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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半遮半掩的,”黛檬斜靠在罗汉床上,她也承认自打生了女儿她的心思越来越重,人果然要服老吗?黛檬不确定地给自己的不安心找着理由,“把话说明白我才好放心。事情好解决?我在紫禁城里走了大半个时辰难道能瞒过去所有人?你都不爱我了,这次虽然没什么危险不也早产了?你都不想着替我报仇。”
“说哪儿的话?”九爷无奈地摇头,坐到黛檬身边儿将她搂进怀里,“放心吧,爷也没耐心陪他们玩儿了,年羹尧活不过几日,药早就给他下了。但凡伤了你的人,我放过了哪一个?”
黛檬在九爷怀里扭动了几下,也不是真心想要挣脱,装模作样地扭了扭也就安心地窝在自家男人怀里,“可我就是不明白。紫禁城在四哥眼皮子底下就能出这么大纰漏?年羹尧得有多本事才行?”
九爷冷冷地哼了一声,心下不虞,都是些鬼魅伎俩,可瞒着黛檬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他终究还是贴着黛檬耳边告诉了她,“咱们四哥可有两年没去过后宫了。四嫂身子一直不大好,妃嫔们也就初一、十五到皇后宫里请安。你仔细合计,还能有多少话能传到四哥耳朵里。”
黛檬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儿,“看见我的人怎么也超过十个吧?四哥对紫禁城的掌控度就弱到整个地步了?即便后妃不能对四哥说什么,难道宫女太监之间就不说话了?”
“呵呵,”九爷的笑意很淡薄,“咱们万岁爷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当然也有个太监总管专门负责后宫之事,只不过,年羹尧经营的可比我还要早些,就连我的人如今都有在四哥跟前受重用的,你觉得年羹尧就没有了?他大概在圣祖二十几年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
黛檬表情些微的扭曲,这算什么?是要说一朝天子抵不过重生人士?还是要说,再高的谋略、再深的防备也抵不过金手指?粘杆处是放着好看的吗?难道不应该把所有身边仆从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明白,然后找出探子并合理加以运用?
她怎么也不信,堂堂雍正皇帝被一个兄弟、一个外臣给糊弄了。
九爷看黛檬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轻笑着开口,“你当我们送进宫去的小太监小宫女能查出来问题来?还不是个个都身家清白,甚至有些人还能查出她祖上某个姑奶奶伺候过太祖的,这样的人凭什么不能受到重用?”
黛檬无话可讲,两人洗洗睡了,只是梦中的黛檬无比嘲讽地拿食指对着虚空处高声说道:“你将年羹尧弄死了,岂不是又帮了四哥的忙?你丫难道是四爷党?”
睡醒之后,黛檬还隐约记得那个梦,她自我检讨,究竟自己有多小心眼儿,竟然连帮四哥一个忙都不乐意?况且自家爷们这么做的原因还是为了给她报仇。不过,是这样的吧?
黛檬躺在床上拽了拽正俯身看着闺女睡颜的九爷的辫子,问道:“你弄死年羹尧,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四哥?”
九爷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可恢复过来之后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不同,“主要是为你,可既然能顺便帮四哥一把,也是好的。总是大清的江山,四哥坐在那儿要比别人强得多。”
接下来的时光九爷夫妇就宅在家里逗弄大格格玩儿。如此过了半个月的工夫,西北来了一份折子报丧,年大将军身染恶疾骤然离世,万岁爷很是悲痛,年大将军死后的哀荣远非其他人可比。好在西北战事已定,又是后继有人,年大将军的丧礼过去之后,除了亲近的人就不再提起那个人了。
可这亲近之人却对黛檬恨得咬牙切齿,“我就不相信,这事儿跟九福晋没有关系!”
“主子,”年氏身边的嬷嬷连忙安抚地端茶倒水,“您先消消气,若是您气个好歹,大阿哥可怎么办?咱们那个嫡福晋可是正愁捉不到把柄呢。况且九福晋一个妇道人家,她能做成个什么?您多心了。”
“我就是知道是她!”年氏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你也不必劝我,这仇我们是结下了。爷快要下朝了吧,抱着大阿哥,我们去给爷请安去。哼,不是说九爷过去跟万岁爷兄友弟恭吗?如今还不就是个贝勒?爷一定有办法整治他们一家的。”
年氏摇曳着纤细的腰肢,扶着嬷嬷的手臂去了前院。要说在年氏没有入府之前,前院是除了福晋郭络罗氏之外其他后院女人都不能迈进去的,可自打年氏入了门,就变成两个女人可以随意出入前院。再后来年氏生下的阿哥身子骨养壮实了又熬过了天花,郭络罗氏就再也没有主动迈进前院过。如今,前院新换上来的一批丫鬟仆从只知道有年侧福晋,而不知道有嫡福晋了。
年氏进八爷的书房如入无人之地,连通报的小太监都直接给打起了帘子。
年氏前一刻还有些倨傲的面孔一进了内室就变得凄楚可怜,“爷,我哥哥的事情我左右寻思着都不安心。哥哥往日来信说,九弟总派了门人去找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爷,您说,我哥哥他……跟九爷能不能有什么关系?”
八爷本来对于年氏的不请自来有些个不自在,一听到这事儿,他也真正用心思考了起来。
“九弟曾经派门人找过你哥哥?”
年氏连连点头,眼泪沾在了眼睫上却没有滴落下来,“哥哥还问过我,是不是外人传言有误。爷也清楚,外头人都说九弟跟万岁爷亲厚,可万岁爷登基这些年也没看出九弟受过重用。倒是自打九弟大婚以来,您和姐姐就跟九弟九弟妹交好。所以哥哥就想要知道,是不是九弟跟爷更亲厚一些。我当初也问过姐姐了,姐姐说九弟妹是个不大服人的,所以这些年虽然爷总是对九弟示好,但终究没将九弟的心捂热乎。我总寻思着爷一天天的很忙,这些许小事就没跟您提过。可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拒绝了九弟,竟让他那般嫉恨。”
年氏的眼泪这才一滴滴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1169、廉亲王的落寞
当廉亲王以落寞的姿态提着一壶酒迈入九贝勒府的时候,可把九爷和黛檬弄懵了。九爷快速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动作轻柔地将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姑娘递给了黛檬;“你陪咱们大格格多说一会儿话,我看她一听到你的声音就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灵动得很。廉亲王多半是来探我的话的;你只等我回到后院再跟你说。”
九爷言毕披上一身会客的褂子就去了前院。
要说九贝勒府上的仆从真是无可挑剔,个个手脚麻利眼力价十足,可客人若是想从他们口中打听出什么来却是痴人说梦。廉亲王被总管太监何玉柱引到会客厅坐好后,廉亲王将亲手提来的酒壶递给一个清秀的丫头,柔声细气地吩咐道:“找两只青玉或者汉白玉的杯子;衬得酒色更好。你们贝勒爷是在书房?”
“王爷您先喝茶,何总管已经去叫主子爷了;想必片刻就会到来拒嫁豪门:少奶奶99次出逃。奴才这就去找汉白玉和青玉杯子。”丫头低眉顺眼地回话,福身退了下去。
廉亲王挺拔着背脊坐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侍立在几个角落里的丫头,看得出个个都是姿色出众、身段窈窕的,按说这样的丫头都该有些心思,可她们之中竟没有一个敢抬头偷瞄他一眼的。虽然已坐在亲王的位置上好些年,可廉亲王依然不得不承认,若说府里的规矩,哪个宗室家里都比不过九贝勒府上。但是,九弟和弟妹都是那样的性子,究竟是怎么约束住奴才的?圣祖三十年之前他还能从探子嘴里知道些九弟府里的事宜,打那儿之后,探子无论被九弟九弟妹安放在什么位置上,传出来的消息都是无关紧要或者模棱两可的,这让廉亲王又是佩服又是无奈,更多的是失落。
究竟是哪儿错了?自小他和九弟、十弟就是跟随同一个师父念书练布库,可两个弟弟对他的亲近从来就有限。他那时候就想,是不是因为他生母位份太低的缘故他才会被瞧不起?这点他无能为力,于是拼尽了全力去争取做到最好,以为这样一来弟弟们就会跟他亲近。可后来,他多次被皇阿玛赞赏,两个弟弟却一次又一次被皇阿玛斥责,他这才发现三个人之间再也无法热络起来了。
年幼的时候廉亲王以为是九弟十弟心眼儿小,不乐意见到自己出类拔萃,可渐渐了解了两个弟弟的性情之后,廉亲王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出身高贵的弟弟压根儿就不懂得嫉妒是什么滋味。也对,他们要什么有什么,何苦如他一般只能讨皇阿玛的欢喜?
再后来,他结识了亮工,那是他第一次偷偷出宫却遭遇偷儿,身边一分银子也无,却被无赖讹上了,一时摆脱不了,那时候他只觉得羞辱至极。还是靠着突然出现的亮工三两句话才诈破了无赖的布局。
两人一见如故,亮工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却对他的学识大为惊叹,两人越说越投契,渐渐竟有些惺惺相惜。廉亲王打那儿以后再不不会因为看着九弟十弟成天勾搭在一起而眼热,他还有亮工这个知己……
“八哥好久没来我府上了。”九爷吊儿郎当的声音打破了廉亲王的回忆。
廉亲王整理了一下思绪、收拢了表情,站起身来跟大步而来的九弟寒暄,“你还好意思说。多少次你嫂子请你们夫妻俩到我府里聚聚,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可见是你不待见我这个八哥。”
九爷与廉亲王携手坐下,丫头们轻手轻脚地给两人换了热茶又退下。
“你那侧室也好做我的嫂子?八哥,宠娘儿们不是这么宠的,总该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地位。”
“她是不同的,”廉亲王落寞地摇摇头,“我不能给她正妻的尊荣已是惭愧。况且,四九城里谁都能说我一句贪恋美色,唯有九弟说不得我。”
“我宠的是我唯一的妻,”九爷闻言立马反驳,“况且即便别人说我贪花好色,我也只贪恋我福晋一人。”
廉亲王勾勾唇角微微地笑,故意目露一丝嘲讽让九弟得以看到,“弟妹的颜色如何我这当人家叔伯的不好评论。可你也别故意埋汰素月,她确实只是我的侧福晋,但好歹也算是侧妻,还不是妾。况且素月做的比很多正妻要好得多。”
“好好好,”九爷气笑了,“我不跟你争辩。我俩总有一处相同,就是疼媳妇,这样总行了吧。”
廉亲王一下子就泄了气,塌了背脊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鼻梁,瓮声瓮气地开口道:“九弟,我俩好容易安安静静说会儿话,我也是气急了才跟你吵了两句。九弟,我心里头不好过。”
九爷面露感叹,心头却更加嘲讽,爷认识你两辈子,廉亲王,你是肯轻易示弱的人吗?当初皇阿玛嘲讽良妃低贱出身的时候,廉亲王若是肯放下自尊哭他一哭,说不定皇阿玛还会疼惜你几分。那时候都不肯示弱,今日在他跟前儿做这幅姿态图的还能是什么?
“八哥,我也知道年羹尧一去,你算是少了个知己,可我只能劝你节哀顺变。”
廉亲王心里一惊,亮工与他很少在人前会面,九弟怎知两人是知己,“九弟一向知我末世江湖行。虽说我跟亮工只是神交没能见过几次,可他那个人确实文采风流又骁勇善战,连皇阿玛在时都对他多有夸赞。我又娶了他唯一的嫡亲妹子,说句不顾身份的话,我是真心当他是我大舅哥的。可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就去了呢?”
“许是老天想把他收回去吧,”九爷似模似样地感叹道,“你也说过年羹尧是那样一个文武全才,说不定是个有来历的。老天让他来人间历练了一番,时候到了可不就该回去了?若是八哥能这样想,说不定心里头就松快许多呢。”
廉亲王只觉得一股气萦绕在胸口,别说分不清九弟说的是真心假意,只是这样的说辞却只允许自己开怀,若是再悲叹下去只会让人笑话了,“九弟说的极是。这样想来,亮工确实是不凡的,有此结局反倒是轻松了。也不知道他历劫回到天上之后,可还能记得地上的亲人朋友和生死仇敌了。”
“八哥能这样想,做弟弟的也就放心了。如今四海初定,万岁爷又励精图治,正是八哥你效力的大好时机。弟弟我就不行了,万岁爷大概看我惫懒,什么差事都不曾交予我手里,只好在家里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九爷用炫耀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只把廉亲王又堵心了一把。
是,万岁爷是交给他不少差事,可于他的雄心抱负有什么相关?廉亲王暗暗吐了一口浊气,依旧微笑着说:“今日我还带了好酒过来。”
九爷一听就转头对何玉柱吩咐,“你去催一催,酒可以上来了。”
很快,烫在热水中的酒壶连同两只青玉杯子被端了上来。
“这是什么酒?闻着就有劲儿。”
廉亲王挥开何玉柱,亲手给两人斟满了酒,悠闲地说道:“这还是亮工从西北那穷苦地方万里迢迢运送过来的,只说是难得,我也没尝过。”
九爷心里狂笑不已,难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