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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檬嘟着嘴唇,软糯地开口:“还不是你儿子?弘晸养的两只豹子都成精了,只要我一起身出了房门,它们就会去通知弘晸,然后弘晸那臭小子就会跑来跟我抱怨,什么皇玛法怎么那么偏心啊、弘晖哥哥一定很想念他啊、阿玛得上进要不然下次南巡他还是去不了啊、额娘得讨好玛姆哪怕下次皇玛法不带着阿玛去、也可以带着额娘和他去。每天都要说上一遍,都快把我耳朵磨出茧子来了。”
九爷听了暗乐,这个臭小子也知道额娘心软,所以只在他额娘跟前儿说这些,倒是从来没跟他抱怨过。九爷揉了揉黛檬的头发,哄着她说道:“趁着如今没谁管着咱们,这几天就带你们娘俩去庄子上溜达溜达,你那小红马都快长成老马了。”
“才不会,彤彤是匹年轻的小母马。”黛檬一听可以出去玩儿,瞬间来了精神,也不赖床了,唤了话梅、雪梅帮她梳妆。这不,刚起身没多久,弘晸就颠儿颠儿跑过来了,他先是规规矩矩地给九爷和黛檬请安行礼,然后就猴到了黛檬身上,可怜兮兮地开口:“额娘,额娘,弘晖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他都十天没有看到我了,指不定怎么想我呢?要不然咱们今儿个就动身去江南吧,说不定能撵上弘晖哥哥。”
黛檬扔给九爷一个“你看看”的眼神儿,这几日九爷都早起出去不知道忙些什么,倒是错过了弘晸这几日的念叨。九爷看着黛檬的无奈样儿,觉得万般可爱,不过他还是故意板着脸教训弘晸,“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别粘你额娘粘那么紧,她还要梳头发,若是误了时辰岂不是要让别人等?快起开,回你院子里背书去!”
弘晸从小就没怕过他阿玛,他很早以前就发现,阿玛最听额娘的话,他只需要讨好额娘就万事不愁了。此刻弘晸内心朝着阿玛翻了个白眼,表情却是愈发可怜地看向了额娘,果然额娘招架不住了。
黛檬也知道弘晸其实是蔫吧坏,可架不住看起来可怜,她甩给九爷一记白眼,摸着弘晸的脑门安慰道:“不怕不怕,你话梅姑姑的手最巧,很快就能帮额娘梳好头发。今日我跟你阿玛得出去赴宴,你乖乖在家。下午就带着你去庄子上遛马怎么样?”
弘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什么带着我去遛马?每次都是你们抱着我,根本不让我一个人坐在马上,那有什么意思?根本是你们自己出去遛马玩儿!我要弘晖哥哥。”
黛檬看着弘晸的眼泪一对儿一对儿地滴落,心里那个疼啊,哪怕知道弘晸十有□又是在装模作样,她有什么办法?还是得哄着啊,“弘晸,不哭啊。没有你皇玛法的旨意我们都出不了京城的,没办法带着弘晸去找弘晖哥哥玩儿了。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到庄子里看看有没有跟弘晖一般大的哥哥,要是有就接到府里来让他陪着弘晸玩儿好不好?”
“不好!不好!”弘晸的眼泪就停不下来了,还打上了嗝,“我……嗝……我只要弘晖哥哥……嗝……我不要别的……嗝……别的玩伴儿……嗝……”
别说黛檬了,此刻九爷也是心疼得不行,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当慈父,看弘晸打嗝停不下来了,也顾不得板脸教训他了,赶忙亲手倒了一杯水,将弘晸揽到自己怀里,一点儿一点儿地给他喂进嘴里。弘晸也不闹了,边喝水边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阿玛,满眼里都是孺慕和崇拜,他知道,阿玛就吃这一套。
九爷是谁啊,他玩儿手段那会儿连皇阿玛都能骗过去,此刻自然看得出弘晸眼底里一闪而过的精明和自得。九爷见此也没有不高兴,这儿子鬼精鬼灵的,心思多得超过一般的大人,这样才好,只有他儿子算计别人的份儿,别人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他儿子脚底下匍匐着吧。
最让九爷没办法的就是弘晸此刻的表情,倒不是那孺慕之思有多了不得,九爷不看重那个,儿子超过老子才好,他不需要儿子对他的崇拜。九爷没办法的是,每次弘晸做这个表情都像足了黛檬撒娇歪缠时候的模样,直让他爱到心坎儿里,就算他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九爷叹了口气,“这样,弘晸,你要是能老实下来,今晚上阿玛就安排安排看能不能漏液出京,争取赶上你皇玛法的行程。可是你得记住了,只能偷偷找弘晖哥哥玩儿,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
弘晸连连点头,他也知道自家阿玛不被皇玛法待见,到时候被发现了不一定怎么挨批呢。阿玛挨批倒不要紧,可若是那样额娘一定会难过,万一额娘背着人偷偷地哭,弘晸一定受不了。
黛檬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头皮的刺痛提醒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见鬼了,九爷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漏液出京?瞒着皇阿玛出京已经是大不敬,要是被人安个偷窥帝踪的罪名就擎等着被圈禁一辈子吧。九爷偏偏还打算漏液出京!那守着城门的城门领、把总是他命令得了的?九门提督、京兆尹、骁骑营统领、护京营统领这些人也都不管他?
九爷一手抱着弘晸,一手将黛檬的头发从她手里救了出来,他知道黛檬聪敏,必定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关窍,“不用担心,谁也不会多嘴,就当是我带着你和儿子们去庄子上住了俩月,保准等到回来了都不会有人发觉我们到过南边儿。”
“可别大意了,”黛檬没发觉手里的头发已经被九爷轻柔地扯开了,手指依然虚虚地握着,如同手里还有头发的样子,她蹙着眉说道,“这次南巡只有太子、四哥和十三跟着皇阿玛去了,京里头老八得了空闲能不盯着你?况且还有弘暲呢,他那么小,我们怎么带着他出去?”
“你只说你想不想跟我出去玩儿就行!”九爷将黛檬虚握的手捏在了掌心里,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黛檬手被握住,一抬头就看进了九爷的眼底,然后重重地点头,“我自然愿意跟你出去的。”
“那就行了!”九爷挑唇一笑,一锤定音。
弘晸也咧开了嘴角,无声地笑着,阿玛虽然不怎么着调,但还是很有用的嘛!额娘虽然干不成什么事儿还有些畏首畏尾的不够聪明,但那是他最爱的额娘,他得多长个心眼儿帮额娘把阿玛把持住了。四伯府里的女人那么多,真是太讨厌了,弘晖哥哥很担忧四伯母。虽然如今他府里头阿玛只有额娘一个女人,可弘晖哥哥说过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还喜欢喜新厌旧,谁知道阿玛在外头养没养一两个妖、精,他可得看住了阿玛快快长大才行,到时候额娘就由他养着不用指望阿玛了。
九爷按照原来的计划带着黛檬去参加了饮宴。那位南边儿来的商人一副儒雅的相貌,他夫人倒是精明外露一直缠着黛檬说话,恭维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等到二人回到府里的时候,黛檬才知道一应出行的用具早已打理妥当。
当天晚上,黛檬怀里抱着还不到五个月大的睡得昏昏沉沉的弘暲坐上了马车,马车上坐着的还有九爷和弘暲。这次出行排场不大不小,四十几个护卫皆是骑马而行,四辆马车看上去也不算多出彩,里面却又大又舒适,何玉柱充当了九爷那辆马车的车把式,其余三辆马车里分别坐着黛檬的四个陪嫁丫头、弘晸的奶嬷嬷和弘暲的奶嬷嬷,换洗的衣服和铺盖也都放在三辆马车里。带的确实少了些,但是九爷有的是银子,沿途又会路过九爷的许多商铺,黛檬需要用的东西自然可以随用随取。
这个时辰早已经宵禁了,可九爷一众偏偏就是有法子大大方方地出行,城门口的兵将们也没怎么细问就打开了城门放行。
黛檬也不耐烦多问了,她也明了,既然九爷要帮衬着四哥,怎么可能就是口头上的一句话?他私底下不一定要做多少事儿、承担多少责任呢。这次九爷必定没少谋划,表面上是早上临时决定南下,说不定九爷为此筹谋了多少个时日。
已经过了子时了,弘晸和弘暲都打着小呼噜睡得极香甜,黛檬却说什么都睡不着,倒不是因为马车摇晃,只是心里头荡漾开来一些酸酸涩涩的东西,说又说不清楚。她靠在九爷的肩膀上,看着被九爷牢牢抱在怀里小小的弘暲,突然就有些想要流眼泪。
“是不是不舒服?”九爷低沉的嗓音传来,“爷知道在马车上你必然睡不着。爷保证就这一次,等到进了镇子就给你找家最好的客栈休息,以后都不会让你熬夜。白天出行需要防备太多双眼睛了,所以才不得已在晚上出了京。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爷早就安排好了,明日你惯常乘坐的马车就会去往我们京郊的院子里,谁都会以为我们全家在别院住着呢。”
“干吗对我这么好?”黛檬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哽咽。若是九爷这次有什么四哥交代下来的隐秘差使需要出京,他不可能带着家眷同行。而像现下这般连最小的弘暲都带了出来,不是最悲惨的逃难,便是最幸福的全家出游。她的胤禟怎么就在这关口冒险带她出来玩儿,让她感动地一塌糊涂。
“哭什么?”九爷的肩膀承载着黛檬,他没有轻易移动,只是空出来一只手去摸黛檬的脸颊,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潮湿,“爷就是为了能让你开心的,你若是哭了,爷找谁说理去?”
“四哥和老十三都走了,如今京里就指望着你呢,你就这么带我出来了,能行吗?”黛檬没理会九爷的调侃,虽说感动着,心里还是不放心。
“说那些多扫兴,”九爷摸着黛檬软软的面颊,心里也软软的,“放心吧,难道爷还能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四哥以为我是孤家寡人陪着他卖命,可爷自有用得上的人,你还不清楚?爷想要用谁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水。黛檬,咱们不说那些,大婚之前爷就说过了,要带着你自由自在地活着,随心所欲地玩耍。如今九月的天多少有些冷了,可南方还是有些景致值得一看的,你开心不开心?”
“开心极了。”黛檬双手抱住九爷的胳膊,舀自己的脸颊去蹭他的脸颊,感觉温温热热的,于是十分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九爷却睁着眼睛盯着马车的顶棚想着:十月份太子会得急病,皇阿玛焦急不安会唤索额图过去侍奉,十一月份太子病好,御驾就会回京。他这次至少能陪着黛檬好好玩上两个月。白河的人皮面具做得十分精巧,京城里的九爷和九福晋就在老八的眼皮子底下,他看不出什么破绽的。况且如今太子走了,太子外室合欢可还在呢,老八未必没有偷人的心思,也就没必要也没工夫紧盯着他不放。
黛檬是被摇晃醒的,她还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听九爷说了一声,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客栈门口了。黛檬觉得脸紧绷着难受,摸了摸察觉不太对劲儿,这才睁开了眼睛。可谁承想一睁眼却看到了轿子里坐着一个陌生男子,他竟然还抱着她的弘暲!黛檬瞪大了双眼,她不能叫,免得这个男人会对弘暲不利。
男人却微微一笑,莫名地让黛檬觉得熟悉,更加熟悉的是他的嗓音,这把嗓子刚刚还在对她说过话,“黛檬,认不出爷了吧?”
“胤禟?”黛檬反应很快,心跳还砰砰砰的,可她到底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倒是提前知会我一声,万一我刚刚叫喊出来惊到了弘暲怎么办?弘晸呢?”这是黛檬也明白了,脸上摸着不舒服的应该是人皮面具了。九爷想的真周到,换了一张脸,谁能说两个人曾经出京过了呢?至于两个孩子还太小,一年一个模样,即便过后被人发现也说不出来什么的。
九爷用他平凡的脸孔笑着说道:“你是我的黛檬,我就知道你不会叫出声来的,你刚刚冷静极了,我猜猜,你背到身后的双手是不是已经握紧了簪子或者别的什么利器了?你才不会认命呢。好了好了,别瞪我了,我以后不会吓唬你了还不成。弘晸跟着何玉柱进去客栈了,应该已经包下来一个院子了吧?我才不会让你跟别人住在同一栋楼里,隔壁说不定就住着什么龌龊的男人,万一夜里再发出什么不雅的动静儿,那多恶心人啊。”
黛檬扔给他好几个白眼儿,好在这时候弘晸掀开车帘蹦上了马车,兴奋却顾忌着沉睡着的弟弟而压低音量说着,“我们包下了一个院子,叫做水仙苑,掌柜的说是这个县城最好的客栈院落了。那掌柜的可有趣儿了,一个劲儿地朝何总管作揖,何总管也一副大老爷的模样挺胸昂头的,做派像极了十叔。”
过了不一时,何玉柱也掀开车帘上了马车,此刻他也换了一张脸,更是穿着一身体面奢华的衣衫,也亏得马车足够大,多他一个人也不显得拥挤。等到马车行驶之后,何玉柱马上从椅子上起身跪倒在地,“主子,刚才情非得已,那掌柜的一直点头哈腰把我送到了马车跟前儿,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上来啊。”
“行了,坐吧,在外面儿哪那么多讲究,”九爷抬了抬手,何玉柱再次挨着椅子坐下,“在外面儿的时候你就叫我们大哥大嫂,我们全家都姓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