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花儿了然地点了点头。
此时,李果儿已经自厨房里端出了两碗豆汤,递给李花儿和张氏,玩笑道:“好了,姐姐和娘喝口汤,润润嗓子再继续说吧。快说完了,那还一车东西等着卸下呢。”
张氏和李花儿一笑,双双接过碗来,喝过之后,便一起往屋子里搬东西。
三个人虽然轻手轻脚的,但搬东西这事情,总有动静,所以搬到一半时,就闹醒了屋中的福宝。
小孩子一睡醒,咧了咧嘴,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李花儿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看她。
福宝见是她,马上破涕为笑,伸手要让李花儿抱着。
李花儿将她抱在怀中,轻声说着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着实开心。
只是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大嫂子在家吗?”
第二百七十六章 讨厌的人
李花儿一听见那声音,先垮了脸,微愠道:“她来做什么?”
来的这人,正是本家的柴氏,李花儿最近最讨厌的人。
暂时没有之一。
自从陶家倒掉、李大成为了军屯督卫、李花儿开了木匠铺子之后,李家的族人,突然就都贴了过来。
而大约因为柴氏和自家比较“熟悉”,所以经常来的,就是这位本家的三婶娘了。
今儿哭诉家里无米、明儿哀戚家中无面;忽而跑来说家里有人病了,忽而又来说家中谁嫁不出、娶不起了。
每每来,说到最后,都是个钱字。
一开始的时候,李大和张氏对她都是爱答不理的,她哭由她哭,二人就哼哼哈哈一阵子,不接茬。
奈何不住柴氏天天来。
更重要的,则是李大这夫妻二人,都是宽厚的性子,人在自己眼前哭了几次,也就心软了。
每次或几十个铜板、或几碗粮食,少不得给些。
第一次的时候,李花儿气坏了,难得和李大与张氏生了气,饭都不肯吃。
还是李大闷了半天,和她说:“前些日子,方山进城,听见有人在说,如今我们有了钱,就不关照族人了……还说咱们父女是个心狠的,连族人都能动手的。”
说得李花儿想气,也气不起了。
这人呀,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永远不管这些流言蜚语。
而就算自己不在意那些话,李大和张氏也不可能允许这种污名,扣在自己的头上。
“我们家里那样苦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说句话?这时候倒出来打不平了。”彼时,李花儿抱怨道。
张氏搂着她,安抚道:“那时候,他们不也说是本家心狠吗?都一样的。”
谁看着弱一点,就容易得了外面看热闹人的偏心,自古皆然。
李花儿依旧嘟着嘴:“那也没见他们改了……”
倒是李大听见这个话,挠挠头,说了一句:“咱们和他们不一样……咱们好歹,还要些体面的。”
一句话,把李花儿逗笑了。
最终,她也没办法,只得叹了一句,不再说话了。
好在,这对夫妻虽然屈于外界的流言蜚语帮着本家,但一来,他们不肯动李花儿的钱,二来,是怎么都不肯回李家祖宅半步。
“我爹娘在这里。”李大指着牌位,第一次将柴氏的脸说红了。
不过,对于本家族人来说,只要能要到钱,管他那些事情呢。
本来这事情到了这一步,李花儿都无奈接受了,只是不想过多去搭理那些人了。
可是最近王五的事情,又让李花儿非常生气。
她笃定,王五一定就是本家这些族人搞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又藏着什么阴谋就是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是看着自家好欺负了。
……
张氏知道李花儿不喜柴氏,忙对她使了个安抚的眼色,自己则掀帘子走了出去,道:“原来是她三婶子,快进来吧。”
柴氏忙踮着脚小跑进了屋子。
一进屋,她就对李花儿满脸堆笑道:“哟,花儿今儿回来了?果儿可还好?福宝可真是又大了,来,三婶娘抱抱。”
说着,便伸过手来要接福宝。
李花儿依旧坐在那儿,只是偏了偏身子,避开她的手,笑道:“福宝刚醒来,气性大,怕踢了三婶娘。”
柴氏依旧是满脸堆笑地收回手,不见半分尴尬。
而李果儿则是问了声好,就拿了本书,坐在李花儿后面,只差没将脸都埋在书中了。
死丫头。
柴氏看着李果儿的样子,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而张氏则给柴氏让了个坐,说了两句话,就去厨房备茶了。
李果儿看见,忙也跟着出去,不肯看柴氏。
柴氏在地席上跪坐下,又问李花儿:“我听说你前几天在城里受了委屈?是怎么回事儿?”
李花儿轻轻拍着福宝,似笑非笑地答道:“不算什么委屈,有县令青天在,事情也就过去了,何必再提?”
柴氏被她不阴不阳地顶了回去,依旧是毫不生气,而是笑得更殷勤了。
“是呀,花儿如今独自在外赚钱营生,可是不容易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假惺惺的怜惜,“那些不要脸的男人,谁都想着过来占个便宜呢。”
李花儿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她因着王五的事情,对本家人有了地方,所以格外留心。
况且就算她不留心,柴氏这话说的,也是意有所指地难听。
“那也要占得到才好,”李花儿冷笑道,“如此这个,不就是便宜没占到,反而折了自己一家进去吗?”
柴氏噎了一下,好容易才没掉了笑脸,只是道:“是,正是,还是花儿本事。”
一时张氏和李果儿进来了,见她们难得还能说了这会子话,便笑道:“三弟妹喝茶,你们说什么呢?”
李花儿抢在柴氏之前道:“三婶娘问我前几天有人来铺子生事的事儿呢。”
李果儿听见,偷偷看了柴氏一眼,不说话,又坐回到李花儿身后,依旧拿起了那本书看着。
柴氏假笑道:“是呀,我在说花儿也不容易。”
张氏听说,也叹气道:“可不是呢?也亏得这孩子厉害,又遇上了县令明白,换了别的孩子,指不定要怎么哭呢。”
柴氏捏着手帕,笑得有些难听:“可不是嘛?咱们家花儿那是什么人?莫说咱们县了,平水州里都是头一份儿的。”
李花儿懒怠听她这假意藏奸的奉承,又见张氏回来了,便起身笑道:“娘和三婶子说话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下了。”
说着,再对李果儿道:“果儿,那红包袱里,有柯掌柜从烨丘带回来的徐记麦糖,拿出来让婶子也尝尝。”
说话的时候,还使了个眼色。
而后,她再转向柴氏,笑道:“三婶子也尝尝新鲜,挺好吃的,就是有些粘牙,怕婶子吃了,话都说不了呢。”
说的是玩笑的话,面上也是笑意盈盈的,可是柴氏总觉得那话,好像是个针,就刺在了她的心上。
她表面上笑得诚挚:“哎哟,到底是花儿,我也听过这徐记麦糖呢,可惜没吃过,今儿托赖花儿,也尝一口。”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李花儿疑惑
柴氏口中说着这样的话,内心却对着李花儿有了更深的恨意。
怎么偏偏就这个傻子,如今能这么厉害?
怎么就不管怎么样,都动不了这死丫头半分?
怎么就好像,这老天爷也帮着这死丫头一样?
她又看向正慈爱地看着李花儿的张氏,眼底泛起一阵怨毒。
怎么就这个张氏,能如此幸福?
怎么就那个李大,离家五年,却总死不了,还能成了督卫。
别看这么多年了,他在军中还是个督卫,那是因为如他那等大头兵,能升到督卫,就已经是顶天了。
如李大那种征丁入伍的人,能做到督卫的,万人中未必有一个。
明明就要绝户的人家,如今看着,却比那有后的人家还好。
凭什么?
李花儿没错过她眼底的恶意,冷冷一笑,抱着福宝,往自己屋子去了。
这些对自家异常嫉恨的本家“族人”们,就和那养不熟的狼崽子一样,不管过了多久,都在伺机,咬自家一口。
不过当然,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
李花儿回了屋中,将福宝放在了床榻之上,自己则躺在福宝之侧,逗着福宝玩了一会儿,便枕着胳膊,几欲睡去。
只她刚有了一点儿睡意,就觉得有一双手正在抬她的头。
李花儿半睁开眼睛,转头见李果儿站在床边,正把一个枕头往她头下塞。
见她醒了,李果儿笑道:“枕着枕头嘛,不然胳膊要麻的。”
李花儿依着她的话,枕上了枕头。
李果儿又将个布单子盖在了她身上。
李花儿问她:“你怎么不在那儿看着?娘亲性子软,再让她几句话,给诓骗了什么事情去。”
李果儿嘟着嘴,坐在床边道:“不能听了,娘他们突然说到了什么生娃娃的事情,三婶娘还看着我说些什么听这个,是不是也要找小丈夫的胡话,我生气,就跑出来了。”
生娃娃?
李花儿微微一皱眉头:“是娘先说的?”
李果儿红着脸:“是三婶娘先说的,说什么招赘婿,到底不如娘亲生一个,说得乱七八糟的,又那么说我……”
她本来就不喜欢柴氏,又有当年差点儿被本家族人买了的往事,所以听见她说那些话,心中就更不高兴了。
李花儿再没了睡意,起身拉着李果儿坐下,自己则拍着福宝,皱眉沉思。
“姐姐,事情有什么不对吗?”李果儿一见李花儿的表情,就知道了,忙问道。
李花儿侧着头,想了半天,才不太敢确定地说:“难不成,她想插手咱们两个的终身大事?”
就算过了两年,她在这上面依旧是懵懂的,而李果儿也还是个孩子。
两个小丫头虽然书看得多,但多是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地理方志之类的,就算是那等才子佳人的,李花儿也多是寻前世父亲许自己看的。
别看李花儿有一块帕子的事情存在心里,李果儿有一个吴小少爷纠缠着。但这两年里,她俩一个一心一意赚钱进京,解开疑惑;一个心心念要踏遍这天下的山山水水,李花儿更是担心、提防吴小少爷居多,哪里真会考虑自己的终身?
“可是,爹娘不会同意的吧?”李果儿瞪着一双眼睛,傻乎乎地问。
“也是……那她说那些做什么?”李花儿咬着唇,眉头绞在了一起。
两姐妹在这儿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到最后,李花儿先放弃了,嗐声道:“我们想有什么用?这事儿,该去问问别人。”
“可是问谁呢?”李果儿犯了难,“怪羞人的。”
李花儿撅着嘴想了好久,笑道:“去问柯伯母就好了,那也是见多识广的,许是能知道为什么说这个,或者问章太医也行。”
李果儿呆了一下:“章太医怎么会知道三婶娘想什么呢?”
“那是以前经历过后宫的老人家。”李花儿笃定道,“什么奇奇怪怪的阴私事儿没见过?肯定明白的。”
……
“所以,你就来寻我了?”章太医本在那儿考柳喜福、李锦儿和李大贵三人辨别药材,见李花儿急冲冲来了,还以为出了大事儿,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这等事情。
胡子差点儿气歪了。
“是。”李花儿一本正经地跪坐在章太医之前,问道,“章爷爷是在京中走惯的人,见多识广的,你说我那三婶娘,到底是要做什么?”
外间,正竖着耳朵听的李锦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而后,就是几个人跑开的脚步声。
“荒唐!”章太医斥了一句。
他年纪虽然不小了,但精神却不减当年,又在平水州养得,比以前更矍铄了点儿。
李花儿理所应当地道:“不荒唐的,我看过书,知道有那么一类人,整些什么符水香灰的,骗人说什么能生儿子,我怕她存的是这等骗财的心思。”
章太医看着她的眼神,一阵无语。
“你呀,”他无奈摇头,道,“平时是个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事儿上,就不懂了?”
李花儿笑道:“我不懂,章爷爷教给我,我不就懂了吗?您就别卖关子了。”
章太医捋着胡须,沉吟半天,道:“依着你认为,你娘若真个生了儿子,他们会高兴吗?”
李花儿直截了当地回答:“不会。”
“可你们家若没个儿子,那如今赚的那些钱财,又要怎么办?”章太医继续问。
“这不是还有我吗?”李花儿说了一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句之后,吴大少爷两年前留下的那块手帕,又浮上了心头。
她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道:“我娘不是还在思量要给我招婿的事情吗?”
章太医摇摇头:“那若如此,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李花儿歪着头,道:“也没有好处。”
“所以你觉得,对他们如何最有益处?”章太医循循善诱地问。
李花儿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就有了一个念头。
“我知道了!”她一拍巴掌,道,“过继,对不对?在族中找个人,过继过来?”
章太医见她想明白,点头微笑:“这自然是最好的办法,而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