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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三姐她们这里的服务小姐一个个还真是训练有素,举止谦恭有理,看来三姐还真没少花心思。江河微微地点点头,算是还了礼。
小姐在按摩床上铺了洁白的床单,认真地展平,然后示意江河躺到床上去。
“先生,您请。”
小姐依旧是那么礼貌周全。
江河欠身坐到床上,小姐上前帮他脱掉了浴装的上衣。
“这样舒服一点。”
小姐说着扶持着江河躺下,把一条带着柔软剂芬芳的气味的毛巾毯轻轻地盖在了江河的身上。
“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小姐在墙上挂着的暖风机下,把有些冰凉的手细致地吹暖,然后在按摩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低下头,温情脉脉地望着江河的眼睛,柔声细气地问。
江河点点头,然后感觉到一双绵软的手轻轻地按上了自己的额头。
小姐一边给江河做着按摩,一边和他闲聊起来,渐渐地把刚才江河的疲乏和倦意全都驱散了,他现在只是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小姐的服务了。小姐的按摩很认真,穴位找得也很准确,就是力气小了点,按到穴位上除了痒以外,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但小姐的那张嘴却是十分的动人,让客人不忍挑剔她按摩的不足。
小姐问江河是做什么的,结没结婚,有没有小孩,江河都一一如实回答了。小姐又极感兴趣地问他什么叫做“平面设计”,当听说“平面设计”跟画画差不多,显然她来了兴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江河是不是可以给她画一张肖像。
江河睁开眼睛,仔细地把小姐打量了一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虽说并不是那种娇艳异常的女性,却有几分古典美的味道,要是画出肖像来,一定还是很动人的。
“好啊,有机会我一定给你画一幅。”
江河加了几分认真地应承着。
小姐很高兴,忽然俯身在江河的额上亲了一下,把江河的脸窘得烧了起来。
在加过一个钟之后,小姐的按摩基本上算是做完了。
“先生,您还需要什么其它的服务吗?”
小姐用手在江河赤裸着的胸膛上轻慢地划着,刺激得他直想哆嗦。
“其它服务?”
江河不自觉地脱口问了一句。
“是啊!”
小姐妩媚地望着他,绵软的小手滑向他的腹部。
“我们这里还有很多项目,比如……”
小姐的手指已经触到了江河的小腹,他忽然感到身体的那个敏感的部分蓬勃地壮大了,江河的眼光开始有些迷离。
“推油,打飞机,冰火两重天,还有……”
小姐的声音越来越轻柔,越来越暧昧,她的脸慢慢地向江河眼前俯下来,终于冰凉地贴在了他滚烫的颊上。
“还有你们男人最想要的……”
江河在这一刻记起了那个当初不顾父母阻拦,揣着偷出来的户口本和他私奔的,如今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女孩子,记起了他拥抱着她,在上海百乐门的“达令港”,在浦东自己那单身宿舍的小屋里,在灯火阑珊的黄浦江畔,对她说过的一切,他说过,他要一生一世地爱她,呵护她,永远不会背叛他和她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才圆满的这份情感。……
江河终于在小姐除去她胸衣的那一刹那收住了即将迸发的男性的本能,一翻身把那一刻花容尽失的她掀下了按摩床。
5
三姐夫潘卫国在酒桌上一连串地摆出了好多的假设,后悔自己当初帮助三姐承包下娱乐城,以至于夫妻俩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时候,江河也在后悔。
如果他那天没有拒绝了那个柔情蜜意的小姐的诱惑,如果他是个及时行乐,不那么认真的人,他不仅能有和小姐颠鸾倒凤的一个销魂的夜晚,而且还不会误打误撞地勘破了三姐和她们娱乐城那个DJ的私情,让自己,让三姐夫潘卫国都因此陷入了深深的烦恼和痛苦之中,这冥冥间的一切,难道都是上苍注定的吗?
从按摩室里仓皇地出来之后,江河定了定神,回到休息厅,服务生告诉他,他的朋友们刚刚蒸完桑拿,此刻都去按摩了。
江河在沙发上靠了一会,看了看闭路电视里播放的美国劲歌艳舞,觉得心里闷得发慌,实在不想在这里干坐下去了,就去换好了衣服,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让他转告朋友们,说自己先到外面遛跶遛跶,就踱出门去了。
三姐承包的这个娱乐城在京城里绝对算得上规模设施都是一流的了,江河信步穿过走廊,耳畔是一片乐声悠扬,仙音缭绕,眼前穿梭着各色趾高气扬的男人和娇艳欲滴的女人们,鼻息中充满着美酒和鲜花、香水的浓郁,什么叫温柔富贵之乡,江河觉得这里是再贴切不过了,不过有了刚才那一幕尴尬的经历,江河很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因为他感到压抑得有些窒息,如果不是想到自己今天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有义务招待好他那些朋友,他几乎就要悄悄地溜掉了。自从有了完全属于他和萧唯的小家,对于这些他过去也经常流连忘返的娱乐交际场所,江河现在是越来越感到乏味了。
“你现在是刚刚品尝到爱的小巢的甜蜜,自然乐此不疲,等到象我和我老婆一样,成了老夫老妻,谁也没了精神再去卿卿我我,甜言蜜语地讨好对方的时候,就是萧唯把你锁在家里,你也得想方设法,砸碎了枷锁往外跑!”
比自己早结婚两年的柳林,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对他说。
江河不知道自己和萧唯会不会象柳林说的那样,耗尽了激情,平淡得象大多数夫妻那样,除了柴米油盐就不再有什么共同的话题,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每个月例行公事地做几次夫妻双休的功课,然后不论男女地制造出个孩子来,对方方面面都算是有个交代,最后在孩子的纠缠和生活的磨砥下一天天地变老,一天天地走向坟墓。江河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他只知道现在他还充满着激情,现在他还深爱着萧唯,而萧唯也如同他一样,这就足够了,至于今后,那条路还很长,谁都不知道那上面矗立着的是指向何方的里程碑。
江河穿过走廊,走到宽敞的露台上去透透气。
娱乐城的露台很大,至少有三百平方米,夏天的时候,这里是露天的啤酒吧,三姐刚当上娱乐城经理的时候,正赶上江河从上海回北京休探亲假,那时正是夏天,晚上没事的时候,江河就泡在娱乐城的露天啤酒吧里消磨时间,三姐下班后他就顺路送她回家,三姐那时候很骄傲地跟她的同事们说,有他这么个身高马大的弟弟保驾护航,自己多晚下班都不怕了。
现在三姐又有人护送着上下班了,当然那人不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不是曾经当过英雄的三姐夫潘卫国,他是三姐的情人,娱乐城歌舞厅的DJ。
江河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吹着深秋的夜风,远眺的北京城灯火通明的夜景,刚才的郁闷已经平复了许多。
露台上没有灯,黑黝黝的一片,只有露台通往娱乐城内的玻璃上泻出一片昏黄的亮,不知是不是三姐这个承包人为了节省电费故意这么做的。
江河呼吸着北京的秋夜清新的空气,享受着难得的安谧和闲适。
玻璃门忽然响了一声,江河转过身来,逆着光远远望去,两个黑色的影子闪到露台上,他们贴得很紧,不仔细看几乎分不轻彼此。江河知道那一定是背了人跑出来寻求一点自在安静的空间的一对情侣,便识趣地俯在栏杆上,不忍去惊扰他们。
夜很深,很静,江河站在漆黑的露台尽头,两个紧拥在一起的男女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江河听到他们声音很大的忘情的亲吻声,象是两只发情的野兽,很激烈,很刺激的。
“我现在就要!”
他听到男人喘着粗气,颤抖着激动的嗓音。
“我也是!”
女人心智已经有些朦胧地说着。
然后他听到大约是两人互相撕扯着衣服的声音,他几乎要开始为他们担心了,北京的深秋已有了几分寒意。
“不行!”
忽然他听到女人如梦初醒的一声低呵。
“今天不行!”
女人又加重了几分语气,声调中有命令的意味。
江河忽然隐约地觉得这声音、这语气,都是那么有些熟悉。
男人多半是极不情愿地罢了手,江河听到他不满地嘟哝着。
“乖,明天大姐陪你!”
女人又换上了温存的口吻。
男人显然还没完全认同这样的安排。
“为什么今晚不行?!”
他气咻咻地诘责着。
“今晚上我弟弟和他的几个朋友来玩儿,让他撞见,你就别想活了!”
女人的这最后的警告终于暴露了她的身份。
那是三姐!
6
“你为什么不上去活劈了他?!”
潘卫国在没有醉倒之前,瞪着他原本英俊的双眼,眼底网着一片鲜红的血色。
“我不能,”
江河的声音因为痛楚而艰涩起来。
“她是我姐,不是我老婆!”
江河说的全是实话,如果不是当时自己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以他刚猛的性格,江河真会冲上去,把那个拥抱着别人老婆的DJ扔下这二十多层高的露台,摔个粉身碎骨,但当他已经绷紧了周身的肌肉,即将爆发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切原本不应该由他来完成。他毕竟只是三姐的弟弟,而且如果有一天三姐和潘卫国离了婚,嫁给了眼前她这个情人,那人不管是个多么可鄙可憎的角色,他都注定是自己的新任三姐夫啊。
江河在那一刻忽然泄了气,身子一软,几乎顺着栏杆出溜到地上去。
三姐和她的情人又缠绵了一会儿,然后大约记起了时间,提醒着情人。
“快到高潮时间了,你也该回DJ台去唱结束曲了。”
两人这才恋恋不舍地互相又激烈地啃了半天对方的嘴脸,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娱乐城。
江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手里攥着两把紧张的冷汗。
他的头有些发懵,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在他三十年的人生经验中,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当自己至亲的人做出有违道德规范,甚至令人不齿的事情的时候,他无法泰然处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三姐夫潘卫国,那个曾经在“四五”运动中叱咤风云的英雄,如果得知了妻子的不忠,他还会象当年和当权势力抗争那样奋力地捍卫他和三姐之间那曾经激情四溢的爱吗?抑或是他依旧鼓起不屈的勇气,用他不忠的妻子和她苟且的情人的血,祭奠他心中那猝死的爱情?江河觉得无论潘卫国选择这两种方式中的哪一种,他都不失为一条汉子,不失为当年热血沸腾的那个青年英雄。而眼前,他这个当弟弟的,所能做的却只有默默地收敛起自己的激愤和伤感,回到他那些兴高采烈的朋友们中间去,继续他们这个美好的,久别重逢的夜晚,在朋友们的欢乐中煎熬着自己的情感。
江河在回到桑那浴休息厅之前,忍不住绕到歌舞厅,去看那正在疯狂地唱着崔健那首不断喊着“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号子的摇滚的DJ,那一定就是三姐的情人了,江河看到他颊上被激光映出的隐约着的一片唇膏的鲜红。
“你打算怎么办?”
江河望着三姐夫潘卫国泪流满面的样子,忽然没有了缠绕在心头多日的同情。
在江河把三姐的作为和盘托出,告诉潘卫国之前,他还担心三姐夫会不会暴跳着不顾自己的阻拦,立刻冲到娱乐城去,杀出个昏天黑地,血光四溅的局面来,那样江河倒是有些为潘卫国和三姐担心了。
“你等我三姐回来,关起门来再好好谈。”
江河想这样给潘卫国支着,他差点把“好好谈”说成“爆捶”,终于还是念在姐弟情分上,把三姐从轻发落了。
潘卫国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责怪了内弟没有把老婆的情人“活劈”了之后,他愣着眼睛,盯着江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良久之后,泪悄无声息地夺眶而出,在那张曾经英俊,如今却满是沧桑的脸上,刻下了长长两行的悲哀。
江河面对着潘卫国那充满着悲伤和无奈的眼泪,忽然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堵得严严实实的,只想觉得自己就要撕心裂腹地呕出来。
多日来他设想过的这场三姐和三姐夫之间婚变的结局,如今完全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潘卫国的声音里除了委屈,似乎还有一点对江河的怨艾。
江河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是如此的多余,多余到现在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才解气。这就叫“皇上不急,太监急”,他这是图什么呀!现在江河反而觉得三姐对潘卫国的背叛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道理,倘若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