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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时,窦武眼巴巴的,一步三回头。履霜也舍不得他,但没办法,总不能老让孩子黏着她,书都不读吧?跟在后面说,“别急,等中午就接你回来,你好好读书去。”
窦武只得点了点头,出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窦宪送了儿子回来。一边走进殿里,一边撸着袖子,“拿拿东西,跟着我去浴池,给你洗头。”
她放下手里在绣的东西,有些犹豫地说,“你不用去上朝吗?”
“今天休沐啊。”
她想起确实是,正好头发很久没洗了,答应着去拿东西,跟在他后面进去。
窦宪刚装了一盆干净温热的水。见她颤巍巍地进来,走过去扶,“当心点,地上有点湿。”把她扶着坐了下来,轻轻地解着她的发髻。
如云的头发很快就散了下来,披在肩两侧。他站立着,用手指轻轻地梳着她的发。
她觉得很舒服。浴池里终日热气腾腾的,他的力气也很和缓,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不知不觉她就有点昏昏欲睡,撒着娇说,“再给我抓抓,头有点痒。”
他“嗯”了声,轻轻地给她挠着。
本来很温馨,但她忽然就想到昨天晚上,他也是用手指抚慰她。脸一下涨红了。
他敏锐地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硬了起来,莫名其妙的,“你干什么?”
她离开了他的手掌,掩饰地讪讪说,“我自己洗吧。”
他问,“不一直是我给你洗头发吗?干嘛突然这样?”
她说不出话,涨红了脸去理自己的长发,又匆匆地去拿洗发粉、梳子等物。
他跟在后面问,“怎么了这是?嫌我洗的不干净?你自己怎么洗?你又不能弯腰。”看她脸色通红,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百转千回地“哦”了一声。
她看他眼神都变了,觉得很惭愧,又有点羞恼,狠狠地瞪他。
但窦宪不以为意,在后面说,“这有什么?我看你想了一早上了,吃饭的时候脸也通红。”
她一下子炸了,“我吃饭的时候没有想!”
他走了过去,把她按在了墙上,调笑着说,“真的假的?我不信,我看看。”说完,也没有给她再反应的机会,就把脸凑了下去,开始吻她。
她有点懵。这阵子,因为她肚子大,而且儿子在,他一直是个正人君子。即便昨晚她有意,他也克制着自己。怎么突然他就忍不住了?
“傻乎乎的。。。”窦宪亲了她嘴角一下,唇便离开了,俯身去解她衣服,衣襟很快就散乱了,他埋头下去,舌头温柔地舔舐起她。
和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黑夜里,她**丛生,觉得想要就同他说了。但现在,青天白日的,而且她大腹便便被按在墙上,忍不住觉得很羞耻,而且很委屈。
而窦宪完全没察觉到,低着头含着她的胸乳,用舌头在上面轻轻地画着圈。手跟着伸进了她的衣襟里,开始抚弄她。
她觉得这就是在玩弄她、欺负她,突然一脚踢开了他。
窦宪完全没有防备,就被她踹开了,跌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反应了过来,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做什么?”
她有点害怕,合着自己的衣襟说,“你欺负我。”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爬起来一边说,“要死了。昨天大半夜睡不着骚动的人是谁?”
她死鸭子嘴硬,“说了昨天那是为你着想。。。而且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他越听越无语,“昨天就不说了,跟你这种人也说不清楚。就说今天,你以为我要怎么你?我还不是看你像要像不要、欲拒还迎的,所以我亲你??”
她也气急败坏起来,顿足说没有。
“没有你先前冲着我脸红干什么?”他指着她说,“还有你别跺脚,有话说话,别学窦武跺脚。”
但她心虚,虚张声势的又跺了好几次。
“他娘的你再跺!”
她想也不想地就跺了好几下。
他看着,突然就不生气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她觉得吵架这么严肃的时候,有什么好笑的?紧紧地绷着一张脸。
窦宪忍着笑过去扶她,“好吧,我不对。过来洗头吧。”
她不肯放过,坚持说,“那你给我道歉!”
他倒吸了一口气,“道什么歉?你说清楚。”
她嚷嚷着,“你刚刚说我什么欲拒还迎,我没有,你道歉!”
他嗤之以鼻,想说,你这个人我不要太了解。我还不知道你?但见她急的要哭出来了,还是让了一步,“好,我道歉。”
她这才一下子躺在了准备好的长椅上。但心里还是很气,解开头发后故意很重地往后一甩,一下子全甩在了盆里,激起好大的水花,全溅在他身上。
他看自己衣服都湿透了,恨的牙痒痒,“告诉你,听话点,要不,欺负你欺负的哭都哭不出来。”
但她不怕,反而得意洋洋的,“我肚子好大的,你不敢。而且儿子中午就要回来了,你敢怎么样,我都告诉他。”
“嘿,你有了两个孩子你了不得了,一天比一天脾气大,等小的那个生出来,我看你要爬到我头上了。”他抱怨着,把洗发的粉末大把大把地往她头上倒,像在给汤加盐,“那等你生完了再说,到时候,看我怎么把你吊起来打。”
等把她的头发洗完,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窦宪保持一个坐姿坐的久了,忍不住腿发麻,身上也**的,心里就有些气。又见履霜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坐了起来擦头发,更气不打一处来,故意一下子跳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推他说,“干什么啊你?”
他故意暧昧地说,“一身湿的我,一身湿的你,就不来点什么吗?”
她脸一下子通红,恶狠狠地说,“那我待会儿出去烧辣子鸡丁给你吃,保证你吃一口就浑身火辣辣起来。”说完做了个鬼脸,跑出去了。
“你小心点,地上有水的,别跑那么快。”
她哼了一声,没理,很快就跑的没影了。
窦宪看着她的背影,欢快无伤,好像就是在蜜水里泡大的,像个小姑娘,动不动就和丈夫拌嘴。只是这样的天真烂漫总让他看着心碎。很怕什么时候她知道了一切,所有的世界就会轰然崩塌。
他还在想着心事,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随即是履霜的尖叫。他吓了一跳,忙追出去,果然乐极生悲,她跑得太快,跌在了地上。
见她大着肚子,爬都爬不起来,他吓坏了,忙去扶她,“疼吗?没事吧?”
她勉强地笑,“闹过份了,没注意路。”
他急切地问,“没跌到哪里吧?还好我铺了厚地毯。”
她忍耐着疼痛,想说没有,但身下开始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
很快窦宪也摸到了,是羊水破了。他惊慌失措地抱着她往床上走,一边大喊,“竹茹!半夏!叫御医和产婆过来!”
……………………………
老大老二的事情解决了,就慢慢举起造反的大旗《 (‘^′) 》
第167章 女儿1
这个孩子降临的太突然,比预计的日期提早了一个多月。
听履霜在里面痛的直叫,窦宪的脑门上不断地冒着汗。他很自责,没事去逗她干什么呢?千护万护着,怎么今天没有追出去扶她?手撑在墙上,不断在后悔。
竹茹和半夏见了都安慰他,“侯爷别急。太后这胎养的好,平日里吃的又多,孩子本来就大。真要拖到足月生,反而难生呢,现在这样也好。”
但他马上就反驳,“你们俩又没生过,你们知道什么?”
一句话呛的两个婢女都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窦宪忽然想起儿子。这时候大约他已经学完了吧,答应了要去接他的。只是履霜现在这样,他怎么出去?吩咐着竹茹去郭府,代替自己接孩子。他仍然在履霜房外等。
不断有产婆出来,端着一盆盆的血水,他看的心惊,抓住了一个问,“她怎么样?”
产婆道,“早产,只不过怀相好,孩子也大了,这时候生也没什么。侯爷不要担心。”
但这种事,哪里是别人劝几句就能不担心的?他再也忍不了了,拨开婢女们,就匆匆往里走。
她们都吃了一惊,阻拦着,“产房污秽,侯爷别进去!”
但他不管不顾地进去了,半跪在她床边,去握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疼吗?”
她阵痛上来,痛的脸都扭曲,但还是强撑着摇头,说,“你,你出去。。。。。。”
但他很急,摸着她的头脸说,“我不出去,我陪着你。你怎么痛成这样?好履霜,今后再不要你生了。”
她听了,忽然就觉得很委屈,本来紧绷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说,“真的好疼啊。。。。。。”开始哭。
他更加慌张,“那怎么办呢?要不你咬我?”又去满头满脸地摩挲她。
她忍不住心里委屈,抽抽搭搭的。
产婆见了,大大地皱着眉,推着窦宪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他坚持不肯,“我得陪着她,她都痛哭了。”
产婆毫不客气地说,“那是男人在旁边,娇气的。您一出去,保管夫人有了力气,马上能生了。”
他有点懵,问真的吗?
但履霜知道是这样的,咬了咬牙让他走。
他还是不肯,巴着床沿说,“我留下来陪你吧。”
她意动,想说好。
但产婆在旁凉凉地说,“女人生孩子很丑的。”
她马上改了口,“不要你陪。你去,去接儿子回来。你接了他,我就,我就能把孩子生下来。”
他急死了,想说怎么可能,但已经被两个产婆推着出去了。只得在外面焦急地踱着步。
过了一会儿,窦武被接回来了,见到他,很有些恼怒,想发脾气。
但他先说了,“别闹,娘在生小宝宝。”
窦武吃了一惊,“竹茹姑姑没和我说。”
窦宪心乱如麻的,“那爹现在和你说。”说着,招手把儿子叫了过来,把他揽在了怀里。
窦武感觉到他抱自己抱的紧紧的,忍不住轻轻地问,“爹,你是不是有点害怕?”
他没隐瞒,忧心忡忡地点头说,“当然了,你娘叫的这么惨。”
他说完,屋子里的履霜又痛的叫了一声。父子两个同时瑟缩了一下。
窦武有点想哭,“怎么突然就生了呢?还叫成这样。”
窦宪很愧疚,“你娘不当心摔了一下。”
“那你怎么没接住她呢?”
他无言以对,很惭愧地说,“以后不让你娘生了。阿武你以后也要对妻子好。”
索性履霜这一胎生的很顺利,殿里不多久就传来儿啼,随即殿门被打开。父子两个忙匆匆地都迎了上去,一起问,“大人好吗?”
产婆笑吟吟地说好,“还有力气,醒着呢。”
窦宪又问,“那孩子好吗?”
“也好,是个女孩儿。”
窦宪听了很高兴,拉着儿子的手就进去了。
履霜正脸色苍白、精疲力竭地卧在枕上。见他们进来,先伸出手做了个抱的姿势,“阿武!”
窦武跑过去同她拥抱了一下,乖乖地问,“娘你还好吗?要不要看看妹妹?”
她被窦宪扶着坐了起来,“我还好。你把妹妹抱过来。”
窦武小心翼翼地从竹茹手里接过了小婴儿,紧张地说,“娘,娘,我不敢抱了,你来吧。”
但她摇着头,“娘没有力气。你抱着,不会摔到她的。”又指点着,“托着她的头。”
见窦武抱的很吃力,生恐摔坏小婴儿,她温柔地笑,“好了,给你爹吧,你来扶着娘。”
窦武大大地松了口气,和父亲做了交接。窦宪抱着孩子,刚生下的婴儿,又是早产,皮肤紫红紫红的,皱巴巴的。脑袋也不圆,有点尖,真的好丑,像只小猴子,但他还是觉得喜欢,这是他的孩子。他三十岁了,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忍着流泪的冲动,俯身去亲女儿的脸。又问儿子,“看,你妹妹好看不好看?是不是比郭家的老五美?”
窦武看了眼,很老实地说,“都很丑。”
窦宪哽了一下,瞪着他。他这时候想起母亲也在旁边,这样说会伤她的心。不甘不愿地重新说了,“妹妹比郭老五好看一点。”窦宪的眉头舒展开了,想夸他。但很快他又补了一句,“妹妹长的好认,脑袋尖的像个锥子。”
窦宪听的大怒,“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好端端的你非加个后半句?信不信我这暴脾气上来。。。。。。”
履霜听这话头不对,忙推搡着他,“去吧,抱孩子去洗一洗,叫乳娘给她喂奶吃。”
他不肯,“你还没仔细看过她呢。”
但她坚持要他走,“去吧。”
他没办法,只得抱着女儿出去了。
他走后,窦武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娘,你把妹妹生下来了,那我晚上还是跟你一起睡吧!好不好?不是有妹妹了吗?让她陪着爹吧!”
她听的有点头痛,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说,小婴儿是要母亲照顾的。但见窦武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握住她袖子的手也攥的紧紧的,心软了,点点头说,“好。只是娘这些天不能洗澡,恐怕身上会很臭。”
窦武马上就说,“娘不臭!娘很香的。”他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