帮忙开个门。”
景鹤蹙了蹙眉,飞快地跳上床,还来不及躺下,门已经被人推开。一个被口罩包住了大半张脸的护士小姐走进来,手上端着治疗用的托盘,盈盈走到床边放下,温柔无比地娇声道:“景小姐,今天是不是好一点了?”
景鹤心头一惊,蓦然间瞪大了眼……
☆、56 杜潇潇的消息
“你--”景鹤瞪大了眼。
那护士回头看门已关上,便娇笑一声摘下口罩,露出千娇百媚的一张俏脸,捧起她小脸,看了又看,啧啧道:“唉哟,我可怜的小鹤,这回可真是九死一生。吓坏了吧?来,让姐姐安慰一下!”说着,竟“啵”的一下,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
景鹤作势欲呕,一把推开她,在脸上擦了两下,故作嫌恶地道:“少恶心我了!快点说,跑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杜潇潇委屈幽怨地道:“干嘛这副表情?难道不欢迎我?唉,枉费我一听说你出事就寝食难安,牵肠挂肚,愁肠百结,心如……”
“停!打住!”景鹤无奈地一抬手,苦笑道,“杜小姐,你饶了我吧!有话赶紧说,安家的保镖还在外面守着呢!”
杜潇潇转眼便笑嘻嘻地道:“不必担心!你家安大哥这会儿正忙着调查凶手去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幽会。”
景鹤冷笑:“还有什么好调查!”
杜潇潇眨眨眼:“果然你已经心中有数了吗?”接着又转了转眼珠子,试探道,“嗯,难道这次又是你的苦肉计?”
“苦肉计有玩到把小命也丢掉的地步吗?”景鹤瞪她一眼,“这次若不是……”她想起欧潮,住口不说,叹了口气。
杜潇潇见她脸色不善,也不再嬉笑,认真道:“我们猜想原也不是,否则你不会事先没有和我们提及,事后也完全联系不上。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混进这里来。这次还真是被你吓坏了!”
景鹤抬头见她眼里一抹真心的关切,不禁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得很?既然看过了,你快些走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杜潇潇偏头一笑:“你太小看我了!其实我已经进来两天了,但是你一直未醒,安聿鸿又寸步不离。他见过我的样了,我也只能借机进来看一眼,不敢有其他举动而已。”
听到“寸步不离”四字,景鹤不禁心中一动,“哦”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潇潇继续调笑道:“你出事的第二天清晨他就赶回来了,看来果然是一片真心啊!”
“真心管什么用?”景鹤却苦笑道,“真心就能将从前的仇怨一笔勾销么?”
杜潇潇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盯住她:“小鹤,你……”
景鹤摇摇头,打断她的话,认真道:“对了,上次让你们调查安氏资金调动的事情,有线索了么?”
杜潇潇扬眉道:“那是自然,交给我的事哪件办不成?只不过,”她忽然又略显尴尬地假咳两声,“有用的线索不多……”
“说来听听。”
“至少有两到三笔资金的来源与表面上的不符,这一定是从暗焰调过来的。只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
景鹤不出所料地点头:“这说明,资金确实是经过安迪的命令调动,也说明,帐本必定是他在手中。没关系,只要将来拿到帐本,就是最好的证据!至少,我现在有了更明确的目标。”凝眉想了想,又道,“这一阵只怕安聿鸿会把我保护得很严密,还有一件事,只能再麻烦你们了。”
杜潇潇啧了一声:“这是什么话!你只管说。”
“跟进安聿鸿的调查,不管这次的事到底是谁做的,最后都要让他怀疑到安迪身上去!”
“你不是已确定是他做的了吗?”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要以防万一。”
“嗯,我明白了。总之,要让他们快点打起来。”
“不错!他们之间越是混乱,我越能混水摸鱼。而且,若是安聿鸿能尽早夺过大权,或许,我根本不用通过安迪,就能直接找到想要的东西。”
杜潇潇忽然盯着她看,没有接话。
“怎么了?”景鹤不解抬头。
“小鹤,玩笑归玩笑,你可千万别头脑发昏!”
“说什么呢?”她皱眉。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杜潇潇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她一字一句地道,“小鹤,我希望,你不是真的对安聿鸿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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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鹤在医院又住了两天。这两天欧潮已经转出重症监护室,移到普通病房,人也清醒过来,总算是彻底脱离危险。
安聿鸿大多数时候都陪着她,并不说起追查凶手的事。他不说,她自然也不问。
只在第三天的早上,安聿鸿接她出院,两人刚走出医院大门,便有人匆匆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安聿鸿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阴沉地问道:“你确定?”
那人恭敬而肯定地点头应道:“确实不错!”
“把人看好了!”安聿鸿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随手将他挥退。
景鹤见他只顾站着沉吟,不禁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安聿鸿转头看她一眼,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已经查出来了,是徐林。”
“徐林?徐董事?”景鹤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随即苦笑,“是因为怕我真的把他做假账的事抖出来么?”
“不是因为投资案的事,你原本不会得罪他的。”安聿鸿的语气终究有几分懊恼。
景鹤心中对他只字不提安迪有些疑惑,故意摇头道:“算了,只要不是董事长做的就好。”
安聿鸿“哼”了一声:“这次倒确实不是他做的!只是,归根到底还是跟他的纵容有关系!”
“怎么?”景鹤怔然。
“就算是温家下的手,我就不相信,事前他会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什么?温家?!”
安聿鸿见她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不禁微微叹息:“小鹤,之前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接近温初柔么?那一天,你们是不是见过面?”
“是见过,但……”景鹤摇摇头。怎么会是温初柔?当时她们是闹得不欢而散,可是,刚见过面就下手,这不是明摆着落人话柄吗?温初柔会如此急躁?
“我不知道她那天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安聿鸿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叹口气,揽住她,“一直没有和你说清楚她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安家的事太复杂,我只是不想你涉入太多,没想到,反而害了你!”
☆、57 真相
景鹤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语气似乎小心翼翼得过分了。那一天因为温初柔的刺激,对他短暂的怀疑与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这时见他这种态度,反倒内心不明不白地涌上一点愧疚的情绪。
尽管如此,想了想,还是问道:“她说,你们就要订婚了。这是真的吗?”
“她居然和你这么说!”安聿鸿双眉顿时蹙起,咬牙道,“若是没有遇见你之前也就罢了,如今哪里还能由着他们说了算!你不要多想,根本没有的事。”
景鹤在心底松了口气,有种莫名的喜悦暗暗升起。到底为了什么,她下意识地不愿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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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聿鸿踏进温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他没有带任何一个随从,面对满屋子风雨欲来的压抑,却从从容容地大步而入,轻松得像是在自家花园里散步。
在沙发上预留的位子上坐定,他不慌不忙地将屋里所有人慢慢扫视一遍:安迪紧盯着他,怒意在他狭长的桃花眼中若隐若现;温初柔安静地坐着,听见他进来,也没有抬头;她的养父,温家家长温明朝是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不太像商人倒更像是个学者,只是,此刻眼镜后面的目光极是复杂;最后,是沉静不动的青龙会会长林义初。
温初柔的模样应该是随了母亲,她和林义初完全一点也看不出是亲生父女。林义初这人,乍看只是个极普通的人,相貌平凡得简直就像小胡同里闲暇无事晒着太阳的阿叔阿伯。可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平凡普通的男人眼里,有一种深邃而可怕的光芒。像是黑洞,虽无实质,也不耀眼,却有致命的力量,深不见底,不可捉摸。
此时,他正神色安然地注视着安聿鸿,而安聿鸿冷漠地与他对视片刻,便缓缓收回目光。
“不知温伯父和林会长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要商量?”
一听他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安迪怒哼一声就要发作,林义初却已经淡淡开口:“贤侄,今天要商量的,是你和阿柔的婚事。”
“婚事?和我?”安聿鸿蹙眉,“林会长不要开玩笑。”
“前两年,你和阿柔一个忙着安氏,一个忙着读书,也就罢了,如今阿柔年纪也不小了,该到了嫁人的时候。”
安聿鸿微微一笑:“阿柔要嫁人,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恭喜,只是,若说要和我结婚,这不是玩笑又是什么?”
此言一出,温初柔微微变色,立刻咬住了唇。林义初脸色沉了沉,没说话。安迪怒斥一声:“小鸿!胡说什么!”
温明朝则忍不住道:“安聿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阿柔配不上你!”
“温伯父误会了,我没有这样说。”安聿鸿笑得冷漠,“阿柔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心肠和手段,更是一等一的毒辣,论起这些,应该是我配不上她!”
“你!”温明朝瞪大了眼。
温初柔则猛地抬起头来,脸色变得煞白。安迪早已按捺不住,狠狠一拍扶手,骂道:“安聿鸿!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不要太放肆了!”
安聿鸿漠然看他一眼,目光只盯着林义初。
林义初面色沉暗,却并未发怒,只是沉声道:“贤侄,你对阿柔,或者对我青龙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安聿鸿冷笑,“我倒希望这是个误会!”他站起来,向门外扬声道,“带进来!”
很快,一个双手反绑在身后的男人被推了进来。他身上狼狈不堪,到处是血渍,脸上更是青紫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