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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可不成,您是我们处里挂了号的,哪能放您在大街上乱走。”小刘神秘兮兮的挤了挤眼睛,说:“何况咱们老大没给您订酒店,叫我带您去个好地方呢,上来您就知道!”
张顺不好跟下面的人为难,打开车门问:“去哪儿?”
二十分钟后他站在天上人间包厢门口,额角青筋一抽一抽的跳。
——还他妈真来啊!
前凸后翘的迎宾小姐替他叩了叩门,甜甜叫了声:“张二少来了!”说完退到一边,经过时还故意用柔软的身体蹭了下张顺的手臂,带起一阵香风。
张顺本来是很习惯享受这种灯红酒绿温香软玉的,但此刻只觉得气血上涌邪火升腾,心说好你个姓周的!有我哥来还敢来这种地方!不打得你祖国山河遍地血,你他妈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一把推开门,只见包厢里非常昏暗,五彩灯在房顶上不停旋转出迷离的光,酒精、香烟和种种不知名的气味搅在一起扑面而来。沙发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坐了几个人,周晖坐在正中间,看脸色明显已经喝高了,一手夹着烟在一本烫金名册上砰砰的敲。
“——老子早两天就约了你们这儿那个叫小希的,来了你他妈告诉我没人?没人你还开什么店,火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别好过!去!叫你们经理过来!”
几个学生打扮的公主少爷们窝在沙发上吓得发抖,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大概是领班,站在周晖面前一个劲赔笑:“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今晚真是有贵客来把小希单点了。但我们这儿还有好几个头牌,我这就全都给您叫来,阿名、小V她们平时也很火爆,都不比小希差的……”
“贵你妹的客!哪个贵客截老子的胡?!”
领班肯定是不能透露客人信息的,正在那为难,边上一个人醉醺醺笑道:“老周脾气还是这么爆——我知道今儿是哪个不长眼的太岁头上动土,就是军委那个姓谭家的孙子,留洋回来学了一肚子ABC,早看他不顺眼了……”
周晖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借酒发挥,起身就要去找那个姓谭的孙子算账,结果一帮公主少爷冲上来,拼死拼活把他给拦住了。
“——周哥为什么只要小希,我们几个就不行吗?”大概是这里有规定,客人闹起来的话他们也不能得好,几个穿高中校服的少女发着抖抱住周晖就开始哭:“您就这么看不上眼吗?周哥就当是好心,也疼疼我们呗……”
这帮人真是十二万分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哭得真叫一个梨花带雨婉转缠绵,换作张二少可能也就缴械投降了。
可惜周晖不是张二少,怜香惜玉那都是装出来的,一脚就把个抱着他大腿的小男孩给踢回了沙发上,怒道:“嚎什么丧呢,晦气不晦气啊?我不就是去找姓谭那哥们儿喝杯酒吗,你当我是死了在出殡呢?!”
小男孩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个劲地鞠躬赔罪,边上几个小姑娘赶紧跑过来给他求情。几个客人一看事儿大了,也过来说的说劝的劝,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领班见势不好,立刻躲在墙角用对讲机跟前台说了些什么,没过一会儿,门口又被咚咚咚敲响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探头进来对领班紧张道:“姓谭那包厢的客人要带着小希姐过来,要不要找两个保安先候着?”
这就是怕两个包厢的客人打起来的意思了——都是非富即贵的,真打起来一定会闹大,到时候哪位太子爷破了个皮儿,他们这些人就得掉块肉。
领班纵使久经沙场,这时候也吓得两眼发直。正想说什么,突然门后那个小姐就被人拨开了,随即几个人吆吆喝喝的拽着一个白裙子姑娘挤了进来,为首那个穿花衬衣的手里揣了瓶酒,见了周晖就往上迎。
张顺被挤到边上看戏,正猜测下一步剧情是不是花衬衫抡起酒瓶给周晖砸个满脸桃花开,就只见他立定在周晖面前,满脸堆笑,简直跟见了亲舅舅似的叫了声:“——周哥!”
张顺心说卧槽,这剧情是啥走向?!
“不好意思周哥,实在不知道今儿你点了这姑娘,都是底下人不会做事情。”姓谭的二话不说,从桌上捞了个还没摔碎的酒杯,利落的给手上酒瓶开了盖,咕咚咕咚倒了半杯金黄色的酒液:“来周哥,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敬您一杯!”
张顺心说退票,你妹的退票!
“老谭最近很风流嘛,”周晖横着眼睛看他,要笑不笑道:“不是兄弟不讲理,这姑娘我早两天就预定了,结果今儿跑过来,他们倒告诉我有人截胡。你说我这连泡个妞都被人截胡……”
周围那帮太子党大笑。
姓谭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配合的笑了两声,回头对身边一个手下人骂道:“周哥喜欢那姑娘,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
手下人立刻过去,把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带了过来。
张顺怀着一种娘家小舅子的奇特心理,仔细打量了那姑娘几眼。这种高档夜总会里的小姐不会用暴露和卖肉来吸引目光,相反这姑娘还挺有气质。白裙子,黑长发,长相清纯娇美,很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盈盈一站的姿态很像江南水乡小家碧玉。如果说电影明星能打十分的话,这姑娘起码能打八、九分了。
张顺没看过他哥真正的脸,但他见过摩诃。摩诃虽然是个杀父弑母活吃人的变态,但至少脸是遗传自他母亲的,这姑娘最多也就能抵摩诃的十分……二十分之一。
那一刻张顺真觉得,周晖能为这姑娘在夜总会里砸杯子,真是哔——了狗了……
他没看见的是那一刻周晖嘴角也轻微的抽了抽,似乎有点无可奈何的郁闷,但紧接着就捂着嘴咳了一声。
“老谭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把人姑娘带来吓着怎么办呢。”
姓谭的就在那一边喝酒一边陪笑,周围也有起哄的,也有开玩笑的,都说周哥这会儿知道怜香惜玉了,还有的喝上头了,一个劲那酒瓶往姑娘手上递,叫她给周晖敬酒。
姑娘不愧是风月场合出身,虽然脸上还残留着害怕,但立刻娇笑着满满斟了杯酒,双手递上道:“周哥今儿火气大,您就喝了这杯消消气吧?”
周晖很给面子的端起来一饮而尽,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叫好。
这个时候,人们大多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下来喝酒,有的也拽过了包间里的公主少爷们调笑。周晖让那个叫小希的姑娘坐自己身边,转头问姓谭的:“你最近挺潇洒的嘛?上这请你们家老爷子来了?”
姓谭的苦笑道:“没有没有,是做生意认识了几个人,随便过来联络下感情……”
“哟,什么人哪?”周晖笑起来,貌似不经意问:“还值得兄弟你亲自出马?”
姓谭的刚要说什么,突然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
好几个人同时回头望去,只听姓谭的“哟”了一声,说:“楚总!——抱歉在这耽误下哈,请几个朋友喝一杯。你们那边还叫不叫酒?”
张顺下意识回过头,一下就愣了。
——楚河站在门口,穿着黑西装外套和白衬衣,没打领带,领口微微松开,样子非常清瘦而休闲。
他没有看姓谭的,目光落在周晖身上,唇角微微一挑:“——他请的是我。”
第19章前妻吟得一手好诗
那一刻周晖没说话,只呆呆的看着楚河,目光在他衣领下那段锁骨上停留了很久。
然后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猛然回过神问:“你怎么在这?!”
姓谭的显然没猜中这段剧情,十分茫然的愣在那里。周晖身边几个朋友也怔住了,说话调笑喝酒的声音慢慢降低下来。
只见楚河大步走上前,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抓着周晖的衣领把他当头揪起来——他这么清瘦,动作却极其有力,一下就把周晖从沙发后直接拖了过来,其势之大甚至翻过了茶几,果盘、酒瓶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上万的干邑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楚河插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一拳狠狠砸在了他那张惊动党中央的帅脸上:“转眼不见就跑出来泡妞,你能了是吧?!”
那一拳真是太狠了,周晖一下向后翻倒在茶几上,残酒泼得满身都是,周围人瞬间都惊叫着站起来!
只见周晖用力摇头清醒了下,喘了两口粗气,跳起来就一把抓住楚河:“我擦你还来真的?!我特么就知道,你想揍我已经很久了是吧?!”
“是,就是揍你!”楚河一脚把他踹出去:“不服憋着!”
周晖再次很悲惨的撞翻到沙发上,头咚的一声磕到墙,差点没给喷出一口老血。边上那个穿白裙子的小希跳起来就往外跑,连带几个公主少爷也惊叫成一片,眼看楚河长腿跨过茶几,还要过来继续殴,姓谭的慌忙扑过来阻拦:“周哥!周哥你怎么了!楚总你干什么?!快来人拉住他们!”
这下所有人才猛然惊醒,几个本来还张大嘴在那呆愣的太子党也扑过来,一边叫着“怎么了怎么了”,一边试图把两个人分开。
但周晖这时候已经被打出脾气了,一把就将挡在自己面前那个姓谭的推开,怒吼:“你自己不也来这种地方!他妈的还敢说老子?!”说着直接过去抓住楚河,因为势头太猛两个人顿时摔倒在地。
周晖不顾自己满身砸的玻璃碎片,伸手就去抓楚河的脖子,但被楚河十分敏捷的一把揪住,借力一下就把他身体推翻了。光看体型对比的话没人想到楚河这么能打,几个人怕他们真打出个好歹来,急忙喊领班和服务员:“叫保安过来!叫保安!”
“我看谁敢去叫!”谁知周晖一听立马暴怒:“都别动!——凤四你XX的,老子今天非跟你说清楚不可!”
“凤四组长,怎么会是他?”边上有人失声道。
“不对啊,不是说凤四组长是个少见的美人吗?”
“这个怎么办?哎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几个要上去拉架的,一听是家庭矛盾,都迟疑的止住了脚步。只有姓谭的实在怕自己请来的客人把周晖打残了,回头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还想上去拉架,但张顺在边上看到自己亲哥占上风,立刻下暗脚把姓谭的绊倒了,哐当一声摔在满地酒瓶渣里哎哟直叫。
周晖趁机拽着楚河就往外走,在众小姐花容失色的惊叫声中互相扭打,一路滚到了包厢后供服务员上菜用的走廊。紧接着就只听呯的一声,传来周晖的怒骂:“我擦!你存心想废了老子吗?!”
走廊上,周晖骂完使力一翻,情势立刻逆转。
他狠狠抵着楚河的咽喉,把他顶在墙上,一边强硬的往他衣领里伸手一边怒道:“——下这么重手是真想揍我对吧?你想揍我已经很久了对吧?!”
“……”楚河挡着他的手说:“没有你想多了。”
周晖示意他看自己的裤裆,悲愤道:“明天这事儿就该传遍整个国安部了,老子豁出去演了一晚上傻逼还不够吗?废了你男人以后你自己用黄瓜么,傻不傻啊!”
“……”楚河镇定道:“都说你想多了!把手拿开!”
周晖一下把他翻过身,脸朝墙死死顶住。楚河今天穿的非常修身,但奈何周晖力气大,半扯半撕的把他皮带搞散了,一条手肘卡着他后颈不让他挣扎,另一手直接从后腰伸进去,顺着下凹的线条摸到穴口,蛮横的塞进了两根手指。
楚河闷哼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痛楚,但痛苦中又隐藏着一丝非常压抑的快感。
“会……会有人来!放手!”
“来了弄死。”周晖非常狠的戳弄他,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死前可以看看我怎么干你的,还有你怎么一边哭一边求我快一点……可惜上次没录下来,你特么就是个下了床不认人的家伙,这么多天晾着不见,一见面就给我假戏真做。隔壁包房里跟那姓谭的干什么呢?”
楚河一手扣着墙面,另一手反过去紧紧地按住周晖,但身体里兴风作浪的手指根本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不远处楼梯上已经传来众人赶来的脚步声了。
“……放手!”楚河大口喘息着,沙哑怒道:“正事还没说呢,你这个……”
“我这个把你搞得只知道哭的恶棍。”周晖十分自豪的替他补充完,终于大发慈悲把手抽了出来,十分亲昵的伸到他眼前:“你看,你湿成这样了,还说什么正事。”
楚河一把打开他的手,发着抖迅速整理自己,把衬衣被扯开的纽扣一个个扣起来。
“——你上次说的地方,我这两天都去了,什么也没发现。”他一边喘息着扣上皮带,一边沙哑道:“你猜测的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真的,注意再观察吧。”
周晖揉着下巴“唔”了一声,“小心点总没坏处,你继续监视,我再去问问那倒霉哥们吧——说真的我估计他在这里待着差不多都要疯了……”说着他揉揉自己的手指,笑道:“前妻,你真的非常湿啊,这么想我么?”
楚河顺手一巴掌,从下而上的把他抽得向后仰倒。
这时走廊另一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