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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吴大太太点点头:“既然是明年,也不差这几天。你回去给他说,李家那丫头再去了县里,让他跟着,看是不是那丫头真个那么不要脸,去学里找大少爷。”
谈婆子听说,忙屈膝道:“是,大太太放心。”
吴大太太嘱咐完了,闲坐一阵,又想起了陶家的事情,不由地再次笑了起来。
“哈哈,不管那丫头到底什么心思,今儿好歹让我听了场白戏,还真痛快……突然枣糕了,你枣糕做得最好,去做一笼来,咱们一处吃。”
“是。”谈婆子满脸堆笑,放要出去,却听见门外有人喊:
“大太太,温娘子来了。”
吴大太太此时心里正痛快呢,忙笑道:“快请进来。”说着,又对谈婆子道,“亏了她,我才知道了那丫头的坏心思。”
谈婆子忙笑道:“是,有温娘子盯着,也是好的。”
……
县里,小沈公子正试新做的鲜亮衣服,不过因为小喜不在身边,未免手脚笨拙,费了半天的劲,叠好了领口系不好腰带,系好了腰带,领口的位置又偏了。
正忙活着呢,小喜乐呵呵地进来了,见状,忙过来笑道:“公子你轻省些吧,新做的衣服,再扯坏了。”
小沈公子抬手就捶了他一下,佯怒道:“你小子最近皮痒了是不是?离了你,我连衣服都穿不好了?”
小喜笑着躲了自家主人的拳头,笑道:“是,公子一贯最厉害了。说起来,小的今日在清河村,看了一场好戏呢。”
说着,他也不用小沈公子问,就将事情给小沈公子说了一遍。
小沈公子听完,笑得前仰后合地,笑声险些将房顶鼓了起来,击掌道:“好好好,我就说这丫头有趣。”
小喜见这衣服一时半会儿也穿不成了,便托着腰带,在一旁立着。
等小沈公子笑够了,小喜才继续道:“公子,我见那李姑娘还背了椤木,想必就是要做那砚屏的。”
小沈公子重新站好让小喜给自己穿衣服,听见这话,点头道:“嗯,虽则普通,于文房上也算雅的,不过砚屏之流,重看玉石,到时候再瞧瞧吧。不过现在看,这女儿都这般本事,那李大只怕更不一般,让你打听李大的下落,可打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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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平静
小喜忙应道:“没有,这地方偏远,遣去北上的人应当还在路上呢,小的算着,怎么也要等冬至之后,才能有回音……不过小的倒是打听到了那张氏的所在,还没离平水州呢。”
小沈公子对张氏倒是兴趣缺缺:“既然没离了这里,那丫头也是有办法找到的,关键还是在李大身上。独丁被征,还查不到底案,这事情里,总透着奇怪。这翁县令也够糊涂了,总让些衙役牵着走,算什么官?”
小喜笑了:“公子以前不还说,哪里都是这样的吗?便是万……”
小沈公子看了他一眼。
小喜一时口快,差点儿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忙改了口,道:“翁县令已经肯用心的了。况且不过一群乡野人家的事儿,还能翻到天上,扰了军务不成?”说着,他略微一犹豫,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小沈公子一句:“小的斗胆问一句,您不会……真的想把这李丫头,往京里送吧?”
小沈公子听见这话,微微一顿,旋即顿时气得,将小喜手中那镶嵌了十二块和田玉石的腰带劈手抢了过来,对着小喜,抡起来便要打。
喜儿不躲,也不怕。
自家这个公子,自幼爱玩,性子却是很好的。
就是因为性子太好,才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就是因为性子好,自己憋了很久的话,才敢如此直白地问出来。
果然,小沈公子这一下打偏了,擦着小喜的衣袂,就落在了地上。
玉石和地席碰撞的声音,沉闷极了。
小沈公子懒得再打一次,不过自己却被气得不轻,将腰带往地上一扔,指着小喜就跳了脚:“你和我一处几年了?倒和那老货一样想我?”
小喜忙捡起腰带,顺势跪下,帮小沈公子系上,轻声道:“公子也别生气,小的只是觉得,您才多大的年纪?难不成还真要在这儿斗鸡走狗玩蟋蟀一辈子?再说了……”
小喜看了一眼主家晦暗的脸色,道:“就算不为沈家计,千岁也不能没有人给出谋划策……”
“呸!”如今衣服穿好了,小沈公子却没了那欣赏的心,直接坐在了地席上,怒道,“那关三精明地鬼投胎一样,什么都知道,还用得到我这个被赶出家门、流放在此的人给他谋划?”
小沈公子发了通脾气,又对小喜:“你不爱陪我在这儿待着,就滚。”
小喜知道小沈公子是真生气了,忙道:“公子莫气,我只是……”
小沈公子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是靠女人裙带爬的人。”他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他也不是”
说着,他还是有些泄了气,长长地叹了口气:“况且好好的丫头家,凭什么为了些不相干的人搭上命去……我已经害了一个,难道真要再害一个?我知道你为我委屈,既然为我委屈,就别再说劝我回京的话了。这里挺好的,若这辈子我能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就算是她不怨我了。过些日子他来了,你要是敢多说一句,多少年的情分我也不顾了,可明白?”
小沈公子对着小喜,叮嘱了一句。
喜儿知道自家公子的心结,心中也难过,只应了一声“是“,就不敢再说话了。
……
别人家里或热闹、或纠结的事情,现在已经打扰不到关上门过日子的李花儿了。
丢开了陶家那堆破事儿后,李花儿眼下第一紧要的事情,是李果儿那头枯黄干燥的头发。
好容易烧了好大一锅的水,李花儿便挽了袖子,开始给李果儿洗头了。
头遍洗的水是兑好的淘米水,洗头用的,则是李花儿采来的木槿叶碾成的汁同草木灰兑出来的。
李花儿将头油、干净的麻布与自己做的木梳都摆好,连门窗都掩了。
李果儿不干了,散着头发坐在那儿道:“姐,怪热的。”
李花儿笑道:“都快入秋了,着了风,病了怎么办?”
李果儿噘着嘴:“以前都是在外面洗的,也没见病了。”她又看了看李花儿摆出的东西,“也没这么麻烦。”
李花儿将水端过来,让李果儿躺在矮塌上,将水放在小几之上,口中笑道:“那是以前。快躺下。”
李果儿依言躺下。
“你觉得麻烦,我还觉得麻烦呢。本来想去买些皂子的,结果南北杂货铺没有,胭脂铺倒是有,一份就要五两银子。要是好的话也行,偏偏味道不好,有股怪味儿。”
李果儿听说,也不住地咋舌:“五两银子?真成了抢钱的。”
“可不是吗?”李花儿边帮她洗边道,“听伙计说,胭脂铺当时就进了三份儿,被县太爷买了份去,县里一户姓刘的人家买了一份儿,还有一份儿却至今没卖出去,掌柜的好不乐意呢。”
李果儿也笑了:“那么贵的东西,谁买呢?只姐姐这样的,花钱大手大脚的才爱用。”
李花儿听说,点了一下她的额角:“我哪里有花钱大手大脚的?”
李果儿嘻嘻地笑道:“这头油好贵的,麻布也贵,姐姐就舍得。”
姐妹们玩笑着,忽然李果儿又问李花儿:“姐姐,那什么京里的大人物,总说要来,怎么还没到?”
李花儿一笑:“许还在路上吧,也不知道咱们这儿离京城多远。”
李果儿鼓着脸看着屋顶的大梁,问道:“我不知道,姐姐也不知道吗?”
李花儿的手微微一顿。
一提起京城,脑海中那个向北去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李花儿摇摇头,甩掉这个声音,笑道:“不知道。”
李果儿倒是不纠结,只是躺着无聊,又要缠着李花儿讲故事。
李花儿将岳芳今日说的笑话,说了几个给李果儿听,逗得她抱着肚子笑,李花儿不得不按着她,嘱咐她老实些。
待洗好了头,李花儿就用那麻布,开始将李果儿的头发擦净。
麻布吸水,但李花儿就怕李果儿着了凉,所以耗了四五块麻布,反反复复地,只将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还要再寻了块棉布出来,给李果儿将头发包上。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李果儿靠窗坐着,见状扭着身子笑道:
“好好的棉布,做这个用。”
说罢,李果儿又将李花儿买的头油拿在手里,轻嗅一阵子,忽而道:“娘以前也用过这个的。”
李花儿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李果儿,拉过她的手,道:“果儿。”
李果儿抬头看李花儿。
“等桌屏做好了,我就带你去看娘亲,好不好?”
…………
大人物还在路上艰难前行中……所以继续艰难地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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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来道谢的人
李果儿呆在了那儿。
呆了一阵子,李果儿开始用力地点头,眼泪也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
李花儿的心猛地一疼。
她向前挪了挪身子,抬手帮她将脸上的眼泪擦了去。
“现在哭吧,到时候见了娘,可得和娘好好说说话,不能只哭,知道吗?”李花儿柔声安慰了一阵子,又叮嘱了一句。
李果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说:“嗯,姐姐,我都听你的。”
李花儿看着李果儿对自己依赖的样子。
这是很好的女孩子,她希望能照顾这个小妹妹,可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尤其是此时的李花儿,对自己究竟是谁都完全的空白,又怎么敢笃定今后呢?
是以,李花儿拉着李果儿的手:“果儿,”她的语气很郑重,“很多时候,你也要有自己的主意,不用都听姐姐的。”
不然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情,你又该如何呢?
李果儿并不懂李花儿的心意,只是摇摇头,道:“不,就要听姐姐的。”
李花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嗯,就这事情上,果儿可有主意了。”
李果儿想了想,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她年纪小,本来就好看,如今这带着泪的一笑,就像那县城里常有人的瓷娃娃,可爱极了。
李花儿也笑了。
事情要慢慢来,她想多教李果儿些东西,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她就是独自也能过活。
姐妹二人的笑声将这屋子里方才的愁绪冲淡了一些。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花儿在家吗?”
李果儿先听出了声音:“是柳奶奶。”
李花儿点点头,对李果儿道:“头发干之前,不许出门。”
李果儿对着李花儿做了个鬼脸,但依旧是老实地坐在那儿,顺手拿起来地席旁放着的书,又怕低头久了头发开了,便将书擎着,艰难地看了起来。
李花儿出了屋后,将房门关上,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柳奶奶自县里回来了?喜福如今好了?”
几天没见,柳婆子看着像是老了好几岁的样子,但是眉眼之间的精气神,却意外地多了不少。
而旁边扶着柳婆子的,正是喜福出事儿那天,那个热心的、肤色有些黑的妇人,穿了一身石青色的衣服,衣服又干净又整齐,头发也梳地一丝乱发都不见。
柳婆子一看见李花儿,顿时就要往地上跪,口中道:“花儿,奶奶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呀。”
李花儿顿时吓了一跳,此时她还在院子中间,想赶过去扶一把都难。
她忙向一旁躲着,边躲边对那热心妇人道:“这位婶子,快帮我扶着柳奶奶!柳奶奶,您这样可是要折我寿数的。”
那热心妇人也被柳奶奶吓了一跳,忙伸手拉着柳奶奶,口中抱怨道:“我方才怎么给您老说的来着?花儿才十三岁大,你跪她不是要她命吗?”
柳婆子被妇人拉住了,拿帕子擦着泪,哭得连话都不完整,只是一个劲儿给李花儿道谢。
那妇人一旁看着,对柳婆子道:“您老真没用,只顾着哭。”
说罢,对李花儿笑道:“如今喜福已经大好了,还得了甚好的机缘,都是花儿的功劳呢。”
如今李花儿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将院门打开,笑道:“不管什么事儿,奶奶和婶子先进来说话吧。”
那热心妇人见李花儿关门关窗,又眼尖看见李果儿头发包着趴在窗上,就笑道:“哟,果儿洗头呢吧?我们就不进去了。”说着,将挎着的篮子塞进李花儿怀里,“这些是你柳奶奶攒的鸡蛋,还有从县里买的点心,不值几个钱,你拿着吧。要不收,你柳奶奶又要跪下了。”
此时,柳婆子也哭得缓了过来,忙道:“是是是,花儿千万要收下。”
李花儿没办法,只好将东西抱在了怀里,笑道:“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却收了这么多东西。”说着,她又对着柳婆子道,“方才这位婶子说什么机缘,可是喜福遇见什么好人了?”
柳婆子点点头,道:“是,喜福拜了个好师父,要学医术了。”