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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小喜。
如今的小喜做了个渔民的打扮,带着个大大的斗笠,还贴了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虽然离得不近,但是李花儿依旧能闻见他身上的那股子鱼腥气。
“我还以为小喜大哥今日难赶回来了呢,”李花儿笑着打趣道,“小喜大哥这是救了龙王吗?”
小喜却故意仰着脖子,也不看她,故作不理的样子,冷笑道:“李掌柜这是称呼我呢?”
李花儿知道他气自己什么,便笑道:“难不成,这儿还有第二个小喜大哥?”
小喜脸色略好看了一点,这才又看向她,笑问:“你还当我是你大哥?我还当你这以后,都不理我了呢。”
李花儿哼了一声,正色道:“说得也是,那好吧,就不理了罢。”
说着,赶牛车就要往前走。
小喜急忙握住了她的鞭子,不解道:“别人就罢了,你怎么也生我们公子的气?”
第三百七十四章 准备
李花儿不过是同他玩笑,听他疑问,再次勒住了牛车,笑道:
“我哪里是生气了?只是听见一些话,不平而已。”
小喜再是无奈地摇头,道:“罢了罢了,随你吧,只是你急匆匆地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然说到了正事,李花儿便肃容问道:“大哥这段日子,是在州府?”
小喜点点头。
李花儿又问他:“那这些日子,可探听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小喜犹豫了片刻,这才道:“如今烨丘城都在准备办那扑卖大会,但是河道上倒有些异动,至少有三船的兵器,要往北去。”
小喜的语气很平静,李花儿听着也没觉得惊讶。
一个扑卖大会,搞得整个州府都乱了起来,甚至省道都有不少商贾要往烨丘去,当然不可能只是为赚点儿小钱。
明办大会,暗运兵器。
尤其是清远县所辖的关隘,只要顺利通过,就是连御南省道都出了,再沿河直接往北,直接上京就是。
守关将士不管商务,所以只要支开了县令,大体就顺畅了。
这才是根源所在。
“是个好主意。”李花儿想了想,如此肯定道。
小喜本还忧心,却听见李花儿如此评定,不由笑道:“这是什么话?”
“因为主意确实好嘛。”她笑说,“那大哥知道,那商船打的是谁家的旗号?”
小喜道:“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商队,唯一共同的特点,大概都是在南边国的赌桌上,输没了家当的。”
李花儿了然:“同你家公子说过了?”
小喜摇摇头:“没说呢,我昨儿接到的书信,今儿回到了书院,就被我家公子赶到这里了,说是大小姐出事了?”
李花儿一顿:“昨儿接到的书信?县令大人还是你家公子的?”
小喜道:“县令大人的,事情也是县令让我去查的。”
李花儿算了算时候,突然想通了。
原来是自家出事的时候,吴灵均把小喜寻回来的。
就像知道她可能会需要小喜办事一样。
李花儿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
“早知道,我就不让我爹在附近守着了。”她喃喃道。
小喜更愣了。
要知道,李大是曾经在北三关做过探子的军士,很有些潜伏、跟踪的手段。
而李花儿又一贯担心李大,断不可能让李大轻涉险境。
小喜心中担心,皱眉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李花儿俯身过去,低声将事情说了。
小喜一听,脸色愈发阴沉了。
若关大小姐真出了事情,那只怕自家公子也……
真的要活不成了。
是以,小喜半点儿不敢耽误,忙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书院,告诉公子,让他千万不必担心。”
李花儿一笑:“好。”
说着,她施了一礼,道:“大哥千万小心些。”
小喜一拱手:“你也要当心,切莫大意。”
……
不过此时,书院中的这位公子,情绪已经非常慌张了。
等到李花儿来的时候,沈珩是驻着拐杖站在自己的屋门口,甚至不用吴灵均扶一下。
“鸿……关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请?”沈珩差点儿没忍住,说出了关舒鸿的名字。
李花儿摇摇头:“我爹和小喜都在那儿看着呢,所以不会有事的。”
沈珩急道:“你敢确定吗?那个丫头呢?她怎么敢将她留在这样的险地?”
李花儿看着沈珩,浅笑道:“因为她是关家大小姐,因为她知道,我不会让她有危险的。”
她说得异常坚定。
两个她,各有所指。
沈珩看着李花儿的神情,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些。
“那东西你已经给她了?”他问。
李花儿点点头:“她回京城去了。”
“那你打算,要怎么做?”沈珩又问她。
李花儿却越过沈珩的肩头,看向站在他后面的吴灵均。
“以后要怎么做,就看吴县令的了,”她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商贾罢了,就想好好地做生意,赚些钱罢了。”
吴灵均听见李花儿突然问道自己,略微一怔,旋即笑了。
“两年前的乡路上,两年后的这里,我都是一样的。”
李花儿旋即一笑:“这就好。”
沈珩瞪了他们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塞进了吴灵均的手中。
“就依着你的想法去做吧,我如今只够自保,她只是个商贾,所能帮你的,到底有限。”
说罢,拄着拐杖,便向外去。
篆儿看见了,忙问:“先生,先生要去哪儿?”
沈珩停步,指着他又对吴灵均道:“这孩子你还是带走吧,此刻再跟着我,只怕真要活不起了。”
李花儿忙道:“七公子,事情未必就到了那程度,何必做此想?”
沈珩回过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我错了一次,所以,不想再错过一次了。”
说罢,他依着拐杖,对着她一抱拳,转身离开。
李花儿看着他的背影,回头问吴灵均:“他把什么给你了?”
吴灵均将手掌摊开。
是一块半个掌心大的玉佩。
“先生说,要帮此人谋个前程。”吴灵均道。
李花儿看着那块玉佩,长叹了一口气。
但愿,真能谋到吧。
……
半个月后,清水河的渡口前,李花儿带着李果儿,辞别了李大与张氏,登上了前往烨丘城的船。
这天,下着小雨,刮着南风,姐妹二人一上船,就觉得晃得极厉害。
她们租的是一支同样往烨丘城去的小商客的船,船家姓王,是峡村人,与岳家颇为熟悉。
因着得了岳家的托付,所以船家对这姐妹二人的态度很是热情。
这商船是清水河上最常见的两层小船,外面看着大,但毕竟不是客船,船舱狭小,李花儿姐妹二人所在的,则是二层的一间隔断的小舱。
小舱的角落里,还堆了些船家的日常之物,不过大体还是干净的,一张地铺摊在地上,旁边还立着小几。
船舱两侧都是小窗,看岸两侧的风景,是极好的。
船还靠着渡口,显然还要等人的样子,李花儿不着急,只在舱内收拾着。
那王船家的娘子过来送茶招呼的时候,连声道:“简陋了些,李掌柜莫嫌弃。”
第三百七十五章 船上
出门在外,客随主便,李花儿哪里会挑三拣四?而李果儿只顾着出门的兴奋,自然也管不了这些。
是以,李花儿忙礼道:“王娘子客气了,是我们有劳了。”
王娘子说了两句客气话,忽然听见王船家在下面渡口喊了一句:“客来了,快备茶”
王娘子急忙出去了。
李花儿没理论他们还有什么客人,李果儿则坐在床边,兴奋而又担忧地靠在一侧的小窗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叹了口气,回头问道:“姐姐,这雨几时才能停呀。”
说是担忧,更多的反而像是担心雨大,扰了她出去游玩的计划。
李花儿知道她的心思,故意逗她道:“今年这雨你也是知道的,指不定去了烨丘城,雨要更大呢。”
李果儿听见,立刻嘟着嘴做了个鬼脸。
“就算是雨大,我也可以在饭庄里吃饭。”她笑道。
姐妹二人正说笑着,船已经离了岸,因为风大,所以颇为颠簸。
李果儿还是第一次坐船,被那一颠吓到了。
李花儿忙道:“别靠着窗,你又不惯坐船,一旦晕了,可就真不用逛了。”
李果儿忙乖巧地坐在李花儿身边,口中笑道:“我不怕晕的。”
正说着,忽而就听见舱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有人敲门。
李花儿以为是船家去而复返,刚要起身开门,岂料舱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吴小少爷的大脑袋,从缝隙中探了进来,嬉笑道:“啊哈,你瞧,我就说我们能一处的吧。”
李果儿不想会是他,先是一愣,再笑着起身问安:“吴小少爷安。”
吴小少爷每次看见李果儿,都是明显的喜上眉梢。
还是眼睛都要笑没了的那种。
李花儿虽然知道今天会一船同行,但看此情此景,则又是如常的一阵无奈。
“小少爷安。”她也问了一句好,才算将吴小少爷的眼神,略微从李果儿身上,拉回了一点儿。
而门外,同时传来了吴灵均的声音:“你几时能安生些?再如此,以后可不敢带你到处走了。”
只不过如今船已经开动,吴灵均这句威胁的话意义自然也不大了。
吴小少爷回头对兄长做了个鬼脸,转而又对李果儿道:“果儿,我看船家在前面做饭呢,有极好的鱼,要不要去看看?”
李果儿一听见有吃的,眼睛立刻放了光,转头看向李花儿。
李花儿终于没再阻止,而是道:“不许聒噪别人。”
说着,从袖中摸出了荷包,递给李果儿。
吴小少爷忙道:“我有的。”
他说着,也从怀中摸出了钱袋。
李花儿淡然道:“你的算你的,我们的算我们的。”
吴小少爷一撇嘴,哼了一声,捏着钱袋,带着李果儿出了船舱。
吴灵均看立在舱外,看着那二人一前一后,通过狭窄的通道下到一层,对身后的篆儿道:“你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吧,不许他们给人捣乱。”
篆儿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
此刻,这船的二层,只剩下了吴灵均和李花儿两个人。
吴灵均探头看了看屋内的样子。
“你们这儿似乎更窄一些,方便吗?”她笑问。
李花儿侧身让了一下:“大人进来坐吧,今日顺风,不过一夜就到了,将就一下就是了。”
吴灵均并没进门,而是依旧站在门外笑道:“那就好。”
因着这船上无人,李花儿自然不担心话被人听见,所以见他不进来,便作罢,只是小声问道:“县令大人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你放心,已经妥当了。”吴灵均说罢,想了想,又勾起嘴唇,微微一笑,“也不敢说是十分妥当了,毕竟事情仅在此一举,谁敢说万全呢?”
况且就算他们这里闹翻了天,京城那边不定,最终也是无用。
李花儿坚定道:“会成功的。”
吴灵均笑着看她的眼睛,突然问:“你不问我先生的事情吗?”
李花儿也笑了:“我来之前,还去同关大小姐吃了次茶,这次少了三个人,安静了许多。”
吴灵均道:“是呀……为人,在心在智,缺了哪个,都挺怕人的。”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所以我觉得篆儿蛮好的。”
语气里,似乎带着些抱怨沈珩不识人的意思。
李花儿一笑:“大人说得是。”
她突然想起了关家姐妹二人都同自己说过的事情,心中十分好奇,但又不好直接细问,忽而又想起来一件事,笑道:
“对了,那日在书院,大人说了句‘我也会说傻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灵均突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以为你没听见的,”他道,“你那天说将我卷进了这事情里,是不是觉得如果不是你,有些事情未必会发生在我身上?”
李花儿沉默不语。
前世,所有的这些事情吴灵均都没有参与,而她也无从知晓这个少年人前世都做了些什么。
也许是碌碌无为,却也平平淡淡、安安生生地过了一生。
而今生,所有的变化,说到底,都是因为她的到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只不过这等玄之又玄的事情,她不能说就是了。
吴灵均看着她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的是什么,但是却能感受到她情绪的些许变化。
“所以我才说,你也会说傻话。”他笑道,“我做的事情,怎能怪在你的身上呢?先生说,他要为人求一份前程,而我自乡试起,在太子面前所为,不过也只是为自己求一个前程。所以不管后果如何,都应该是我自己承担,哪里会有被你牵连之想?”
李花儿细想他的话,终于也笑了。
“果然是我说了傻话,大人比我想得透彻多了。”她笑道。
此时,船摇摆了一下,吴灵均扶着舱壁站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缓缓道:“其实,两年前我就想问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